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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大明首辅-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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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足够的粮食供应下,粮价日跌。大明朝也才六七千万人口,比起以后的十多亿也算是地广人稀,可用的土地甚多。各省富户,自此皆不以地广为豪,咸数所拥金银及作坊之数。
    隆庆三年七月,萧少保又上疏请废不准商人着丝缎及子弟不许入学之法。是年,商税入京城越百万,几近田税之数。帝喜,准之。
    若是说大明朝商人地位皆低下,倒也不准确。向来商人中都有这么一份特例的,那就是掌了天下钱税四分之一的盐商。
    寻常的商家子弟,就连科举的资格也没,可偏偏那些盐商家里,不但可以考,还有额外的“商籍”,商籍的子弟,甚至比起寻常子弟更容易录取。王崇古和张四维,也都是盐商家的子弟。
    不过朝廷的恩惠,从前也只到了盐商这一级便停了。直到隆庆三年,商税几乎与田税相等,且劳作者皆得食,未误田产。再加上萧太保的上疏,才降下了圣恩。
    圣旨传下,商家多有焚香遥祝者,皆言圣上万岁,萧太保千岁,辅佐皇上至千秋也。
    在历史上,张居正的儿子张敬修在被抄家的时候,也对张四维这么说过。可是眼下这些寻常人家对着萧墨轩说起来,倒是大为不同,真是一番实意了。
    江南和蜀地的丝绸布匹高产,在一地自然是消耗不尽。
    粮食的丰产,丝绸布匹的充盈,再加上金银券的通行,使得商旅日盛。不但是丝绸粮食,其他比如延宁的五宝,岭南的干果,江西的瓷器,以及各种酒宴器具等等物什,也通过无数条大道运往全国。
    当年九月,原广东总督,现兵部侍郎张臬征南洋返。南洋至印度一线,皆握大明之手。朝廷设南洋镇抚司,经萧墨轩举荐,以张四维为首任镇抚使。萧太保,想了个周全,终于给未来的“张首辅”寻了个合适的位子,让他去和努尔哈赤做个伴。
    南洋镇抚司的建立,使大明朝内几乎已经快要要膨胀的货物,顿时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南京龙江船坞,年内造船近百艘,获利数十万之多。宁波,泉州,广州各地的码头,真正是千帆竞流。
    偌大一个东方帝国,再此时也渐渐呈现出一片歌舞升平之势。但是太平的日子里,风暴的诱因往往藏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
    隆庆四年二月,一份看起来其貌不扬,毫无分量的奏折,轻轻的放到了司礼监的文案头上。
    写这份奏疏的,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户部给事中,名叫张齐。张齐,这个名字从来就没有被人重视过,他的本人就和他的那份奏折一样,其貌不扬,毫无分量。
    可偏偏就是这份其貌不扬的折子,却要在朝廷里引起一场偌大的风波。  
第十六章 关外的动静
    隆庆四年的这一场风波,若说是户部给事中张齐起的头,未免有些牵强。因为他那份折子最多只能算是点燃火药桶的引线,真正说起事儿来,却要落到了当月初的郭朴身上。
    郭朴身为内阁大臣,向来和高拱穿的是一条裤子,不过把责任转到郭阁老身上,郭阁老也是冤枉,因为他什么事情都没做。
    但是既然事情生了出来,总得要找个由头吧。这个由头就是,郭阁老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没个三灾六病的,即使身为内阁大臣也不例外,操多了心,反倒是比常人更容易病倒。更何况,郭大人确实也年纪不小了。
    所以,郭阁老一个不小心就病了。同朝为官,表面上的交情还得要,所以萧墨轩也去探视过了,郭阁老只在床上爬起来点了下头,就又躺了下去。按照朝廷百官和郭府管家的话说,这还是去的是萧墨轩,所以郭阁老才给了点面子,寻常人去,听郭阁老在床上哼两声就算是招呼了。总之,郭朴不但是病了,而且看上去病的相当严重,大有一病不起的趋势。
    郭朴是什么人,堂堂内阁大学士。本来内阁里头还算平衡,他这么一病,朝廷里立刻便就有人打起了小九九。到底是谁在私底下算计着,反正自己也不会说出来。但是风言***的传出来,立刻就有人起了疑心了,这个起疑心的人,叫高拱。
    郭朴病了。对高拱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因为就算张居正还留了半分情面给高拱,高拱在内阁里也不得不独自面对徐阶那边来的压力。虽然徐阶还没有出手,但是高拱已经可以感觉到山雨欲来风满楼地味道,谁能保证徐阶不会这个时候来招,乘你病要你命。
    高拱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么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况且徐阶留在老家的那几个儿子,确实有点不安生,前些年兼并了不少田地,兼并的过程总多少会有点纠葛,也算是给别人留下了把柄。于是乎,张齐就在这个时候横空出世了。
    张齐那一份奏折。既没经通政使司,也没过内阁,等徐阶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拿在了司礼监掌印太监陈洪的手上。
    当年冯保和陈洪争司礼监的时候。是高拱帮陈洪上地位。后来走漏了税改的消息,落到了冯保的头上,冯保也故意不分辨,却找机会去了奉慈殿,便就是故意想躲开徐阶。
    可若只有张齐一个,凭徐阁老多年的经历,是如何也动不得的。坏就坏在,徐阁老在这个时候又收到了另一个消息。
    当日陈洪拿着奏折去给皇上看,隆庆看完之后。却是面无表情,转过身来只是轻轻说了句:“徐阶老臣,内阁里不多这一个,贬之又能如何。”
    徐阶老臣,内阁里不多这一个。这其实是一句非常值得玩味的话。如果只能说是不多这么一个。那么潜下的意思也就是,“也不少这么一个。”
    徐阁老可是当朝地首辅,居然被皇上放到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位子上,便就是徐阶自个听了,也只觉得骨子里发寒。而此时的高拱,已是坐到了内阁次辅的位子上,距离徐阶只有半步之遥。
    紫禁城,内阁值房。
    约莫皇上对陈洪说地那段话。也早已经传到了高拱的耳朵里去。所以高阁老最近也很忙,忙到经常不在内阁值房里头更不着徐阶的面。而陈以勤和萧墨轩两个。向来喜欢留在文渊阁,值房里只留下徐阶和张居正师生两个在那对眼。
    “我徐某虽也常使些心计,可也算是一生坦荡。”徐阶耷拉着脑袋,苦笑一声,“就算向皇上进言,不也是为了我大明朝的好。”
    明摆着的事实放在眼前,高拱,徐阶倒不甚担心。只是眼下圣眷已失,徐阶却也已是心灰意冷。
    这几年来,朝廷的日头虽是越过越好,可徐阁老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心里头自然有另外一番计较,见宫里日度多的时候,也未免多说几句,总是惹得隆庆不乐。
    “老师竟是舍得我们这些学子学孙?”张居正似是想叹一口气,却又收了回来,“皇上也是正值青壮,脾气里未免带些性子,若老师不在,又有谁去规劝。”
    “老夫嘴碎,便是庄稼汉多收了几斗,也想要翻三间房,何况皇上。”徐阶苦笑道。
    “阁老,可三公子那边……”张居正提醒徐阶,“听李公公说,高拱昨个去见过黄光升,不知道议的是啥题。”
    “嗯?”徐阶听了张居正地话,禁不住皱了下眉头。黄光升是刑部尚书,高拱这时候去找他,却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
    “李公公又如何说的?”徐阶问道。
    “李公公又说,凡事不都有皇上在看着,秉公断便是了。”张居正不敢隐瞒,“眼下南直隶的巡查御史,是宁波海关的海瑞在兼着,让海瑞过去查断就是好了。”
    “海瑞?”徐阶听了这个名字,禁不住挑了一下眉毛。
    “海瑞此人可是水泼不进,针扎不进,阁老须得早做准备才是。”张居正又凑近了些,小声说道。
    “嘶……”徐阶听了张居正的话,顿时也是禁不住吸了口冷气。海瑞做地官虽然不大,可他的名头着实不小。当年他连嘉靖老人家都敢骂,更何况一个徐阁老呢。
    虽说就算查出些问题来,也未必会直接落到徐阶身上。但是人年纪大了,总得为儿女想着些,徐阶当年虽是舍得自己的孙女,可是却舍不得那几个儿子。
    “阁老,若是想要叫那海瑞小心从事,只怕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以。”张居正压低声说道。
    “你是说他?”徐阶沉思片刻,朝着东边看了一眼,抬头问道。
    “哦,真论起来,子谦他也是老师的学孙,又是同朝为官。事关老师的清誉,他也不会不帮。”张居正见左右无人,声音才大了一些。
    “只是,诸位公子那里。”张居正仍像是担心着什么,“只要阁老还在任上,他们便就多几分胆气,阁老须得尽心关照才是。”
    徐阶又沉思良久,才默默的点了点头。
    紫禁城,文渊阁。
    萧墨轩手上拿着的,并不是什么衙门的文书或者折子,而是一份各地朝庄的财报,在那看得格外地用心,就连陈以勤站到自个身边都不知道。
    那陈以勤进了内阁以后,也是和萧墨轩一样,只喜在文源阁呆着。这一老一少两个,又都好丹青,居然是聊得极为投机。平日里文渊阁来打扰地人也少,乐得清净。
    “子谦,子谦。”陈以勤当下也是无聊,绕到萧墨轩身边,猛得一拍肩膀,把萧墨轩惊了一下。
    “陈师傅,见怪,见怪。”萧墨轩站起身来,才看见是陈以勤在拍自己。
    “老夫前几日刚得了一幅北宋崔白的真迹,想邀子谦去鉴赏,却不知子谦在看甚,竟如此入神。”陈以勤哈哈笑道。
    “崔白地真迹?”听说有上等的丹青名作,萧墨轩顿时也来了精神,又见陈以勤看着自己面前的桌上,又接着说道:“这几月来,山西,陕西两地的各大钱庄,所出贷银极大,学生正想以内阁的名义发文去问。”
    “哦,难不成是那些晋商又在捣鼓什么新玩意儿?”陈以勤毕竟是内阁大臣,有些事情还是得关心的。
    “这倒不是,其中大部分的钱银,却是只用在采买上边。”萧墨轩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一遍,“这采买的物资中,竟多有粮食和生铁,生硝等物。总数竟达数十万两之多。”
    “哦,却是运往哪里?”陈以勤听到这里,顿时也是吓了一跳。
    生铁和硝石这些东西,若要真说起来,已经可以算是大明朝的战略物资了。
    归化城是鞑靼俺答部的地盘,虽说去年的时候,朝廷试着下旨,让俺答部调一支骑兵和辽东军互换驻守,俺答竟是准了。
    而且眼下在归化城附近,足足有五万明军在那里军屯。俺答部若有异动,也断不会如此毫无顾忌。
    可是俺答部突然在关内如此大量采买战略物资,甚至不惜向钱庄借贷,其中动机如何,确实有些令人费解了。  
第十七章 疑惑
    “子谦。”萧墨轩正和陈以勤说着话,却见张居正脚下匆匆的走了进来。
    “松谷兄也在?”张居正一抬头又瞅见了陈以勤,连忙过来行礼。
    “我得了一幅北宋崔白的真迹,要拿给子谦看,既然叔大有事,那还是先谈正事儿。”陈以勤知道张居正过来,该是有事要找萧墨轩,拱了拱手,先行告辞。
    “子谦,你近日可听说了徐阁老和高阁老的事情?”张居正等陈以勤走开,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两位阁老不是好好的吗?”萧墨轩故做诧异的愣了一回。
    “你倒是会装糊涂。”张居正左右看了一眼,抬起手来轻轻的点了萧墨轩几下。
    “眼下左右没有外人,这一回,你须得帮上徐阁老一回。”张居正抚须说道,“这一回去朝廷派去松江府的,正是那海瑞。”
    “哦,那……徐阁老为何不自个去和海瑞说”萧墨轩故做不解的回了一句。
    萧墨轩帮徐阶,倒也不是不愿意,可是已经明知道是高拱弄出的事情还故意要去帮,便就明显是和高拱过不去了。
    “你莫要糊弄我,这普天之下,若要找能说得动海笔架的,也只有你萧子谦一个人了。”张居正也不着急,只是呵呵笑道,“若是你不肯帮,徐阁老这回在朝中的清誉未免损了。”
    “如此说来,学生倒是不能不帮了?”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居
    在萧墨轩还叫许渺的时候,其实是看过沈德符所编的《万历野获编》的。那其中有一条,写的是隆庆七相的去处。其中徐阶一项,是如此写的:
    “未几,徐首揆被言,张又与大档李芳谋令归里;兴化李公代徐为政,益为张所轻。”
    仔细算起来,约莫徐首揆被言这一句,就是被御史参奏一事。至于当时上疏的御史是不是张齐。萧墨轩却是没有办法去考证了。
    但是。从这段话里也可以看出,“张又与大档李芳谋令归里”,意思是徐阶被参奏的时候。之所以会决议归乡,张居正和李芳两个。确实“功不可没”。
    自嘉靖四十二年开始,大明朝虽是已经有了天翻地覆地变化,可是这朝廷上变化却不及。倒是后来被张居正所“轻”过地李公李春芳,却是早已先一步回家养老去了。
    在张阁老面前,通往首辅的道路只剩下了一个徐阶和一个高供。
    但是如果沈德符所编的《万历野获编》所述属实。那么也就是说。在历史上,不但是高拱这个首辅是被张居正一竹竿捅下来地,即使在徐阶和李春芳隐退的事情上,张居正也脱不开干系。
    虽有有野心地人未必就不是好人,历史上的张居正。确实是个有才干的人。可眼下他却来帮徐阶找台阶小,倒是让萧墨轩有些看不明白了。
    “呵呵,自然要帮。”张居正也向着萧墨轩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笑。
    “既然张师傅说了,那学生稍后就修书一封给那海瑞。”萧墨轩暗里头却是把话挑明了,给海瑞写信不是帮徐阶解围,而是给你张老师面子。
    “那我就代徐阁老先谢过子谦了。”张居正也听明白了萧墨轩话里的意思,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喜色。
    “张师傅先请留步。”萧墨轩见张居正要走,赶快拉住。
    “张师傅主持工部,近来关外归化城一带地卫所。可曾大量采买过生铁和硝石等物?”萧墨轩虽是兵部尚书。可是有些事情未必是全管,只是钱银支出这边在兵部先造个册。至于具体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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