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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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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数万之军,数万之卑身冲起,若是一面长城所横,固不可破。

    两军相触,血肉纷飞,杀到天地赤红。草土染上了余红,血液浸没土里。

    一地的伏尸倒下,血水汇聚。

    那杀声杀去了天色,恍若天地失神,无数的人倒下,热血溅洒。

    直到那杀声尽去。

    只剩下那只残军浑身浴血地站在那。

    旗帜折断,却斜斜地立着,影子投在地上。

    蒙恬伫剑而立,望着那退去的人影。

    咧开了嘴巴,却是笑了,鲜血从他的嘴中流出,浸染在他的衣甲上。

    那笑声张狂,那支站着的残军也跟着长笑了起来,擒风而立,叫诸敌退去。

    抬起头来,蒙恬的眼前血红,他看向那东面,握着手,死抿着嘴巴。

    嘴中微微地张动了一阵,吐出两四个字来:“壮我。”

    “大秦。”

    该是没了气力,倒在了那伏尸之间。

    仰躺在那尸体之中,他的目中模糊不清。

    那年,从函谷关撤军,他父亲问他。

    “恬儿,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战事?”

    他当时恨声说道。

    “叫千万人去死的,就叫做战事。”

    父亲却是笑了,说道。

    “不,是叫千万人去死,保全世人的,叫做战事!”

    尸体之中,蒙恬闭上了眼睛,再没睁开。

    ······

    那关外的匈奴此后数年不敢南下,哪怕那长城之中无军驻守。

    ————————————————————

    咸阳城。

    顾楠带军回城之后,乱军已在关中四乱,而咸阳城中也已经无多粮食为战了。

    城中的百姓虽要比别处好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月余之后,无数的乱军围住了咸阳城。

    ······

    “嗒。”

    一个侍者低着头,将一碗饭食呈上,放在了扶苏身前的桌案上。

    饭食上弥散着热气,坐在桌案前的扶苏身形消瘦,少年人的面上却是饥黄。

    他看向自己的身边,李斯站在一侧。

    李斯受命佐政,常会在扶苏身边。

    他看到扶苏正看着自己,低头拜下:“陛下,是有何事吗?”

    “丞相,国中还有多少粮食?”

    不知是饥饿还是怎般,扶苏的声音有一些无力。

    李斯没有回答,他答不上来。

    扶苏和笑了一下,温声说道:“那丞相,你觉得,还需要守着此城吗?”

    “陛下。”李斯想说什么,扶苏伸手止住了他。

    扭头对着座前的侍者,端起了手中的饭食说道。

    “宫中还有多少粮食,全部拿出来,做成饭食,分于城中百姓······”

    说着,他将手里的饭食交给了饥瘦的侍者。

    “这碗,你就先吃了吧。”

    侍者愣愣地接过碗,随后带着哭腔低头:“谢,陛下。”

    那侍者退去,扶苏看向殿外,对着一旁的李斯说道。

    “丞相,寡人欲降了。”

    他眼中合起,声音温和:“这世人,已经再受不起这战事之苦了吧。”

    “就,降了吧······”

 第二百五十章:虽千万人吾往矣

    老树下,无格入鞘,顾楠扭过头来。

    看着已经空荡一片的武安君府中。

    良久,不知作何表情。

    站在那树下,她将那白色的衣甲披挂在身上,那披风垂在身后,取过了靠在墙角的长矛准备出门去。

    站在墙边一匹老马突然打了一个响鼻,向前迈了一步,被缰绳扯住,拉扯着缰绳。

    顾楠回过了头来,看着那老马扯着绑在脖子上的缰绳,像是要挣脱出来。

    该是太用力,那缰绳绑得更紧,勒进了脖子的血肉里,扯出一片片血迹。

    她走上前,伸手放在了老马的身上,它才安静了一些。

    “黑哥,你要跟去?”

    黑哥打了一个响鼻,像是做出了回答。

    它是该有四十余岁了,它这般年纪的马已经是长寿,但当是已经完全跑不动了才是。

    顾楠的手放在黑哥的马鬃间,摸了摸。

    却半响笑着说道:“好,那就跟着。”

    她解开了黑哥缰绳,牵着它走出了门外。

    翻身上马,马背上好似从前一般平稳。

    府门前空无一人,那一人骑在老马之上,马蹄踩踏,声音回荡着,一人一马的身影渐渐离去。

    一如往昔,只是少了数个人而已。

    顾楠转过街道的尽处,向着城门走去。城门之处站着一众黑甲,几乎封死了道路,约有数千人。

    皆是覆甲持刃,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等着什么人。

    李斯静默地站在城头,看着城门下的那只黑甲军,衣袍被风吹鼓着。

    他已经是满头白发,眉目之间尽是苍老颓然。

    他看向城外,那是将咸阳城围死的大军。

    黑甲军的军阵之间有人抬起了头,甲面之下的眼睛看向街道的另一侧。

    那里一个骑在一匹黑马上的白甲将走来。

    白甲将看到了封在城门之处的黑甲军,面色无恙,只是催马继续向前走着,走向城门。

    所过之处黑甲之军让开道路,立在两旁,看着中间的将领。

    直到白甲将穿过了那黑甲军阵。

    站在军阵之前,面向城门,背着军伍,出声说道。

    “你们可想好了,此去,可是真的有死无生。”

    声音不重,清晰地传进了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随着第一声剑鸣伴着长剑出鞘,一柄柄长剑被抽出了剑鞘,垂在身侧。

    千人黑甲立于咸阳城的门前,直视着那将,甲面之中的神情就像是那生冷的面甲一般平静。

    “陷阵之志。”

    这就是他们的回答,也当是他们的回答,所有人一齐该给出的回答。

    “好。”

    白甲将点了点头,提着自己的长矛向着城外走去,淡淡地说道。

    “随我陷阵。”

    军阵之中的黑甲军脚步踏出:“是。”

    城门缓缓开启。

    “先生······”李斯在城墙上,叫住了那将领:“先生真欲去矣?”

    顾楠抬了抬头,看向远处,城外云中压抑,大军无尽,看不尽的兵甲兵戈横在长城前。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符合现在的情形的话。

    笑了笑,她举起了手中的长矛,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着,驾着黑哥向前走去,那长矛高立。

    她的身后,陷阵军阵之中的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都笑了几声。

    将身侧的长剑举起,高声喝道。

    “虽千万人,吾往矣!”

    向着那人跟了上去。

    脚步踏出,兵刃林立,映射着那黑军白衣,映射着那军走向城外,好似当年,这军提着剑,从那烽火之中杀出。

    李斯站城上,良久,也笑了出来,喃喃着:“虽千万人,吾往矣。”

    ······

    城外,一个身穿将甲的人骑在马上,看着远处咸阳城的城门,身后的军阵排列开来。

    还有各路军的领将都看向那城门。

    咸阳城中已经难有多少兵力了,他们今日是来受降的。

    看着远处那咸阳城的城门打开,中军之中的将领眼中露出了一分笑意,提着手中的长戟。

    但是随后他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那城门之中走出来的人不过数千,却是都手提着刀剑。

    那是一支黑甲覆面的军阵,军阵之前,一个白衣将领骑在一匹老迈的黑马上,向着大军走来。

    他举起了一只手,对着身后的令兵说道:“备战。”

    令兵点了点头,挥动手中的旗帜,那大军之中,战鼓锤起,发出阵阵的闷响。

    顾楠骑在黑哥的背上,看向远处的大军,眼神恍惚。

    老头,太平盛世,我该是,看不得到了。

    一生战事,便让我死于这战事中,也是得归来处吧!

    她笑了一声。

    长矛垂下,落在了马侧。

    抓住了黑哥的缰绳,黑哥嘶鸣了一声,眼中泛着血红,马蹄立起。

    骑在马背上的人白袍一扬,高声喝道:“陷阵之志。”

    那千军黑甲再无抑制,将自己的盾剑举起,向着那大军冲去:“有死无生!”

    顾楠的手拉动缰绳,叫到:“黑哥!”

    “嘶!!”黑哥的马蹄落在地上,身上绷紧,带着白衣一骑绝尘在前。

    “放箭!”大军之中身穿帅甲的人一声令下。

    无数的箭簇飞起,遮蔽了天日,随后呼啸着落下。

    ······

    李斯孤立在那城头,看着那杀向千军万马的一支孤军。

    将自己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提剑在城头立了半响,身侧的秦旗飞扬。

    “苍天薄寡,非秦之罪。”

    说完仰天长笑,将剑横于了自己的身前。

    目中通红地睁着,热泪落下,滴在那剑刃之上。

    怒视着天上,脸上带笑:“老天,李斯在此!”

    剑刃在喉间拖动,顺着那剑刃,热血横流,染红了那衣襟。

    “砰。”一人倒地的声音。

    “当!”剑刃摔落在地上,浸没在血泊之中。

    ······

    没人知道城外厮杀了多久,人只能躲在自己的家中不敢出去。

    该是杀了数个时辰,那喊杀声才是渐渐地消了去。

    城外的尸体倒在地上,箭簇无数,那黑甲军却是已经死尽,乱箭毙之,践踏死之,刀刃加身之。那些人睁着眼睛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上顺着衣甲留下,算是将尘埃落定。

    大军的军阵散乱,那不过千人之军,冲阵之时却是将他们无数的军阵都能冲开,叫人心有余悸。

    大军之前,只剩下一人还站在那。

    那白甲之将的衣甲已经是血色,身上插着数跟箭簇,身下的黑马也中了数箭,摇摇欲坠。

    终是再也站不住,黑马带着那人摔在了地上。

    黑马躺在那,张着嘴巴微喘着,血水从它的身上顺着箭簇流出。

    顾楠坐在地上,她的腿被压断了,手搭在黑哥的头上,却很平静。

    黑哥不再喘了,身上慢慢冷了下来。

    手轻轻地拍了拍黑哥,顾楠咧嘴一笑,将腿抽了出来,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大军之中,一个黑甲之将提着一柄长戟向她驾马冲来。

    顾楠看向那冲来的人,站在那,抬起了长矛。

    那人冲到了进处,举起了长戟刺下。

    长矛也同是刺出,两刃相击在一起。

    骑在马上的将领胸口一闷,面色苍白,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但是随后又一咬牙猛地压下了自己的长戟。

    顾楠手中的长矛发出了一阵破碎的声音,随后崩成了两段。

    断开地长矛翻旋着飞起,刺入了一旁的地上。

    而那将领的长戟刺穿了顾楠胸前。

    顾楠的身子被带飞了起来,挂在长戟上。

    然后又从长戟上滑下,跪在地上。

    血从胸前流出,视线一阵阵的模糊。

    顾楠抬起了头来,那将领站在她的身前,看着她。

    她问道:“项羽?”

    那人一愣不知道为何顾楠会认识他,皱着眉头说道:“是我。”

    “我求你,一件事······”

    顾楠跪在地上,无力站起来。

    她看向前处,却不是看着项羽,而是看着项羽身后那浩荡长空。

    “······”

    她长跪于天侧。

    胸肺被贯穿,几乎说不出话来,沾着血迹地手垂在了地上,只剩下半段的长矛滚落。

    “太平···”

    嘴中含着血,咳嗽了两声,眼睛垂下,再无神色。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会再有人来了

    骑在马上的黑甲将领看着眼前亡军,拉过缰绳,走回了自己的军阵之中,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将这些人埋了。”

    那一日,咸阳的城门破开,火中一束火光升起,在那火焰之中,似是将秦世焚尽。

    西汉年间,那立书之人落下了最后一个字,笔停了下来,随后放在了一旁。当是写完了,坐在桌案前的人吹灭了灯,火光照在那过秦之论上暗去。

    人离开发出了一阵脚步声,独留那书文摊在桌案之上等着墨色干去。

    数十年后,一个叫做司马迁的人受命太史。

    他推开了太史阁的大门,立在那无数的书卷文简之前久久沉默。

    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进了太史阁中,照亮了他身前的一方之地。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要写一本书,一本足以记世之书。

    他想,那本书命为史记。

    那日之后,他几乎看遍了太史阁中所有的藏文。

    一日,他从一处书架上取下了一卷简文,可能是很久都没有人翻阅过了,上面积累着一层灰尘。

    吹开了那文简上的尘埃,司马迁打开了文简,目光落入其中。

    “过秦论?”

    他看着那简中所文,眉头深皱,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那文中是有一处地方被划去了。

    并不是抹去,而只是划上了一笔,司马迁仔细地看着那划去的字迹。

    “丧军白孝······”

    他的眼睛一亮,喃喃着:“此人可记。”

    ······

    秦世已去,乱世又起,这世间就好像是从来都不会有一个安定。

    一处山林中,流水作响,不高的瀑布落下冲在下面的乱石和山泉之中,带起一片水流溅鸣的声音。

    两人踏进了林子里,站在瀑布边。

    不知是多远处的一只小兽嚎叫了几声,然后窜入了林中不见。

    盖聂看着那瀑布,眼中带着几分追忆的神色。

    他的眼神一动,蹲了下来,看向瀑布一边的一块卵石上。

    那上面有着数道划痕,他还记得当年他练剑的时候总喜欢对着这一块石头练习。

    伸出手摸着那石头上深浅不一的划痕,盖聂轻笑了一声。

    “大叔,最近咸阳城附近可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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