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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战隋-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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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杨玄感下令,大行台并诸军从黎阳出发,南下攻打东都。

    攻击路线是沿永济渠西进,经河内郡至大河,由大河进入洛水,由洛水直杀东都,虽然是水路,但这是攻打东都最近最快的线路,而杨玄感征用了永济渠黎阳段上的所有船只,走水路正好物尽其用。由这条线路攻打东都,第一道关隘就是位于汲郡和河内郡交界处的临清关。

    杨玄感命令,由杨玄挺为选锋军统将,唐祎副之,率军先行,以雷霆之势拿下临清关,打通进入东都的第一道关隘。

    唐祎现在的官职是怀州刺史,杨玄感任命的,也算委以重任了,而怀州就是圣主改革行政区划之前的河内郡及其周边地区,还是唐祎的“地盘”所在,因此他在攻打临清关上有先天优势,熟门熟路。行至中途,唐祎找到杨玄挺,主动请缨,说愿带本部人马先行赶赴临清关,乘着关隘守军对黎阳兵变一无所知之际,攻敌不备,诈开关门,兵不血刃轻松拿下关隘。

    杨玄挺同意了,在他看来唐祎已被“拉下水”,只有同舟共济,否则左右不是人,迟早都是死,倒不如舍命一搏,哪料到唐祎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他宁愿死,也不愿跟着杨玄感一起造反,也要竭尽全力保全自己的亲眷和家族。

    六月初四上午,唐祎带着本部人马风驰电挚赶至临清关,一边下令坚守,一边把杨玄感举兵叛乱一事急报河内郡府、河阳都尉府及东都。考虑到自己位卑权轻,又是越级举报,越王府、中央府署和东都留守府未必会理睬自己的报警,再说就算理睬了也未必相信,毕竟杨玄感是礼部尚书,是中枢宰执之一,权势倾天,谁敢轻易怀疑他叛乱?于是唐祎动用了私人关系,先是向东都的族人求助,然后又向有同窗之谊的秘书省校书郎崔处直写了份密信。接着唐祎又向河北讨捕大使崔弘升,向河北、代晋等与唐氏关系密切的山东豪门世家报警,并向河内郡以温城司马氏为首的豪门世家紧急求助。

    初四日下午,杨玄挺率军抵达临清关下,但让他失望的是,“迎接”他的并不是敞开大门的关隘,而是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和密密麻麻的长箭。

    杨玄挺大怒,一边急报杨玄感,一边挥军攻城。

    同样在初四日,联盟右长史韩曜,联盟前路总管郝孝德、副总管刘黑闼率联盟第六、七、八、十四、十五军横渡大河,与镇守黎阳的李子雄会合。

    依照双方的约定,联盟帮助李子雄坚守黎阳,而李子雄则向联盟打开黎阳仓,以保证联盟作战所需,并保障联盟二十余万军民的粮食供应。双方各取所需,李子雄以粮食换军队,解决了黎阳无兵可守的困境,而联盟则以军队换粮食,暂时解决了粮食危机。至于接下来怎么合作,双方心里都没底,虽然双方的目标都是北上,但李子雄只能影响并不能控制齐王的决策,一旦齐王与杨玄感结盟合作,非要进京抢夺皇统,李子雄也只能干瞪眼,无力阻止;联盟的处境就更不堪,现在李风云陷在东都战场,联盟大部队则被困在黎阳战场,一旦局势恶化,两者都有可能全军覆没,所以现在不论是联盟“老人”陈瑞韩曜,还是联盟“新人”郝孝德王薄等河北、齐鲁豪帅,大家迫于生存压力,都把私利和矛盾暂时搁在了一边,齐心协力全力以赴争取生存,此刻闹内讧,纯属找死。

    同日,联盟左路总管王薄、右路总管霍小汉奉大总管府命令,指挥麾下大军依次撤离通济渠一线,北渡济水进入东郡境内。

    同日,在齐鲁方向,彭城留守、左骁卫将军董纯抵达鲁郡首府瑕丘,下令帐下诸鹰扬,火速进入济阴郡,然后沿着菏、济一线日夜兼程向通济渠挺进,衔尾追杀白发贼。

    同日,在河内方向,武贲郎将、高都公李公挺的帐下大将高毗率军渡过泌水,抵达武陟城,踏上了永济渠的宽敞河堤,距离临清关只剩下两百余里。

    同日,在京畿南部,武贲郎将周仲奉命支援洛水一线,率军推进到柏亭、蒯乡一带,与河南令达奚善意会合,联手加固洛水防线,坚决阻御敌军于洛水以北;武贲郎将费曜则奉命支援伊阙战场,率军沿洛水北岸推进,右骁卫将军李浑则乘机指挥大军向甘洛城发起了反攻,试图与费曜东西夹击,夺回甘洛城,以确保显仁宫侧翼之安全。

    李风云指挥联盟军队一面阻击从东都而来的费曜,一面向显仁宫发起了猛烈攻击,围魏救赵,迫使李浑不得不放弃反攻甘洛,收缩防守。

    双方连日激战,不断向战场增兵,战斗规模越来越大,战况越来越激烈,决战态势摆得很好看,但双方实际上都有心保存实力,谁也不愿在形势尚未明朗之前拼个你死我活,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伊阙战场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只要不是痴儿都能看出战场背后必定隐藏了无穷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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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土的驿站系统在两代皇帝不遗余力的建设下,传递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高度,尤其在两京及其周边范围内,传递速度更是惊人,而这两年中土都发动了对外战争,非常时期驿站系统尤其是连接辽东和东都的驿站路线,在朝廷不计代价的投入下,传递能力更为强悍。

    六月初四上午,距离杨玄感在黎阳发动兵变仅仅一天时间,东都各大政治势力的“大佬”们无一例外都接到了来自黎阳的密报,虽然杨玄感在发动兵变之前已经封锁了黎阳及其周边的所有驿站,但他封锁不了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内奸和暗探,更封锁不了四通八达的水陆运输线,结果他初三在黎阳举兵,初四东都就知道了,接下来这一消息将在发达的驿站系统的传送下,短短时间内传遍中土。

    崔处直接到黎阳密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崔赜。李风云的预测再一次应验,虽然这让崔氏对李风云更有信心,对李风云的暗实力有更高评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对自家前途的担心,对河北人乃至山东人在这次风暴中可能遭受的损失忧心忡忡。

    “马上告之白发。”崔赜沉默良久,抬手冲着崔处直摇晃了两下,“风暴已起,危机已至,局势已失控,我们有心无力,只能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请他务必小心谨慎。”

    崔处直微微颔首,想了一下,问道,“是否与白发继续保持联系?”

    崔赜断然摇手,“告诉他,断绝联系,维持默契。”

    崔处直犹豫了片刻,说道,“我们受困城中,若对城外一无所知,岂不难作决策?”

    “我们既然被困,除了固守待援外,还能做甚?还需要什么决策?”崔赜自嘲一笑,“我们若能守住东都,保住越王,便能保住崔氏,反之,崔氏必遭重创,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守住东都保住越王就是我们的决策。”

    崔处直不再坚持,马上转移话题,“是否告之莘公(郑元寿),让他有所准备?”

    黎阳剧变,仅一河之隔的荥阳郑氏焉能不知?只是崔氏积极主动地告之郑氏,与沉默不语,产生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荥阳郑氏座落中原,三足鼎立时期它在地域上属于山东,统一后它在地缘上又与河洛毗邻,而在政治上它又与关中韦氏走得近,并以姻亲来加固彼此之间的盟友关系,大运河开通后荥阳郑氏又处在南北结合部,一定程度上给它带来了更多更大的权利,但与之相伴的却是政治风险的大大增加,所以荥阳郑氏在这场风暴中的立场实在是难以推断,如果考虑到山东人的利益,它要与崔氏共进退,如果顾及到河洛贵族集团,它就要给杨玄感以支持,如果从皇统争夺的角度来看,它就必须兼顾韦氏利益给关陇人以帮助,如果从荥阳郑氏本身立场来说,他必须维持大运河畅通,必须坚定支持圣主和东征,唯有如此他才能维持家族的权力和财富,如此复杂的利益纠葛,不要说外人眼花缭乱难以判断,就是荥阳郑氏自己也是瞻前顾后难做决断。

    崔氏主动向郑氏告之黎阳剧变,等于是从山东人的利益出发,有强烈的劝说荥阳郑氏服从山东整体利益的意愿,而郑氏迫于这种压力,在做出决策的时候必然有所兼顾,这对崔氏来说就是好事了,朋友总比陌路、总比敌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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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8章 终酿大祸

    崔赜和崔处直随即“兵分两路”,一路去拜会观国公杨恭仁,一路则去卫府向莘国公郑元寿报警。

    杨恭仁复出是因为崔赜,而崔赜之所以请出这位“大神”,是迫不得已的破局杀招,也是顺势而为之举措。东都一旦有陷落之危,杨恭仁和宗室力量肯定要挺身而出,肯定要为保护国祚而战,但那时杨恭仁即便与崔氏结盟,也会保持相当距离,以免形成“站队”之嫌,把自己过早卷进皇统之争,然而崔赜提前“出手”了,乘着危机还没有彻底爆发,东都局势还能控制,杨恭仁还能借助越王杨侗之名义独揽东都军政大权,并借助这一权力提前为坚守东都做好准备的前提下,把杨恭仁成功“请”了出来,由此事实上造成了杨恭仁在皇统之争中“站队”之嫌疑,为越王杨侗争夺皇统赢得了先机,更重要的是为崔氏维护既得利益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今日博陵崔氏深陷皇统“旋涡”之中,崔氏的兴衰成败,山东人的未来,都已经与皇统争夺牢牢捆在一起,崔氏所辅佐的赵王杨杲、越王杨侗若有一人问鼎,则崔氏和山东必定迎来新的辉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关中韦氏的兴衰成败,关陇人的未来,亦与齐王杨暕、代王杨侑密切相联。在这种政治大背景下,新一轮皇统之争,实际上就是博陵崔氏和关中韦氏之争,就是山东人和关陇人之争,实质上就是改革派和保守派之争。

    杨恭仁做为宗室政治集团的新一代领袖,当然不愿过早“站队”,不愿在自己尚未“消化”父亲杨雄和叔父杨达留下的政治遗产,尚未完全掌控宗室及其周边政治力量,立足未稳、羽翼未丰之际,就把自己卷进这种险恶的政治博弈中,但形势不由人,计划赶不上变化,东都局势的恶化速度远远超过了杨恭仁的预料,这足以说明两京各大政治集团非常有默契的要置东都于死地,一旦东都在未来的风暴中变成了废墟,那遭受重创的就不仅是圣主和改革派,还有杨氏国祚和统一大业,甚至于国祚覆灭、统一崩溃都有可能。无奈之下,杨恭仁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明知崔赜在设计利用自己,在给自己挖坑,也只能眼睁睁地跳下去,就算自掘坟墓也认了,毕竟与国祚存亡比起来,个人损失实在是不足为道。

    崔赜“得了便宜”就不能“卖乖”了,要拿出诚意来合作,要把杨恭仁的“站队”嫌疑落到实处,要让他真正变成越王杨侗的支持力量,为此崔赜竭尽全力配合杨恭仁,帮助杨恭仁实际控制东都大权,而杨恭仁也接受了崔氏的合作诚意,毕竟合作不是结盟,从坚守东都守护国祚这一目的出发,精诚合作还是必须的,但即便如此,杨恭仁也罢,崔赜也罢,依旧没有守住东都的把握和信心。

    当崔赜把杨玄感于初三在黎阳举兵,并下令南下攻打东都的消息告诉杨恭仁之后,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就迅速占据了杨恭仁的全部身心,让他在愤怒之余更有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虽然他早有预料,早有猜测,但那毕竟是预料,是猜测,是想像中的假设,而不是无情残酷的事实。

    杨恭仁在黎阳也有“眼线”,也不断传来各种消息,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线”显然没有崔氏的“眼线”起作用,如此重大消息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传递过来,不过杨恭仁现在已无心追责,他迫切想知道的是河内军队是否会倒戈,河内豪门世家是否会背叛,杨玄感的大军是否会在河内畅通无阻,风驰电挚般直杀河阳,然后渡河而来,兵临东都,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屋内的气氛很沉闷,很压抑,本来就酷热难当,现在就更热了,杨恭仁汗流不止,崔赜亦是大汗淋漓。

    杨恭仁率先打破了沉默,“某想知道……”杨恭仁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口气更是冷厉,“河北是什么立场?”

    崔赜一边摇着蒲扇,一边不假思索地说道,“黄台公(崔弘升)目前正在……”

    “黄台公代表不了河北。”杨恭仁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崔赜的话,“如果黄台公的意志就是河北的意志,那这两年来河北贼为何屡剿不平,河北局势为何每况愈下?河北贼如此猖獗,杨玄感当然要善加利用,两者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一拍即合,这是显而易见之事。”

    崔赜当即做出决断,以不用置疑的口气说道,“某可以代表黄台公,代表博陵崔氏做出承诺,河北绝对忠诚于圣主。”

    杨恭仁顿时松了一口气,眼里悄然掠过一丝欣慰之色。河北的位置至关重要,一旦河北支持杨玄感,河北人全力阻截圣主回师平叛,则杨玄感就能在东都战场上赢得更为充足的时间,如此则给两京各大政治集团赢得了更多的攫利机会,如此则东都难以坚守,国祚难以保全,战乱和分裂必将接踵而至,黑暗再临中土。

    “某知道黄台公目前正在河间剿贼。”杨恭仁说道,“如果黄台公接到杨玄感举兵叛乱,黎阳失陷,永济渠中断之噩耗,遂日夜兼程南下平叛,至少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至少要在十五日前后才能抵达黎阳,向黎阳发动攻击。”

    崔赜频频点头,同意杨恭仁所说。

    但杨恭仁说到这里脸色就难看了,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悲怆,“某可以肯定,未来十天左右的时间内,东都乃至京畿局势将发生惊天动地的变化。杨玄感肯定能杀到东都城下,这一点毋庸置疑,某根本无力阻止,某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忠诚于圣主的军队留在城内,与他们一起守住东都。另外齐王肯定能兵临通济渠,陈兵于天堑防线之外,而某同样无力阻止齐王进京,某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郇王(杨庆)和安阳公(崔宝德),寄希望于他们把齐王阻御于京畿之外。还有代王,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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