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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战隋-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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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某看来,河南赞务裴弘策最为合适。”崔赜给出了答案,做出了妥协。

    李浑“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阳光”,而郑元寿的眼神也变了,有些欣喜,也有些玩味。

    气氛马上转好,考虑到形势紧张,时间有限,双方随即在一些具体细节上稍加磋商后便达成了一致。崔赜当堂拟写了奏章,李浑和郑元寿审阅后立即盖上了印鉴,越王和樊子盖也接受了事实,也审阅同意盖上印鉴,然后封印,十万火急送往辽东行宫。

    两位将军离开后,樊子盖再也按捺不住,质问崔赜,“你既然知道这背后肯定有阴谋,为何还要妥协?如今计将何出?”

    “某去拜见安昌公(元文都)。”崔赜叹道,“现在能拯救东都的,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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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8章 对症下药

    樊子盖并不认同崔赜的办法,更不敢把拯救东都的希望寄托在以鲜卑八姓勋贵为主的虏姓老贵族集团身上。

    这一政治集团在大一统改革中立场保守,与圣主和改革派冲突不断,大业三年的榆林事件中,鲜卑勋贵贺若弼、宇文弼就与高颎一起被杀,其后八姓勋贵日渐衰落,以元氏为首的鲜卑豪门无奈之下,只能在政治上采取骑墙策略,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倒,既不敢与风头强劲的改革派针锋相对,也不敢与保守势力携手结盟,而改革派则对他们保持着高度戒备,保守势力则竭力拉拢。去年的政治风暴中,鲜卑勋贵于仲文倒了,刘士龙亦被斩杀,虏姓老贵族再遭重创,这使得汉虏两大政治集团之间的矛盾再度升级,虏姓老贵族与圣主和改革派之间的冲突也达到了顶点。

    在这一政治背景下,樊子盖有理由认定,以元氏和鲜卑八姓勋贵的立场和手段,在今日东都危局下,他们必定冷眼旁观,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甚至落井下石,指望他们坚定不移的支持圣主和改革派,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京畿卫戍,还有荥阳、河阳、偃师和柏谷四大都尉。”樊子盖不好直接否决崔赜,只能旁敲侧击的予以提醒,“而这四大都尉中,荥阳都尉和河阳都尉都会倾尽全力支持越王,但你为何视而不见?”

    荥阳都尉崔宝德是博陵崔氏的少壮中坚,理所当然支持越王,而河阳都尉与博陵崔氏的关系同样密切。

    今日河阳都尉身份显赫,乃秦王杨浩,一位货真价实的亲王。

    杨浩是前秦王杨俊之子,他的母亲就是前秦王妃崔氏,而这位崔氏就是大权贵崔弘度、崔弘升、崔弘寿诸兄弟的妹妹。先帝朝皇统大战,秦王杨俊的背后支持者就是以博陵崔氏为首的山东贵族集团,结果杨俊败了,死了,据查是被妒妇崔氏毒死的,于是崔氏被废,并处以死刑,其子杨浩连坐,取消世子资格,不能继嗣袭爵,而时为河南王妃的崔钰受到连累亦被废黜,崔弘度兄弟更是饱受打击,博陵崔氏一度陷入风雨飘零之中。圣主登基称帝后,因政治需要,不得不结盟山东贵族集团,于是博陵崔氏东山再起,重入朝堂,而杨浩也因此得以恢复世子身份,继承了秦王爵位,并步入仕途,他的非常高,不是在中央府署就是在十二卫府任职,平步青云,第一次东征之前被圣主委以重任,出任京畿四大都尉府中最为重要的河阳都尉。

    河阳在大河以北,隔大河与邙山相望,距离东都不足百里,是京畿北部第一道防御线,其重要性可想而知,而圣主将这一举足轻重的位置托付于年轻的秦王杨浩,可见圣主对他其还是寄予了厚望。

    在樊子盖看来,圣主之所以把杨浩安排在河阳都尉的位置上,一方面是利用他背后博陵崔氏和山东人的力量,确保京畿北部的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利用他尊崇的亲王身份,在东都陷入危局,而年幼的越王杨侗又难以驾驭局势之际,由他这位秦王,还有荥阳的郇王杨庆,还有弘农的蔡王杨智积,一起出面合力辅佐,虽然这些亲王们都不愿介入新一轮皇统之争,都不愿在形势尚未明朗前主动“站队”,但事关国祚安危和皇族根本利益,关键时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毕竟政治上的不作为和政治博弈中的摇摆所导致的后果完全不一样,一旦东都政局出现了不利于二次东征,甚至直接导致二次东征功亏一篑,那么在接下来的政治清算中,这些“不作为”的亲王必定首当其冲。

    目前东都形势很不好,京畿局面也“风雨欲来”,越王杨侗有些“招架不住”了,需要亲王们的帮助,但荥阳那边的郇王杨庆被通济渠危机搞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而弘农方向的蔡王杨智积则对西京保持着高度戒备,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两位亲王自顾不暇,根本顾及不到东都,最后只剩下秦王杨浩尚有余力帮助越王。

    河阳都尉府位于河内郡,秦王杨浩这位河阳都尉有权调度河内诸鹰扬和地方武装,而河内的世家豪望们与河北豪门关系非常密切,即便是看在博陵崔氏的面子上,也会尽心尽力支持秦王杨浩。

    樊子盖据此认定,只要崔赜与东都的崔氏家族成员达成共识,做出决策,让越王杨侗向秦王杨浩“求助”,则杨浩必能调一部分河内军队进入京畿东部防区,如此一来还用得着向元文都“低声下气”,向鲜卑八姓勋贵为主的虏姓老贵族集团做出妥协和让步?

    樊子盖的不满,也是越王杨侗心中的疑惑,他也不知道崔赜为什么会把缓解东都危机的希望寄托在太府卿元文都身上。现在东都缺的不是钱,而是军队,是绝对忠诚于圣主并愿意为越王杨侗冲锋陷阵的军队,但以元文都之力,显然无法为越王杨侗从卫府中拉来一支俯首听命的军队。

    虽然元氏和鲜卑八姓勋贵始终是越王杨侗的支持者,是越王杨侗的“左膀右臂”,是绝对可以信赖的政治力量,然而自去年内史令元寿病逝,于仲文和刘士龙又在政治风暴中死去,紧跟着一大批虏姓将领又被逐出军队后,虏姓老贵族集团在军政两界的实力遭到了沉重打击,短期内难以恢复。实际上实力的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经此打击后,他们对汉姓贵族集团,对圣主和改革派充满了仇恨,双方之间的信任几乎崩溃,这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难以恢复的。

    面对樊子盖的疑问和杨侗的疑惑,崔赜不得不做出解释。

    目前危局下,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秦王杨浩虽然可以独当一面,但实力十分有限,对拯救东都危局基本上没什么帮助,相比起来,虏姓老贵族集团的实力就非常庞大了,元氏和鲜卑八姓勋贵底蕴深厚,在河洛地区苦心经营了两百余年,历史上他们曾遭受了无数次打击,甚至都有亡国的打击,但最终他们都挺过来了,至今还活得很滋润,所以去年的政治风暴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毛毛雨而已,伤不了筋动不了骨,只是造成的政治后果很严重,直接损害了鲜卑老贵族与汉姓贵族之间的信任,一旦形势对汉姓贵族不利,元氏和八姓勋贵必然“推波助澜”,必然蓄意恶化东都危机,比如帮助激进保守力量发动兵变以摧毁东都政局,比如帮助日益猖獗的叛贼中断大运河以摧毁二次东征,以此来报复汉姓贵族,报复圣主和改革派对他们的打击。

    这是可以预见的结果,这也是东都危机难以拯救的原因所在,为此必须“对症下药”,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前只能向元氏和八姓勋贵最大程度的让度政治利益,以政治利益来换取他们的信任和合作,而我们只要能重建与虏姓老贵族集团之间的信任,便拥有了拯救东都危机的可能,否则我们必将在未来局势中一败涂地。

    樊子盖听懂了,也接受了,但心中的疑虑也更浓烈了,他感觉崔赜主动让度政治利益,主动缓和与鲜卑人之间的紧张关系,主动重建与元氏和八姓勋贵之间的信任,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东都危机,为了挽救越王杨侗的前途,其中可能还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杨侗也听懂了,非常高兴,非常支持。一直以来他的背后都是元氏和八姓勋贵,关系之密切感情之深可想而知,但突然间,圣主把博陵崔氏强行“推进”了越王府,并命令杨侗必须对崔氏言听计从,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把元氏和八姓勋贵辛辛苦苦培养的“果实”直接抢走了,博陵崔氏不但“不劳而获”,还“鸠占鹊巢”,如果不是去年底的政治风暴过于强烈,打得元氏和八姓勋贵“鲜血淋漓”,鲜卑人岂能忍下这口气?岂能让圣主白白占了大便宜?

    崔氏实际上是有苦难言,欲哭无泪,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崔氏缩着脑袋都没能躲掉“池鱼之灾”,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圣主扔进了火“坑”里,徒呼奈何?好在元氏和八姓勋贵也不是一介蛮夫,鹬蚌相争的事坚决不干,坚决不上圣主的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远离”越王府,惹不起还躲不起?老子不掺合了,你一个人去玩吧,于是崔氏“有惊无险”地接管了越王府,但很快麻烦就来了,而且还是天大的麻烦,有可能把自己都葬送了,到那时崔氏就不是欲哭无泪,而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崔赜匆匆离开王府,但他没有直接去拜访元文都,而是先找到了秘书省校书郎崔处直。

    崔处直一听就明白了崔赜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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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崔氏的困局

    崔赜的意图出人意料,他要借助这场危机,让崔氏离开越王府,尽一切可能逃离越来越残酷越来越看不到希望的皇统之争。

    崔处直沉思良久,开口说道,“某即刻告之河北。”

    事态危急,崔赜要“先斩后奏”,崔处直也无可奈何,但事关重大,他即便要以最快速度告之远在河北的父亲崔弘升,也要先弄清楚崔赜的“底牌”是什么,为什么要向鲜卑人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另外,鲜卑人不是白痴,天上掉下来的不一定是“馅饼”,也有可能是千斤巨石,鲜卑人未必会上当中计,而崔赜一旦弄巧成拙,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那麻烦就大了。

    “某有些不解。”崔处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为何突然做出此等惊人决策?”

    “从目前形势来推断,白发的预测极有可能变成现实。”崔赜苦叹道,“某拿什么守住东都?皇城和卫府中,某能信任谁?”

    崔处直从崔赜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暗自心惊,“你与莘公(郑元寿)谈过了?”

    崔赜摇了摇手。

    “在河南,在通济渠一线,我们合作颇具成效。”崔处直愈发惊讶,“在今日危局下,荥阳更为艰难,若黎阳事发,荥阳首当其冲,更是难上加难,莘公应该有所预见,应该对我们之间的合作寄予更大期望。”

    崔赜看了崔处直一眼,目露冷色,淡淡说道,“正因为他对未来局势的预见十分悲观,所以才选择了放弃合作。”

    “何解?”崔处直急切问道。

    “我们困在了越王这条船上,而越王在皇统之争中明显就是个牺牲品,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崔赜摇摇头,语气悲伤,“东都出事了,影响或者导致二次东征中断,越王就是替罪羊,反之,若二次东征胜利,越王劳苦功高,看上去距离皇统更近了,实则成了众矢之的,成了靶子,在四面围攻之下,想不死都难。”

    崔处直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并不是我们逃离的理由,自古以来,凡艰难赢得皇统者都需要运气,需要奇迹。”

    “我们已没有运气,更没有奇迹。”崔赜瞪了崔处直一眼,对他的盲目自信十分不满,“白发的预测若全部应验,越王完了,我们也完了,所以此刻莘公(郑元寿)有意与我们保持距离乃理所当然。”

    “既然如此,鲜卑人又岂会跳进火坑,给越王陪葬?”崔处直连连摇头,“若白发的预测全部应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黎阳的背后必然有鲜卑人的影子,甚至,有一些鲜卑人就是黎阳的盟友,比如渔阳公(元弘嗣),所以这场危机极有可能是黎阳和鲜卑人联手发动,而这也可以解释当初我们入主越王府时,鲜卑人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因为他们知道越王府那个坑足以把我们吃得一干二净。”崔处直说到这里冲着崔赜摊开双手,做出“了然”之势,“既然如此,你认为安昌公(元文都)还会接受你的条件?”

    “若白发的预测全部应验,这场兵变就没有胜利者,大家自相残杀,最后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国祚根基因此而动摇。”崔赜冷声说道,“实际上鲜卑人在布这个局的时候,必然会做这种最坏的打算,必然要做多手准备,以确保自己的核心利益,所以可以预见,有些鲜卑人会参加兵变,有些鲜卑人会忠诚于圣主,还有一部分鲜卑人则脚踏两条船,左右逢源,总之元氏和八姓勋贵绝不会赌上自己全部的家当。”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常识,崔处直当然知道,但问题是,“安昌公(元文都)是何立场?你认定他忠诚于圣主?”

    崔赜毫不犹豫地点头。

    崔处直当即发出告诫,“据某所知,在白发对中土未来的预测中,并没有对皇统做出选择,虽然他想方设法把齐王拉到北疆去,但目的是为了抵御北虏,为了应对未来的南北大战,而不是奉其为未来的中土之主。”

    崔处直固执地认为,崔氏在政治上是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过去数百年里崔氏都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甚至决定着历代王朝皇统的更迭,在今日危局中,崔氏不能因为暂时的挫折而丧失勇气和信心,应该迎难而上,逃离皇统之争并不能帮助崔氏逆转政治上的困境,相反,它可能让崔氏衰落得更快。

    “某认为你并没有真正读懂白发对未来的预测。”崔赜正色说道,“白发的预测并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在白发的推演中,他对中土未来几年的局势极度悲观,他认为中土会陷入分裂和战乱,统一大业会崩溃。如果他的预测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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