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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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其言,张宝思索再三,若不直闯过去,便又要绕远路而行,抵达广宗之日又将拖后。眼前还不知张角之处是何消息,不敢怠慢。正犹豫间,突然又有一人前来禀报,说那官军突然向东北挺进,似是要前去广宗支援,张宝听了大喜,忙下令追击,一来可以尽快赶回广宗,二来能将与张角前后夹击,必然能吞灭此军。
随后,云涯儿只得追随大军奋力追赶,一路颠簸,终是没能追上前面官军。随即,只听得前方响声雷动,张宝以为有诈,忙引军登高查看。
结果望得漫山遍野黄巾之士正驱赶官军而来,只见旗上大书“天公将军”字,原是张角大破官军而乘胜追击,难怪周边官军皆前来援。得此大好时机,张宝立即领军前去截住官军去路,与张角一同将那逃亡官军包夹起来。
此时官军已经没了战意,丢盔弃甲,不知张宝仅千余人,以为是张角早已埋下之伏兵,不敢突围,只得与之相拒。而那将兵之人,看上去肥壮凶狠,似是西凉人士,亦失了血性,与张宝乞饶。
然而张宝听闻与张角大战广宗之人名唤卢植,应是冀州人士,不似此人。虽未能抓住主帅,擒得一大将也算是大功一件,张宝自然亦不放过。
正欲喝其下马受降,突然只见身后有二人冲杀过来,诸多黄巾兵士未能反应便已被斩于马下。当中那枣面长须者,直奔张宝而来。幸而张宝及时躲闪,其坐下之马却替其被斩,马头飞出数步之远,仍是站立之姿,片刻之后才连同张宝一起倒在地上,惊起众人一身冷汗,
再起身望之,那冲杀二人已护官军将领逃走,气得张宝将一人拉下马来,自己骑上又下令追击。
追至一半,路遇一人将其拦下,并对其说:“弟莫追了,我观之那几人甚为勇猛,盲目追之,恐有闪失。”
那人不仅打扮与张宝相似,就是面相也是几位接近,又听其称呼张宝为弟,想必这就是张角了。之前只听闻此人擅长妖术,乃奸邪之人。此番得见,云涯儿却觉其身上似有仙风道骨,不但不似妖道,反而存有一身正气。如此偏差,令其颇为不解。
而后,又从张角口中得知,本来卢植驻守之时,张角与之对抗,还有些吃力,败多胜少。后来不知为何朝廷突然将卢植收押,临阵换董卓为帅。而那董卓看似英勇,个人武艺尚可圈可点,可论起带兵打仗来,实为草包一个。以为黄巾皆是乡里出身,无甚见识,便大意轻敌,急切而攻。张角这才得以大破官军,取胜而还。
听得此事,张宝反而更加懊悔不甚放跑董卓,于是张角便又劝说道:“如今虽未抓得董卓,却已大挫官军锐气。就此收兵,回去整备一番,再一举将冀州拿下,洛阳便是我等囊肿之物矣,又何必在乎这一小卒耳。”
经此一言,张宝总算收了戾气,与其合兵一同撤回广宗驻地,终是又将云、杜二人冷落了。杜远心中自是开始寻找时机,以接近张角,便叫云涯儿机灵一些,争取今夜便能将书盗走。
本来云涯儿来此处前,确实是有此想法。然得见张角以后,不知怎的,突然顾虑起来,想弄清为何张角这种人物会密谋造反,是否真如外界传言一般。
回到营中,云涯儿终于受张宝引见,前往拜见张角。杜远便也欣然同往,却被告知只见云涯儿一人,只得悻悻而归。
再见张角,其果然威仪万千,甚至还有王者之风,若不是早已知道其为张角,云涯儿恐怕真会将其错认为当今天子。不过也因此即便心中有千言万语相问,仍是伏于地上不敢起身。
此本是面见天子礼数,张角看了大惊,忙喊其起身,并叮嘱其自己不过是大贤良师,无需行跪拜之礼,可更为随意一些。一旁张宝见了,也是讥笑云涯儿太过见外,并开始向张角举荐云涯儿,说其即便败退只剩一名部下,也不忘前来支援天公将军。而后又添油加醋,说云涯儿神机妙算,一路上多亏其出谋划策,自己才得以平安归来。
既然是张宝之言,张角自然信以为真,并也称赞起云涯儿来,“我听闻廖方将在襄阳作为百姓之时,就好行侠仗义之事。如今跟随我黄巾,仍是忠义无比,我才将此重任秘密委托与你。说来惭愧,我其实并不只委托你一人,但如今却只有你一人前来。不过这也正好,省去了我筛选之劳。”
其所之言,隐晦无比,云涯儿并不能完全听懂,只能凭着廖化交代之事猜测一番。所为重任,应当是劝说各路黄巾合兵一处,这显然是败了。张角理应怪罪才是,如今却反而自行赔礼,并对云涯儿大为赏识。至于筛选什么,云涯儿就更是完全不知,只能假装点头附和。
而后,张角叫张宝出去支开守卫,只与云涯儿单独会面,小声对其说道:“你是否曾做一梦,梦中有一老头叫你找我拿回《太平要术》?”
被其此问,云涯儿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心思早已被张角看穿,正准备磕头谢罪。
哪只张角却将话锋一转,“此事确实不假,我亦知自己铸成大错,本以为能推翻暴政,结果却反而令天下大乱,如今不止官宦腐败,就连我黄巾之中亦参杂了些许无耻之徒,实乃令我痛心疾首。”
原来张角竟是这般人物,云涯儿仅听了其几句真心之言,便已震惊数次,完全被其折服,果然不愧是能聚众数十万之人。
第71章 兄弟合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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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角早已有退隐之心,无奈官军害怕此次若是轻饶黄巾,日后百姓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行造反之事,早已下了命令,凡是参与黄巾之人,无论罪行如何,抓捕必诛。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况且除了张角亲自所部黄巾,南阳、汝南等地黄巾实际并不听从其号令,即便其投降,张曼成也必当自立。如今张角已是骑虎难下,为免部下枉死,只能奋力一搏,争取割据一方,等朝廷松口再伺机归顺。
因而,其直接告知云涯儿,不能将《太平要术》交出,且已将此书藏于隐蔽之处,若张角一死,便再无人知晓,以免有奸邪之徒得到其书,再为祸人间。
感其真挚,云涯儿自也无言以对,终是告知其自己并非想得此书,只是听说此书能救一位故人。张角忙问其故人所患何病,云涯儿如实告知。
哪知张角感慨一声,大声叹道:“我在举兵之前,便曾四处行医,你所言之症,本非奇症,只可惜那女子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已经性命垂危,才至此境地。时至今日,恐怕也只有医术高超之人才能医治,普通医者自然毫无办法。实乃托你寻书之人阴谋矣!我通读太平要术,也不曾读到过半句医术,又怎有长生不老之法。况且若有此法,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去当闲云野鹤不更自在快活?”
仔细思来,其言的确极有道理。经几番观察,张角确不会妖术,若那人真是仙人,张角怎可能与之匹敌。如若真想收回张角之书,不过施一法术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现今观之,那人之意并不在此书,而是将此事告知天下,令天下人觊觎,以谋害张角。好在自己只将此事告知了杜远,此人城府极深,定不会外漏此事,告诫张角多加防范此人即可。
而后张角将话锋一转,“我兄弟三人皆是戴罪之身,已无法再以寻常身份面见世人,朝廷上下恨不得生啖我肉,更不可能网开一面。然而,只可惜我本愿并非如此,若是再济世救人,必又声名远播。而官军中人早已将我面目记在心中,即便改名换姓,也于事无补。故而我想将我毕生所学,传于一可信任之人。此方本应传于我之子嗣或弟子,然而黄巾上下何人不识得其?只怕到时又出一唐周,我也只得出此下策,募集忠义之人而来。”
原来其口中重要之事并非聚众来援,而是以此试探一番,好甄选出值得托付之人。而此人,其实本应是廖化本人,结果误打误撞被云涯儿冒名顶替了。云涯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想拖延一阵,将廖化救回再说。但又转念一想,张角已经见过自己,如果又将廖化本人带来,那不是明着告诉他被二人戏耍?此事任谁恐怕都无法接受,万一张角盛怒之下将廖化连同自己一起杀了,该如何是好?
其心中忧虑似被张角看穿一番,继续说道:“我虽未曾亲眼见过廖方将,却毕竟是领导黄巾之人,总不能连所托之人背景也不调查一二,就托付要事。廖元俭,今年二十有六,荆州襄阳人士,家中本是豪门世族。即便再不上进,只要于家中尽孝,当一小官绰绰有余,然其却入我黄巾,鼎力相助。我观其人绝非如其他穷困潦倒之人那般走投无路,才投我黄巾,才选定其为候补。然你相貌看上去虽十有六七,实只有十五矣,无论如何也装不出青年模样,况且我军中根本无如此年轻之大方将,你如何骗得了我?”
此刻在张角面前,云涯儿如被照妖镜照过的小妖一般,原形毕露,甚至只言未说,便已黔驴技穷,自知心中那点小心思是无法再蒙混过去了。可张角明知如此,却还要将这些告知,便也猜得其无心为难,终觉还是坦诚相待更为妥当。即便心中害怕,还是将廖化所托尽数道来。
听完其言,张角非但未怒,反而面露微笑,轻抚胡须而说:“其实你比廖元俭更为合适,一来,你年纪尚轻,无其他学识扰乱心智,学来较快;二来,小小年纪便能在此乱世偷生,虽不全凭自己智慧,但正是有此能化险为夷之人,才不会重蹈我之覆辙;三来,你入黄巾既非为了功名利禄,也非仇恨朝廷,心性尚且纯良,是济世度人的可造之材。如今为了一友,即便武艺不精,亦甘愿深入险地,其义更是难能可贵。只是,此些终归只是你一面之词,恕我难以轻信,你且在我军中征战一阵,待我确信之时,再将医术传授与你。”
从始至终,张角所思之处皆极为周全,谈吐更是得体,并无高高在上那般感觉,比之张曼成来,简直天壤之别。反倒是让云涯儿开始怀疑起来,是否这张角才是神仙,只是化成了凡人模样。只是云涯儿本身并不希望学得张角医术,而又想到张角未必可以认可自己,等到再熟一些,或许可以直接拜托其医治,
别过张角,出门又遇到张宝,而张宝对其仍是笑脸相迎,似乎并未如张角那般看穿云涯儿身份。不过亦可观出,张宝此人也颇为随和,极易亲近,并非仗势欺人之徒,只因自己两番进言,便对自己欣赏有加。张宝却毫不询问张角与云涯儿所谈何事,只是说些闲话,请教了一番天下形势,便离去了。
而后回到帐中,终于是见到愤怒之人。杜远几将刀拔出,向其喝道:“好你个廖方将,竟然不替我说情,让我也去会见天公将军,你可是打算将那宝书独吞?”
近几日来,杜远一直食用张宝军中干粮,理应未受药物影响,为何仍是如此暴怒?云涯儿虽颇为不解,却仍不敢激怒,便告知其,张角传唤自己前去,不过是询问劝说援军之事,并未有机会打探到宝书下落。杜远听完便将刀收回,也不多言,夺门而去。观其神态,云涯儿这才知晓杜远本就是此般性格,与那药物无关。
第72章 兄弟合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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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宝虽未能捉得董卓,让其又回去领了主帅之职,对黄巾而言,却也是好事一桩。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经上次一败,董卓极为忌惮黄巾,攻伐几次仍是大败而归,最终不敢来犯。反而让张宝惊叹当初之事原是大吉之兆,以为黄巾又能重新振作,便领军去了别处。
其前脚刚走,后脚便传来消息说,汝南、陈国之黄巾皆被皇甫嵩征讨,波才亦在准备逃往宛城之时被人阻击,几乎全灭;张曼成亦在南阳因为轻敌,被新来太守斩杀,幸而余下之众为数众多,拥立赵弘为渠帅,仍据守宛城。
本来这黄巾兵败,早已是大势所趋,云涯儿倒也不以为意,毕竟就连张角也回天乏术。只是宛城与汝南还有其牵挂之人,如今大败,不知安危如何,一时之间却又无法打探到,不禁心急如焚。奈何自己毫无兵力,即便前去营救也是杯水车薪,便想求张角前去救援。
可如今虽说董卓无能,却也领兵数万,怎可能忽视其军而去往他处。况且,此处距离豫荆实在过远,亦不可能一路奔袭前往。云涯儿只得收了想法,祈求楚阙与廖化、周仓等人平安。况且若不能将张角带回,即便楚阙被龚都救出,也仍是不能醒来。
反观自己,自见得张角以来,一直在营中歇息,既未外出,也未参与战斗,未免太过安逸。杜远业已敦促几次,却都被自己以不知下落而敷衍过去,不知还能蒙混几时。
偏偏杜远又不是那种安分守己之人,从云涯儿处打听不得消息,便趁张角外出之时,悄悄潜入大了帐之内,还未归来。突又担心其万一被抓,将自己供出,虽说张角早知自己假扮,却也并未得到信任,若因此而被张角赶走,亦是得不偿失。
综其种种缘由,云涯儿还是来到张角帐外,询问守卫。结果守卫告知天公将军早已归来,正于帐中休息,云涯儿心中大呼不妙,忙请求会见。守卫本以张角吩咐如无要事为由,拒绝了云涯儿,后云涯儿又诈其称道此事不宜外泄,守卫遂不敢怠慢,忙去通报。
其实云涯儿本意也并非真要会见一番,只是想让守卫前去探个虚实,看看张角此时反应,却没想到张角竟然同意求见,召其速速入内。
一入帐内,便望得张角已愁眉不展,憔悴了许多,见云涯儿来,也只是随意招呼其坐,而后却站起身来,对云涯儿说道:“你来正好,我有一事想问与你……”观其言行,多半是因各路黄巾兵败如山倒之事,而非怪罪之意。
随后其果然是询问云涯儿到此处来之前,所经之处黄巾势力如何,为何仿佛一夜之间,便如溃堤一般,一败涂地,只有宛城之处仍尚能据守。此事云涯儿也是疑惑不已,便将自己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