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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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只看了那么一次,就珍藏了下来。卫子夫也是个爱美的人,有了这面铜镜,想来会爱不释手,她不定怎样地感谢昔日的主人、今日的皇姐呢!平阳公主就这样想着。
又该送据儿些什么呢?他是长子,将来不但可能做太子,甚至会做皇帝。那么就送他一只鎏金虎镇如何?它可以祛除邪恶,威震四方!平阳公主暗自盘算着。
他终归是要读书的,可以置于书案,让他时时想着自己对王朝的责任,同时,也会想着时刻关心他的姑母。
平阳公主花了半天才想好应该送什么,这时才开心起来,笑颜展放。
皇长子出生的消息在几天内就传遍了长安城,人们争相称颂,因为不仅是出于对陛下的尊敬,还是那天下人免除半年杂税的决定,都让所有人兴奋不已。
刘彻不吝啬于把宫墙内的快乐传播出去,普天同庆才是他想要的,在大臣们争相祝贺之时,他便颁发了这么一条免税诏令,让众臣没有反驳之力,乐得接受陛下的贤明。
家宴是太皇太后提出来的,这个老人对自己可以见证四世同堂十分兴奋,非要把所有皇亲聚集一堂,才能表达内心的大欢喜。
在椒房殿中的皇后,虽然是笑意满满,可怎么看都像是苦笑,带有些不甘的情绪。
“阿娇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揉了揉李妍额头,阿娇笑道:“傻瓜,皇宫上下一片欢腾,张灯结彩的,我这不是高兴着么?你从那里看出来我不舒服的?”
“可是我刚刚看你明明笑得不自然啊,阿娇姐,子夫姐他生下皇子,确实会威胁你的地位,小妍也知道你不怎么开心,你还是别强撑着了。”李妍叹了一口气道。
低头拨掉窗前积雪,又敲了敲她额头,阿娇抿嘴笑道:“陛下他向我承诺过什么,我都记得,那里会怕她威胁到我的地位呢?
我的确没有看过来的那么高兴,只不过是因为先生下皇子的不是我罢了,可子夫妹妹她说了,以后我也是孩子的母亲。当然,毕竟是皇帝他的骨肉,我也会视如已出。”
“好吧,你别多想就行,过几天就是家宴了,阿妍姐你也要准备好礼物才对,要不要小妍帮你一起挑选?”李妍扁扁嘴,自告奋勇道。
“哼,你这小妮子也别高兴地太早,最迟明年陛下就会娶你,到时候你就是据儿的二娘了,子夫她上次就说过了,你还得补上一份礼物才行。”陈阿娇轻哼一声,把李妍她也拉了下水。
随着痛呼一声,李妍气呼呼地道:“子夫姐上次可没说,阿娇姐你又唬我了,还有,陛下娶我就娶呗,反正我也玩够了,正想被公子给抱回去呢!”
“不知羞!”
“略略略……”
第二百零五章卫婕妤
陈阿娇她傻么?她不傻!在窦太主威护下的她,早离心离意,不复娇横,仅仅存了娇气。
卫子夫怀孕了近十个月,陛下独宠她一人,可她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加上好事之人传扬,她早知道了刘彻与自己很难有子嗣,她说不妒忌那都是假的,可她知道,她不能扫大家的兴。
退而求其次,把卫子夫的儿子视为自己的儿子,多加爱护,教其以礼,使其知书,把皇后的贤良展现出来,这便是她的选择。
不同的位置,想到的也都不一样,李妍她早把自己当作了刘彻的人,她所求的很简单,就是与刘彻长相厮守,而非靠儿子与卫子夫或者是她阿娇姐争宠。
几个哥哥都有了自己的家室,甚至是不少的官职,比以前沦落街头,好了太多。
从小便被阿娇与刘彻呵护,李妍她心思单纯无忧无虑,所跳的乐舞,见过之人无不惊叹,连有幸见识几面的楼兰公主诺贝,都在几个月前称其有楼兰女王三分风采,惊为天人。
不过,此时刘彻可没那么多调整心态的时间,大臣们连番求见谈论皇长子事宜,各地诸侯王更是派人送上贺礼。他都有些分身乏力了。
“卫丞相,朕想给卫美人升品,不知该升那一阶好?”刘彻疑问道。
“按理来说,后宫之中皇后最大,负责管束妃子,可陛下后宫仅皇后及卫美人俩人,这……”
见他想长篇大论,刘彻瞪了他一眼道:“说重点!”
“皇后之下,本是昭仪最大,但自高祖以来,此品阶便未曾用过,所以依照惯例,则变为婕妤最大。
陛下若是有心升卫美人的品轶,不妨升之为婕妤,卫美人为陛下诞下子嗣,保大汉血脉,功不可没,理应得此殊荣!”卫绾拂了拂胡须,笑意盈盈。
陛下方才让他说重点,无非是因为怕自己谈到妃嫔问题,对此,卫绾无奈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好笑。
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刘彻回道:“这样也好,虽然一下子升那么快,但后宫人少,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之人谈七论八,况且升阶是祖母与母后托朕办的,她们要是不满意,却也只能那样了。
子夫担得起婕妤之位,只可惜她年纪不大,与朕相比也只是小一岁左右,朕答应她那么多,只是怕她会因此生娇。”
“依臣看,卫婕妤与皇后相处融洽,一两年来都未曾发生过矛盾,而且是互敬有加,再加上卫婕妤性情谦和,为陛下排解忧闷,应是不会反不了璞归不了真!”卫绾摇头,一口咬定道。
“你与卫婕妤卫青他们同一姓氏,不会祖上有过联系吧?”刘彻好奇道。
卫绾面色一滞,连忙解释道:“臣与卫婕妤她虽为一姓,可实际上并非是同一脉,她与臣是八杆子打不着啊!
陛下不用怀疑臣有说好话的嫌疑,这些可都是众所周知的,宫女黄门们心里和明镜似的,陛下您的后宫和谐,可是被大臣们津津乐道的!”
“哈哈哈!朕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没什么诈你之意。
哦,对了,侯王们送的贺礼当中,有没有特别的东西么?朕倒是有些好奇了。”刘彻干笑一声,接着问道。
“这个,宗正拟过一份名册给臣过目,并要臣交给陛下,其中有何特别之物,陛下您看着便是了……”
卫绾从怀中探了一下,把一个方形的镶边纸册拿出来后,送上了案前。
……
走上已清扫得很干净的司马道,他环顾道旁的风景,见还是当初的模样,不自觉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番苍松碧翠,青竹扶疏,松枝和竹叶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雪,沉甸甸地弯着腰,仿佛是在迎接他的到来。
还是那依旧的墙垣,楼榭叠翠,碧水幽池,水面上都结了厚厚的晶莹的冰花。沿着司马道一路走过来,再去居高临下,整个长安城都尽在眼底了。
过去在京城时,司马相如每日都看这些风景,倒也司空见惯。如今两天不见,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亲切,还多了些新奇。
“这还是得亏皇长子之喜庆啊,未央宫的气氛都好似大变了一样!”司马相如苦笑自语。
“东方大人!”司马相如紧走几步,向东方朔打招呼。东方朔瞧见是司马相如,笑道:“怎么,今日转性子了?平日里可不见你和谁打过招呼。”
“这不是没碰上东方大人么,其他人那里有东方大人那么功名淡泊?”
轻哼一声,东方朔揭穿道:“昨日你碰见赵绾时也是这么说的,那老小子还在我们面前炫耀呢!咱们司马相如大才子,什么时候也会骗人了?”
“东方大人,你前段时间在南越待了一些时日,可有什么收获?能为朝廷带来何种收效?”司马相如眨了眨眼睛,当作没听见东方朔的话,转移话题道。
“南国的物产十分富庶,品种也十分繁多。稻米流香溢芳,果蔬甘甜如蜜,他们内附朝廷,以后这些物品转输京都将非常便捷……
咦,你关心这个干嘛?”
东方朔接着又道:“相如你可能以雪作赋,来抵掉言不符实之罪?”
“这……不行,你休想!不过是言不符实而已,凭何要我作赋?”
司马相如都有些怕了,这群人动不动就要自己作赋,还心安理得拿走,似乎自陛下以后,所有人都热衷于此……
“嘁,真小气!”
“今日我还就真小气了,你待我如何?”
几度变幻脸色,东方朔才撇撇嘴道:“你现在这样,倒是得了我几分真传,脸皮又厚了一些!”
“你……算了,说不过你这人,听陛下说南越国内商路畅通,可以交贯他国,东方大人曾去过那里,不知是否如陛下所说?”司马相如右脚踏上台阶,又回头问道。
“臣踏足过的地方不多,但据臣所看,岭南先民在南海及沿岸开辟了以陶瓷为中心的商路,这在他们言谈中可以看出,南越国时期更对他国出口过漆器、丝织品、陶器和青铜器,这从番禺交通便可见一斑,陛下所说大体无错!”东方朔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直接回道。
第二百零六章不得志的主父偃
江都国易王刘非近些天来每日拜访董仲舒,让他有些不胜其烦,这个骄奢的侯王总是在自己授课讲学时,打断深陷于儒家经义的学子,横起来简直不像话。
可他毕竟是占据前吴国之地的江都王,董仲舒根本没有拒绝之余地,既已为江都国相,就得为他效力,既便是他不守礼,但自己还是得依礼办事、做人。
刘非待他还是很不错的,抛开蛮横不说,刘非礼贤下士这一套足够让他享受士子的骄傲,他不仅喜好武力,还爱招揽门客,这一点与其他侯王并无不同,既便他是当今皇帝的哥哥,当年七国之乱立功,深知其中诸侯王坐大之弊,也不能免俗。
作为诸侯王,守江都时,刘非知道董仲舒是个大儒,并能用儒家大礼匡正他的过错,不但没有为难董仲舒,而且对董仲舒非常敬重。
他采纳江都相董仲舒提出的一系列治国方略,不仅一改过去王室成员狂妄骄奢、不轨图谋,而且尽守臣职,忠君效祖。
这一点让董仲舒在向刘彻上书时,便多了一项内容,就是谈论儒家在江都国的推行情况。
虽然他不理解刘彻回信中所说的百家争鸣,儒家仅仅为首,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儒家推崇,只是研究中多了其他学说的要素。
在这里,董仲舒收了很多弟子,这群人大多来自有名望的家族,他可以料想,等他们学成之后,儒家便会遍地开花。
各地官学开始在皇帝有意无意下,多了许多其他内容,有道经、刑法、墨学、算术等等,这让董仲舒吃惊的同时,又对自己被召回京师感到遥遥无期。
轻叹一口气,把思绪转到当前,翻开手上纸张,董仲舒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江都王居然要自己教他儿子刘建习读经史,代任江都国太子讲师!
对于江都易王刘非的儿子刘建,不仅是刘非他自己恨铁不成钢,就是董仲舒也是嫌弃不已。
刘建他年纪不大,仅仅只十二岁,但要是在江都国谈起他,人人都会闻名色变,他所做的尽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虽从小在王宫长大,养尊处优,但为人放荡不羁,荒淫无耻,无恶不作。
要他教这样一个人,他是不愿意的,所以他提笔直书自己忙于国事,专心儒义与授讲公羊春秋,爱莫能助。
推开屋门,发现弟子吕步舒就在门外,奇怪道:“你有事么?为何不敲门?”
“弟子怕扰了夫子,这才在门外等候,待夫子处理完所有事务再见也不迟!”吕步舒恭恭敬敬道。
微微点头,董仲舒又道:“凡事有轻重缓急,也不必太过拘束,若是因礼而坏事,也同样非善!”
“弟子受教了!”
“说吧,有何事找为师?”董仲舒笑着说道。
“主父偃他有事找夫子商量,拖弟子来与夫子言说,请求见夫子你一面。”吕步舒开门见山道。
把门轻轻合上,再走下台阶,董仲舒问道:“是那个几月前拜在我门下的新弟子么?”
“是的,夫子。”
“他倒是有几分学识,纵横之术也讲得头头是道,可他想见我又何须找你引荐呢?此人还是有些自视过低,不太亲近别人。
罢了,你让他在书阁等我吧!片刻后我就过去见他。”董仲舒抿嘴吩咐道。
主父偃虽有小有才干,思维敏捷,但此人是一个急功近利、睚疵必报的人,“吾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这句堪与“大丈夫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齐名的名言,就出自主父偃之口。
尽管董仲舒欣赏他,却不代表他认可这个弟子,只是可惜了他的见解,这才把他性格中的缺陷给忽略了。
把回信移交给侍卫,让他代自己送到江都王府后,董仲舒休息片刻,又往书阁去了,他不太喜欢别人等自己,所以一向提前赴约。
但到了书阁之后,发现主父偃已经在这里等侯了,这个相貌平平略显瘦弱的年青人,坐的端端正正。
“主父偃,你来得这般早,别人还以为是我来迟了呢!”董仲舒笑着说道。
“夫子一向守时,那里会有那种猜测呢?怕是笑我主父偃痴傻吧。”
沉默一会儿,董仲舒摇头道:“你主父偃不傻,只是太过拘泥于名誉,你若放下身段,把执念抛开,没有人会和你过不去。”
“夫子还是别说我了,辗转几地未曾被侯王理解,我自知才能不足,这才向夫子学习啊!”主父偃苦笑道。
“往事就不再说了,谈谈当下吧,对了,主父偃你要与我探讨何事?”董仲舒偏头疑问道。
“不知夫子对诸侯王祸礼室闱,弟与亲姐妹,子与父之姬妾等乱伦丧德有何看法?”
主父偃一开口就搬出了个火药桶,直接向董仲舒提问。
“此祸自古便有,我朝也是有愈演愈烈之势,我早前制定过三纲五常之说,其内容针对于此,陛下对此同样深以为然。”董仲舒不愿多说,避重就轻道。
“依弟子看,这群人就该遭受天下人辱骂,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诸侯王奢靡破败,还有坐大之势,于国于民都不利,其万死不足以泄吾愤,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