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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三线轮回-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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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意思是,吃我的、喝我的?”

    听这语气,似乎有点松动,宗杭赶紧补充:“可以给钱,我给你写欠条,你知道的,我家里有钱,不会赖的。”

    易飒嗯了一声:“还得干活啊。”

    宗杭点头。

    “我的事,不允许对任何人讲,不然割你舌头!”

    宗杭猛点头。

    易飒一时也想不到更多的了:“那就先这样吧。”

    ——那就先这样吧。

    真是这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了。

    宗杭兴奋得脸都红了。

    从在老市场被马老头认作儿子起,他就开始了当孙子的命运,一件接一件的糟心事,普通人几辈子的罪都受了,现在肯定是老天开眼了,他否极泰来了!

    窗户纸上天了!

    他恨不得再帮易飒多拿点东西:她手里还有手机呢,重不重啊,要么他拿?

    这念头刚转过,手机就响了。

    是来微信消息了,丁玉蝶的。

    易飒打开。

    是张图片,远景,拍的作业船,边上靠了条小船,小船上的人正往上举东西,那是个光溜溜净了毛的……猪头?

    丁玉蝶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过来。

    ——你看到了吗?

    ——大三牲的猪头!

    ——我靠姓姜的想干什么?

    再然后,显然是没耐性了,视频邀请直接过来了。

    易飒点了接受。

    丁玉蝶激动得声音都喘了:“飒飒,你看见没有,是猪头!”

    “小船走了之后,我还特意追过去问了,他们说是之前联系的,让这两天送来的!”

    易飒故意不置可否:“说不定是人家姜叔想吃猪头肉呢。”

    丁玉蝶隔着屏幕啐她:“你脑子秀逗了?猪头是大三牲,加上牛头、羊头,大祭祀用的,我们只有锁、开金汤会用到!”

    他持续倒吸凉气:“我看出来了,姜叔是不是想私自开金汤?怪不得连死了儿子这么大的事都撂下了,但这也太离谱了,他是老水鬼,怎么能做这种事……”

    易飒说:“怎么着,你想举报?”

    丁玉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还说丁长盛要上船,他也有份?阿帕就是因为这个被抓的?我还以为三姓挺和睦的,私底下都复杂成这样了?”

    易飒笑笑:“你不是不愿掺和这种事吗,你就当不知道呗。”

    丁玉蝶心里像猫爪子在抓。

    他是想当作不知道来着,但开金汤,一直以来只闻其名,从没真正经历过,忽然近在眼前,让他掉头走开……

    真希望易飒能感兴趣,然后硬拽着他一起,他就可以半推半就了,没想到她这么淡定。

    丁玉蝶不甘心:“大三牲之后,他们会问牌吧?听说要请了祖师爷之后,水鬼脑子里才能出金汤图……”

    “不清楚,见面再说吧。”

    易飒视频关得干脆利落,丁玉蝶那点小九九,她早看出来了。

    宗杭在边上听得半懂不懂:“易飒,怎么请祖师爷啊?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出啊?”

    易飒说:“迷信点讲,叫‘请先人上身’。”

    上身?

    毒辣大日头底下,宗杭硬是打出了个寒噤。

    ***

    问牌的“牌”字,指的可不是打牌。

    是老祖宗牌位。

    供在三姓祠堂里,逢到开金汤这种大事,才会请出来。

    据说问完牌,请完祖师爷之后,在场的水鬼会失去自我意识。

    领头的那个,“脑子里会出金汤图”,说法是这说法,实际上是,皮囊还是这副皮囊,但身体里头的“人”,成了当初锁金汤的那个水鬼。

    所以他能熟悉路线,带大家再次找到金汤。

    而其它的水鬼,形同“牵线木偶”、“水傀儡”,听他支使,由他吩咐。

    这“上身”持续的时间不长,最多一两个小时,时效一过,开金汤的这段记忆就成为空白:明明是你亲手开的,但你不会记得下水之后路线怎么走的、经历了什么样的困难。

    锁金汤也是一样,先问牌,祖师爷指点在哪埋藏比较好,然后领头的水鬼带着水傀儡,将要藏的宝贝带下水,藏完之后,记忆同样很快自动消除:你亲手藏的,自己都不记得,就算被严刑逼供,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宗杭咋舌。

    这保密工作,也太到位了。

    但总好像……有哪里怪怪的。gd1806102

 第58章 27

    (全本小说网,HTTPS://。)

    易飒在约好的地方等来了丁玉蝶。

    他纠结得很; 又想去看; 又怕卷进是非; 独个儿坐在湖边; 左右为难,偶尔投石打个水漂; 还宣称自己是在考虑下水的事。

    易飒心里明镜样清楚,偏不点破; 比起丁玉蝶; 她更关注宗杭:自打她跟他讲了“问牌”的事之后,他就一脸怪怪的神气; 眉头没松开过; 也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什么。

    过了会,大概是想出点头绪了,神秘兮兮过来拉她:“易飒,你来,过来一下。”

    “这儿不能说?”

    宗杭指指丁玉蝶,那意思是怕他听见。

    这倒有意思了; 你还能有什么秘密; 是怕丁玉蝶听见的?

    易飒来了兴致,跟着他走远了些。

    宗杭捡了块石子; 在泥地上写了“祖师爷”三个字,下头一竖列; 缀a、b、c。

    “你们家第一批锁下的金汤; 肯定是祖师爷锁的对吧?他不需要问牌; 因为他锁的时候,自己还没死呢,没牌位。然后他留下了金汤谱,告诉大家东西都藏在哪。”

    “假设a是他的接任水鬼。a去开金汤,要问牌,请祖师爷上身带路,a接了新单子,要锁金汤,又要问牌,请祖师爷带路找到合适的地点去藏。”

    嗯呐,有问题吗?易飒耐着性子听他讲。

    “b是a的接任水鬼,b去开金汤,要问牌,请出a上身带路。”

    “c是b的接任水鬼,c去开金汤,又请b上身带路……”

    说得跟绕口令似的,易飒脑子里有点乱:“说重点。”

    “其实请来请去,最终只有祖师爷在玩啊!”宗杭想尽量表达得简单明了,“金汤最终藏在哪,后世那些水鬼,即便去开过、锁过,也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像……载体,在某段时间被‘激活’,接受了指令去办事,本质上都是傀儡,玩家只有祖师爷一个……不对,三个。”

    宗杭有点激动,他从前可没发现自己智商这么高:这样的漏洞,这么多年,三姓就没人发现吗?

    易飒的回答给他泼了盆冷水:“对啊。”

    宗杭愣了:“你们发现了?”

    “发现了啊,大家又不蠢。”

    “那……你们不怀疑?”

    易飒说:“三点,第一,这套法子代代沿用,我们都是受益者,活得很好;第二,那是祖师爷,祖师爷坑自己后代?第三,怀疑什么?情形是有点怪,但也只是‘怪’而已。”

    宗杭喃喃:“如果是我,开金汤的时候,我就安排一个水鬼不参加,等大家都下了水,他在后头跟着,偷偷记录路线……”

    说到后来,自己刹了口,想起来了,三姓的规矩是:开金汤时,所有水鬼都要到场,一人领头,其它的是水傀儡,而水鬼能下潜的深度和时长,是水八腿和抖子都达不到的,所以根本安排不了水鬼之外的人去跟踪记录。

    宗杭把小石子扔掉。

    第一次积极思考求表现,惨淡收场。

    不过这祖师爷挺鬼的,定的规矩也挺鬼的,宗必胜做生意,看人论事有句座右铭——事出反常必有妖,言不由衷定有鬼。

    这祖师爷,给人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忍不住问了句:“你们祖师爷,到底是哪朝哪代的人啊?”

    再怎么“很久很久以前”,也总得有个大概的时间吧?

    是有,易飒想了想:“夏朝吧。”

    啥?

    宗杭鄙视过阿帕“历史不好”,那是因为自己即便偏学渣,历史还是能得个七八十分的,他记得老师强调过,虽说中国历史朝代歌,是从“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开始背的,但是夏朝,几乎没有任何考古上的实物证据,而且,没有史实记录,只在后人的书里提过几笔,但《竹书纪年》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史记》是汉朝的,跟真正的夏朝,隔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以至于很多学者认为夏朝并不存在,只是后人杜撰出的“神话时代”。

    夏朝时候的祖师爷,口占过“不羽而飞,不面而面,枯坐知天下事,干戈未接祸连天”这种话,这哪还是水鬼祖宗,活脱脱的先知吧。

    ***

    丁玉蝶终于有了决定。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足够充分:沉船跟金汤是连在一起的,与其自己胡摸下水,没头苍蝇样乱找一气,干嘛不借姜孝广开金汤的东风呢?再说了,姜孝广私自开金汤,不合规矩,自己作为水鬼,撞上了,能当成没看见?

    师出有名,底气也壮了,过来通知易飒:“咱们先等等,等他们晚上开了金汤,想办法跟着看看。”

    易飒一口答应。

    丁玉蝶悻悻:“正合你心意吧,你来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你到底……”

    忽然又变了脸色:“别,别告诉我。”

    他远远躲开了坐着,像是生怕易飒追过来给他讲前因后果。

    宗杭觉得丁玉蝶真怪:“他干嘛就是不想知道啊,憋着不难受啊。”

    易飒说:“立场不同,你是早陷进来了,但岸上站着的,谁想湿鞋湿袜啊。”

    想了想,又吩咐宗杭:“丁玉蝶这趟,算帮了我不少忙了,咱们尽量别把他拉进来,晚上万一有状况,能帮就帮他打个掩护,别真搅和进来……他自己也不想的。”

    宗杭使劲点头。

    他喜欢听易飒说那个“咱们”。

    咱们,一头的,他跟易飒是一头的!

    ***

    丁玉蝶花了点钱,包了艘湖上最常见的带乌蓬渔船。

    船主依照吩咐,大剌剌把船开到作业船附近,骂骂咧咧撒网捕鱼,尽量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之后,把船泊去了近岸,放篙、晒网,然后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了。

    给人感觉,已然歇船收工,其实船肚子里,早藏了三人一乌鬼。

    丁玉蝶缩在蓬里,把盖帘揭开一道缝,拿着小望远镜,密切注视船上的动静。

    易飒则拉开水鬼袋,带宗杭一样样认里头的工具,熟悉用法,还教他水鬼招,那些手势,看着不难,但短时间内强记,很耗脑子,易飒考他时,他经常出错——不过有一招应该绝不会忘:左手掌心上翻,右手掌缘做刀,在左掌心上连切两下。

    这代表你出错了,或者做了蠢事,对方很恼火,打水鬼招骂你笨,“简直欠剁”。

    宗杭一出错就慌,慌了就更错,都记不清被易飒拿手势“剁”了多少次了,反正那频率,是块肉的话,早剁成饺子馅了。

    丁玉蝶忽然低声叫了句:“丁长盛来了!”

    易飒欠身过去,拿过望远镜看。

    确实是丁长盛,一行七个人,小渔船送到作业船边的,丁碛也在,看似站得漫不经心,实则目光警惕,一直巡看四周。

    七个人一上船就进了舱,没再露面。

    易飒粗略算了一下。

    作业船上现在至少有二十多号人。

    姜孝广,加上姜骏,再加上不知道在不在的易萧,三个水鬼,还都是老资历的。

    万一正面遭遇,情况绝不乐观。

    易飒说:“要么这样,金汤一般都是近夜半的时候才开,但他们肯定会提早到达,等他们停船之后,我们就过去,守株待兔吧。”

    ***

    果然,夜幕降临之后,作业船就往湖心开了。

    三人迟了一刻钟左右下水,这趟估计没用得上乌鬼的地方,先野放,实在有情况,可以嘬哨叫它。

    他们几乎是悄无声息,到达了停船的位置。

    电机声不小,嗡嗡的,身周的水域似乎都在隐隐震动,三人从船头对应的位置处开始下潜,直到触摸到湖底的淤泥,然后各自开挖,钻了进去,仰躺,只留鼻孔和眼睛微微露出。

    可视度太低,宗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像盖被子,但不暖,淤泥和河水都是凉的。

    等待的时间很长,他差点睡着了,直到高处忽然有亮光。

    他睁眼看,那光隔得有点远,此起彼伏,团团炸开,易飒给他讲了,这是开金汤的仪式开场,会有许多点燃的鞭炮扔进水里,寓意“邪物退散”。

    声音在水里虽然传得比空气中快,但介质原因,加上湖底太深,几乎听不到,只觉得满目微微灼光,倒有点看星星的感觉。

    很快,又有三团巨大的黑影坠了下来,奇形怪状,这叫“三牲开路”,就是之前提过的猪头、羊头、牛头,为了让它们有足够的重量沉底,嘴里都塞了铅块,既要开路,眼不能闭,眼角都拿铁丝撑开了,眼里怕不是抹了夜光,森森发亮。

    最大的那个是牛头,角尤其勾翘,恰沉向宗杭这边,他先还担心会被砸到,好在有惊无险,牛头稳稳落在他附近不远,就是一双眼珠子正瞪着他,让他心里有点打怵。

    再然后,有星星点点的光线垂下来。

    宗杭看得眼都不眨。

    这叫水路天梯。

    中国古代,没什么水下照明技术,三姓有个法子,拿羊尿胞,洗净了之后用硝碱之物反复揉搓多次,吹得软薄且透明之后,在里头放大量萤火虫,然后用细绳扎口,就可以当水下的“萤灯”使了,而且鱼类对荧光天生有趋向性,这一招捕鱼最见效,又叫“萤火聚鱼”。

    但水底压力很大,羊尿胞没法支撑,所以更深一点的地方,只能用夜明珠,说白了,就是各处搜集得来的荧光石、夜光石,琢磨成珠,长绳上每隔一米悬上一颗,绳底结铅锤,平时拿不透光的皮袋子收好,专等重要的仪式时用,一根绳就是一路天梯。

    上头在陆续放天梯,宗杭心里数了,一共九根,悬悬坠坠,恰围成一个正圆,宛如在湖中立起巨大的莹莹光柱,诡异,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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