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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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倦意,再而攀一树上。此回为防又再遭陷害,云涯儿于树上刻下黑山标记,以便被围之时不再惊慌失措,随即安然睡下。
翌日,日已东升,云涯儿只觉眼前晃眼,欲翻一身,差点跌落树去,立即惊得困意全无,及时抱住树枝,才是只落下半个身子,艰难往回爬去。结果树枝未能经受住其这般折腾,骤然断裂,连同云涯儿一同落下。幸是先前正因担忧如此,而未攀太高,加之双腿近地,不甚危险,不过还是手中紧紧攥着那枝摔得个人仰马翻。
躺于地上望于那枝,不得不感慨也是难为于其,明明如此之细,还要遭受这般摧残。只怪其未有好命,遇得之人不是如楚阙那般身轻如燕,而是自己这般手脚笨拙。旋即又再回想一番楚阙取笑自己之时笑容,将那枝扔了,步下山去。
来至山下之后,观得四周空荡无物,总觉哪里不对。回想再三,终是发现四周本应有之黑山军帐,竟已尽数撤去,昨夜睡前明是还有岗哨火光。方才因分心在想楚阙,并未察觉不妥,这番想来,也是细思极恐,到底发生何事令那于毒要如此急切?
第192章 雁影分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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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那于毒于已有那般深厚偏见,只要不再相加害,所去如何,纵是死是活,又与己何干?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全本小说网https://。不过既然于毒已走,这上山下山倒是方便许多,也不知山上那群山匪是否还在。瞬间又想得此群之人太过脸大,还是不见为妙。
且今次已无昨日那般走运,果然那马未能逃脱追捕又再返回,这番去往襄阳只能再以步行。万幸之是,此归去之程,已无来时那般紧切,何时到达并不重要,只要能够平安回村,即便路上游山玩水耽搁个一年半载,也不是问题。没了压力,云涯儿倒还真就大摇大摆走之起来,全然忘了自己昨日之时还是畏首畏尾、胆战心惊。
要说这冀州之内,解了欲杀云涯儿之黄巾残部毒后,倒也确实安全,沿途遇得商贾,还可购些古怪玩意供路上解闷,不知不觉已到黑山脚下。眼看便能选择是从兖州还是司州绕回荆州之际,偏偏望得前方已有军队驻扎连亘数十里,尽数堵住去往南方之路。而云涯儿实在不愿与此些麻烦之人再打交道,又起绕路之心。
思来襄阳在那西南,若要绕行,必须先行往西。而西边并州未曾去过,也不知是否太平,且即便并州安定,也要再往南去,万一未能探好方位,与那赵慈撞了正着,可是如何是好?此万万不能前去。由此观来,只能先行往东,虽说此去绕行更远,不过好歹也算去过兖州几次,皆还太平,看似更为安全。
定了方向,便立即改变方向,偷摸往东,只以不能望得那军为准,并还不时往南望去,以防不测。这般重新上路倒也欢脱,一心想着待回中卢便可与这所有烦心之事告别,却不知己因是频繁顾盼,早已被那乔装巡查之人盯上,接连行了数里,仍紧追不舍。
起先还只觉凑巧有人与己同路,并非尾随。毕竟楚阙跟踪自己也不止一日,从未在其主动现身之前暴露行踪,想来其他之人自然也不会如此大意。然而走累歇息之时,那人竟也下马歇息,几与云涯儿同步。本来那人让马缓行,还可以其不急为由搪塞,但马明是未累,仍要止步不说,却既不下马,也不饮水食粮,就此干望前方,如何不令人生疑?
此刻虽已惊觉,云涯儿仍旧不敢妄动,毕竟对方有马,而自己徒步,若其真欲加害,又何必跟至此处?定是有它目的,才这般紧跟不放,断不能就此打草惊蛇,否则真难走脱。于是佯装歇毕,一边前行,一边注意路边地貌,寻那可以阻碍马蹄、利于藏身之处。
走至一川时,远远望见前方一林,虽树不高,倒也杂乱无序,不管如何相望,也总能被后树挡住视线,望不得远。遂心中大喜,此处不正好是那摆脱追踪之所?继而兴高采烈,渡了川去。哪知还未靠近那林,身后之人已是纵马追来,拦于跟前,挤眉相问:“前方可是廖云涯副将?”
原来此人是那黑山军,难怪一路相随,却又无所动作,大概是因受了张燕之托寻找自己,这般见得,不敢确认。而在察觉自己欲逃之后,才终忍之不住,上前询问。不过见其如此,云涯儿仍感头大,并不想回那黑山与那张燕相见。
于是故意歪脸斜嘴,憋声答道:“回禀军爷,小人名唤……于大舌,正要去往西边投奔亲属,并不曾识得何廖云侠副将!”因是见乡里之人常以身体部位取名,而又有些记恨于毒,临时编出此名,为显不见世面,还故意将那“涯”字喊错。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钱,呈于那人眼前,“还请军爷高抬贵手,放我前去。”并佯装担忧。
那人倒也毫不避讳,下马受了钱物,再绕云涯儿身侧上下打量一番,直摸下颌,“难道真不是廖副将?”疑惑再三,而又斥道:“既然你非我所寻之人,那又为何几次相望我军?冀州近来已无甚战事,少有迁居之人,莫非……”正说之间,突然将刀抽出,指于云涯儿鼻前,“你是西面派来之人?”
云涯儿自然未有明白其口中所说那西面是指何人,但并不妨碍其理解这西面之意。细细想来,自己确实是刚从西面前来,那襄阳也确实是在此西南,总得说来确实算得上是“西面之人”,不禁大为震惊。难道即使自己身份未有暴露,对方也早已探查过自己?如此不免又将于毒前日抓捕自己之事联想一块,断定是其不愿放过自己。
即便如此,云涯儿也自觉决计不可就此承认,否则真是人头不保,不如趁其疑惑之时再赌一把。遂立即高举双手,颤抖而言,“小、小人确实不知军爷所说何事,若是军爷嫌、嫌钱不够,我这还有一些,就当做见面之理,赠与军爷吧!”说完就要去掏怀中之钱。
然在手还未收回之时,却是感觉背上稳稳中了一剑,虽未受伤,但也能够感觉一丝痛楚,随即身后便传来那清细之声,“这回我看你这狗贼还能否使出上次把戏!”转而惊恐回头望去,只见楚阙此刻正呲牙咧嘴、双目如炬,眉宇之间比之往日威严许多,乍一看之,有如猛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楚阙如此面目已深深印入云涯儿脑海之中,更是有种说之不出感觉。仿佛前不久才曾见之,却又想之不起近来除了于那屋中,还在何处见过楚阙面目。而于那屋之时,楚阙决计未有显露如此凶狠之相。
不等云涯儿想通,楚阙也已察觉手中之剑未能刺入半分,双眼顿时瞪圆,没了那令人恐惧之态,改而又喝一声,“竟还不能行!”随即赶忙将剑抽回,一脚飞来,踏于云涯儿背上,顺势一蹬,往后跃走。
而云涯儿被这甚为怀念之踹踢中,只顾感动,未有察觉那早已目瞪口呆之黑山卒仍旧举刀立于身前,就此倒将过去……
第193章 醍醐灌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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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中,云涯儿以手抚鼻,摸得尚且还在,而又摆头朝两侧观去,仍旧望不得一物。全本小说网,HTTPS://。m;仿佛已于这无边黑暗之中下落了许久,始终不能着地,比之往日去见那老翁之时所费功夫,还要更久。
不禁心中感叹,方才明是见得那刀已贴到鼻上,这番仍旧完好无损,大概是因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吧?想来虽并未作恶多端,却也害得许多人英年早逝、痛苦终生,这般也算罪有应得。就是不知会落到第几层去,细细数来,如此罪孽,即便是第十八层,倒也不为过。
随之右掌愈发炽热,云涯儿终不能安心等候落地,还是忍不住将右掌移至眼前。本以为应是看之不见,然而手上纹路却现于掌心,呈那十字之形,如今不止细节不一,竟还发出各色亮光,尤以其中蓝色那枚最为耀眼。
而后光亮骤消,取而代之是那突然浮现眼前楚阙化作猛虎之颜,心生胆怯,慌忙以臂遮面,却是只觉右手已撞至何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案腿,而自己则正躺地上,是一屋内。大惊之余,云涯儿猛地站起身来,朝屋内环顾,未有见得人影。便又推门出去,朝身侧开阔之处大喊一声,并未如其所愿听得远方回来虎啸,遂猜想虎兄大概已经离去。
止了兴奋,云涯儿返回屋中仔细探查,果然又觉相熟,尤其是那堆砌一起足有半人高之书简。随即抱以好奇拿起最高一卷打开,果然其中所记只是普通诗经,全无玄机,而后又败兴将之放回,再望屋内。内里只有案、柜,未有灶具,壁上也是朴实无华、毫无点缀,分明与前阵恢复醒来之时那屋别无二致。
随后立即检查手脚、宝甲护符,又以手捏鼻、耳,就差寻来一镜以眼辨别,反复确认,确实是已,并未变作他人。如此便是更加难以置信,此屋所在应是沔阳,离那冀州少说也有千百里,怎是说到就能到之?前番醒来入林好歹还在附近,这番即便是被人救起也绝不可能送得如此之远。
混乱之中,云涯儿慌忙步出屋外,于四周张望,不寻山水道路,只望哪处有那农人。然莫说农人,方圆几里,并未有田,那如此小屋又有何意义?更是惊觉那农人果然并非寻常之人,此处也非寻常之地。转而双手合十连拜几遭,小心关上屋门,边拜边退。
退之好远,屋已极小,才是想来既然已到沔阳,就此返回襄阳不问世事倒也不错,正好既能避开赵慈之军,也不用途经那麻烦之汝南,省去不少烦恼。随之比照太阳方位,大致确认了南北,朝己以为之襄阳方向行去。走之不久,还真遇得一河,顿时心中大喜,奔至河岸寻望船家。张望半晌,未将船只等来,心中却是先行回想起几次被那船家坑害之事,不禁冷汗直冒,就此收了想法,老实沿河而走。
不知又再行多久,远远望得对岸一人正肩扛竹竿边吟诗赋边缓步前行,并且竹竿顶上挂有一篓,一步一晃,好不自在,再细而观之,那人原是庞德公。想来上次得其盛情款待,如今遇得理应上前问候一二才是,于是加紧脚步追上前去,直喊其名。
听得呼喊,庞德公停下脚步,转身来望,见得云涯儿,神情之中透露些许疑惑,尴尬问之,“你是……?”而再紧锁眉头,显然并未认出云涯儿。
虽遭此反应,心中不免失落,不过想来这庞德公也算一代名士,平日并未少见宾客,自己才与其见过一面,不能记得也是理所当然。便不再计较此事,而直接与其介绍一番,并向其又多寒暄几句。
“原来是沔南廖元俭,失敬失敬,鄙人方才因是……”也不知那庞德公是否真正记起,只管解释自己为何未能认出,不过多是虚言,脸上尴尬未收半点。
反正又非特意拜访,而观其态度诚恳,并非有心,云涯儿也不好再作多言,准备就此拜别。那庞德公倒是突然热情起来,先是行礼说道:“既然来了,元俭可否驾临寒舍,与鄙人小酌一杯,也好解这赶路之乏。”而又伸手指向前方,“前方有一小桥,正好可渡河来。”
顺其手指望去,其实并不能望得何物,然对方终归是一番好意,加之听其一说,确实略感疲乏,前往歇坐一番,倒也极好。于是欣然点头应允,随其寻得那桥,一齐前往其隐居之所。
路过林田,观得树上之叶大多枯黄落下,田间也见不得半点绿色,已非上次来时模样,正是农闲之时。庞德公便提起自己因此以外出钓鱼为乐,归时正巧遇得云涯儿,也算相见之缘,故而召其归家,小叙一番。
闲谈之中,庞德公又向云涯儿问起此次为何只身一人,未与那俊俏小生一同赶路。说得云涯儿一头雾水,自己何时曾与貌美男子结伴同行过?想之半天,才知其所指原是楚阙,看来其果真仍未完全记起自己之事,还将楚阙当做男子。
而后细细思来,尽管近来确实感觉楚阙越发俏丽可人,然此多半是因与其朝夕相处所致,并不足以为证。若抛开此事不谈,刚见其时,只觉此女英姿飒爽,单看相貌,并不算太过出众。但那也只两年之前,如今楚阙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当如何评价,自己也已不能确定。
原以为庞德公如此不过恭维之辞,但其间云涯儿越是疑惑,庞德公说明之时就越是以其相貌着手,称赞不已。并还强调,如此俊俏小生,即便女子也少有能与其媲美者,又怎会弄错,令云涯儿不得不相信如此评价确实发自肺腑。
随即又再联想起先前严政也曾如此形容,当时并未在意。现在看来,楚阙正是扮作男装,与一般男性相貌相去甚远,才是更为显眼。毕竟自己行走也近两年之,哪怕如今就立于庞德公身前,所受赞美也只多指谋略,从未有半句与相貌有关。而庞德公如此身份之人,对楚阙却是毫不吝惜赞美之辞,可见一斑。
第194章 醍醐灌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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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庞德公引导,云涯儿终是认清楚阙于世人眼中形象,但却并不能因此而为其欢喜,反倒更是忧心忡忡、自责不已。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如此俊俏之人,手中本当有那资本嫁入好人家,却被自己所累,往后富贵贫贱只能听天由命,实属大不幸。而后又再回想起士口话来,这般不比害命轻之多少,只怪自己不听其劝,铸成大错。如今就连挽救之法也全无了,不禁感慨万千,长叹一声。
不想此叹却引起庞德公共鸣,也随其叹之,并作感慨,“看来元俭果非凡人,能于他人称道之中看出悲叹,眼光不可渭不独到。”而后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幸而此女知晓自己相貌于此乱世反倒是祸,甘愿扮作男子伴你左右,也算大幸。”
此言一出,立即惊得云涯儿目瞪口呆,原来这庞德公前番糊涂全是装出,心中其实早已如明镜一般看得透彻,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只是自己心中不幸之事,到其口中怎就成了大幸?遂虚心问之。
然而庞德公大笑三声,脸上已复方才悠闲之态,“元俭记岔了,鄙人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