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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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历史车轮在飞速转动,留给李风云发展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方面正好有个机会可以加快李风云的发展速度,那么李风云还有什么选择?他没有选择,唯有倾尽全力、不惜代价去抓住这个发展机遇。
李风云接受了李安期的建议,接下来两个人围在地图前,反复推演东都兵变中可能存在的所有可以利用的变数。实际上这个机遇稍纵即逝,很难抓住,即便抓住了还附带有很大的危险,因为在帮助杨玄感攻陷东都的同时,齐王杨暕、代王杨侑,还有从涿郡南下的卫府军,已经从三面包围而来,李风云必须在官军的包围圈形成之前冲出去,否则他就要给杨玄感陪葬了。
好在李风云还有齐王杨暕这个默契对手,关键时刻还有一线生机,当然,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理想与现实总是很悬殊,能否实现预期战果,只有天知道。
李安期看到自己说服了李风云,很有成就感,情绪很高昂,与李风云理出了一个参加东都兵变的大概脉络后,这才想到了还要兼顾崔氏利益。
“东都失陷,越王杨侗就危险了,而越王杨侗一旦出事,崔氏就麻烦了。”李安期眉头紧皱,担心地说道,“如果越国公妥协让步,把越王杨侗推上皇帝宝座,崔氏不是同谋也是同谋,那等于把崔氏直接推进了万丈深渊。”
李风云冷笑,“某说了,这是某的推演,某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东都一定会爆发兵变,而兵变者就一定是越国公,所以某无法满足崔氏的要求,只能让她败兴而去。”
李安期稍加踌躇后,忽然问道,“如果她相信你的推演呢?”
李风云没有说话。
李安期又说道,“去年因为你的推演,她竟然不顾一切赶赴东征战场,陪伴在黄台公(崔弘升)的身边直到大战结束,而事实证明,你的推演是正确的。试想,有了这个极具说服力的先例,她岂能轻视你对未来几个月东都局势的推演?”
“相信又如何?她又能改变什么?”李风云目露不屑之色,语含嘲讽,“她不顾一切赶赴东征战场,可曾改变败局?可曾拯救她的父亲?”
“不错,最终还是你拯救了黄台公。”李安期说道,“所以,于情于理,她对你都更为期待,更加信任,所以,她才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亲自赶到历城城下,走进了你这座叛军大营,出现在你这个中土第一贼面前。”
李风云的神情严肃了,目露寒光。李安期才给了崔钰凌厉一击,打得崔钰晕头转向,一转眼,李安期的态度又变了,又开始维护起崔氏利益了。这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小叔,你不要生气,某就事论事。”李安期预感到李风云要愤怒了,急忙解释,“之前崔氏损害我李氏利益,某当然要予以还击,而就东都兵变这件事而言,某必须兼顾到河北人的整体利益,必须兼顾崔氏的利益,若崔氏因为这场兵变而饱受打击,对我整个河北而言肯定是极度不利。”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李风云冷笑道,“若攻陷不了东都,某不能获利,反之,若东都失陷,越王杨侗罪无可恕,辅佐他的长史崔赜亦难辞其咎,崔氏利益受损,这是必然。这世上,本就罕见两全其美之事。”
“我们没有办法两全其美,不代表崔氏就没有办法。”李安期正色说道,“小叔,从河北人的整体利益来说,李氏与崔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单从你的利益来说,你北上发展也需要崔氏的支持,一旦你大业有成,能否赢得崔氏的倾力支持就更为至关重要,所以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离不开崔氏。在某看来,双方只要平等合作,不要以强权欺人,那该坦诚的还是坦诚,毕竟合作两利分则两伤嘛。”
李风云沉吟不语。
“小叔,越国公若在东都城内,拿下东都易如反掌,反之,若在东都城外,以东都之坚固,要么有数倍于城内禁卫军的精兵,要么有确实可靠的内应,否则绝无可能攻陷东都。”
李安期这句话说到李风云心坎上了,之前他之所以缺乏参加东都兵变的动力,原因正在如此。
“你的意思是……”
李风云正犹豫如何措辞,李安期已告诉了他答案,“就算你参加东都兵变,就算越国公有十几万甚至更多军队,短期内亦无可能攻陷东都,而时间一长,各地救援之师纷至沓来,越国公就完了,所以越国公若想在最短时间内拿下东都,就必须要内应。”
李风云听懂了,若越国公在内应的帮助下攻陷东都,越王杨侗弃城而走便有了推卸责任的借口,就能减轻自己的罪责,如此崔氏就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身利益。
李风云疑惑了。依照记忆中的历史,越国公未能攻陷东都难道是因为没有内应?或者内应未能帮助他打开城门?如果事实当真如此,自己就算参加东都兵变,也依旧没有攻陷东都的把握。
难道,李安期有借助崔氏之力,帮助越国公打开东都城门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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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你诈尸?
“小叔,以越国公之实力,若其东征期间坐镇黎阳仓,则必在东都布下强大内应,以确保其能在最短时间内内拿下东都,但现在的问题是,越国公的阴谋是否只有少数人知道?东都上上下下对可能存在的兵变是否没有丝毫防备?”
“小叔已在不同场合向多名权贵推演了东都未来局势,做出了东都兵变之预测,既然你预测了,而你又曾成功预测过东征大败,可以预见,那些权贵们在将信将疑之下,必定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准备。“
“另外今日东都政争激烈,正如小叔所说,改革和保守已大打出手,中枢和卫府已翻脸成仇,如此险恶局势下,圣主和中枢再次远征高句丽,并且抽调相当一部分京畿卫戍力量北上辽东,本身就存在巨大风险,东都政局可能会出现各种变数,危机会越来越严重,这其中就包括保守力量发动兵变,所以圣主和中枢在离开东都之前也会做一些防备。”
“还有就是留守东都的力量,也是越国公攻陷东都的最大阻碍。目前我们尚不知道最后由谁留守东都,或许是越王杨侗,也或许是赵王杨杲和燕王杨倓,但不论由谁留守东都,谁都不敢丢掉东都,东都丢了,他们也就完了。尤其赵王杨杲和越王杨侗,圣主既然把他们的未来托付给了崔氏,崔氏就不能不倾尽全力,若他们在越国公发动兵变后丢掉了东都,不但两位亲王失去了皇统继承资格,崔氏也将惨遭重创。可以预见,如果小叔预测准确,越王杨侗留守东都,那么越王背后的以八姓勋贵为主的虏姓贵族,和以崔氏为首的山东贵族,必定不惜代价坚守东都。”
李风云愈发疑惑。依照李安期的分析,杨玄感即便在东都城内安排了内应,也难以攻陷东都,毕竟他的政治对手太多了,如此推演,即便自己参加了杨玄感的兵变,也未必能攻陷东都,因为自己实力有限,能够投到东都战场的兵力并不具备太大优势。
李安期继续说道,“某的推断是,越国公没有攻陷东都的绝对把握,即便他部署周详,信心很大,但变数太多,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误,他就只能望城兴叹了。小叔若想帮助越国公拿下东都,也只能从内应上想办法,而最好的内应无疑就是崔氏。”
“东都以洛水为界,一分为二,洛水以南是郭城,洛水以北是皇城和宫城。皇城是中央府署所在,宫城则是禁中所在,也就是说,东都的核心在洛水以北,是皇城和宫城,只要留守东都的越王杨侗、中枢重臣,以及以八姓勋贵为主的虏姓贵族和以崔氏为首的山东贵族,力保皇城和宫城不失,就算守住了东都。”
李安期说到这里,李风云也就恍然大悟了,知道李安期为什么把攻陷东都的希望寄托在崔氏身上了。东都可以失陷,但仅失陷外郭,而越王杨侗和崔氏只要力保东都的政治核心所在就可以了。把有限的力量全部放在皇城和宫城的戍守上,必能打造出一个固若金汤般的防御堡垒,等待援兵的到来。
但是,李风云旋即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某拿什么才能说服崔氏,才能打动崔氏,才能赢得崔氏的帮助?”
没有足以打动崔氏的利益,崔氏绝无可能冒着身死族灭的风险,默契配合李风云攻陷东都的外郭。
李安期也是一筹莫展。
“此事小叔尽力即可。”李安期说道,“越国公既然谋划已久,赌上了全部身价,必定会推算出所有变数并拿出对策,力保万无一失,力保兵变成功,所以我们这里没有办法,越国公那里肯定有办法。虽然多一条路就多一分成功希望,但小叔终究是利用越国公来渔翁得利,事可为就为之,不可为就果断弃之,只要自己没有损失,北上太行之后徐图发展,还是一样能实现预定目标。”
李风云一想也是,顺势而为吧,反正自己都要渡河北上,利用东都兵变“捞一笔”固然可喜,但“捞”不到也无关紧要,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损失,于是烦闷尽去,笑着对李安期说道,“如此说来,你对越国公很有信心?”
李安期点点头,“正如小叔所推测,此事的背后肯定有山东人,其中与越国公走得非常近的河北人、河南人十有八九参与其中,而圣主在离开东都之前,突然发起新一轮的皇统之争,并且把崔氏强行推进皇统之争的漩涡之中,明显就有分裂山东人的意图。以我们河北人来说,若小叔参加东都兵变,而崔氏力保东都不失,则河北人瞬间分裂,这显然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小叔与崔家娘子具体商讨之时,务必要兼顾河北人的整体利益,必要时必须向崔氏妥协,毕竟从现今局势来说,崔氏利益与我们河北人整体利益之间的联系更为密切。”
李风云微笑点头。李安期这番话提醒了自己,自己因为知道历史前进的轨迹,知道杨玄感未能攻陷东都,知道他仅仅坚持了两个月就全军覆没了,所以自己决定参加东都兵变后,就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攻陷东都这件事上,而其他人不知道历史前进的轨迹,他们对杨玄感有信心,就如李安期,虽然认为杨玄感如果居于东都之外,攻陷东都的难度很大,但终究还是被杨玄感的庞大实力所“欺骗”,还是相信杨玄感能够拿下东都。既然李安期这么想,那么可以肯定,崔家十二娘子也会这么想,这就给了自己说服崔氏的机会。
“小叔,你与崔氏谈妥之后,某还要把她安全送到大河,然后某便返回赵郡,把今日所议告知家中大人,再由家中大人与族内长者议定决策。”李安期郑重说道,“若赵郡李氏能给小叔以倾力相助,则小叔北上之后,必定迎来一个高速发展之期。”
李风云奇怪了,“你不看好齐郡之战?”
李安期意味深长地笑道,“小叔若有把握击败张须陀,还需三番两次谋划河北义军南下之策?崔家那位以身犯险亲自来此,还不是因为崔氏出尔反尔没有兑现诺言,激怒了小叔,让其深感亏欠?”
“亏欠?”李风云若有所悟,“她也看到了某的意图,认定某要北上,需要崔氏的帮助,所以她才决定,以给某相应补偿来换取某对她的言听计从?”
李安期微笑颔首,“小叔布局精妙,云山雾罩,若非神目,岂能看穿?”
“你这是夸某,还是夸你自己?”李风云笑了起来,“再次警告你,不要唤某小叔,某不是你小叔。”
李安期大笑,“小叔稍后再见崔家娘子之时,是不是也要说,某不是他小叔,绝对不是?”
李风云佯作诧异,“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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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崔钰的安全,这一行人待在联盟总营的时间十分有限,所以李风云与李安期商谈出结果后,估计崔钰那边也有了定计,遂主动过帐拜见。
崔钰云淡风轻,眼里露出几丝玩味,开口就是一句嘲讽,“你诈尸?”
李风云神情严肃,断然摇手,“某对天发誓,某不是他小叔,绝对不是。”
崔九愣然。崔钰心中的怒气再度燃起,忍不住指着李风云的鼻子怒叱道,“李平原,你无耻,无耻之尤。”
“李平原?”李风云眉头紧皱,郑重其事地问道,“李平原是谁?李安期的小叔?你认识?”看到崔钰咬牙切齿的样子,李风云遂转目望向怒目而视的崔九,“你也认识?”
“儿不认识。”崔钰厉声说道,“但儿查过了,安平公辞世后,庶子李平原从军,戍守河西,不久加入秘军,效力于西域都尉府。闻喜公(裴世矩)经略西域之时,李平原鞍前马后,屡建功勋,自此为闻喜公所信任。大业三年发生在榆林的宇文兄弟背叛中土、私通外敌一案,幕后推动者就是李平原。然后李平原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几乎在同一时间,北疆大漠上出现了一个白发刀客,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人称刀兄。”
“刀兄是某。”李风云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某不是李平原,某叫李锋,行字风云。”
“既然如此,你能否解释一下,你被北疆边军抓住以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为何要把你羁押回京?在回京途中,为何有很多突厥人刺杀你?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如果你是大漠上的一个马贼,为何对中外大势一清二楚?对东都政局知之甚详?尤其令人吃惊的是,你对东征走势的推演精准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而所有这些推演都建立在真实可信的军政机密上,那么你又如何知道这些军政机密?”
崔钰目露鄙夷之色,“你说你是一个马贼,谁信?”
“你不信,那是你的事。”李风云神情平静,目光坦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你有,某亦有,所以你的疑问,某无须解释,某只告诉你一个事实,某不是李安期的小叔,某也不是安平公之子,某更不是赵郡李氏的子孙。”
崔钰冷笑,“死而复活,果然就不是人了,连祖宗都不认了。”
李风云微微一笑,“某的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