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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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久住……”不管云涯儿是否愿听,一连将其之事尽皆告知。
听其说之半天,云涯儿并未感到半点歉意,倒觉此人似在售卖自己。随即只听屋门一响,徐福已夺门而出,冲二人招呼前来,崔钧这才停止细说,向那边看去。云涯儿自也不得不佩服这崔钧客套寒暄耽搁时间之功夫。
“不知崔兄与元富在此谈论何事,竟要避开于我,在这院外密谈?”一打照面,徐福便高举右手,开起玩笑,比之崔钧不知无礼了多少。而遭其这般,崔钧倒毫不忌讳,仍按自己那般客套,解释不过只是闲谈。
听其所言,徐福立即大笑起来,以手紧拍云涯儿左肩,“看来元富已与崔兄结为好友,相谈甚欢,我徐福出来得并不是时候!不妨我再回去稍睡片刻,待你二人谈完再来与我相谈。”说罢,便转身要走,而被崔钧言语留住,强行解释,说得徐福只得将笑收回,苦朝云涯儿望来。
想其这般,倒也是自作自受,无需同情,但云涯儿却在徐福那随意言语之中发现并不随意之处。自己改称蔡元富之事,不过才刚告知于其不久,却能称呼得如此自然。即便自己,刚取此假名之时,也尚不能如此。其明显时刻皆在防备,并愿替己保守此事,实难可贵,不禁又对其改观些许。
“喂!元富!你在想何美事,这般唤你,也不搭理!”再回神时,才是发现徐福已与崔钧谈完,正邀已前往小屋一叙,只好尴尬向其笑之一眼,随意解释几句,便随二人入了屋内。
一入其中,便不由惊叹,此屋之外虽不中看,内里却倒大有乾坤:各种家具样样具备,仍旧宽敞,足可再容十人也不觉拥挤;书案之上堆满书卷,却摆放规整,并无半点杂乱;屋内所挂装饰亦是别具一格,丝毫不输自己往日所见大户人家。
且不想那石韬正坐立其中,翻阅书卷,先前还以为屋中只有徐福一人。三人入内,有说有笑,仍不能惊动石韬,依旧入神。此举被徐福所见,立即上前将其书卷夺过,举至半空而道:“你这书鬼,怎见客来还不起身相迎,难道还要客来请你么?”
“客?”石韬总算会悟,朝门口望来,赶忙起身行礼,“原是蔡小兄已来,因元直方才于屋内也并未消停,这番又入,石韬当只其一人,故未上心,真是失礼,还请蔡小兄莫要见怪!”
观其这般,倒是真比崔钧真诚百倍,就连崔钧也未真正见怪,又怎好意思得怪于其?只是一旁徐福反倒因此借题发挥,将那书卷扔至一旁,高声喝道:“既然如此,那便罚你自饮三杯!快快去将酒沽来!”
那崔钧倒也憨厚,一听此言立马点头起身,走之几步才觉不对,而再返身斥责,“胡闹!此时又非宴会当中,何来罚酒之理?明是元直你又贪杯,这番想骗我去将酒拿来,饱你口福罢!”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脸上却毫无怒色,更似嬉笑打闹。说来这崔钧望得二人如此,既不相劝,也不多看,只向云涯儿解释二人往日时常如此,不理自也无妨,并邀一同坐于一旁草垫之上,饮茶相候。正巧云涯儿实也不想管这麻烦之事,便欣然受邀,一边品茶,一边再看屋内物品。
而这茶艺,云涯儿自不懂得,不过也就如饮水一般尝个味道。今日品得此茶,却觉清香淡雅,口中之味恰到好处,比起往日茶寮中曾饮那苦涩之水,好之百倍。咽下之后,更是回味无穷,神清气爽。再又联想庞德公家中之酒来,不得不承认这高雅之士对于品味生活之求,远高于寻常农家百姓,甚至连那家中富贵却只图享乐之袁术也不能望其项背。
第226章 死灰复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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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已饮几杯,那边二人却全无消停之意,而屋内该看之处也皆看过,再无新意。全本小说网https://。云涯儿不免失了耐心,直向崔钧拱手问道:“方才因受元直兄打断,话未说完,这番想起先生还未告知找我所托何事,不知现在方便说否?”
相比云涯儿之急切,崔钧仍是神态安详,捧起茶来品之一口,才缓缓答道:“看来蔡小兄果真对我等之事百般上心,蔡小兄现在所做之事,便是我邀你前来之意,”随之托起双手,相敬一礼,“说来惭愧,我等客居村野,又有何要紧之事需要你这只一面之缘者相助?自然只是小叙一番,结交新友罢了。此非我等有意相欺,只是不知寻何理由相邀罢了,还请蔡小兄莫要得怪。”
原想那孩童来时言语神秘,还以为是何惊天动地之事,得知与徐福无关之后,又遭其循循善诱,更是猜疑。结果竟只这般简单,这崔钧分明故意,要说得怪,早已得怪百遍,恨不得就此转身辞去。奈何转念一想,这无事相托,总比骗己替其以身犯险要强上百倍,况且对方视己为上宾,如何翻脸?只得又再客套回去,违心说己并不在意。
随后那边二人总算吵累,也围坐过来,端茶便饮,就连孰先饮尽也要比试一番。结果自是时常豪饮之徐福占了先机,转而取笑石韬,石韬怒瞪其一眼懒再争辩,拾起书简放至柜上,才又重新坐回。
而那徐福见石韬未再搭理,却也不愿闲着,转头又来询问云涯儿,“不知是何风将元富你也吹来,难不成只是为品这粗茶?”但其显然不止嘴上那般随意,只这片刻,便将云涯儿从头至脚扫了个遍,并于刀剑之上停顿。
察觉异样,云涯儿自也知晓此刻已无再当于崔、石二人之面交谈必要。但奈何崔钧才因欺瞒之事道歉,自己若是就此告辞,任谁也不会相信是未得怪,何必无端得罪于人,想来询问徐福之事也只能再寻时机。
正欲相答,崔钧已先将话接过,“如此粗茶,又怎能入得蔡小兄之眼。若非我以有事相托之由,邀其前来,你我三人又何以得幸与其共饮?元直休要无礼,还且将那脾性收敛一些,莫要怠慢客人。”
原本以为这崔钧只会客套,教训起徐福来却毫不含糊。从其话中观来,似只自己是客,颇感新奇,想这三人莫不是已情同手足,不分彼此了?但以徐福对二人有诸多隐瞒来看,似乎又并非如此。云涯儿思来则伴以此心,也不插言,只静观其变。
而那徐福倒好,趁着此机将腰间酒壶摘下,“崔兄此言极是,如此稀客,我徐福怎能怠慢?”一边将壶递来,一边高笑道:“徐福无甚宝贝,只有这珍藏私酿,还请蔡小兄笑纳。”
听这分明戏谑之语,云涯儿却不知该如何相答。毕竟纵是戏言,徐福也作了恭敬之貌,当于人前若不好生相复,必遭诟病。幸而此刻石韬亦已看之不下,一把将壶夺过,向其斥道:“你这壶中之物有何珍贵?只你自己当是宝贝罢了!怎能拿来赠客?”并将壶托在手中,掂量几下。
见得如此,徐福难再从容,口中仍不忘与其斗嘴,“此酒并非赠你,好与不好,又岂是你能说得算?”而伸手去夺,但对方早有防备,已急将手臂抽回,令徐福扑了个空。占得上风,石韬又再退出几步,满脸得意,高举酒壶而晃,引得徐福越过案台,与其争斗起来。
本应只是你追我赶之事,那石韬倒不安于一味躲避,不时将壶送到徐福跟前,以作挑衅。徐福亦不福气,誓要亲手夺回,二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只是可以看出,徐福今日身法显然比昨日戏弄自己之时要慢之许多,显然并非其真正实力,否则石韬破绽百出,又怎会稍占上风。
前番二人争吵之时,新鲜之感便已消磨殆尽,这番又见徐福并未用其全力,实不精彩。且这二人明如孩童一般嬉戏打闹,热闹非常,那崔钧却仍旧无动于衷,细细品茶,也不评头论足一番,云涯儿顿觉无趣。本想就此辞别归去,可思来徐福行踪不定,又恐往后再难见之,只得耐心等候,坐立难安。这般才是明白,为何不过相邀作客之事,崔钧也要隐瞒。
片刻之后,徐福终于抓住其壶,二人凭借手劲互相拉扯。石韬显然不敌,眼看壶已渐渐从石韬手中滑开,便将左手伸出佯攻徐福面门。徐福则顺势松手避开,再去夺时,石韬已收回其手,只将壶塞抓住,就此抽出。
霎时之间,以为壶内之酒会就此倾于地上,石韬慌忙扭转壶身,令壶口朝上。结果并未见得半滴酒水洒落出来,于是拿近仔细查看。而后怒将壶口转下,斥道:“你这壶中可有滴酒?未想连我竟也被你戏耍,真是气煞我也!”随之抛回徐福手中。
接过酒壶,徐福自得空饮一口,仰颈大笑,“我何时与你说过酒在壶中?”再将壶挂回腰上,百般狡辩,“况且元富并不好酒,我只想令其闻这酒香,过个酒瘾罢了。是你自己要来抢夺,怎还成了我之不是?”
“好好!是我无礼!”石韬并未因徐福戏言而恢复面貌,仍是一脸怒容,随即大甩衣袖背于身后,“你这厮全不长进,非但扰我读书,还满口胡言,今日我已无相聚雅致,恕不再奉陪,就此告辞了!”说罢,扭头便走,虽于门口之时稍作停顿,但因无人相留,还是就此跨出门外,径自远走。
刚目送其远,崔钧便也起身拱手望于云涯儿说道:“今日闹此不快之事,让蔡小兄见笑了。此亦近午饭之时,奈何屋中并无餐食,难以招待小兄,不如……”不等说完,云涯儿便一口答应,此正已期待之事,随后匆匆与那崔钧拜别,而躲至屋外,等候徐福出来。
第227章 死灰复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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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之一阵,却迟迟未见徐福身影,云涯儿也难再专心紧盯屋门,开起小差。全本小说网;HTTPS://。.COm;往日以为此些闻名乡里之士,相聚之时,或下棋,或围聚一团吟诗作赋,总之应是自己这不学无术之人难以参与之事。但今日一见,起先还觉新奇,心想不愧是那名士,久坐之后,才知无趣,往后若再有此会,定不再赴。
下好决心,回神又再去望屋门,仍旧毫无动静,难道徐福住在此处?正疑惑间,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哈哈!元富你躲于此处,难道是想吓我不成?现在反倒被我吓到,可否吃惊?”随之便见徐福跳至跟前,满脸得意。
其实云涯儿往日之时,遇过太多如此有惊无险,早已麻木,并未受到多大惊吓,只是惊异徐福竟能不声不响躲至自己身后,实乃高深莫测。但观其如此,又不忍扫其兴致,于是顿了一刻,随即猛地抽动身体,高喊一声“你怎在此?”佯装受惊,以表尊重。
然而如此演法,终是太过浮夸,徐福又非三岁小儿,怎会不能看出,皱眉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嗯~依我看,你还是直接告知为何在此等候于我罢。”满眼皆是落败之后那般失落。
虽说此人性情古怪,但那洞察之力倒真天赋异禀,方才自己明明并未多言,却仍被其看破心思。不过这倒也好,省去自己前去寻找功夫,便以其为何醉酒之事先行试探,看其反应,再思循序渐进,问明心中疑惑。
结果只这第一问,徐福就已不愿配合,而将空壶拿起佯饮一口,“我徐福生来好酒,你又不是未曾见过,不过因那酒甚美,多饮了几口罢了,还能为何事?”
此话出自一酒鬼之口,倒也有理有据。然而云涯儿坚信,眼前这酒鬼,绝非嗜酒如命之徒,况且自己也未曾见过哪个酒鬼醉倒之后还能健步如飞,就连清醒之人亦追不得。其越是隐瞒,越觉有何天大之事,但也明白,若其不愿亲说,自己并不能奈何于其。又思此事实与己无关,问得与否亦无关紧要,因而随口支应两声,再欲询问他事。
偏偏就是这两声支应,而将徐福好奇勾起,以云涯儿如此怕事性格,又怎会随意询问并不在意之事?遂先于云涯儿之前说道:“恐怕你想问之事,绝非如此罢?还是莫要兜圈子了。若是与美人相关之事,我先前便已说过,不必再问,也莫浪费功夫。”想这徐福倒也心直口快,幸而实际并非如此,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如实告知。
听完此番之言,徐福倒不再嬉笑,凝重望来,“既然你已猜得八分,又何须再由我亲口告知?但你放心,我徐福错杀过一次,便不会再错杀第二次。奈何这死生之命,又岂是一小小徐元直便能左右?你且好自为之,最好日后莫再与我相见了!”说罢,不过眨眼功夫,早已纵身飞远。
这般未有来由之辞,云涯儿听得已是一头雾水,也不知当追不当追,想来反正追也不得,干脆也懒相追,任其自去。随后整理一番,才是忆起自己曾以楚阙身份示人之时,徐福亦以类似之话相交待,大概是其喜好如此吧,遂不再细想此事。
如今徐福虽未解己惑,更未帮得半分,但也了却了一桩心事,剩下最为要紧之事,便是去寻楚阙了。想来此世之间,还能令楚阙有所牵挂之事,必然是那乡勇,唯有前往乡勇大营去寻一趟,才能知晓其之下落了。
不过此去襄阳,除了不知南阳战况如何以外,路上住宿之事也颇为麻烦,而己往日之时未少因此吃亏,无论如何,此回也应准备周全再作上路。可这山野之处,又无马匹可用,仅凭自己脚程,难在日落之前寻得一村。而上次于黄邵之处虽借来马匹,却险丢性命,得不偿失,此回还是低调行进为好。
既然脚程无法加快,自然只能从那住宿之事上着手,好在如今已近六月,夜间亦不寒冷,无需在那抗寒事上费心。若能借得一小帐,遮挡蚊蝇,便能睡得好梦。顿时想起乡勇曾留有一帐于己,只怪自己疏忽大意,并未携带,来时才那般艰苦。而这村中之人世代农耕,似也不像会在野外露宿,大概也不会有那帐能借与自己。且最为关键之事,乃是自己于村中住有一月,实则除了孩童一家,少有与人来往,如今忽然前往借物,纵然是有,又怎可借?还是寻那买卖之人,更为妥当。
正思索间,却望得那每日见得农夫正骑一驴,悠然自得吟诗前行,如此景象,倒是头一回见。且那驴行进之速,还不如云涯儿这般追赶之快,也不知骑之有何用处。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