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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大汉的光芒-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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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的目光随着张骞手指而移动,最后静静地留在那一片空白地带,那显然是一方未知的土地。

    而他的思绪却已驾着畅想的风,在一个比张骞更高更远的时空穿梭。

    当他的眼睛离开地图的时候,那一双晶亮的眸子就飞动着雄视万里的神采,未知的才有惊喜,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所指。

    “朕记得,爱卿刚回到长安时曾说过,大宛、大夏及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而且民风颇与中国同。

    而其北有月氏、康居之属,兵强,倘能通过货贿施之以利,诱其入朝,进而以礼仪教化,如此我大汉广地万里,诸语互译,殊俗相容,威德遍于四海,不亦宜乎。

    这偌大一块地盘,若是经朕之手,变为大汉之臣妾,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张骞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刘彻,这是怎样的一颗雄心呢?

    皇上要建立一个诸族和谐的庞大帝国,这样的宏图大略让他的思维在瞬间出现了凝滞。

    这种可能,

    他不是没想过,

    而是知道太难,难到他还未开始计划,便已经半途而废……

    的确,他一时还跟不上皇上那种横空徜徉的思绪,也许从他回到长安的那一天,这种思路就在刘彻的心中萌芽了,只不过今日君臣的一番谈论终于让它破土而出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花了几日时间、字斟句酌的奏章,现在看来,字字虽理入三分,却都显得过于狭隘和肤浅了。

    刘彻哈哈大笑,洪亮的声音让张骞从惊异中醒过来,及至发现自己失态,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道:“请皇上恕罪,臣……臣……”

    刘彻并不在意张骞的表情,继续道:“是的,朕的这些所思,高皇帝不曾有过,文皇帝不曾有过,父皇也不曾有过,何况你呢?

    开疆破土本为难事,可比之坐好江山,却是容易一些。

    倘若此事告成,则北方匈奴!他们必陷孤立境地,边患也尽将根除。”

    张骞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荡,起身就跪在了刘彻面前:“微臣愚钝至极,未能体察皇上深意!”

    刘彻上前扶起张骞,抿嘴道:“现在看来,朕当初派遣爱卿凿空西域的初衷也有些狭隘了。

    你不知道,正是爱卿的西域之行打开了朕的眼界,才有今日之谋略啊!”

    话说到这里,君臣之间的心路,彻底地畅通无碍了。

    刘彻将自己欲派遣张骞他前往蜀郡和犍为郡实施“通身毒道”的计划和盘托出。

    “此行意义决不在凿空西域之下,爱卿若是有何要求,尽管提来,朕能答应的,一定尽量满足。”

    张骞十分感动,说道:“臣并无他求,只是愿皇上派遣熟悉西南诸族风俗语言的使者随往即可。”

    “这个不难,蜀郡的王然于、犍为郡的柏始昌、吕越人等均为司马相如当初的副使。

    他们这群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仅熟悉西南情况,而且精于外交谋略,爱卿有需要,尽可以可持节前往调发,如朕亲临。”

    张骞听罢,大喜过望,哈哈大笑道:“谢皇上!臣不日将会动身前往蜀郡和犍为郡,宣皇上旨意。”

    张骞准备告退,却又想起一件事情,问道:“皇上!臣不日即将离京,只是这未央宫卫尉一职……”

    “哦!这个还是爱卿兼任好,你……又不是外放做官……”

    “皇上隆恩,臣铭感肺腑。”张骞还是掂得出这份信任的分量。

 第三百九十八章 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走出宣室殿,张骞按捺不住兴奋,所有的喜悦都写在了眉梢眼角,他的一颗飘荡而又寂寥的心在这个上午,忽然又变得凝重了。

    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情绪,渴望机会却又慌慌张张。

    他在心里笑自己,整天思谋着出京,现在好了,皇上再度给了这个机会,自己反而彷徨踯躅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使命太重大了吧!正如十一年前出使西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张骞加快了脚步,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司马相如和司马迁,让他们帮自己出谋划策,确定接下来该做的事。

    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北线边陲能消停一会儿,勿生战事,好让他得以很顺利地完成朝廷的使命。

    可事实上,匈奴人的习惯难以更改,在他离开长安三个月后,北方的战事就小起波澜了……

    到汉朝交涉战事的匈奴使者,在元朔元年八月回到了匈奴单于庭。

    伊稚斜单于的使者耶律汗(现在已经是左骨都侯了)觉得,与在长安遭受的冷遇相比,他对草原就有了一种儿子回到母亲怀抱的亲切。

    长安的风光,他一点也不喜欢,被漠视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他顾不得驰骋如飞的骏马,俯下身体便顺手扯了一把青草,放在鼻翼间贪婪地嗅着,心中泛起丝丝鲜香,待抬起头时,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马队。

    “使君回来了,自次王正在穹庐等候呢!你快过去说说情况吧。”

    的确,若论盼望耶律汗的归来,赵信远比伊稚斜迫切得多。

    赵信,匈奴人,本是匈奴小王,后来战败投降汉朝,改名赵信,被封为翕侯,随汉军出征。

    漠南交战中,汉使卫青、苏建、公孙贺等将兵10余万人击右贤王,右贤王败,损失男女万余人,裨王10余人,牲畜“数千百万”,汉复乘胜发兵出定襄北征。

    双方发生鏖战,汉军虽取得了斩杀两万余人的战绩,但右将军苏建、前将军赵信所率三千余骑,几乎全军覆没,赵信被迫投降匈奴。

    在漠南大战回归匈奴后,他的心一直经受着痛苦的折磨,那里有人愿意背叛与反复无常呢?他也是被逼无奈。

    这倒不是因为过去多年受过刘彻的恩惠而内疚和自责,而是他很希望汉与匈奴能够和睦相处。

    可使者耶律汗想法不一样,在冷落中干脆带回了让他陷入忧虑的消息。

    耶律汗告诉他说,汉皇言语表态,对伊稚斜以往的反复无常表示了极大的愤慨,要他转告大单于,现在若不乖乖盘着,将来汉廷不会善罢甘休。

    对自次王的背叛,汉皇尤其愤怒,他发誓要用匈奴人的血祭奠漠南之役中死难的将士。

    依照往年的惯例,在立后或者册立太子这样类似的大典上,曾与大汉有几代和亲历史的匈奴国,总是被典属国安排在晋见的最前面。

    可上一次却排在了最后,甚至连匈奴使节的名字都没有提,这让他蒙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如果不是卫青的节节胜利,他们能如此轻慢么?会不屑于匈奴的使节么?

    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刘彻对匈奴的战争将会因为卫青甥舅而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这个阶段,汉朝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拥有了让匈奴震颤的力量。

    自次王自次王,不就是说得自己么?这一下子就成汉朝公敌了?

    那刘彻放的狠话是不是真的呢?不是,就是单纯吓吓匈奴人。

    刘彻还想再养几年国力……

    “是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自己自杀了就没那么多事了。”

    “不,不能,不能死。”

    这两个声音一直在赵信的心头回旋,他仿佛听见长安妻儿的呻吟。

    赵信太了解刘彻的性格了,他可以对坚韧不屈、死在汉军刀下的匈奴将领抚恤厚葬,却绝不能容忍任何背叛,他一向认为叛者便是国人的毒瘤,不除之,国如病体。

    他也太熟悉汉律了,一场大点的案子,就有近万人人头落地。

    何况他还是一个匈奴血统的将领呢,估计一旦被抓,他的头颅随时都有可能被悬上长安东市的高杆上。

    赵信的心里乱极了,他甚至没有听见耶律汗的告别,只是茫然地看着使者远去的马队发呆,心绪不宁……

    冥冥之间,他只觉得脸颊有些酥麻,抬头看去,原来是一支马鞭轻柔地抽在他的脸颊上。

    他现在的妻子、伊稚斜的妹妹、美丽温柔的可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正用一双调皮的眼睛看着他。

    “夫君在想什么呢?”

    可西一点也不像她的哥哥,她黑灰色的眼睛幽深得像北海的湖水,笑眼盈盈地道:“今天天气这样好,夫君怎么了,为何不到草原上骑马奔驰呢?”

    赵信现在还有什么心思呢?可他抵不了那双眼睛的魔力,他不由自主地上了马,可西见状,也起了兴致,狠抽一鞭坐骑,两匹马便朝着天边飞驰而去。

    卫队立即紧紧地追了上去。

    可他们却招来了远远的呵斥,可西不容许电灯泡的存在,大声喊道:“回去!你们给我回去!”

    很快,他们在卫队的视野里浓缩成两个小黑点,渐渐地融进了草原的深处。

    赵信和可西来到了吾河畔,清得能看见水底的吾河,万古不变动向,静静地流向远方。

    骏马还没有收住它疾驰的脚步,可西就急不可待地伸手一拉,两人顿时就滚到草原柔软的胸膛上。

    太阳、蓝天、白云让匈奴公主的春心漫过赵信的身体。

    “哼,夫君不爱我了,夫君这是心中有了别的女人。”

    可西从草地上爬起来,去拿丢在一旁的马鞭,示威似的在赵信面前摇了摇。

    “匈奴女人,她们的眼中可是揉不进一粒沙子的!?”

    赵信起身走到她身边道:“生气了?”可西后退一步,扬起鞭子叫道:“别过来!若是说不清楚,你就别过来!”

    “耶律汗大人从长安回来了。”

    “那又怎样呢?”

    “汉朝的皇上对单于羞辱汉使怒不可遏,发誓要血袭匈奴呢!”

 第三百九十九章 天地的儿子

    “呵,看起来很恐怖,但那又怎么样呢?这里是那?这里是漠北,距长城还远着呢!”

    “未雨绸缪坏不了事,也许平静之下,那个皇帝很可能又有心筹划着一场漠北战事!”

    赵信一想到这里,顿时眉宇就蹙郁凝结了,对汉朝来说,他是针对对象,不知多少汉人对他恨之入骨。

    “要知道,我手中可是沾了三千汉军的鲜血啊!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若是两国开战,卫青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那又怎样呢?什么反复无常?夫君本来就是匈奴人,回归故乡不是应该的么?有那么让人痛恨么?”

    “是的!我是匈奴人。”

    赵信苦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坐骑很快乘风就来到面前,他牵了马缰便朝回走,像是对自己说话,又像是对可西说的。

    “可那样的回归在汉皇看来,就是叛国,就是犯下了诛灭九族的大罪。

    你不了解汉皇,他甚至可以原谅在作战中无功而还的将军,但他最恨的就是背叛了。

    正如太阳神不喜欢一个不敬畏它的人,任何不忠,都是罪过。”

    可西沉默了,夫君的一番话让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忧郁起来,她只拉着马,紧走两步,便又有了话意。

    她摇了摇头,与赵信肩并肩地说话道:“在我看来,汉与匈奴都是天地的儿子,为什么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就不能像亲兄弟一样和睦相处呢?”

    “唉!”

    赵信已经上了马,回头看了看踩着马镫的可西,心想:她太善良了,她根本不像她的父亲和她的哥哥,她怎么就不知道这是战争呢?

    差异的文化与不同的习惯,关键是还冲撞在了一起,战争是必然的。

    跟在赵信后面的可西,嘟嘟囔囔地埋怨她的哥哥,当初就不应该与于单争夺王位,也不该逼死军臣单于。

    她所担忧的,很直白很简单,就是一旦重开战火,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受磨难。

    此时为了她的夫君,她也要劝说兄长与汉朝重新修好。

    “我要禀奏单于,让他与汉朝再续和睦,别再打下去了。”

    赵信心想:以单于的性格,恐怕很难,也不实际,就算是小打,也会打那么几场。

    可这话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愿意说,怕伤了可西的心。

    前面是一道缓坡,翻过这道坡,就可以看见他们的穹庐了。

    两匹马争先登上坡顶,远处的狼居胥山,眼前广袤的草甸,一顶顶白色的穹庐,便都进入他们的视线了,自然而又安详,再平淡不过的生活,却总是在恬静中有别样的诱……惑。

    从远处传来牧羊姑娘的歌声。

    这是一片多么平静的土地啊,在这草原上生活的,又是一群多么质朴的生命啊!可西的眼睛湿润了,她从小娇生娇养,对杀戮向来是厌恶的。

    可西心里亮了,她催动胯下的坐骑,紧紧地追赶着赵信而去。

    ……

    时间不知不觉,慢慢流逝,在赵信的郁郁寡欢中到了十月。

    这个时候,正是匈奴人刚刚举行了祭祀天神的盛大典礼。

    这天,赵信接到了单于庭的传话,是一个命令,要他立即去单于庭听取耶律汗使者的通报,商议匈奴与汉朝的关系。

    单于有令,赵信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赶到单于庭,他发现除了左右贤王、左右骨都侯外,西部的休屠王和浑邪王也来了,整个宽阔的议事厅内,弥漫着一股马奶酒的芳香。

    伊稚斜看起来比去年时又壮硕了许多,一扫累年战败的颓废,他的眸子里闪耀着自信的光亮,浑重的声音在穹庐内回荡。

    “汉廷对我大匈奴使者如此轻慢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

    “进兵长安,饮马渭水!!!”有人高声喊道,穹庐里沸腾了。

    有人高呼,要用汉人的脑袋做酒碗,有人要用汉人的心做下酒菜肴。

    赵信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没有出声,就在靠门的角落坐了。

    这群人,

    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

    但他虽然默不作声,却还是被伊稚斜犀利的眼神发现了。

    他伸了伸胳臂,平息了诸王和将军们的聒噪,高声喊道:“自次王为什么沉默不语呢?诸位王爷,听听自次王怎么说吧!他是从长安归来的,他一定清楚汉军的底细。”

    “好!好!”狂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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