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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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杜远在这说得滔滔不绝,保证再三,云涯儿也是未能明白此些与杜远送来兵服有何关系。即便自己真是犯了大过,惨遭贬为小卒,也应是等自己回来之时明说即可,这番说与楚阙来听岂不是多此一举,越想越是望那坏处思量。突然警觉难不成杜远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实则所说全是反话?若真如此,只怕一日也不可再呆于此地,随即又开始盘算起那逃走之事。
至此杜远仍在解释,将云涯儿说得万分焦虑,终是说到正题,“……然而夫人你也知晓,如今黑山之众已非当年,各路山匪流寇皆有,哪怕将军也只能勉强以这黑山声威镇住众人,稍有疏忽,便会有人为非作歹。如今夫人只身一人留于此处,夫君不在身边,而此山中又无甚妇人,唯恐遭那歹人觊觎……”
听到此处,云涯儿心中总算有些眉目,原来是因为此事,遂而放下心来,也不作声,只等杜远说完。
“……我和将军商量再三,反正夫人平日也是男子打扮,换身衣服应当也不会有何不便。因而拿来此衣,毕竟大家皆是黑山之卒,比那外人更不易令人生疑,可以避免不少麻烦,也不知此衣是否合身。若是夫人不肯穿来,那杜远……”说罢杜远便伸手来取,似是此前已察觉云涯儿惊慌之态。
为不令杜远和那张燕生疑,云涯儿猛地将手收回,抱住那衣,冲杜远强挤一笑,“谁说我不肯穿来!不过方才以为将军要将我收做小卒而心有不安罢了,现在杜偏将既然已将那话说开,小女子岂有不领情之理?”转而将衣比于身前,发现发现正合身,又与杜远说道:“此衣甚好,不必换之,只是不知杜偏将还有何事需要吩咐?”言下之意,便是催其快走,难不成还要当其之面换衣。
好在杜远还算识相,立即就领会了其中意思,匆匆说之自己还有其他事务要办,转身便走。云涯儿也不多言,只站于帐外目送其远,确认再三不会突然返回之后,立即摸入帐内,换起衣裳。
这黑山兵服上身,倒又令云涯儿觉已此时英姿飒爽,奈何帐中无镜可照,只能低头来观。可这般看来,终归还是差些感觉,并且看之久了,更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只得猛甩其头,不敢再看。而后又将双剑装于身上,收拾好旧衣,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时已近正午,云涯儿又是兴起,为试杜远所说是否为真,便不等人来迎,动身自行前往那生火造饭之处。走之一阵,路上也遇了几名巡查之人,虽各人脸上疑惑,倒也确实并未拦己。想来杜远果然未欺,心却又大了一些,不知不觉,已来之领饭处。
照之以往,饭还未熟,自也无人通报,各人仍在各司其职,因而此处空荡,并无他人。正因如此,云涯儿身影也是格外显眼,还是将那守卫招来。守卫不听其辩,便将兵器叉起,厉而喝道:“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来此,是否准备下毒!”
第166章 循序渐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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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看来是自己似乎太过得意,闯入了这“一般兵卒不能闯入”之地,也不算杜远框己。全本小说网,HTTPS://。.COm;毕竟自己也曾征战四处,若想瓦解一军,在这饭食之中下毒,也算是极为简便之办法。
被守卫误会倒也不足为提,只是偏偏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太过可疑,而那守卫又不识得自己,自然已将自己当成了细作。无奈之下,也不解释为何来此了,只将双手高举,直与守卫说:“你将杜偏将请来便可证我清白了。”
说完此话,本还在心中窃喜幸而杜远刚走不久,能够证明。哪知守卫却并不理会,反将脸一横,又再喝道:“休要以为知晓有个杜偏将就可以使那调虎离山之计,而后趁机逃脱!此事并不归杜偏将管,待我等且将你带回审问一番再说!”说完,便是一副要擒势头,扑将而来。
照理来说,云涯儿见得这般场面从来都是束手就擒,从不抵抗。可是如今不知为何身体竟自己动之起来,一脚便将那袭来之人踢翻,并顺势抽出双剑,这才回过神来,猜得定是楚阙自己感知危机而作出抵抗。
然而现在已是将守卫激怒,再作那口舌辩解想必已是无用,只得尽量不伤一人,而尽力反击。哪想守卫越聚越多,根本打之不尽,思来若是因此被擒,恐怕有口也再难说清。于是收之一剑,只以单手护身,且战且退,寻那走脱时机。
本来只这几小卒轮番攻来,还是足以游刃有余。可是退之几步,突然听得一人大喝,声如雷动,旋即守卫迅速退去,但见一人双手举其大斧纵劈而来。望之刚猛有力,若是生接,只恐剑能抵住,楚阙这纤细手臂却不能坚持。情急之中,云涯儿不敢犯险,猛蹬双腿,朝后急退,虽是避开了那人攻击,却不甚撞至身后围栏之上,只觉后背生疼。幸而围栏之上并无尖锐之处,未有受得刺伤。
而那人方才全力攻来,竟比云涯儿更快重整态势,一边又再举斧攻来,一边于口中大喊,“想不到你这细作小哥还有些本事,竟能躲开我这突袭!不过,你且看看这招如何!”只见其明是举着笨重大斧,身法却是极为灵活,左冲右突,完全不知其要从何方攻来。
如此这般,又该怎避。且不说云涯儿缺乏实战,难以在这瞬间想出对策来,纵使知晓如何躲避,如今也是退无可退,又谈何躲避。而那人手法刚猛,再配以大斧,更是接其不得。
犹豫之时,身体竟又自行动起,迎面而上,眼看就要被那斧击中,却是突然虚晃一剑,而后迅速后仰,直以腿踢其下盘,再而用力一蹬,闪至其后,以那剑柄猛击其背。前后之迅捷,就连云涯儿自己也未能将那动作看清,便已望得那人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往日观楚阙战时,也未见其有如此实力,今日见得发生自己身上,云涯儿已是混乱不堪,不知所措。幸而周围之卒皆已被其震慑,不敢再上前造次,才得以喘息。
随后,那人花了好些功夫,才勉强站起身来,显然已无再战实力,也不知是其实在不堪一击,还是楚阙在这几日已是突飞猛进。
相持许久,那人也不敢来攻,只手拄大斧,以那震天大嗓喊来,“我张雷公也算是战过无数强敌,虽不敢自称天下无敌,却也从未如此瞬间惨败。我观阁下身形不壮,却有甚于我之几倍爆发力,想必也是一世豪杰,即便堂堂正正一战,也未必会输于我等,为何要来行如此下作之事?”其声虽大,却已无之前底气。
其口中所说,想必自是之前守卫口中下毒之事,看来真是误会极深。云涯儿刚欲辩解,却又望得杜远已被惊动赶来,便将欲说之言收回,等候杜远上前。
而杜远看得这番场面,也是惊叹不已,慌忙先去查看张雷公,而后才面向云涯儿,“真是想不到几日不见,夫……付生你之武艺竟已远胜从前,就连一向以武艺为傲之雷公兄,也被你轻易击败。”并于口中啧啧。
虽然杜远勉强装作震惊,不过云涯儿还是能够看出其倒是颇为镇定,并还能及时将口误强行改成称呼,掩盖自己身份,哪里有半分惊慌之相。思来这“付生”称呼可笑,却也忘了警觉杜远城府,而直委婉回道:“只是雷公兄有所承让而已,并非付某武艺过人。杜偏将来得正好,还且请你同守卫解释一番,替我解了这误会。”
“这倒好说。”杜远望之云涯儿迟疑一会,又将话锋一转,“只是杜远并不知付生是否真是前来投毒,实在不好贸然做保,不如……”而后将声音托得极长,以眼神扫视了周围一圈,才继续说:“你且让我等搜之身上,若是未有毒药,无需杜远多言,自然能够证你清白。”
听来杜远如此之说,云涯儿终是明白杜远分明故意。如今自己这身子又怎能让其摸得,若是抗拒不从,必然会被当成做贼心虚。却是想不明白杜远为何要如此针对自己,忽然脑中一惊,这杜远与楚阙曾有杀命之仇,只不过楚阙将此事忘了,未作报复而已,哪里是无怨无仇。杜远如今这般,定是害怕自己报复,先下手为强,可进可退,既能试探自己是否还怀恨在心,也可在必要之时落井下石,完全解了那后顾之忧,可谓不无周全。
然而越是这般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将杜远束成敌人。可若身子是自己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要是此番答应了杜远要求,往后又怎向楚阙交待?左思右想,唯独此事没有退让余地,着实头疼。
相持之下,云涯儿做好与杜远翻脸准备,紧紧握住手中之剑,向杜远表明绝不会让其碰自己分毫,而后只等杜远袭来。只那杜远也是不傻,毫无要动迹象,反倒不停让步,直至最后竟提出条件,这不搜身也可,只需替黑山军办之一事,便可相信于其。
第167章 循序渐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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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在此等着自己,难怪一副胸有成竹之相。(全本小说网,https://。)这般看来,或许就连那守卫也是其安排,埋伏左右只等时机,便来陷害自己。随即又转念一想,杜远这般大费周章,定也真是有求于己,多半不会太过为难。为今之计,唯有暂且答应下来,待脱身之后再见机行事。于是云涯儿怒瞪杜远一眼,横起剑来,问其何事。
大概以为计谋得逞,杜远再显得意,这厢极为有礼,又敬又谢,唯独不在众人跟前说明所托之事,非要云涯儿先行答应,才愿告知。
若是往日初生牛犊之时,倒也轻易就答应了。只云涯儿已久经风浪,当今世间,还能令其完全信任之人,恐怕也只剩楚阙了。就连跟随自己出生入死之部下,尚且还要怀疑一二,况且事关楚阙安危名节,更是马虎不得,又怎能毫不知情就答应杜远这诡计多端之人。可惜了这才刚刚找得台阶,却不能下,如今观之,这场恶斗在所难免。
正欲与杜远挑明本意之时,却是望得张雷公已然抢先上前,将那大斧插于杜远面前,“我张雷公虽然天生愚钝,却也并非不懂察言观色,方才我站于之旁观了好久,本还疑惑为何如此高强之人不愿堂堂正正与我等阵前对决,现在倒是完全明了。”其后又再声如惊雷,响彻山谷,“是否为你用计诓这付生,欲用其武替你立功?”
这张雷公竟然非但未与杜远串通一气,反倒还替已质问,也是令云涯儿始料未及。而回想起招募于毒之时,倒也不难理解。黑山面上虽是坐拥数十万之众,实际不过是各地义军结盟一处,并非完全屈居张燕之下。观这张雷公也有些本事,定是哪里一方匪首,大概见不得杜远利用自己,心有不满。
而被张雷公这番一吓,杜远终是有些惊了,慌忙与其辩解,“雷公兄此言诧矣,杜远尽心尽力,不过皆是为了黑山能够日益壮大,又怎会因一己私利,而行如此之事?”随即瞥之一眼云涯儿,而抬手遮于嘴边,靠近张雷公耳侧耳语一阵,又将张雷公说服。只张雷公走时,也先望了云涯儿一眼,而后哼之一声,竟将部众全数领走,独留杜远与云涯儿二人。
如此一来,云涯儿却更是不能明白杜远用意了。虽说自己也不知能否斗过杜远,但没了包围,这逃走之机终归还是多了不少。越是如此,反倒越是想要弄清杜远到底唱的哪出。
随后,杜远不紧不慢,微张双臂转之一圈,表明自己并无恶意,才说:“方才人多眼杂,此机密不宜外露,并非杜远不愿与夫人明说,还请夫人海涵。”见云涯儿稍有犹豫,便是态度十八变,嬉笑而言,“其实那场面话不过是说于众将士听之,夫人大可不必当真。毕竟黑山上下并未一心,若是杜远轻易保你,不仅不利军心,更是易致纵容各人为非作歹,杜远唯有出此下策,以显军威。哪知夫人这般刚正不阿,未能领会杜远之意,差点又再起冲突,是我疏忽,杜远在此先行赔罪了。”说罢,就地单膝跪下,抱拳高举。
真是几月不见,这杜远已更是八面玲珑,圆起场来就连云涯儿也不能分辨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改往日乖张暴戾,不得不默默惊叹其在离开广宗之后成长飞速。随后又想,若不是受黄巾秘药影响,此人大概也不会与楚阙结下大仇。反正楚阙业已忘记,如今倒是冰释前嫌之大好时机,不应错失。
于是云涯儿也慌忙回行一礼,伸手佯扶杜远,作出受宠若惊之壮,令杜远自行起身,再而说道:“杜偏将一片苦心,是小女子未能领会,这该赔罪之人理应是我,你行如此大礼,叫我怎能心安?”却掩盖不住心中好奇,趁机补充,“还请杜将军将那请求说出,若是小女子能够办之,定不推辞,”仍旧未改好夸海口习惯。
经这几番转折,杜远倒也不推托了,直接站起身来,四顾一番,最后将目光落回云涯儿身上,面上已将那笑颜收了,“不瞒夫人,张将军其实除了打听清廖副将身世以外,也曾令卑职打听夫人身世。本来此事不过是将军为确认廖副将是否足以信任而为,也未曾放在心上,然而……”
只见杜远将手一挥,长叹一声,再而转向走之几步,又再退回,“如今廖副将下落不明,将军派人四处搜寻,也未能寻得其音讯,倒是于黑山附近捉得几名可疑荆襄人士。不知夫人对此事有何看法?”
没想到这杜远面上一副为难之态,心中却仍在算计自己。弄了半天原来其早已查明自己此行前来目的,却非要故弄玄虚,让自己亲口说出。只这替张宝复仇之事,本也未有必要隐瞒于黑山之众,黑山本就出自黄巾,即使不愿协助自己,也理应不会阻拦,况且即便杜远不主动来问,自己也会找得时机说于张燕来听。那杜远为何还要行以陷害,逼己就范?
想至此处,云涯儿突然心中一紧。千算万算,竟忘了杜远其实也是知晓太平要术一事的。既然自己能够怀疑到严政所拿极有可能就是宝书,凭着杜远心计,又如何猜得不到?只怪自己当初多嘴,留下祸根。
如此看来,杜远之心,已是暴露无遗。其定是不想令此事太过声张,而传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