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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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一句足够了,贴身保护昭帝的刘淘甫躬身道:“陛下,反贼已招,请陛下准臣捉拿反贼。”
昭帝刚要应允,程墨道:“且慢。此人远离京城,何故突然发难?京中定然有他的同谋。”
好好儿的,刘旦吃饱了撑的,晃悠到京城玩儿吗?他能在这时候来,一定有原因。
刘淘甫赞赏地瞥了程墨一眼,这小子见识不错。他对昭帝道:“请陛下把燕王交给臣,由臣好生问询一番。”
沈定是审讯能手,但他是霍光的人,信不过。昭帝道:“好,卿尽管放开手脚审问就是,如果京中有谋逆同党,一定不容放过。”
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但凡沾上,绝没有幸理。
刘淘甫应了,让程墨:“押他到偏殿。”
程墨依然笑眯眯的,上前扶刘旦,道:“王爷这边请。”
刘旦要拍开他的手,只觉他手上劲力大得寻常,不仅没能拍开,反而虎口被钳住。这个少年,小小年纪,难道身有武艺?
其实羽林卫中哪个不会几招?只是练的,大都是阵上的功夫,会武艺的很少。都是勋贵纨绔,侍卫成群,哪里用得着寒冬酷暑练功夫?程墨前世练的柔道,这一世可没有荒废。
程墨一招制住了他,半拖半扶,把他弄到偏殿,把他扔在地上,自己坐在刘淘甫下首。
刘淘甫喝令武空等人进来:“此人既然谋逆,早晚定了死罪,先打二十示威杖再说。”
“某是亲王!”刘旦吓得魂不附体,惊叫道:“你敢动我?”
这话说得一点儿份量没有,武空等人如狼似虎上前拖起他就走。
看看走到门口,程墨慢条斯理道:“大人,若是此人肯招出同党,将功折罪,不知可否免了这二十杖?”
程墨一开口,武空等人的脚步便慢了,慢腾腾地抬腿,慢腾腾地迈步。
刘旦听说可以免了二十杖,马上叫起来:“我招!我招!”
开玩笑,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他自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一句重话,更没受过刑罚,二十杖下去,还不活活打死了他?
刘淘甫瞟了程墨一眼,脸上露出笑意,声音却仍极是威严,道:“既然肯招,那就拖回来。”
刘旦松了口气,也顾不上计较武空等人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从门口拖回来了。
既然要招,当然得摆摆谱了,武空等人一放开他,他马上端起亲王的架子,倨傲道:“某堂堂亲王,哪能无座?”
其实就是要席子跽坐。
这偏殿的摆设还是矮几案、席子嘛。
刘淘甫笑道:“给他。”
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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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猪队友
席子铺好,矮几摆上,刘旦总算找回亲王的优越感。他努力挺直身躯,倨傲道:“你小小卫尉,何敢审问于我?”
你们都是我刘家的家奴,领的是我刘家的俸禄,不对我恭敬点儿,还敢审我?胆子不小哇。
程墨看他如看神经病,道:“大人,燕王吓傻了,不如请他清醒清醒。”
刘淘甫脸一沉,道:“大胆逆贼,还不快快招来?是要大刑侍候么?”
这回就不是打二十杖那么简单了,所谓的大刑,名目繁多,总体来说,会让人尝了后,后悔生而为人。
刘旦开府十多年,府里私刑颇多,不过都是用在别人身上,一想到刑室中那些可怕的刑具有可能往自己身上招呼,他立马怂了。
“撤下席子几案。”刘淘甫真怒了,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还想摆谱?门儿都没有!
两个内侍上来,一人一边架起刘旦,再来一个,抽出他臀下的席子,又有人抬走他面前的几案。他“哎哎哎!”真叫唤,内侍们哪去管他?
刘淘甫拿起面前的耳杯,当成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招!”
程墨看他把耳杯拍在几案上,脸颊一阵抽蓄,幸好这是青铜,要是瓷的,他的手非开花不可。
偏殿中顿时杀气腾腾起来。
刘旦本质上是一个纨绔,不过是身份很高的纨绔,要不然武帝也不会放着年长的他不立,而选择昭帝了。他何曾经历过这种场面?顿时慌乱起来,一眼瞄到跽坐在刘淘甫下首的程墨,记得这人曾在昭帝跟前帮他说话,忙对程墨道:“皇帝年幼,什么都不懂,霍光有谋逆之心,我是来救驾的。只要你帮了我,事成之后,马上封你为大将军。”
大将军不仅管全国军队车马,还在朝堂上大权独揽,权力之大参照霍光。
当着他的脸封官许愿诱惑他的部下?这人得多没脑子啊。刘淘甫气笑了,干脆如看猴戏般看他接下来怎么“表演”。
程墨很意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痛痛快快把同谋供认出来么?阴谋已经暴露,同伙也躲藏不了多久,不如争取表现,戴罪立功,争取留一条命。毕竟他是昭帝的兄长嘛,昭帝哪怕做给天下人看,也不能真杀了他啊。可是饶他,那是有条件的。
“你要我怎么帮你?”程墨笑眯眯道。
看他态度很好,笑容亲切,桃花眼特别漂亮,刘旦放心了,招手让程墨走近,悄声道:“你偷偷溜出宫,去给上官少叔送个信儿,让他速速派兵围住未央宫,。”
上官桀,字少叔。
原来这件事,他和上官桀勾结。程墨道:“上官太仆手里有多少兵?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这与招供何异?刘淘甫翻了个白眼,刘旦得有多傻,才会告诉他?
刘旦为了取信程墨,瞟了上首刘淘甫一眼,声音压得极低,道:“上官少叔有的是兵马,你不用担心。”为了加强程墨的信心,想了想,又添上一句:“皇帝是我兄弟,我不会对他怎样的。”
反正不过是随口一说,一旦皇位在手,要杀要放还不是由他?他觉得自己好有心计,为安程墨之心,随口许诺。
程墨又问:“上官太仆有多少兵马,如何布置?你们是如何计划的?”
重要的是他们有什么计划,要怎么举事。至于针对谁,刘旦出现在京城,一切都不用说了。
刘旦不过是上官桀父子的棋子,到京后上官桀并没有现身,而是让上官安出面稳住他。父子俩的计划部署和兵力,怎么可能告诉他?京城防备森严,从藩地起兵攻打京城那是天方夜谭,想都不用想。因而,上官桀只把刘旦当成吉祥物,万一起事失败,把他推出去背黑锅。
没想到吉祥物太引人注目,反而成为破绽。
刘旦来来去去只说:“放心,某一定保你没事。”
程墨看问不出什么,望向刘淘甫,意示询问。
刘淘甫有些无语地看了刘旦一眼,真不知他是傻,还是有龙阳之好,怎么会晕了头要拉拢程五郎呢?他朝程墨点点头,起身走向寝宫,向昭帝奏报。
昭帝看了一眼几案上的竹简,冷冷一笑,道:“可去宣霍大将军了么?”
真是贼喊捉贼啊,明明自己谋反,却告霍光谋反。
“已经着人去宣。”刘淘甫道:“可要宣上官太仆进宫么?”
最好把上官桀控制起来,要不然若他带人逼宫,总有一番厮杀。宫里的羽林卫、禁军都是刘淘甫的手下,他实是不欲有伤亡。
“宣吧。”昭帝说着,想起什么,道:“五郎呢?让他过来,朕想听听他的看法。”
这些天的相处,程墨的处变不惊给昭帝留下深刻的印象,两人谈谈说说间,关系亲密异常,他对程墨已是极为依赖。
“要问五郎?”刘淘甫诧异,想说他从没接触政务,懂什么?转念一想,昭帝看重程墨也好,这小子胆大心细,指不定真有什么想法呢。
程墨安排人手,就在偏殿把刘旦看守起来。刘旦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以为程墨不相信他,不停试图说服程墨。
听昭帝宣,程墨叮嘱武空等人好生看守,到了寝宫。
“陛下还没亲政,事关重大,应该待霍大将军回来,请霍大将军处置。”程墨略一思忖便道。
昭帝和刘淘甫都不明白,齐声问:“却是为何?”
难道不应该趁此机会迫使霍光为昭帝加冠,让他亲政吗?
程墨明白他的意思,道:“军政大权皆在霍大将军手里,只须他递出话去,陛下的麻烦不少。不如让两人当面对质,陛下裁决即可。”
这也是程墨常对昭帝说的,先做好准备,一旦机会来临,便能逼使霍光归还权力。可是昭帝不听,如今机会来临,却没有可用之人。关键位置没有得力的人,只能任用霍光的人,这些人要搞乱,以昭帝的能力,定然镇不住。
到时,更麻烦。
而把事情推给霍光,则昭帝可独善其身。刘旦参的是霍光嘛,只能说宗室对霍光不满意,再拉上上官桀,让两人撕逼,卖一个人情给霍光,为以后亲政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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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倒打一把
感谢杞洛打赏。
今天是霍光的原配东闾氏的忌日,续弦霍显原是东闾氏的贴身婢女,东闾氏病死后,她得已嫁为霍家妇。
为示她记住东闾氏的恩情,对东闾氏的敬重,每年这天,她都和霍光前去扫墓,今年也不例外。
霍光再次站在原配的墓前,想起两人少年结发的情景,唏嘘不已。
霍显从婢女手里接过巾帕,亲自擦拭东闾氏的墓碑,一边祝祷:“姐姐地下有灵,还请保佑七娘得门好亲。”
霍书涵排行第七。她一年年大了,这亲事却高不成低不就,不免让霍显揪心。朝中想与霍家结亲,迎娶霍书涵的勋贵公卿数不胜数,只是霍显目光太高,除了坐在龙椅上那个,别人她看不上。
可皇帝只有一位,如今的皇后是霍书涵的外甥女上官樱。她今年只有十二岁,怎么着也有五十年好活,想等她寿终正寝,霍书涵顺利成为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只怕不成。
这件事,愁得霍显一宿一宿睡不着,想起生霍书涵时的异象,她把上官桀父子恨得不行。要不是他们不要脸地横插一脚,皇后之位早就是霍书涵的了。
祝祷完毕,墓碑也擦拭好了,霍显退到霍光身边。
霍光出了一会儿神,轻轻叹了口气,到旁边的房间,在铺好的席子上坐了。
霍家显贵,东闾乐的墓极是豪华,陪嫁品极多自不用说,墓旁还有几间屋子,以备每年这一天,霍光夫妻扫墓时可以歇脚。这里,有下人守护打扫,倒还干净。
霍显刚奉上热茶,小厮进来禀道:“阿郎,陛下宣您进宫。”
内侍刚到,就在外间。以霍光的身份,没得召唤,他哪敢进来?更不敢摆内侍的谱。
霍显皱眉道:“怎么一天也离不了你?陛下也真是的,一丁点小事也非你处理不可。”
虽是埋怨,语气却不无得意。
霍光把内侍叫进来,道:“可知为了何事?”
来的是小陆子,恭恭敬敬行礼道:“奴才不知。”连催促霍光快点进宫都不敢。
霍显道:“陛下年纪已经不小,怎么不学着处理政务?我家阿郎日夜操劳,身体如何吃得消?”
小陆子心想,陛下不知多么想亲政呢,还不是你家霍大将军牢牢把持着朝政,不肯放手?现在反倒打一把,唉。这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是低头不敢吱声。
霍光道:“你且回去,老夫随后就到。”
要是别人得皇帝宣,还不上紧着换朝服急急进宫?可霍光与众不同,某方面来说,他是有实无名的皇帝,昭帝反而要仰他鼻息,看他眼色行事。因而,他打发走小陆子,喝了茶,吃了点心,又再去墓前陪一会儿东闾氏,过了半个时辰,才摆仪仗进城。
这个时候,已是午后,程墨把刘旦“请”到宣室殿了。
鄂邑长公主府,英华阁中,早就乱成一团了。上官安吃了安神汤,总算说得出话了,可却坚持是精怪把刘旦捉走。要不是精怪,何能来无影去无踪?一定是精怪无疑啊。
鄂邑长公主却是不信世上有精怪的,可一个大活人,如何无缘无故不见了?看上官安语无伦次,她只好打发人去请上官桀。
上官安是上官桀的心头肉,哪能有失?上官桀接到消息,放下公务,火速赶来。上官安一见老父,心里踏实不少,精神好了些,把刘旦怎么和他喝酒,怎么突然跳进来一个人,捉了刘旦就走,详细说了一遍。
上官桀皱眉道:“燕王可曾得罪了谁?”
鄂邑长公主道:“他久在封地,刚到京城,只有令郎知晓他进京一事。”
话中之意,若真得罪了谁,一定是得罪了你儿子,你儿子叫人黑他的。两人一块儿喝酒啊,上官安悬疑最大。
这话说的,上官桀立即不高兴,道:“小儿一向守礼,对燕王礼敬有加,哪会做此不法事?要不是精怪,小儿何必惊吓过度?”
没看我儿子吓成什么样了吗?这是在你府上出的事,你嫌疑最大。要不是鄂邑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他早以窝藏燕王为由,把公主府抄了。现在他不敢有所动作,鄂邑长公主却反倒一把,把他气笑了。
“公主!”管家醒过来,想起刚才的事,心有余悸,连滚带爬跑进来,扑倒在地,哭道:“那个程五郎……”
真是太过份了,说打晕就打晕啊,到现在他脑袋都晕晕的,一定会落下后遗症了,呜呜。
鄂邑长公主脸一沉,道:“放肆!”
府上规矩大,堂上有客,不得召唤,奴仆哪能进来?管爱却顾不上了,飞快把程墨奉口谕讨要刘旦不成,把他打晕的事说了。
上官桀对“程五郎”这三个字实在敏感,脸色大变,道:“公主把燕王交给他了么?”
“胡说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羽林郎,难道我会怕了他?”鄂邑长公主不悦道。昭帝的口谕对别人来说是圣旨,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要不然,她怎会差一个二管家,打发程墨走?
上官桀一想也是,可一个大活人,怎会不见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商量不出个所以然,又不能惊动沈定,只好派人暗中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