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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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难得地在魏澜面前保持着硬气:“这不打不行了,这才几岁,就知道逛青楼了,还居然差点夜不归宿。”
说到这他气的胡子一抖:“这要是不打一顿,她就记不住教训。而且她一个女子家,逛去了青楼,算的个什么事?”
“哎哟!”顾楠又是发出了一声惨叫。
魏澜翻了一个白眼:“少年心性,总是像是要凑着热闹去的,没见过的就想着去看看,你我当年不也是如此?少打些吧,楠儿一定也是知错了。”
“夫人,你就别管了,今天我得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我下手有轻重,习武之人,五十个板子休息几日便好了,夫人不用担心。”
魏澜转头看向那里的顾楠,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说道:“这混丫头也是,怎么什么个地方都去。”
大约是过了半个时辰,武安君府那令人闻风胆寒的惨叫声才渐渐隐去。
白起站在已经“半死不活”的顾楠面前,背着手:“你可知错了?”
顾楠哭丧着脸,抹着屁股:“知道了。”
“我不该逛青楼。”
“也不该夜不归宿,让师傅师娘担心。”
“也不该喝的满身酒味回家。”
“闲暇时间当在家中好好研读兵书,修习武功。”
白起黑着脸,看着顾楠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这才松了一些脸色。
对着小绿说道:“扶小姐下去休息吧,记得涂一些伤药,好得快些。”
“是。”小绿连忙点了点头,扶着顾楠去了后院。
白起站在原处,看着顾楠一瘸一拐龇牙咧嘴地离开的,摇了摇头,真是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对着站在小院的角落里的老连招了招手。
管家老连低着头走到了白起身边。
“老爷,什么吩咐。”
白起撇了撇嘴吧:“去一趟东簪楼,把那个什么画仙姑娘给我带回来,就在家中,给小姐当个丫鬟便是。”
“老爷。”老连一愣,迟疑地说道:“东簪楼毕竟是官家的地方,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是我武安君在这咸阳城的威风不够了,还是那东簪楼台子硬了!去接来。”
“是。”老连点了点头,躬身退去。
东簪楼虽然和皇家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若是白起,在那里领个人,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朝堂上除了范雎那个老货,也没人什么人能说什么,便是那范雎也就是只能说个两句而已。
至于大王,大王反而会为这事情高兴。
因为如果他白起抢女人,这至少代表他白起还没有去想其他的事情。他要是真的什么都不要,大王才会觉得他所图更多。
最重要的是听说楠儿看中了那个叫画仙的丫头。
他白起徒弟看上的人,那就是武安君府的人。
第二十七章:冬意渐冷慵美人
雪月十余,咸阳城里洋洋洒洒的小雪下个没完,天气是越来越冷。哈出口气都能结成白雾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雪积得厚了,从枝头摔落到地上散成一堆。
倒有几分银装素裹的味道,可是这名叫咸阳的冷美人确实太冷了些。
雪落在窗畔,凝成片霜,使得这人间人家又是冷了几分。
“沙沙。”
轻轻的摩挲声在房间中传来,房中的丝带半垂,窗户半掩者,有些看不清里面的样子。
仔细去看,却看见一个女子正垂着发鬓,站在一张台前,提着笔,身前铺着一块绢布。
那女子很美,只是一眼就叫人难忘。
女子的眼神朦胧,仿佛正出神地想着些什么。嘴中喃喃,手中的笔小心勾勒着,那似乎是画着一个人的轮廓。
绢布上,那画渐渐清晰,是一个人正坐在窗边喝酒。
那个人穿着一身略有宽松的长袍,长发只是简单的盘了一个发髻,额角垂着一缕头发,却是一个翩翩公子。
随意地坐在软塌上,眼睛正注视着窗外。窗外的雪有些密,那人的眼神黯淡。
他的手中握着一酒樽,酒樽中却没有酒。
“······为伊消得,人憔悴。”
画仙喃喃着,放下了手中的笔。
那画已经跃然纸上,画的极好,便像是当真看着那景那人一般。
但是画仙的只是轻轻的摩挲着绢布,一言不发。
“顾公子,却是到了最后,我还是没有知道你的名字。”
画仙苦笑了一声,合上了眼睛。
墨已经干了,她轻柔地卷起了绢布,收了起来。
她也明白,自己和那顾公子也许不可能再见到了。
——————
“画仙姑娘,画仙姑娘!”
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声。
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
画仙听着门外的动静,无奈一笑,总是这么毛毛糙糙的。
“来了。”应了一声,画仙起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门刚开,门外,一个丫鬟就已经探进了半个身子,气喘吁吁,却是一脸的喜意。
“画仙姑娘,好消息!”
画仙伸手擦了擦她头上的汗,微微一笑:“能有什么好消息?”
“画仙姑娘。”丫鬟喘了口气:“武,武安君府来人来接您了!”
“武安君府?”画仙一愣。
随机却是想起了,昨晚,那顾公子给她的那块牌子。
那上面好像就写着,武···
想到这,画仙连忙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枚牌子,昨晚她没有仔细看,此时才算是看清了。
武安君府!
画仙的心里像是漏了一拍,难道,真是那顾公子?
“姑娘,还愣着做什么啊,快跟我来。”丫鬟拉住了画仙的手,将画仙拉下了楼。
而此时画仙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的那一段路,只是被自己身前的丫头拖着,下了楼,走出了东簪楼。
曾经她最想跑出去的那扇门,此时,她却是轻易的迈了出去。
老妈妈站在一边,低着头,身上打着颤,似乎有些站不稳。
而老妈妈的旁边,一个身穿常服的健壮老人站在那,看到她走了下来,对着她和善一笑。
“想必,你就是画仙姑娘了吧?”
说着走到身后的马车旁边,掀开了帘子。
“武安君让我来请你去。”
画仙愣愣地看了看四周,站在她身后的小丫头着急地推了推她。
小声的说道:“画仙姑娘,走吧,别再回来了。”
画仙上了车,老人放下了帘子。
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老妈妈说道:“从今之后画仙姑娘就不是你们东簪楼的人了,明白了没有。”
“是,是,明白了,明白了。”老妈妈连连点头,不敢有半句多说。
老连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马车边,坐了上去催马离开了。
马车摇晃,画仙坐在车中,眼神渐渐有了神采,眼圈却是红了起来。
武安君府是何地,那是武安君白起的府邸。白起又是何人,秦国的第一大将,也是最高的武官,秦国战神。
请武安君府不要脸面地当众来接她一个风尘女子,顾公子为她做了多少,她却是已经根本想不到了。
但是她想的到,那是她还不清的情意了。
那是一段不长的路,但是很多人却都看到了一辆马车从东簪楼到了武安君府。
“驭!”
马车停了下来,
老连跳下马车,掀开帘子:“姑娘,到了。”
画仙从马车上走下,面前的是武安君府的大门,有一些冷清,离市街远,很安静。
“这日后,便是姑娘的家了,不用见外,武安君带下人都很好,且宽心便是。”老连淡淡的说着,他永远是这幅样子。
画仙的眼眶还有些红,她现在没有半点从东簪楼脱身的喜悦,她现在只想知道顾公子到底如何了······
看着眼前的老先生,画仙的眼神很紧张:“老先生,顾公子现在怎么样?”
顾公子?
老连的嘴角一抽,看着面前那紧张兮兮的姑娘,暗自摇头,自家的小姐骗人骗的倒是可怜。
但是既然还骗着,他也不好说破,只得顺着往下说道。
“顾公子现在正在偏院休息,我可以领你去看看。”
“多谢,多谢老先生。”
画仙连连拜谢,老连叹了口气,走在前面,领着路。
来到了顾楠的小院,那间屋子却是没有关门。
“就是那,老朽就不跟着去了。”
老连指了指顾楠的屋子,小姐的房间,他自然是不适合进去。
画仙看着那掩着的房门,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此时的顾楠正趴在自己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一卷竹简。
屁股火辣辣的疼,根本没有办法下地,只能看看书来过日子。
她的头发并没有扎起来,而是随意地垂在一侧,穿着一件宽松的单衣。胸前不大但是总比她穿着宽大的男装要显眼很多,至少能看出是个女子,而且是一个绝美的英气女子。
“兹。”
房门开启的声音。
顾楠疑惑地转过头,本以为是小绿
但是却看到了一个她根本想不到的人。
“画,画仙姑娘?”顾楠懵懵地看着站在门边的女子说道。
而画仙看到趴在床上的顾楠脸色却是完全愣住了。
那是个女子,她看得清楚。
而那也正是昨晚的顾公子。
顾公子,是个女子?
画仙看着顾楠良久,却是莫名的脸上一红。
也不知是因为她一直来的误会还是因为这顾姑娘如今的装扮,完全就只穿着一件薄衣,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她却是全看见了。
匆匆一拜,结结巴巴地说道。
“画,画仙,多谢顾姑娘搭救之恩。”
第二十八章:鬼谷说剑
那一日的东簪诗会,一首蝶恋花,几分萧索,几分倾情,叫得满堂难忘。
自然而然这首词流传了开来。
在这个含蓄的年代,这首词却是已经动人的不能再动人的情诗。
那姓顾的才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写下如此词句,落下了一个痴情的名声。也正是这份痴情,引得无数姑娘小姐闻之悲泣,更有甚者将这首诗刺写在了自己的手帕上,时常拿出来观读。
才子书生们作词说赋,可惜没人说得清楚那一首短短的蝶恋花。短短两段确实将这情之一字,说的极深。
只能摇头叹息,那顾公子自和画仙姑娘的苦命。
这词流传于街巷井市,愈传愈盛,到最后甚至传进了大王宫里。
秦昭襄王看着手里的文书,摇头大笑。
“这武安君还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仗还没打,倒是先去寡人的东簪楼抢姑娘去了。也罢随他去了,只要他能混过他那凶悍夫人,寡人有何不可啊,啊?哈哈哈哈。”
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文书,对着一旁的宦官说道。
“大王,大王这城中最近还传着一首词,倒也是和武安君抢的这画仙姑娘有关。”
“哦?”秦王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你倒是念来与寡人听听。”
“是。”宦官拜了拜:“这词是这般: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秦王听得出神,良久才回过神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深深地念了一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好词···”秦王这才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作词者何人?你可别告诉我,是那白起老汉,万万不可能是他,他有几番斤两我知道,打仗靠得住,这作词,概不可能。”
看到秦王有些失态,宦官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他可不敢失态,也不敢看秦王失态。
“回禀大王,不是武安君,据传是一个姓顾的才子所做,送与那画仙姑娘的。”
“姓顾的才子?”秦王一愣,有这般才学的才子,他为何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宦官连忙继续说道:“大王,这武安君的徒弟也姓顾。而且前段时间也有一首顾姑娘的诗:青樽美酒月光杯,欲饮金鸣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虽和风雅略有出入,但两者皆是文采极好,加上武安君第二天便来接了这画仙姑娘,所以我想,这两人很可能就是一个人。”
说完宦官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多嘴是会说错话的。
“古来征战几人回?”秦王摸着自己的胡子,细细地读着:“却是一个有趣的人,怪不得白起老儿会收一个姑娘当门生。”
“我倒是有点兴趣见见这战神的学生了。”秦王的眼睛微眯。
“就在这长平之后吧,如果她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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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一片山谷之中,四周遍布着密林,一眼望不到边,人烟罕至。
一个双眼凌厉的小孩跪在了一个老人的面前,重重地拜下。
这拜师礼也就算是成了。
鬼谷子盘坐在那里,腿上横着一把普通的青铜长剑。他的身边却还站着一个小孩,身高要比跪着的男孩要高些,一头黑发,面容平淡,看样子也就也只有七岁上下。
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孩子,眯着眼睛:“小庄,入了鬼谷,便要按着鬼谷的规矩,你可是想好了。”
小孩跪在那里,低着头:“师傅,卫庄已经想明白了。”
“好。”鬼谷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鬼谷的规矩······
“从此之后,你便是我鬼谷子的第二个门生,所学,横!”
“他是你的师兄,盖聂,所学,纵!”
“你二人要记住,既然入了鬼谷,就必须记住。我教你们纵横治学,你们学成之后自去寻找出路,一较高低。纵横,只能活一个,活下来的那个,就是下一代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