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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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手中的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差一分神意。”
“仲兄,别再看你的朔方女了,出来吃饭了。”
外面传来小妹的叫声,拿着画的少年摇着头笑了一下:“来了。”
最后看了一眼画中,小心的卷好,收了起来。
南阳之中的小庐里,虽然清净,但也总有几分人声笑语。
东汉末年,此时正值汉家倾颓之际,国中不定,该是烟云将起。
“踏。”
路上的一根树枝被踩断,一个人从路边的山林之中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衣衫,看起来衣物是有一些脏了。头顶上带着一个斗笠,手中伫着一柄黑色的“手杖”,背上还背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书箱。
“咳。”
那人咳嗽了一声,这林中的灰尘有些多。
“咕嘟。”
肚子间叫了一声,那人摸了一下自己的,长出了一口气,靠坐在了路边。
抬了一下自己的斗笠,有气无力地说道。
“啊,饿得有些走不动路了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南阳诸葛氏,好为梁父吟
“嗒。”
吃完的碗筷洗完后,带着水渍被放在桌上。
穿着浅红色衣衫的少女将手在身上擦了擦。
一个少年坐在门边摆弄着农具。
另一个则是靠坐在房前打着哈欠,半响,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本书,翻了开来懒洋洋地看着。
天色有一些沉,但是还没有完全黑去。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春天的天黑得慢,想要等天黑下来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思量了一下,对着屋间的两个少年说道。
“仲兄,叔兄,我出去捡些柴火来,家里没柴了。”
“嗯,好。”门边的少年支着脖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末了,却还是加了一句。
“这天快黑了,记得早些回来。”
对于家人他总还是关心的,不过从那副样子里实在让人看不出来。
坐在门边摆弄着农具的少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笑了一下,对着少女说道。
“听你仲兄的。”
“知道啦。”少女笑嘻嘻地说着,拿起了一个背篓出门去了。
晚间的田间小道上是有一些安静的,路上的泥土松散,夹杂着草叶。微枯的青黄混杂着土色,两侧的草丛之间偶尔传来一阵蛙声,随后又随着草间的一阵晃动远去,估摸着是那草间的田蛙跳远了。
小道上传来了一阵轻歌声,没唱的,只是轻哼。那声音清甜,哼着乡间的小调子。
调子不知名字,但是倒也有几分悠扬,在傍晚的田野间伴着那远处的蛙声虫鸣。
随着声音渐近,一个少女脚步蹦跳着走来,背上的背篓里装着些枯枝落叶。
田野之外就有一片山林,在那总能捡到一些柴火。
顺着小道走进山林之间,少女的嘴里哼着小调,看着心情不错,捡着落在地上掉落着的枝叶。这几天都没有下过雨,所以这些枝叶都是干燥,当柴火或是当做燃物都是正好。
“噼啪。”
是一个雨点打在叶片上的声音,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少女抬起了头,发现天上飘来一层薄薄的雨云。
山林之间的一场春雨说来就来,细细密密,算不得大,但是也叫得一些人困扰。
就比如捡着枯枝的少女,如今这枯枝是捡不成了,就连背篓里的估计都要被雨水打湿一时是不能用了。
“沙沙沙。”
雨下了起来,下的细密,绵绵地洒向田野之间。
夕阳余晖里的小雨都带着一些点点的浅金色,那抹辉色在雨珠之间透过。
从远处看那山间田野里被金红晕染,斜影摇晃,倒是一副惹人沉浸的景象。
不过此时不是欣赏美景的时候。
看雨的时候会觉得雨景静好,淋雨的时候就不一定会这么想了。
乡间小道上的泥土被雨水浸湿变得湿软,草叶和小苗被雨水打的微微晃动,沾着那雨水半垂着头。
少女用手遮着自己的脑袋,背着身后的竹筐向着家中跑去。
······
“啪嗒啪嗒。”
一个灰衣人正躺在林间,身旁放在着一个竹箱,斗笠盖在脸上,看模样像是正在那瞌睡。
也不知道是耳边有些在杂乱的雨声吵醒了她。
还是那打在身上的雨点把她敲醒了。
那灰衣人抬起了一些斗笠,帽檐下面有些无力的眼睛向着天上看去,无奈地说道。
“下雨了?”
“真是的,屋漏偏逢连夜雨。”灰衣人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抱怨着一边坐了起来,她本来就饿,现在可能还要淋着雨过上一夜。
伸手放在了竹箱上,只见那竹箱上似有一阵气息晃动,之后的雨点打在其上都会自然的落开,没有能落入竹箱中的。
“也不知道湿了没有。”灰衣人自言自语着,打开了竹箱。
竹箱之中的东西这才露了出来,都是书文,满满得几乎堆满了颇大的竹箱,其中到底有多少本是数不清楚。
灰衣人简单地翻查了一下其中,发现是所有书都没有被雨水打湿之后才重新准备合上书箱。
“咦?”
她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在两本书之间翻看着。
“青囊书呢,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
这其中却是少了一本,她找不到了。
坐在原地回想了半响才抬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想起了缘由。
“哦,先前是送给了一个年轻人,倒是忘记了。”
大概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数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或许真的也就是和先前差不了太多。
不过那个年轻人的名字她倒是忘记问了。
“也不知道以后华佗会不会再写一本青囊书,这样岂不就是重名了。”
灰衣人嘀咕着,摇了摇头。
“算了,这以后的事情就先不想了。”
说着将书箱合了起来,从路边站起了身来,向林外看去。
她想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能借宿一晚,不然这下雨的天气睡着山林之中,湿潮的让人难受。
山林之外是一片田野,田间的小苗才刚刚冒芽,错落在那里,倒也算是田家独特的景色。
春日的一场小雨对于农人来说不算是一件坏事,若是春日不下雨才是叫人愁的事情。
既然是田野,那附近就应该是有人家的。
灰衣人的目光落在了一处,那里正看到一个少女顶着雨,背着一个背篓有些匆忙地跑着。
跑去的方向,隐约能看见几间茅草房子建在那里。
过去看看吧,希望能有一个躲雨的地方。
想着,灰衣人整了一下斗笠,将地上的书箱提了起来背在背上,拿起了靠在一旁的一根“黑棍”向着那远处的小屋走去。
屋外雨声轻细,在人的耳畔响着。
那小屋里的小院堂前,传来阵阵悠悠的念书声,在那雨声中传远。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
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
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
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襄阳隆中诸葛氏,好为梁父吟。
“仲兄,下雨了,小妹怎么还没回来?”
坐在门边打理着农具的少年看着天上的小雨,有些担忧地对着堂前的少年问道。
第二百七十四章:如果不是骗子岂不是很尴尬
堂前的少年放下了书,扭头看向屋外,外面的雨也开始渐渐下大了。
堂前的草帘被卷了起来,空气了带着点点湿意。
看着那雨片刻,还不闻有人回来的声音。
堂上的长袍少年叹了口气。
站起了身来,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柄纸伞,走出了堂间说道。
“我去找找。”
便准备出门。
可是还未等少年出门,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微有急促的敲门声。
“仲兄,叔兄,快些,快些开门,淋死了。”
听着门外少女慌张的声音,门中的两个少年相互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
“自己擦干。”
小院中,被叫少女唤作仲兄的少年将一块麻布盖在少女的湿漉漉的头上,就在自己转身走回堂上去了,顺便将手中的纸伞重新挂在一边。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的凉意却是还在,少女打了一个哆嗦,抓着在自己头上的麻布搓着头发。
“真是的,怎么这天突然就下雨了。”
“春雨多无律。”坐在院中的另一个少年听着少女的抱怨笑道。
“我去给你烧些火来。”
天色没有多久就黑了下来。
天黑了之后的晚间,乡野里是没有什么光的,只有那天上的星月能有一些照明。
又是碰上了雨天,就连那星月都被遮在云后,便是真的没有半点光了,走在路上都看不清道路。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屋里点着一个火炉,让屋里稍微暖和了一些。
少女坐在火边搓手,就这火光看着外面的雨顺着房檐流下。
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是冬寒犹在,天气还是有些冷的。
而两个少年呢,则皆是坐在自己的一处地方拿着一本书看着。
这个年月里书还是稀罕的东西,大多都藏在大户人家的书房里。
看这茅草院子的模样,这该只是一户普通的人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兄弟二人对这读书一事,都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这房子里似乎只有这兄妹三人,到了夜里是显得有一些冷清了。
三人都无声地坐着,只有那火烤着木柴的声音微微作响,偶尔还有一两声翻书声。
“砰砰。”
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少女看了过去,另外的两个少年的目光也从书间抬了起来。
“有人吗?”
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有一些模糊,好像是特意为之,听不出男女。
“有,是有事吗?”少女问道。
门外的那个声音回答道。
“抱歉,多有打搅,在下路过此地,正逢大雨,不知能否请借避一避雨?”
那声音客气,但是落在房中的两个少年的耳中,却让他们皱起了眉头。
如今这个世道可不太平,黄巾祸乱未定,乱民山匪横行。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赶路的过路人,难免让人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一旁的少女倒是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一旁的短衫少年拦住了她。
“叔兄,怎么了?”少女有些疑惑地问道。
“让我先问问。”
少年看向了门外,故作笑意地开口问道。
“这夜里路不好走,不知兄是何方人士,怎么走到了此处?”
门外的声音顿了一下该是也意识到自己是被误会了,声音里有一些无奈。
“无有何方,不过是一个游学的。本打算就在附近的林子里过夜,谁知突然下起了雨,这附近也无有别的地方,就来了这儿。”
短衫少年回头看向堂上自己的兄长。
见他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
“兄等上一等,这就给你开门。”
少年走到了门边,将大门打开。
站在屋外的人已经被淋了一个湿透,头上带着一个斗笠,雨水在斗笠的边上滴着。
穿着一身灰色的布袍,不过此时已经是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了。
背上背着一个竹木做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让人奇怪的是那箱子似乎是没怎么湿。
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手杖,手杖上还有一条细缝,似乎是可以拔开的。
少年歉意的笑了一下,说道。
“让兄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如今外面总不安宁,所以小心了一些,还望见谅。”
“哦,无事。”
灰衣人笑了一下,不在意地摆着手。有一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
虽然看着就像是一个平常的农家少年,但是举止言行却都得体有礼。
倒也不是说不好,就是让人有一些惊讶。
少年引着灰衣人走进了堂间,堂上烤着火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一直坐在堂上的那个白袍少年本来只是一副平常的淡然的模样。
但是当他看见灰衣人的模样和装束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眼中露出了几分厌恶,轻哼了一声,没有与灰衣人打招呼。
领着灰衣人的少年,也发现了兄长的态度,有一些不解。
平时兄长除了他的几个好友,是都不太与外人交谈,但是礼数一般都不会有失,很少会像这次这般。
灰衣人似乎也发现了那白袍少年的态度,却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简单地行了一个礼。
“山人顾楠,多谢小君收留。”
“嗯。”白袍少年淡淡地点了点头。
“雨停了就早些离开。”
这话几乎就和下逐客令没有什么两样。
站在一旁的短衫少年尴尬地笑了一下,对着顾楠拱手说道。
“在下诸葛均,家仲兄平日少于人言,多有失礼了。”
“就是就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
“仲兄总是这般的,不理他就是了。”
顾楠回过头看着那少女的模样,正是那傍晚见到的那位少女。
少女将一块麻布递给了顾楠笑道:“擦一下吧,我叫诸葛英。”
这个年纪倒也该是这般活泼的模样。
“多谢。”
顾楠笑了笑,接过了麻布。
诸葛,少见的姓氏,而且诸葛均的这个名字也有一些耳熟,不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
白袍少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而是拿着书起身离开。
叫做诸葛均的少年歉意地看了一眼顾楠,让诸葛英多接待着,自己追了过去。
“仲兄,仲兄。”
后屋里,诸葛均叫住了白袍少年。
白袍少年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