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光芒-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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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有惊无险,但驺郢也是一阵胸闷气短,虎目一瞪,把城上那黑袍男子记在了心中,憎恨不已。
大手一挥,直接招来手下兵将,传令让他们把捉来的东瓯人在城下杀了,用以报那一箭之仇。
很快,几百个东瓯人被押了过去,而大刀就悬在了他们的头上,欧望在他们眼中读出了绝望,读出了不甘,读出了恐惧。
欧望大吼一声,眼中开始湿润,这是他害的他们,这全都是自己的错,他们都是代自己而死的!
太子欧望的痛苦,欧惠也看在了眼中,他知道,现在能做的,只有下那么一个命令了。
“东瓯儿郎被敌人捉了,只能死得轰轰烈烈,不可引颈受戮被闽越人所杀,他们的仇我们来报,屈辱不能使我们颓废,只可以让我充满力量,传吾号令,放箭!”
传令在城上漫延,
很快,如蜂的箭雨散布了下来,闽越人举着盾牌,慢慢退远了。
只不过,地上永远地留下了几百具闽越人的尸体,几百具东瓯人的尸体。
那被捉的几百个东瓯人死了,是被自己人箭雨了结的生命,他们当中几个人,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可是他们却是一脸释然……
太子欧望已经看不下去了,在欧惠的劝说下,目光毫无神采,慢悠悠地在士兵搀扶下往城内走去。
没想到东瓯将领这么有骨气,驺智也是吃了一惊,暗自赞叹了他的当机立断。
虽然刚才他没听清城上的将领说的什么,可他知道,那些话对军心的振作,有极大的作用。
在东瓯士兵面前杀死他们守护的人,足够摧残他们的信念,可惜驺智失败了。
这就是驺智与其他闽越将军的不同之外,若是换作其他将军,连捉懒得捉东瓯人,直接屠戮过去,只不过那样不会起到一点动摇东瓯人军心的作用,只会激起他们的仇恨。
闽越王虽然是个大老粗,可他派兵遣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道理。
现在攻城,很明显不是时候,驺智此刻只等着运送攻城器械的几千后续人马到来,有了克城保证,然后再发动总攻了。
……
当严助得知王恢来了会稽郡时,这天晚上就在城内最豪华的“飞鸟”酒楼为他设下宴席接风洗尘,打算共商兵家之事。
严助首先为灌夫和王恢各斟满一杯酒,说道:“两位将军尽是大汉朝奔波,严助这里贺下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作为太守,严助就相当于宾主,宾主邀杯,自是开怀畅饮,昔日即是同僚,今日更是战友,自当互叙别情。
灌夫最牵挂的还是前线将士们的处境,开口向王恢问道:“将士们饲机一侧,情况还好吧?”
王恢饮下一杯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不说这个吧?下官对闽越东瓯两国的情况也不甚了解,怕是说不明白,反而会让将军更加担心,还是静观其变吧!喝酒,喝酒!”
见王恢打算先按兵不动,灌夫便不好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就像上次一别之后,他对窦婴的尽忠职守,就有了新的体会。
三人正在说话间,酒楼老板聂清也凑了个热闹,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为三个人各敬了一杯酒。
有一个外人加入,话题很快就转移到推杯换盏上了。
聂清举起酒爵,那钦敬的话语就随着浓浓的酒香,一起溢出来了。“小人久闻王大行之名,今日得见,也是三生有幸。
听说大人此次兵发豫章,驻而不伐,闽越王闻之,慌张内乱,还与东瓯国打了起来。小人愈加敬佩,请大人满饮了此爵。”
“那都是传言,我小心行军,闽越王可不知道我来了。”王恢笑了笑,端起酒爵,一饮而尽。
“南国之变,全赖陛下之圣德,泽被南越,威震暴王,闽越国起了内讧,我军至今还未挫一刀一锋。”
“呀!陛下果然少年英俊,威加四海,四夷徕服啊!”聂清浑圆的头颅被肥硕的脖子支撑着,直伸到案几中央,向王恢夸赞着刘彻。
“行了,你也别多这个事,能打听到这些,你也不是普通人,小心点,别引火上身了,要是泄露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恢摆摆手道。
聂清干笑几声,朝严助对视一眼,便连声诺诺的走了。
在酒阑席散的时候,王恢已对回乡的行程作出了新的调整,待兵克东瓯闽越两国之后,他就要尽快回到长安城,去向皇上请缨出塞,要用战场的刀光血影,去印证自己的一生,打败匈奴人,还边境一个太平。
第二百四十八章东瓯军回援
次日天色刚刚放晴,王恢就已在太守府待不住了,匆匆用过早膳,他就忙着去和灌夫告别。
而这时,灌夫刚刚练完一通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漱,见王恢前来道别,忙取了十坛会稽老酒,把这十坛老酒尽数交给了王恢的随从。
两人依依揖别后,王恢刚要登车,却见太守严助赶来送行了。
王恢十分感动,上前拱了一礼谢道:“在下此次会面,纯系互通有无,却受到太守如此盛情相待,在下心中真是不胜感激。”
“哈哈,王大人太客气了,东瓯闽越两国战情变化,全仰仗你用兵之道,把残局收拾好,严助只是惜英雄罢了!”严助哈哈笑道。
看不得互相感谢的画面,灌夫总觉得太虚了,即便是真心实意,也有几分亢长无味。
他不耐地拉着二人坐下,大刺刺地道:“你们俩先坐下,陪我喝上几杯再说,喝完了,王大人你也好壮壮行,严大人更可以放宽心,何乐而不为呢?”
面面相觑,严助与王恢都笑了起来,对于灌夫的直性子,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不多时,灌夫就抱着一坛子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容满面。
一揭开坛子上的封布,浓郁的酒香味就扑鼻而出,陶醉的吸了好几口,灌夫才满意地嘿嘿直笑。
朝几个杯子里斟满酒,举起酒杯却是皱眉道:“这劳什子酒杯太小了,真不够尽兴!”
“哎呀,灌夫你也别想着去拿碗了,就这样喝吧,不碍事的,王大人可不能喝多,喝多了赶路很煎熬的。”严助苦笑道。
“对啊,我还要赶路呢,就这样喝吧,来,干杯!”王恢举起杯子道。
“罢了罢了,干杯!”
几杯酒过后,王恢脸上变得红润了许多,他挥挥手,便推辞不再喝了。
……
好几天过去了,
东瓯国都徐堰王城在闽越大军的冲击下,已然是千疮百孔,城上的守军也是锐减至五千多人,正坚难地抵抗着城下攻城巨兽的吞噬。
巨石滚木早已用尽,只剩下一堆堆沙子,权且被当做了杀敌的利器。
两边损失的人马,那些生命,变得暗淡无光,瘫倒在地上,显得无足轻重,纵使血液再红,兵魂再不甘心,他们终归是躲不掉被草草掩埋的结局。
活着还能有一点点尊严,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徐堰王城已经撑不了多欠了,这么下去,等到弹尽粮绝之际,那就是东瓯国都的末日,毫无反击的可能。
驺智太狡诈了,对于什么时候该怎么攻城,是想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天气寒冷,城墙因为浇水结冰,变得更坚固了些,士兵动作又显得有些笨拙,现在的情形会更危急。
其实很多时候,守城的人还可以扩充,但为什么东瓯将军欧惠不用百姓呢?
原因很简单,百姓没有经过训练,莽撞上阵,只会自乱阵脚,不仅起不到作用,还会因为慌乱怕死,把局面搅得更僵,所以他宁肯力有不及,也不愿用百姓守城。
或者说边军回调也不行,因为镇守边塞的兵力除非过多,要不然回调过来了,国内国外都会暴动,这时候,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徐堰王城近来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它只能受下闽越人的冲击,只等事情发生转折。
另一方面,东瓯大将欧惠也不会束手待缚,他已经派人发放了求援信,一则往长安送去寻求疵护,一则是要求身在闽越的东瓯大军回援,先解了国都的危急,再思及其他的回击问题。
国都对国家的重要性,
是无比之大,他只好让兵力先撤回来了。
当求援信传到与闽越王驺郢对峙的东瓯军营中之时,已经又是几天之后了,统兵的马达无奈之下,只好下达命令,回援国都。
他当初急着冲进闽越国内,无非是怕闽越国内平定了乱象,会重振旗鼓,更加不好对付罢了。
因为闽越王驺郢与他弟弟驺馀善是阵营问题,是分歧问题,根本就调和不了,不能斩首擒王,一旦撕破脸,非得在身后势力推动下决一死战不可。
所以这时候军队在闽越国内,就可以随时捡便宜,不求灭了闽越,只求把他们打垮,给东瓯一段时间成长,但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个奢念了,他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会有变故……
……
王恢回去待兵而动的路上、东瓯王城告危的这段日子里,刘彻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地驾临雍城了。
倒不是说刘彻不关心闽越那边的事,而是关心也没用,听听消息就好了,一旦轻举妄动,反而会是适得其反之结果。
这几日来,刘彻接照计划,举行了一系列盛大的祭祀典礼,充分表达了对五帝的尊崇。
只不过随行的东方朔比谁都清楚,在这些盛大典礼的背后,是刘彻追寻那所谓“圣周”之粹的决心,摆给天下人看的仁君之信念。
果不其然,刘彻只在一个上午后,就开始了他的实质性行程。
此次巡临的“卤薄”属于祭祀宗庙,所以车驾的次第是按照“小驾”规模安排的,虽然规模尚不能与“大驾”的八十一辆车和“法驾”的三十六辆车相比,可也是警跸林林,旌旗耀目。
出于方便起见,车驾就停在了那雍城东南方的饮凤池边,而警跸们按照卫青的安排,环着池塘布置了严密而稳妥的岗哨。
黄门与宫娥们,也都依次地排列在车驾的周围。
我们的刘彻率先下车,而他浑身充满了活力,回眸紧盯着在后面的车驾,只见卫子夫被沈梦扶着缓缓地下了车,皇后阿娇与小妍就在一旁伴着。
饮凤池畔的花草树木懒洋洋地躺在阳光下,在入冬的日子里,西北风还没有带走的黄叶,发出齐唰唰的响声,环池合抱粗的梧桐,在蓝天下,挺拔地站立着。
其实刘彻心中还有一个很久便有的夙愿,就是要感受孔子所说的“郁郁乎文哉,吾从周”的那种气息,而西岐正是周礼的发祥地,他自然要好好观瞻一番。
此时此刻,站在当年凤凰饮水的池边,他的思绪立即像是跨越数百年时空,正追逐着周人的黼黻文章、礼乐钟鼓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起哄者都是凶手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唉,想当年因为这凤鸣岐山,才有了西周的崛起,周文王基业大兴,灭商纣而兴宗周,成一统大业。
制礼乐典章,星辰不悖,日月不蚀,山陵不崩,川谷不塞,河图洛书。这许多妙处,众卿说说,为何西周就无法延续朝统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刘彻在干嘛呢?他没看高大的建筑,而是把目光停留在被冷风吹皱的池水上面,凝望着,久久没有移开。
朱买臣上前道:“皇上,诗也有云曰‘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这也可见当时诸侯来朝的盛况啊!陛下圣德广布,惠及八方,我朝亦必会鸣凤在树,臣服戎羌,遐迩一体,功越三代!
西周因幽王无道,为博妖女一笑而失天下,此为君之昏庸,陛下圣明,自是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东方朔没有立时回应刘彻的问话,他觉得依刘彻的思虑深远,那里会那么浅薄,所以刘彻显然不会满足于大家的礼赞和称颂,于是他谨慎地思考着,依靠着博闻强记,去选择着自己说话的切入点。
当朱买臣言语之间描述了文王圣朝的宏大时,他就有了想法,对自己的话语有了明晰的选择。
什么选择呢,既然皇上的提问是因为《诗经·卷阿》而起,他就沿着这条思路走入皇上的话语氛围,不就行了么?
在刘彻止步的时候,东方朔也跟着刘彻站住了,感叹道:“陛下对《诗经》的熟稔让臣感到惭愧,这分明是大儒的作风嘛。
诗也曰:有冯有翼,有孝以德,以引以翼,四方为则。
依臣愚见,臣以为,圣周之所以八方来朝,也就是因为那文王治国以孝以德,垂范天下罢了。今陛下包容万象,察举贤良,正在于彰孝明德,移风易俗,实则更胜一筹!”
“东方朔,你说的虽然有些夸大,但所言却是很在理的,你明白朕的意思,很不错!”
正说话间,君臣已经来到了一棵巨大梧桐树下,刘彻围着树身转了一圈,目先扫视加上度量,估摸这大树至少有三人合抱之粗。
看着一池子水,能有什么想法呢?刘彻低了低头,众人的影子落在了湖面之上。
他偶有兴致地想起一个轻松的话题,向身边的大臣们问道:“究竟面前这池是该叫引凤池还是饮凤池呢?”
包桑立即小声回道:“既是一池碧水,大概应当是凤凰饮水的地方,当然该叫饮凤池了。”
大臣们也都接着包桑的话,陆续说了不少,可他们所说的,刘彻却不怎么满意。
于是刘彻又回眸看了看一直没有插言的几女问道:“夫人们以为呢?”
阿娇皇后见状,腼腆地笑了笑,脸颊挂着浅浅的霞绯,羞懦道:“众位大人都是当朝博学之士,妾身哪敢随意妄言看法呢。”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嘛!刘彻哪里不晓得阿娇不愿意想那些没有结论的问题,白了皇后一眼,哈哈笑了几声,朝卫子夫问道:“那子夫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阿娇也不是吃醋的,见刘彻这么快就放弃了她,直接右手弯过刘彻的腰部,在众臣所看不到的合适位置,狠狠掐了刘彻一把,而刘彻痛得面色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