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7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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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三万人负伤。
但这种事情,军臣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在结束了这个拜日仪式后,军臣回到自己的单于大帐。
在那里,他见到了已经许久未见的儿子于单和左大将呼衍当屠。
“我的儿子!”一见面,军臣就抱住于单的身体,慈祥的抚摸着他发辫:“在幕北过的怎么样?”
“回禀父单于,儿子在幕北,有左大将照顾,一切都很好!”于单抬头说道。
“很好!”军臣抱了一会于单,然后将这个幼子交给自己的亲信心腹,让他们带着于单下去玩耍。
“跟本单于说说看,这几个月,都有哪些豺狼在蠢蠢欲动……”等到于单走远了,军臣脸上的慈祥和爱怜,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残忍。
军臣本人就是躲过了无数的明枪暗箭,才活着继位的。
他当然清楚,在匈奴内部,那些幻想着杀死宗种,自己取而代之的疯子有多少!
“回禀大单于,那些斗不过是些老鼠罢了,奴才已经全部将他们清理掉了……”呼衍当屠蔑笑一声答道,然后他脸色一正,说道:“奴才以为,大单于更应该关心一下高阙和阴山的防御……”
“那里,只有一个休屠部族和浑邪部族在驻守,原本负责协防的白羊和楼兰部族,现在一个残了,一个废了,一旦汉朝人进攻,奴才担心,休屠和浑邪人抵挡不住!”
这也是呼衍当屠最担心的事情。
没有人,比匈奴人更清楚河套对他们的重要性了。
那里不仅仅是匈奴人的发祥地,祖庭,同时也是匈奴人最重要的牧场和最大的军火库,还是匈奴的整个幕南地区的核心与基石。
失去了河套,就会失去幕南。
而没有了幕南的牧场,匈奴帝国就要衰亡!
当年,秦人占据河套。
包括匈奴在内的所有游牧民族,全部‘不敢南下牧马’。
军臣,当然也知道河套的重要性。
他沉吟片刻,然后说道:“左大将的担忧不无道理!”
“这样,本单于会命令祁连山的卢候部族和幕北的若卢部族,南下到河套,高阙防御由卢候部族接管,高阙之前的梓岭,交给若卢人去负责!同时,白羊的本部和折兰的本部也回归到阴山一带!”军臣想了想以后做出了布置。
卢候部族,本来就是生活在河套南方的部族。
但在十几年前的汉匈大战时,因为是卢候王唆使了右贤王攻击的汉朝。
所以,在两国议和以后,卢候部族被惩罚,调离了河套,踢倒了祁连山以西的山区跟羌人去玩泥巴去了。
但这个部族去了当地,非但没有衰落,反而兴盛起来。
其残暴和原始程度,在匈奴内部甚至比折兰还夸张。
只不过他们没有折兰人那么好的骑术。
卢候部族最强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山地活动能力。
他们是匈奴内部少数几个会筑城的部族。
现在,匈奴的几个重要的城市,就都是卢候部族筑造的。
譬如,幕南的核心,龙城。
还有现在休屠王所在姑臧城。
都是卢候人和当年的东胡部族以及其他投降的汉人的杰作。
卢候人是做梦都想回归河套,去跟老朋友叙旧的。
军臣相信,他们去了高阙,假如汉军来袭,卢候人肯定会拼死抵抗和作战的。
至于将若卢调来河套。
则是因为军臣不放心这个部族了。
去年以来,若卢王就跟着现在已经成为了右贤王的呼揭王上跳下蹿,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军臣地位稳固了,自然要想办法收拾若卢和呼揭。
若有可能,呼揭王的右贤王地位,军臣都要想办法剥夺!
将若卢人丢到梓岭这个靠近云中郡的山区。
军臣的想法很简单。
假如汉朝人要进攻,那么,若卢人就是首当其冲的对象。
汉朝人会帮他先消灭若卢人,而若卢人也会用自己的血肉,来给后面的高阙和阴山预警。
汉朝要是不进攻,那也没有损失。
而且被束缚在梓岭的若卢部族,会受到单于庭的亲信心腹部族的严厉监视,不可能再翻出浪花,更不可能再去跟呼揭人勾勾搭搭。
将这个事情确定下来后,军臣就感觉已经万无一失了。
河套地区放下四个部族,而且都是主力部族。
又有着高阙天险可守。
汉人再强,没有个半年,休想拿下或者吃掉这河套的匈奴骑兵。
有了这层布置和保险,匈奴的河套,可以说是高枕无忧!
军臣正欲与呼衍当屠继续说一下其他事情。
这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两个匈奴贵族走进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说道:“大单于,右贤王急报:尹稚斜之子乌维在兰池病死了…”
军臣闻言,不以为意的挥挥手,道:“本单于知道了!”
“尹稚斜的孽种,死的好!”
军臣才懒得管乌维是真的病死的,还是被呼揭人下毒毒杀的。
他只知道,这个家伙死了,而且是死在呼揭人的看管下。
不管死因是什么。
都是好事!
但,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仅仅过了一刻钟,兰陀辛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听说了以后,大惊失色,立刻就赶去军臣面前求见。
一见面,兰陀辛就跪下来说道:“大单于,奴才听说乌维王子病逝,请大单于追究右贤王且之照顾不力之罪!”
“嗯!?”军臣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乌维那个孽种,死了就死了呗!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军臣甚至都准备给右贤王和他的呼揭族发一个一吨重的奖状。
乌维一死,那右贤王的势力,就要没有了精神共主,最终,都要乖乖跪下来,向他臣服。
“大单于!”兰陀辛见此,却是万分的着急,他匍匐在地上,劝谏道:“请大单于想一想左大都尉若鞮和皋林王等人的反应!”
“右贤王故已死,尹稚斜也亡,然其羽翼尚在!”兰陀辛磕着头,忧心忡忡的说道:“今乌维暴卒,大单于不以为悲,反以为喜,奴才以为,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左大都尉若鞮,是瓯脱氏族的首领。
皋林王是皋兰部族的首领。
这是两个有着两万以上邑落的实力派。
而他们与尹稚斜的关系也很复杂。
左大都尉的母亲是尹稚斜的姐姐,而皋林王的妹妹曾经嫁给了尹稚斜,准确的说,他是乌维的外祖父。
去年尹稚斜战死在马邑,这些人一声也不吭。
但,兰陀辛知道,他们不是不吭声,而是没有办法吭声。
毕竟,战死在战场,技不如人,在匈奴人的眼里,这属于活该。
谁也挑不出来错来。
但,现在,乌维忽然暴卒。
左大都尉和皋兰王的想法,就值得注意了。
更何况,尹稚斜一系,在整个幕南部族里,都有着庞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许多的中小部族,他们世代都是听命于在兰池的右贤王的大纛的。
现在,他们的主子的最后一个血脉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些人心里会怎么想?
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这些部族在心里面对单于庭产生疏离,甚至敌对!
更别提,军臣现在这样觉得乌维死的好,死的妙的态度。
肯定会激怒瓯脱氏族以及皋兰氏族。
让他们对单于庭离心离德。
而那些靠近长城的中小部族,恐怕会在恐惧中背叛匈奴,投奔汉朝,去给汉朝当狗腿子!
这样的例子,在过去,并不罕见。
五年前,不就发生了三个部族,带着人民一起投奔汉朝的例子吗?
再向前追溯,十几年前的汉匈大战,起因不也是某个匈奴大贵族在政治斗争中失败被杀,他的儿子章尼带着数千部众越过长城,寻求汉朝庇护引发的吗?
更别提,现在汉朝在边塞,大搞所谓的‘三表五饵’,疯狂拉拢那些中小部族。
整个幕南的部族,无论大小,几乎都有汉朝人的影子在其中若隐若现。
现在,单于要是公开表示——乌维死的好。
那么……
兰陀辛已经不敢想象了。
可惜,兰陀辛的担忧,在军臣眼里,连个狗翔都不如!
军臣哈哈大笑:“左大都尉?皋兰王?本单于前两天才见过他们,他们跪在本单于面前,如同一条温顺的猎犬!”
军臣确实有理由如此骄傲。
攻灭大宛,匈奴帝国的财富暴增。
数十万奴隶,尤其是那些女奴的出现,足以让他的威权,恢复到巅峰,甚至可以与老上单于比肩了。
在他眼里,区区一个左大都尉,区区一个皋兰王。
加起来也才不过四万邑落!
其中更有一半以上的邑落,是忠于单于庭的。
他们能翻起什么浪花来?
真正的右贤王和尹稚斜的死忠,不是在六七年前就死在了单于庭的那个流血的夜晚,就是跟着尹稚斜,撞死在了汉朝的马邑城下。
在军臣看来,他甚至是巴不得左大都尉和皋兰王跳起来反对他。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归这两个氏族,将他们的人口和牲畜,充实到单于庭的本部里。
军臣现在已经越来越想要学习汉朝皇帝那样,进行集权了。
在军臣看来,马邑之战,匈奴败就败在体制上。
汉朝因为能集权,所以可以集中力量,而匈奴,却因为内部山头太多,力量无法集中。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当然是收权了。
这也是他西征大宛后立刻收兵回归的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捞够了,而且还担心老巢。
更多的原因,还是军臣觉得,他已经可以依靠这样的胜利和那些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开始集权,开始强化单于庭对各个部族和氏族的控制。
如此,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单于庭的许多问题。
兰陀辛见了,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很清楚,军臣现在在胜利面前,已然膨胀了。
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无敌的幻想里。
除非,汉朝撕毁和亲协议,不然,他肯定不会回心转意。
“唉!”兰陀辛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从此以后,匈奴帝国的内部,将要多事了。
右贤王和尹稚斜,虽然都已经死了。
死忠也基本被清除掉或者边缘化了。
但,汉朝有句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尹稚斜一系控制幕南部族数十年,经营日久,岂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消除的?
但,兰陀辛也没有办法。
“大单于……”兰陀辛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呼揭王和白羊王被汉朝扣留、羁押,奴才请求,派出使者,前往汉朝长安探视!另外,汉朝的知识和技术,对我大匈奴非常重要,奴才听说,汉朝在其长安,设立了一个‘太学’,请大单于向汉朝皇帝递交国书,请求汉朝皇帝批准,我大匈奴可以派出贵族子弟前往太学求学!”
“两国即为兄弟之邦,那汉朝皇帝就应该同意我国的这个要求!”兰陀辛道:“反之,则可以知道,汉朝人对我大匈奴抱有深刻的敌意!”
这倒是没有问题!
军臣略略一想,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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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节 官员倒逼战争
长安,又一次考举落下了帷幕。
这一次,参考士子创下了前所未有的记录。
总共有接近两万人报名!
如此多的人参与,以至于整个长安的商业和贸易,在考举前后的这一个多月,繁荣的不像话!
无论是卖奢侈品的,还是经营日常用品的,反正,只要是做生意的,都赚的盘满钵满。
当然,主爵都尉衙门也趁机刷了一波脸。
在公孙弘和主父偃的主持下,主爵都尉衙门,借着考举的机会,从长安九市,收上了接近千万的税款。
仅此一项,就几乎相当于关中去年一年田税的三分之一强了。
这让公孙弘和主父偃的信心爆棚。
但对刘彻来说,本次考举的落幕,意味着麻烦的上演。
“四千多个工作岗位啊……”刘彻将御史大夫衙门上奏的奏疏放在一边,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就是考举对于现在的汉室政权的最大考验了。
跟每次只取几十个,撑死一百多的科举不同。
考举,一次录取人数,就是数千。
而且,录取人数肯定会越来越多!
就像后世的大学生一样。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人民的口袋慢慢的鼓起来。
他们肯定会选择将自己的下一代送去读书识字。
知识分子越来越多,最终曾经的风流才子,变成明日的市井说书人。
而这却对现行的考举制度造成了冲击。
因为,工作岗位,不是想变就能变出来的。
特别是现在,汉室地方六十余郡,绝大部分的职位,都已经有坑了。
强行把人踢掉,塞进考举士子,不仅仅是对国家的不尊重,更会产生很坏的结果。
想想看吧。
崇祯让李自成下岗,然后李自成就武装上访,让崇祯在煤山上吊了。
所以,其实,现在可供安排的职位,也就只有那些到点了退休的人的职位。
刘彻前几年,已经将这方面的潜能挖空了。
再想指望靠着以新换旧,并不现实。
但,放着这些考上的士子,不给他们安排工作岗位也是要出事情的。
典型的就是黄巢。
英雄豪杰,流落在体制之外,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
历史书上,已经写的清清楚楚了。
所以,在实际上而言。
“这是在逼着朕去扩张啊!”刘彻放下手里的笔。
他刚刚绞尽脑汁,从各衙门清理了五百多个到点了还没退休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