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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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完了,云涯儿随即环顾四周,果然颇多障碍。若有人藏身暗处,一时之间也难以察觉,深觉楚阙之言确实有理。只是楚阙近来依旧时常脸红,且次数更加频繁,就怕士口前来提醒之事,真与楚阙有关,心中不免忐忑。
不过想来既与楚阙约好,再作揣测也无意义,便拍拍胸口护符,转身也把家回。一路上望得路边田亩,广阔无垠,幻想出来年种满庄稼之景,心中满是欣喜,神清气爽,转而跑跑跳跳,直奔草庐。
而行至草庐百步之外时,望得屋外已聚集多人,观之似是自己部下。且众人围于一处,明显是在议论什么,遂而赶忙靠近过去,询问究竟。结果反倒被部下嘘寒问暖一番,缕了半天,才终理清头绪。
原来,今日有人同往常那般前来拜访并送粮食,望得草庐之门大开,却未见云涯儿,故而心中甚为焦急,通知各人前来。众人议论之后,猜测云涯儿是否又遇不测,正欲去寻时,不曾想到云涯儿已自己归来。
为避免众人又被牵扯其中,云涯儿便隐瞒了士口之事,只说是与楚阙一同外出,因走时匆忙,忘带门尔。结果众人纷纷点头称道,你一言我一语,各种言说,更有甚者,说要为其庆祝一番,听得云涯儿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然而又听闻能够聚在一起,好酒好肉、痛快玩耍,云涯儿便也懒得弄清缘由,兴高采烈随同去了附近镇里。岂料众人热情,玩得不亦乐乎,回来之时,已是深夜,一入屋内,倒头便睡。
第118章 太平之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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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涯儿艰难从地上爬起,总觉心中似有何事未能办之,思来想去也未得其果,只觉是昨日疲劳过度所致,正欲出门。(全本小说网,https://。)
却见那门不拉自开,急朝自己撞来,遂慌忙躲闪。而后朝门望去,是一打扮精致女子,遂又多看几眼,发现竟是楚阙。这才想起昨日与楚阙约定,然时已正午,不禁冷汗直冒,退缩屋内。
本以为楚阙又会大发雷霆,对自己拳打脚踢。哪知一与自己见面,其便犹抱琵琶半遮面,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没了往日豪气,别具风雅。加之身上绫罗绸缎,更舔有一丝贵气,宛若大家闺秀。
终是令云涯儿想起,一月之前楚阙也是这副打扮,当时还将其错认他人,后因农事繁忙,才又换回男装。想来不过换了身衣物而已,怎连整个人都变了,昨日见其之时还未如此,故而好奇问之。
听得这般冒昧之言,楚阙仍是强隐怒容,挤笑而答:“小女子本就如此,只是前些阵子天下大乱,不得已而化作男儿打扮,一来……”这话还未说完,望得云涯儿真是目不转睛、竖耳聆听,自己却先坚持不住,大叹一声,瞬间恢复往日模样,“算了,这般装腔作势太过辛苦,还是直与你说罢。”
而后楚阙牵起裙摆,坐于榻上,用极为鄙夷之眼神望于云涯儿,唤其也坐,才复而说道:“如今天下已定,再无乡勇之事,我既为女子,亦无机会闯荡江湖,只得待字闺中。幸而你部之中有人愿收我为义女,替我张罗出嫁之事。只是义母曾再三劝我学扮女儿家模样,好不容易以助你为由,偷闲了几日。近日无地可垦,复又提此事,我拗之不过,只得听从,否则难嫁。”旋即又再哀叹一声,极为动听。
听其一说,云涯儿思来似乎确有此事,只一直未能留心,故而印象不深。这般思来,做女子确实颇为辛苦,且其为孤女,并无父母教导,好不容易有人愿收留之,自然不敢枉逆。可复观楚阙几眼,终不觉这般高雅之态,乃随意便能装出,不过怕其不悦,未有明说。只就嫁人之事,提出疑惑,“这样说来,难道你已找得人家,准备嫁往?”
然而楚阙只是娇羞看其一眼,不应不否,令云涯儿难以揣摩,只当此事为真。遂又于心中盘算,既然楚阙已无亲人,出嫁之时定也无人抬桩,自己与之相识一场,应当为其准备嫁妆,不能让那夫家看扁,日后遭其欺负。遂又问道:“那,婚约是为何时?我好提前张罗一番。”
只见楚阙听了此话,突然神色慌张,站起身来,不时看于云涯儿一眼,又将眼神移开,惊恐说道:“怎……怎如此唐突,不是,不是还要先上门……”旋即又偷望云涯,观其反应。
也不知云涯儿听懂未有,煞有介事地随声附和,“原是如此,还要先等上门才可确定,是我疏忽了。”继而将话锋一转,“既然此事暂不能定下,那可否先将士口所说那事说与我听?”
“除此之外……还、还有何事?”大惊之下,楚阙这才察觉自己完全会错其意,心中羞愧难当,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于脑中反复思索与士口有关之事。忽如恍然大悟一般,望于云涯儿,自言自语嘀咕道:“原来那有缘……”终是再也冷静不住,厉声叮嘱云涯儿今次断不能再追,而后提裙一人飞奔出屋外。
留得云涯儿独坐原处,思来想去,不得其解。虽楚阙已有言在先,然心中疑惑不能不解,既说不追,又未说不能登门造访,转而换了衣裳,带上门去。
为给楚阙多些准备,又防自己再遇上士口那般危险之物,此番云涯儿走得是谨小慎微,一步四盼。晃晃悠悠,行了许久,也不过半里路来,终自觉太慢,恢复了平日速度。
又行数十步,远远望得一人仗剑负包,径直走来,其脚步轻快,神采奕奕,横看竖看,皆像自己相熟那人。不过方才见时,并非此衣,只当自己心中焦急,认错人矣。
可待那人走近,卸下肩上一包,扔将过来,平淡说道:“我量你定会食言追来,也罢,此包中行李,乃前几日时,义母知你平日松懈,叫我替你准备。你且看看,还有何物落下。”一颦一笑,确是楚阙无疑。
顾不得疑惑,云涯儿旋即打开包袱,望得里边是些新衣配饰,比之平日所穿,华丽不少。因往日楚阙也会送粮送肉,今日得衣,倒不觉新奇。遂而又将包系上,背于已肩,问与楚阙:“你何故回家将那锦裙换了,又穿这衣?”
随之楚阙横瞪一眼,而后将剑安回背上,正色道:“那裙平日穿之尚可,然若外出跋山涉水,多有累赘,不如这衣轻便合身。”说罢,伸手扯出云涯儿衣上叠入里侧衣领,轻轻掸之,并吹一口。
那气拂过颈间,云涯儿只觉一阵酥麻,突然极难为情,往后跳出一步,惊讶望于楚阙,倒是见其调皮一笑,眼珠望天。自知又被戏弄,为恐遭其耻笑,便故作镇定,继续接话说来,“原来如此,那……”
本欲附和一番,却突然想起,此地平原广阔,哪有山水阻挠。且大家住于村中,每日皆可换衣,为何要如此匆忙,甚至还将多日未配之剑带上。越思越觉蹊跷,便联想到昨日情形,自以为明白过来,暗自感叹那士口害人不浅。
“既你已猜得,那便无需多费唇舌,尽快上路罢。”
正思索间,楚阙又说一句,将云涯儿思绪拉回,听得“上路”等字眼,又觉不对,楚阙这般分明是要去往哪里,终是忍不住问道:“所去为何?”
此问一出,立即又遭楚阙白眼,转而见其轻笑道:“去了便知!”旋即扯起云涯儿之手快速奔去。
只此去方向,既不通田间,也非二人住处,却是出村之路。
第119章 太平要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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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至一处郊外,楚阙突然停下脚步,反过身来。全本小说网,HTTPS://。.COm;观之云涯儿扭扭捏捏、神色不安,察觉不对,这才慌忙将手撒开,退之一步说道:“你可还记得,我曾去宛城附近寻你时,与你说过之话?”
这般说来,云涯儿立觉有些印象。只是自己曾去宛城数次,而楚阙在时也有大半,哪还记得全部所言。便于记得之话里,千挑万选,却也找不出哪句重要。反复思之,反倒惊讶不已,莫非楚阙已记起宛城前后之事?于是故意支支吾吾,答非所问,等楚阙自说。
随即只听楚阙轻叹一声,扶额蔑视,“我就知你已不记得,还是不与你卖那关子了。”转而摆正眼眉,正色续说:“其实我醒来时,不知已名,不知过往,幸而那医我之人,每日煮些汤药我喝。那汤苦涩,极难下咽,我本不愿喝。哪知那人改而偷偷将汤药参入每日饭食之中,骗我服下。时日久了,我之记忆慢慢恢复,只不过往后又过半月,未能再新添往日记忆,便以为身已痊愈,与那医者道谢饯别。临走之时,他才将用药之事悉数告知,并托我保管一物,日后若寻得一人,再替其将之交付。”
“我念其恩情,故而将此事铭记在心,四处搜寻。后来遇上一伙自称乡勇之人……而后听闻你乃黄巾方将,思来擒贼擒王……再往后渐渐忘记受托之事……今日听你提起,才又记得。”边说边从腰间拿出曾与云涯儿比对过那巾,复看一遍,“我照恩人描述,记下此些。之前疏忽大意,现在思来,那……”说至此处,楚阙又细望云涯儿一眼,以为后面内容其定已心领神会,便羞于再说,转过脸去。
原来楚阙欲说之事是谓如此,并未完全恢复记忆,云涯儿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失落。不过话又说回,既然楚阙是受药医治而恢复记忆,并非是被药除去记忆,那士口夺走之药,又是何物?现在思来,那药形状、气味,确实皆与黄巾秘药不同。
然而如今士口灰飞烟灭,既问不得,也不能寻回那药,只得将此疑惑搁置一旁,先说紧要之事,“难怪如此,你是突然想通,又想要我再助你去寻那有缘人吧!既然士口已灭,倒也无须担心此书落入恶人之手,陪你去走这一遭,未尝不可。”旋即摆出一副信誓旦旦之态,以为楚阙会因此宽心。
好在云涯儿已觉楚阙这般并无大碍,未再提及替其治病之事,故并未触到禁忌。透过这般观察,楚阙此刻已然完全知晓自己是被云涯儿部下联合欺骗,转念一想,既然事已至此,若再翻脸只会显得自己小气,便也不再追究。决心就此将那情愫永埋心间,尽心辅佐眼前这有缘之人。
解了忸怩之情,楚阙瞬间大方不少,望之云涯儿,脸也不红,“这可是你自己所说,到时受得苦了,可别怪我!”转而蹦跶跑走,又不时回头一眼,叫云涯儿尽快追之,活泼之气尽显。
追了一路,眼看离村越来越远,云涯儿心生顾忌。这番出来,并未告知村中之人,若部下又焦急寻找,误了手头之事不说,万一遇着危险,该当如何?忙向楚阙喊停,哪知其反而跑得更欢,毫不理会。索性停下步伐,直接喊之,“可否让我先回村与部下交待一二,再行上路?”
那边楚阙分明已听得明白,却仍装作耳背,也朝这边喊来,“你说甚么?我没听清!”旋即吐出舌头,转身又跑。
若非如此,云涯儿差点就以为其真未听清,欲再喊之。也不知其这般顽劣,是从何学来,遂而叹之一声,奋力追赶。
幸而楚阙故意放慢脚步,不消片刻,已让其追上。随即趁其不备,又绕至其后,讥笑道:“我怎会不知你廖方将爱惜士卒,唯恐不能尽皆如老父般供养之,又岂敢不告而别。你且放之一万个心,定无人因你离去,而蒙受损失。”
虽未亲自辞别,不过出于对楚阙之信任,云涯儿自不怀疑,安心下来。忽又察觉原来楚阙早有准备,不觉猜其已知杜远所在,故而问起此事。
结果楚阙再次一脸不悦,跑至前方,背对云涯儿而说:“我又不认得那杜远,怎会知其下落,何况你我为何要去寻他?”一边说之,一边还不时用脚踢起路边野草,似真不舒畅。
得此反应,终令云涯儿有些猝不及防,心中思来,明是楚阙自己央求要去寻那有缘人,此刻问起,为何又要变脸?遂而反复斟酌其言,突然灵光一现,只畏畏缩缩复问之,“难道,杜远不是那有缘之人?”
“当然不是。”听得云涯儿猜测,楚阙觉其也并非愚不可及,遂而转过身来,瞪之一眼,“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寻那有缘之人?”
这本是云涯儿心中疑惑,不曾想却先被楚阙问来,只得将心中猜想说与其听,“因那有缘之人知晓太平要术所在?”又怕答错,抓耳挠腮,惶恐不安。
于云涯儿说来,这般确也没错,其之有缘人还真是知晓那太平要术下落之人。不过楚阙并不想再提那什么有缘不有缘之事,故而正色说道:“你寻有缘人,不就是为了寻那太平要术么,如今我带你直接去取便是了,还管那有缘人是何人作甚!”随即有意抛来鄙夷眼神,以将话题岔开。
只是云涯儿此刻突然知晓如此惊天大事,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在楚阙心中地位,竟已激动得情不自已,伸手来抓楚阙之肩。尽管已在楚阙防备之下被踢出数步之远,仍不忘继续颤颤巍巍将手神直,抓于空中,惊讶问道:“难道你已知晓了太平要术所在?”
面对眼前这痴呆泼皮,楚阙又是惊又是无奈。明明自己都已将话说得这般明白,居然还是此等反应,觉其实难成大器。复又想来,难怪当初那人要那般苦苦哀求,如今也算是领教一二了。
第120章 太平之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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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云涯儿重新镇定下来,已花费了楚阙好些力气,更未想到这泼皮看似瘦弱不堪,竟如此耐疼,从头至脚,捏了个遍,也未见其喊出半句疼来。全本小说网,HTTPS://。.COm;这番观得其终有了感觉,正挠腮疑惑,才挺直身子,将头微仰,居高临下而说:“那是当然!你休要问那废话,只消告知于我,到底想要还是不想要那书?”
而云涯儿惊魂才定,思路仍未收回,一时之间,并未听懂楚阙所言。于其来说,自然是万分想要取得那书治好楚阙的,便想也未想,一口答道:“想要!”
难得见其如此干脆,楚阙也觉极好,趁其反悔之前,立即蹲下搀扶,“想要就好,我还以为今日定又就此作罢,要返回村中,继续织布耕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