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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汉魏文魁-第87章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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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句反话一说,当即就有不少的人对耿包是怒目而视啊——当然也有例外。比方说许攸。自家事情自家知,许攸贪婪放纵。这在冀州已经是尽人皆知的秘密了,是勋刚才那段话,几乎就是指着他的鼻子在骂,恨得他牙痒痒的,那耿包再怎么无耻,也算是给自己解了围不是吗?所以许攸就站出来投桃报李,也帮耿包解围,赶紧把话题带偏——

    “是先生自徐州而来,听闻陶使君前日为宵小所刺,不知为何人指使啊?”

    是勋心说来了,果然说到徐州问题了,那好,老子直接给你把话挑明了吧:“陶恭祖年事已高,春秋将尽,徐方沃土,觊觎者亦多也。或以恩义相结,或以威势相逼,或以刺客临之——料来总不外乎袁将军之同胞也。”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家主公也想拿到徐州,但是靠“恩义相结”,光明正大,不象你们想以“威势相逼”,而至于直接派刺客的,也还是你们袁家人哪。

    许攸闻言,赶紧帮老板撇清:“一树之枝,犹有枯荣。我主执董道以临四海,因其正而生威,因其明而成势,非逼也,势既成则水自然就下。公路不肖,安可与论?”俺们老大是跟他兄弟不同的啊,俺们也是堂堂正正的不耍阴谋诡计啊。

    是勋闻言而笑,一摆手中羽毛大扇:“以勋看来,一树之枝,背阴而枯,向阳则荣,生淮南而为枳,生河北即为橘,其天性秉赋非有二也。势非人而能生,唯天所命,顺势则为英雄,逆势则为奸宄,以民为子则生恩义,以民为奴则生威权——袁将军果有威势乎?”淮南、淮北之言,本出《晏子春秋》,原文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他故意倒过来说,还把“淮北”给改成了“河北”,那意思,袁术在淮南倒行逆施,你家袁绍在河北风光无限,这都是环境所造成的,不是他们哥儿俩真的在天性上有啥不同。

    这话说得有点儿狠,当时说着痛快,讲完了是勋自己也有点儿懊悔。这是当着那么一大票人,直接抹黑他们老大啊,会不会有谁脾气暴躁,直接跳起来就给我一刀呢?!

    还好今天来的基本都是文吏,或者更准确点儿来说,都是士人,没有啥张飞、典韦之流混在其中,倒是没人砍他,可是包括荀谌在内,望过来的目光可都不善,就充满了愤恨之色。是勋瞥一眼荀谌,心说你丫不对啊,诸葛亮骂孙权嘛,有鲁肃出来帮忙圆场,你怎么就不知道缓和一下气氛,反倒也跟着他们一起瞪我呢?

    好在河北终究还是有厚道人的,当即有人发话道:“是先生此言谬也,树本一枝,枯荣都为其性,兄弟则是二人,秉赋自然不同。况御下之道,当恩威并施,岂有徒以恩义结而不以威势临之理呢?”虽然是在责问是勋,但基本上还是在讲道理,而没有直接“你丫闭嘴,再敢侮辱我家主公就扁你哦”!

    是勋一瞧,刚才介绍过,此人姓牵名招字子经,冀州安平人,被袁绍任命为督军从事,是个士人而带兵的,后来袁家灭亡,他归降曹操,成为曹魏名臣。对于这种虽然历史改变了,但还有很大几率将来做同僚的家伙,是勋多少客气一点儿,急忙拱手还礼,回复道:“恩结者,民也,友也,威临者,贼也,敌也。如今袁将军所当威临者在关西,而却反临以北,何也?”现在的国家公敌是长安那票凉州军阀,你袁绍身为关东盟主,不去打他们,反而忙着掐公孙瓒。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这一招就叫“乾坤大挪移”。一瞧自己说得过分了。不大好圆了,干脆就顺着对方言辞去转换话题。果然牵招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是勋的思路就跑了:“公孙瓒谋害幽州刘牧,我主既为关东盟主,自当恭行天讨。”

    “既然如此,威临于北,自当恩结于南。勋此来,亦非为见识袁将军之威也。乃求袁将军之恩——吕布犯我兖州,如今东蹿河内,袁将军何不驰一介使往见张稚叔,使其缚吕布而献呢?”所谓“张稚叔”,就是指的河内太守张扬——当然啦,这时候张扬只算是袁绍半拉小弟,袁绍跟他讨吕布肯定是讨不来的,而且也没必然因为这点儿事就撕破了脸皮……

    这边儿还在唇枪舌剑地交锋呢,旁边儿许攸是越听越不对……唉,我不就问问陶谦是被谁谋刺的吗。怎么这话题越跑越远了呢?好个是宏辅,他真会东拉西扯。离题万里啊!不行,我得把话题引回来,把主动权抓回到自己手中。

    于是他瞅了个空档,硬生生插进话去:“是先生适才云陶恭祖已届暮年,未知倘有不讳,将以何人接任啊?”

    是勋心说唉,我这才把话题拉到河内,还没拉到陇西呢,你那么着急给扯回来干嘛?没有办法,只好老实回答:“勋自郯城行前,陶牧已焚香拜表,以其长男陶商陶孟章为徐州刺史——此事友若亦有所闻也。”

    许攸假模假式地一捋胡子,沉吟道:“以其父而表其子,可乎?”

    是勋撇嘴一笑:“袁将军亦表显思公子为青州刺史,此所谓内举不避亲也。”

    许攸心说就知道你会拿我家的事儿来反驳,可是我也早就想好对策啦:“显思公子率军而南,平定青州,威名素著,故我主不避其亲而表荐之。未知陶孟章有何德能,竟然欲继其父而统御徐方?”别拿陶商跟袁谭比,这俩差得十万八千里,就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是勋摇摇扇子,继续跑题:“勋闻袁将军昔日表显思公子为青州刺史,云欲使诸子各居一州,以观其志,则是未见其贤而先以朝廷公器试之也,未知可乎?如公所言,显思公子既有贤名,袁将军又何不召回邺城,而仍使其居于外州呢?”

    田丰在旁边冷冷地回复道:“我主为关东盟主,关东诸州事皆可与闻。陶恭祖欲表其子,不知是将表章送去长安呢,还是送来我邺城呢?”

    是勋心说就知道你这家伙不好对付,在袁绍面前你都“刚而犯上”,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把表章送到邺城来?你丫有必要说得这么**裸的吗?大汉朝的外衣是打算彻底不披了?

    当下也冷言相对:“昔日关东州郡歃血盟誓,为诛董卓也,董卓既亡,其盟安在?尚用盟主何为?”

    “董卓虽亡,李傕、郭汜仍在,挟持天子,扰乱朝纲,故盟不可废!”

    “既然盟不可废,袁将军何不遽起大军西进,以复两京,驱逐权奸,却只知陈兵以向青、并,何也?!”

    郭图插了一嘴:“都为公孙猖獗,欲谋我冀州,故而不灭公孙,我主暂无力西讨。且待平定幽州,那时定然统率关东州郡,并力向西,迎天子以归雒阳,使汉室危而复安也。”

    是勋冷笑道:“既无力以讨长安,奈何有意并图徐方?”

    “诸君,诸君,且暂少歇,听某一言,”逄纪实在听不下去,干脆站起身来,“恐我等与是先生之间,尚有所误解也。请教先生,陶恭祖传位其子以后,是否仍尊盟主之命?”

    是勋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故意绕个圈子:“倘若袁将军果能召聚关东州郡,并力讨贼,则自然惟命是从。”那意思,徐州还要听其言,观其行,没那么容易被绑上你们的战车啊。

    逄纪微笑道:“自陶恭祖牧徐,百姓安靖,士庶归心,如此贤牧在,我主又岂有觊觎徐方之意?只是听闻是先生有使徐州附兖之意,不知确实否?”

    是勋心说我好不容易把圈子兜开,你竟然又绕回来了,嘿嘿,老子偏偏不能如你的意——“安有此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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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不智不信

    逄纪问是勋是不是打算让徐州依附于兖州,没想到是勋断然地就给否定了。逄纪等人就是一愣啊,不自禁地都把目光都转向了荀谌,心说你回来跟俺们不是这么说的啊。是勋注意到了他们的神情,当下深深喘气,然后才接着说:“只是陶牧既退,孟章公子并无显誉,南方又有强敌觊觎,恐怕难以保安。我兖州与徐州本有盟约,又在近邻,因此勋请陶牧致语孟章公子,请暂奉我主公号令而已。徐、兖敌体,何出依附之论?”

    逄纪差点儿没气得吐血,心说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吗?你换一种说法就假模假式显得顺理成章啦,哪儿这么容易啊?当下忍住气反问道:“青州亦在其邻,袁将军又为盟主,为何孟章公子不奉我主的号令,反要去听命于曹兖州呢?”

    是勋又把话给罗圈回来了:“袁将军方有事于北,国之大贼尚未能讨,安有余裕照管徐方呢?”审配反唇相讥:“曹兖州虽破吕布,南方尚有大敌,难道是先生便遗忘了么?”

    是勋摇摇头:“正因南方尚有大敌,以兖州之力,难以遽灭,故需徐州为辅——请问正南先生,冀、幽之争,安用徐方?难道要陶恭祖派支兵涉度重洋,以薄幽州之侧背乎?徐州又安有良港?!”其实两千年后郯县东边就是连云港,不过这时候的海岸线要内缩四五十公里,海边全是沼泽、滩涂,就连那连云港市,都有一半儿还沉在海平面底下呢。

    这句话就驳得审配等人哑口无言。这年月并非没有海船。青、幽之间。也就是从黄县到沓氏之间。是常有海船来往的,当年是勋就是通过这条道路抵达的山东半岛,再往后辽东公孙和东吴孙权之间,竟然也路途遥遥地穿越汪洋大海联络过几次,那简直就是划时代的创举了。但对于徐州来说,是根本没有这种条件的。

    审配他们虽然不说话了,但这时候的是勋已经满身都是冷汗——终究以一敌多,这种活儿不是那么好干的。他庆幸自己带了扇子来。要不然等冷汗攒多了,水榭上小风突然一吹,九成九就会感冒。只不过扇子虽然摇着,嘴巴虽然撇着,但他越跟眼前这些家伙辩论,姿态就不自禁地逐渐放低,狂士之气逐渐收敛,就连四十五度仰望星空也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了。没办法,人各有其性格,表演这口饭不是那么好吃的。是勋想扮狂士,终究只扮出点儿皮毛来。这跟狂到骨子里的陈元龙就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好在这个时候,突然榭外有守兵高叫一声:“袁将军到!”

    袁绍进来了,是勋抬头一望,只见这位行车骑将军、冀州牧、关东盟主是中等偏高的身材,人到中年,略微有些发福。原本应该是一张方脸,如今腮帮子就稍稍朝外鼓出,配上一部浓密的胡须,显得是威风凛凛、气度非凡——是勋不禁想起前世听过一个胖子自我吹嘘的话:“君子不重则不威。”

    袁绍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身旁还跟着一名文士,相貌清癯,然而缩在主子身后,显得存在感很弱。这跟曹德不同,曹德是天生的毫无存在感,哪怕屋里就他一个,也经常会被忽视,但此人分明倜傥潇洒,单站出来也颇吸引眼球,只是完全被袁绍的威光给笼罩住了——其实只要袁绍出场,是勋本能地感觉到,在座一多半儿人全都骤然显得渺小起来。

    袁绍大摇大摆地在上位坐下,他身旁那名文士则坐在他侧后方——那大概是一名书记,手捧牍板,腰插毛笔,腰带上还挂着个小囊,应该盛装着墨盒、小刀之类的工具,随时准备记录主公的指令。袁绍一坐下,目光便朝是勋瞟了过来,是勋不敢怠慢,赶紧跟众人一起站将起来,深深一鞠:“区区是勋,拜见袁大将军。”

    袁绍双手抬起,手心朝下,略略一按:“诸君都请坐吧,是先生也请坐。”等众人全都坐稳当了,他才开口问:“是先生远来,将何以教我?”

    是勋心说得了,老子就别跟你手底下这票强的弱的能的废的多白扯了,直接跟你把话讲明白了,让你自己拿主意吧。袁绍这个人,一般对他的评价是“好谋而无断”,说他耳根子软,听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又总是迟迟拿不定主意。是勋认为那是一种误解,或者更准确点儿来说,是史书故意矮化所给后人造成的误解。即便最后失败,袁绍终究也是河北之雄,一度威震天下,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主意却总左右摇摆呢?

    袁绍无断吗?他从前斩麴义,后来囚田丰、贬沮授,下手就别提多快了。所以给人耳根软,左右摇摆的印象,不过因为麾下众臣各结党与,相互攻诘,他必须费尽心力地去做调解以保持平衡罢了。所以自己与其狂喷唾沫去想要驳倒许攸、逄纪他们,还不如直接去说服袁绍。

    他朝袁绍一拱手,大声说道:“勋何等人也,而敢言教?只是听闻大将军欲图徐方,故此特来进谏。为大将军计,切不可为此不仁、不义、不智、不信之事,以伤大将军之明也!”

    田丰在旁边听不下去了,高声质问道:“是先生此言过矣,如何欲图徐方即为不仁、不义、不智、不信?汝主曹兖州,难道不也有意于徐州乎?!”

    袁绍朝田丰微微摆手,转过头来注目是勋:“是先生请讲,绍洗耳恭听。”

    要抛给袁绍的说辞,是勋早就已经准备完全了,当下站起身来,摇摇羽毛大扇,开始侃侃而谈:

    “袁、陶两家,素无往来,值此陶牧欲退而孟章公子相继之多事之秋,忽有意于徐方,是乃趁人之危,故云不仁。我主独为将军保障南线,强敌狡诡,正欲以徐州为助,而将军先取徐州,使壮士寒心,故云不义。将军方有事于北,弃徐州而无所失,得徐州而无所用,强取一无用之物,故云不智。令弟觊觎徐州久矣,倘若挥师北上,冀州在远,青州尚贫,无能相援,得徐州而不能救,故云不信。

    “是以将军此际欲图徐州,有百害而无一利。何妨将徐州畀于我主,一可安我主之心,使徐、兖并力以御令弟,二可保南境之安,使将军全力北向,以破公孙。且待将军一统冀、青、幽、并四州,乃申天下之大义,召聚诸侯,西讨国贼,重光汉室,则天下皆将瞻将军之马首尔,又岂独徐州为然?”

    这跟他当初说退沮授,虽然说辞不同,基本指导思想是一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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