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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生于望族-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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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的逆谋想要瞒天过海,便得再重新布置,但被他监禁的官员如此之多,来人只需多留个心眼,就能发现异状。只要能让朝廷知道郑王的阴谋,我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柳东行不赞成地道:“姑父虽是一片丹心,但那郑王何等狡诈?只怕姑父舍了性命,再舍了家人,也未必能动摇他半分您方才也说了,此前并不是没有青州府的官员反抗郑王yin威,甚至有人因此送了性命,郑王可以派心腹代替那几位为国陨命的官员处理公务,瞒天过海,又怎能担保他不会把同样的方法用在姑父身上?届时姑父丢了性命,朝廷却毫不知情,又怎会派人来接任您的职位?”

    苏瑞廷顿了一顿:“他想要瞒住我的死讯,是不可能的。不说东平王不时与我有书信往来,朝中还有我的家人、恩师、故交……每月皆有书信,一但中断,必会引人疑心。尤其是东平王……”他叹了口气,“他虽然被权势所迷,一时昏头了,但以他与我的情谊,若我死了,他与郑王不可能安然无事。若能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那我也不算白白断送了一条性命。”

    柳东行叹道:“姑父方才也说了,东平王如今为了权势,已经不顾与您多年的情份了,否则也不会催促您将表妹嫁与郑王为妾。姑父细想,他连血亲手足都顾不得了,更何况只是姻亲呢?兴许您死了,他会写信跟郑王抱怨两声,但除此之外,恐怕不会再说什么。可姑母、表妹与表弟,却要承受失去至亲之苦您如何忍心?若是您与姑母有个好歹,表妹表弟即便逃得生天,也会终生不安的,况且他们弱女孤儿,日后又要如何过活?”

    苏瑞廷沉默了,柳东行见状便多加了一把火:“小姑父固然是为了朝廷社稷不惜己身,却有些想当然了,即便郑王真的把您的死讯传回京中,您又怎知他会不会命朝中的同党设法,把与他有勾结的官员派来接任?就算朝廷派来的不是他的人,等人到任,至少也是小半年后了,有这么长的时间,郑王说不定已经准备妥当,起事谋反了那时候,就算朝廷得了消息,又有什么用?”

    苏瑞廷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正视柳东行:“贤侄可是有什么想法?尽管与我说说。”

    柳东行微微一笑:“小姑父,其实侄儿的想法倒也简单,您这几个月是怎么做的,就再委屈些时日,多做几个月。表妹表弟我会带走,您与小姑母留在这里,也别跟郑王翻脸,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只是带着新婚妻子来与你们见了一面。”

    苏瑞廷皱起眉头:“你这是要我继续与他们虚与委蛇?可是郑王对英姐儿已是志在必得,你们夫妻把人带走了,他必会恼羞成怒。”

    “不是说,如今府里的‘表妹’以及北上送礼的‘表弟’,都是假的么?我们带走了真的,他又如何能知道?”

    “那是因为他派来看守的爪牙没有见过真正的英姐儿与厚儿。”苏瑞廷无奈地道,“这只能瞒得一时而已,正月里各家拜年茶聚,开春后王府又要迎娶英姐儿,这假千金终究成不了真小姐,更别说厚儿的书僮假扮成他的模样北上东平,身边也有郑王府的人监视,只要到了东平王府,顶多二十日,消息就会传回来了”

    柳东行却很淡定:“那等我们一走,小姑父就马上写一封信,命人快马送去东平王府,跟东平王妃说,您只是不乐意将女儿嫁人为妾罢了,却没有违抗他们的意思。郑王所谋甚大,但如今天下太平,朝中又有圣上坐镇,太子更是圣上亲封,郑王能否成事,还是未知之数,倘若事败,您若自称只是受其胁迫,不得已而从之,大不了就是丢官去职,但若做了郑王的便宜岳父,一旦事败,全家人就要身首异处了。您不愿冒那风险。若是郑王日后当真能成大事,您自然不会再有顾虑。”

    苏瑞廷盯住他:“我若真的这么写了,东平王与郑王大概只会认为我胆小怕事,怕担干系,却又舍不得正宫皇后的荣耀,因此把女儿送走,同时又留一条后路……对于东平王来说,我从反对婚事到推迟婚事,已经算是看在他的面上做了让步,而对郑王来说,我所作所为令他恼怒,却又罪不至死吗?”

    柳东行笑道:“小姑父才能卓绝,眼下青州府三司无人,若没有您坐镇,这一府的官衙都要瘫痪了。为了大局着想,郑王便是再生气,也会按捺着不发作吧?只等日后他大业得成,再来寻你的晦气。”

    苏瑞廷沉默片刻,又问:“朝廷会知道么?布政司林大人先嫁女,后告病,而且是真的生了重病,完全不受郑王所迫,为其治理青州百姓,但我却从未停过公务,加上东平王府与我又是姻亲。若是朝廷日后误会,我个人生死事小,苏家清名却不能为我所污。”

    柳东行收了笑容:“小姑父放心,朝廷会知道的,绝不会误会了小姑父的一片忠诚。”

    苏瑞廷看了他一眼:“若是郑王有异动,我想要传消息出去,贤侄可有法子?”

    柳东行盯着他,慢慢笑道:“会有办法的,其实朝廷已经发现青州锦南两地有异了,想必很快就会派人前来。”

    “锦南?”苏瑞廷有些恍然,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希望朝廷可以尽快派钦差前来,制止郑王的逆举。”他深深地看了柳东行一眼。

    柳东行也不多说什么,反而放轻了声量:“小姑父,这是谋逆大罪,郑王虽是圣上亲子,但圣上未必会轻饶了他,而他敢做下这样的大事,想必心里也早将孝道抛诸脑后了。您可千万要硬起心肠来,别因为顾念旧日情份,便心慈心软。”

    苏家能与郑家有什么旧日情份?苏瑞廷心知肚明,柳东行嘴上说的是郑王,实际上是暗指东平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既不念旧情,我又为何要心软?况且,都是天家贵胄,太后又还健在,想必只是削藩夺爵,性命料是无忧的。他没了念想,说不定还能安分过几年悠闲日子。我还有妻子儿女,自然要为家人着想,也不能叫祖先蒙羞。”

    柳东行放松下来:“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放心吧,郑王不会成功的。表弟表妹我也会护好。”

    苏瑞廷点点头,忽地一顿,想起一件事来:“郑王此番在青州谋事,开始确实是胁迫众官员顺从的,但时间一长,也渐渐有人被他所惑,倒向他们那边了。既然新上任的官员也是他的党羽,可见他在朝中必有同党贤侄,郑王意图谋逆,不可能只有青州锦南两地用心,怕是在朝中也有布置,你要提醒一声才是。”

    柳东行点头:“姑父不必担心,他在朝中能有多少布置?圣上仍在,又封了太子,朝中兵力俱掌握在圣上手中,他便是勾结了几员重臣,也是杯水车薪。”

    苏瑞廷摇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道他是怎样蛊惑人心的?圣上确实已经立了太子,但圣上病情日益加重,一朝有所不测,太子继位,郑王就要起事了他本就比太子年长,又都是庶出皇子,自小聪慧,在士林间也有贤名。当年圣上之所以让他就藩,就是因为忌惮何家外戚势大的缘故。可如今郑家外戚同样势大,太子又添了杜阮两家的助力,郑王不能为储的理由便成了空谈。况且……”他顿了顿,“当今太子的外戚,无论是郑家还是阮家,都是领军的大将。落在文臣的眼中,这便是太子重武轻文的证据这叫天下的文臣士林如何不忧心呢?刚刚得胜的征北大战,只怕已成了他们眼中当朝储君穷兵黩武的证明”

    柳东行脸色都变了。只要朝廷认真对待,郑王一介藩王,就算添上东平王府与康王府,也都不堪一击,不过是为免生灵涂炭,朝廷才会谨慎行事,尽量不闹出大动静来罢了。但如果郑王当真用这样的歪理动摇士林对太子的支持,那可就麻烦了。这天下的文臣清流,有不少人都读书读糊涂了,为了所谓的天下大任,便敢将谋反的大罪说成是正义之举,就算最后成了笑话,也会有损太子的名声。

    柳东行迅速就想好了应对之法,冲苏瑞廷笑笑:“谁会相信这样的傻话呢?若论文坛清流,难道还有哪位大家能与东阳侯比肩不成?太子的岳家,可是姓杜,不姓阮啊小姑父,事情紧迫,咱们闲话少说,我这就带人走,您在这里可要沉住气了,别叫郑王起疑心。”

    苏瑞廷站起身:“放心吧,我已经叫人跘住了监视的人手,船就在码头上候着,船工食水一应俱全。你们马上出城,上了船直接往上游走,等到了康城地界,就没事了。”

    “坐船?”柳东行皱起了眉头。

    文怡带着丫头婆子离开内院时,柳东行已经在外头等候了。苏太太也没有送出来,她的丫头一路向文怡赔笑,又教训一个容貌俏丽的丫环:“太太吩咐了,要你好生侍候着,不许淘气”那丫环低着头,含糊应了。

    柳东行迅速地扫视了那丫环一眼,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便看向文怡,暗暗握了握她的手。

    文怡与他对视一眼,反握了他一记,便松开了手,板起脸道:“这丫头,还有那个小厮,都是姑母的好意,我们怎好推拒?相公,我们还要赶路呢,不如这就走吧?”说罢抬脚就要出门,一点面子都不给柳东行留。

    柳东行摸摸鼻子,瞥了随侍们一眼:“还不赶紧跟上?小心侍候着”然后屁颠屁颠地追老婆去了。

    文怡带着秋果和苏英华上了马车坐定,随着马车驶出了按察使司衙门的大门,她的心开始提了起来。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三百五十八章 暗潮汹涌

    第三百五十八章 暗潮汹涌

    时间已是申时三刻(下午15点45分),天灰蒙蒙的,空中飘浮着几朵乌云,冷风刮得呼呼作响。青州府码头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与天气暖和时的热闹景象大不相同,倒是有三四艘大船,船帆已经升了一半,船工们正站在船头上,眺望城门的方向。

    一骑官兵远远从城门急驰而来,到了码头边上便飞快地翻身上马,候在岸边的一名黑衣中年男子立时迎了过去:“如何?可是苏大人说的贵客到了?”

    那士兵却道:“苏大人说,用不着你们了,把船驶回船坞里去吧。”

    那黑衣男子一愣:“这是为何?可是那位贵客要在青州留宿,明儿再走?这风越刮越冷了,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雪,若是这时候不早,明早江面结了冰,可就走不成了”

    那士兵有些不耐烦:“大人怎么吩咐,你怎么做就是,啰嗦什么?”说罢转身上马,便调头跑了。

    那黑衣男子脸色沉了一沉,眼珠子转了两转,有船工上来问他:“七爷,可是上头不用咱们的船了?那船上的东西怎么办?兄弟们可费了大半天功夫,才把东西都置办齐全的怎么忽然又不用了?”

    那位“七爷”瞪他一眼:“上头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就是,啰嗦什么?”顿了顿,“叫兄弟们进舱里避避风,我去问问是怎么回事。”那船工缩缩脑袋,转身去了,却有另一名船工向“七爷”走近了两步,两眼盯着后者。他是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皮肤黝黑,骨骼精壮。

    “七爷”与他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做了个不显眼的手势,那船工微微点点头,也转身走了。“七爷”四处张望几眼,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低头离开了码头,来到了百尺外的一条街道上,拐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凉席店。

    这时已是寒冬时分,凉席店怎会有生意?因此在狭小的店面里,处处都落满了灰尘,唯一干净的便只有柜台周围。柜台里坐着一个人,长相平凡,穿着平凡,就象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伙计,看到“七爷”进来,也不过是翻了翻眼皮:“要买什么?竹席?苇席?草席?本店货品繁多,童叟无欺。”

    “七爷”却开口道:“我是码头上的黑老七,有急事要见大人。”

    那伙计总算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说吧,我会报上去的。”

    黑老七有些急了:“真是要紧事我得向大人讨个示下”

    “爱说不说,大人忙着呢,件件都是要紧事”

    黑老七暗暗气闷,却也知道这小伙计他招惹不起,只得压低了声音道:“按察使司苏大人昨日吩咐备船,我报给大人后,大人吩咐办的事,我都办好了,可是方才按察使司的人却来说,用不着船了,叫我们把船驶回船坞去。我想问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那伙计抬头看他:“可是原本要用船的人决定在青州过夜?”

    “不知道。”黑老七郁闷,“我问了来送信的小兵,可他不肯吐露,我本想要跟他套套话的,可他马上就走了,我没得机会。”

    “废物”小伙计冷哼一声,“知道了,我会禀报大人,你回去等消息。”

    黑老七不死心:“怎么能回去等消息呢?我就在这儿等,万一大人有吩咐,我也好马上去办”

    小伙计死盯了他两眼,轻蔑地笑笑:“黑老七,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不守规矩的人,王爷可不喜欢。象你这样的货色多的是,你要是嫌命长了,大可以在这里等啊”

    黑老七打了个冷战,咬咬牙,还是不甘不愿地离开了。他虽然希望能在贵人面前多露露脸,但小鬼难缠,他可不想惹麻烦。

    黑老七走了,小伙计立时便下了店招,关上店门,然后走回柜台,在柜台后的货架上用指头叩了三下,又再叩了两下,然后是连叩七下。右边的货架无声无息地滑开了,露出后面的一处小门,他走了进去,货架又再滑回原位,店中一片寂静,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小门里的景象与门外大不相同,通过长长的走道后,出口处是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屋子一角的门出去,就是一处院落,窗边的大炕烧得暖烘烘的,对面的书桌旁还放着火盆,一个身穿蓝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前写字,见那小伙计进来,便抬头问:“怎么了?可是有消息?”

    小伙计道:“黑老七方才过来传话,说按察使司要的船,又不要了,还叫他们把船驶回船坞里去。他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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