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仙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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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风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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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正是太平盛世,既没有战乱,也没有妖魔猖獗为祸人间的事儿,修行人士与各种势力相互制衡。因此四海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就说这正街里数一数二的傅宅,也有一分热闹!只听傅宅正厅院子里一个清脆声音说道:“既然是你收了人家聘礼,那你自个儿嫁过去吧。”这声音出自一名妙龄少女,只见她站在厅里,微扬起下巴,虽然面带微笑,却有十分厌恶。
在上首坐着的老妪四下瞧着,面上有几许难堪。四下坐着的傅家族人面色也有几分难看。
其中左上首地老头子说道:“你怎么同你姑婆说话?真是没大没小!”
那妙龄少女听着又是一笑,“我姑婆?她是个贼,你们心里各个清楚,不过是得了她的好处,谁也不说罢了!”
接着又是几声冷笑,嘴里连珠炮似的“我爹娘小时撒下我去了,把家财散与乡邻一半,不为别的,只为大家日后记起他俩的好,照顾照顾我。又把家业都交给了姑婆,待我年长后还与,自我姑婆掌管我爹娘留下家业后,一点点地均自架到自己手上,你们得了她手缝漏下的钱,还有哪个替我说话?我不怨我爹娘当年错信于人,我只怪老天没眼,我爹娘那等好的人……”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更难看了,之前说话的老头子更是手指着这姑娘道:“傅蕙娘!你爹娘地名声全叫你败坏了!”
那少女更不容人“我败坏了?原来近来强霸人妻女的却不是你孙子,是我教不好我孙子来着。”
那老朽气地把茶盏往桌上一掷,像要动手似的。之前那老妪忙流泪道:“只盼三叔叔给我一个面子,蕙娘有今儿也不能不怪我。也是我做事不周,让蕙娘误会了。”
又冲着那姑娘道:“蕙娘,这些个物件,我本想着你嫁了人都给你,我以前总觉着这世上哪有未曾婚嫁的姑娘抛头露面的去打点这些,都是我疏忽了。”
傅蕙娘眼瞧着那老妪唱作俱佳,一瞬间恶心地懒得讥她,索性转身出了门子。
回到屋里,身边伺候地丫头没有一个不是那老乞婆指的。待她懂了事,那些本自忠于她父母地人早叫那老乞婆换地七七八八,就连这门婚事,事前也不曾商量。
城里谁不知申五放荡胡闹,这不是扔人进火坑,又是什么?而申家为了标出一个临阳派善待遗孤,也是下了血本,不惜贴一个儿子,这样行事,和老乞婆有十分相配,听说申家主妻妾成群,索性收了这老乞婆算了。
饶是如此胡思乱想着,她一时也并没想到什么锦囊妙计来绝了这门亲。
赌气下只想道:大不了我去申府亲自回绝了,总之我名声差到如此,也不差这一抖了。心里无限烦闷间便想到,要是我争气,有个修炼的天分,何至于被人欺负至此呢?
废人!她就是个废人!她爹娘明明都是修道天才,她却是个废物!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吧,不仅是个废物点心,还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
想到在此间,人人都将她谋算,恨不得拆了她吃进肚子里,她不禁生出了一分离去之意!
又过了不知多久,只听门口叩门,“蕙娘,你可开开门么?”这声音不听罢了,一听使人更气。
她索性走出去开了门,“姑婆,这里没有别人,跟我也值得装么?”
那老妪又要开口,全叫傅蕙娘截住。“您不必劝了,我思想了一会儿,觉得您指这亲不错。我应了。虽说申家家大业大,可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我嫁过去了,就使他家清点财货,您阿,趁早给您那好赌的儿子留下一分三刻的。到时候可就来不及了。”说完这话,傅蕙娘便将门重重关上了。
却说此时的青石街上若隐若现听得曲子飘着,“……只笑道,你身家万贯哪值得,不如来世修神仙。”
正唱曲儿的是玉仙楼才从外面买来的养女,这把嗓子虽说不上绕梁三日,但总也婉转可人,而八仙桌上坐着的数人却都变了颜色。
歌女唱地认真,全顾着手里琵琶,一时没有察觉,又转了几个音,才觉出不对,既听不到人合拍也听不到说笑声,不禁悄然抬头望了一眼。只瞧见桌上人神情各异,更兼有对她挤眉弄眼的,为首的申公子更是面色难看。不由心中一跳,当时停了琵琶,跪下来告罪。
只听得申公子冷笑道“修仙好,好的很呐!”就起身拂袖去了,他身边养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子弟也只有追上,有一个姓郝的子弟停了一步跟那歌女说,姑娘莫怕,这不是冲你来的。说完也紧追过去了。
原来申家是临阳城中一霸,也不能说是临阳,放眼朝野,也是一等一的修仙世家。自申家祖宗创下临阳派,数百年来发扬光大,是世世代代的买卖。
也是他家运气好,有些家族创派之后却留不住,交与了外人手里,你道为什么,都是因为后人命格不济,天赋不足。须知道,本领不强如何做得了掌门人呢?
这位申公子是申家嫡出的老五,他母亲是娶来的继室,生他时又格外艰险,兼他生下来竟毫无一点天赋,就被嫡出的兄长,庶出的弟弟欺负,他母亲又受丈夫冷落,又受妾室欺侮,一时想不开,竟吞金自尽了。
这事丢尽脸面,又因夫妻实在淡薄,母族不振,纵有回命灵丹,也没有人与他母亲使。申五因此沦落,再听“修仙”的话,如何不气。因此在外厮混时,最忌讳听见这两个字。
本来临阳城里玩耍地没一个不清楚,这名歌女却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才犯了忌讳。
申五信步走到了临阳成外的林子里,陡然站定,皱眉说道:“你们都别跟着我。”那几名子弟面面相觑,只说“五哥,近听说林子里不太平,有外地来的匪贼,还不曾抓住呢…”
这边话没劝完,全叫申五劫住了“他们最好是杀了我!”几人面上做苦,又愁平日里嘴上最油地花二没来,谁也劝不住这爷。只得缓缓地退了。
却不走远,只怕申五出了意外。申五心里知道,却偏偏大步朝林子里走去。
他心里有气,步履愈快,不知走了多久方停下来,心里想到今生所受苦的苦楚,不由悲从中来,还没等他放声大哭,上面却突然传来一男一女地大笑声。
其中的男人道“你看他穿金佩玉,身上必有宝贝。”女人又道“你上次可答应了,这回可着我先挑。”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吹皱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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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由天而降,一人一手搭上申五肩膀,把申五提起来不知掠往何处,好一会儿才在一个山洞才落定了。申五只是晕头转向,一言不发。
他心里想着,杀了我也好,免得活着也总是受人侮辱。所以那男盗匪问讯他时,他非是一声不吭。
那男盗匪生性粗鲁,便一巴掌甩在申五脸上,申五也不出一点声。
只气地那男盗匪骂道:“他吗了个巴子的,不必你嘴硬,道爷待会儿慢慢地杀你。”
这边女盗匪剥去他衣裳,只见他胸前带着的命牌上赫然写着“不害百病”又上书一个申字。
这一对男女互望一眼,男的才要开口,女的却娇娇笑道:“小兄弟,你是临阳城申府的公子?”申不害只是微一笑,把眼闭了,不回她话。
那男的只说:“媚娘,这小子有点古怪。”媚娘不答他话,只冲着申不害说:“小兄弟,我们多有得罪。你们申家威名远扬,咱们这些修道之人没有一个不佩服的,今儿伤你,我们却不仁义了。只是贼也有个不走空的道理……”
媚娘说完这番话,只把眼瞧着申不害。申不害口里淡淡地:“我身上没有什么保命随行的符咒珍宝,要杀我就尽快。”
那男人又是急火上心,“你当道爷不敢杀你?左右也是这番田地,不如杀了你跑路干净!”媚娘瞪着那男人,低声长叫道:“阿武?!”得了这一声那阿武就不敢说话,只是把脸一别。
媚娘再待要开口,申不害却先说话了。“你们不必费心探我口风了,提我起来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知道我筋骨普通,不曾修练。本来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存死志。”
申不害把眼睁开,冷冷一笑,“我说假话时,别人偏做真,我说真话时,别人又偏做假。我出身申家,过的却猪狗不如,什么威名远扬?锄强扶弱?济世救贫?我通通没见过!我早已不想活了,你们要是趁手时,来个痛快地,要是不杀我,我回去之后却要叫人来杀了你们。”
申不害等了那么一会儿,却不见两人动手,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必有关系。
当下对着那媚娘道:“我方才还不曾仔细地瞧,原来你生的这么好看。要是你肯跟我过一夜,那我家里有什么也自然给你拿什么,总比你当强盗好的多,来的又快。”
这话说完气的阿武骤然劈下一刀,媚娘也来不及阻拦,申不害只是闭眼微笑,又听得破空一声,申不害心里想,原来人死时还听得见。
只又听一声,申不害才睁了眼,面前已经多了一个身着白缎道袍,头戴莲花冠的青年男子。
“在临阳城外,你们这些妖孽也敢放肆?啧啧,还敢自比为修道之人,扯上我们申家?”听了这番话,申不害面色微变,只淡淡道:“四哥,你来了?”
其实申不古早来了,只不过想再瞧瞧申不害接着出丑而已。只瞧已进入神动期的申不古两招之内就把这两人都制住了,回首对申不害施以嘲弄一笑。
“是不害阿,我急着把这两个妖怪捆回去,倒没法子再御剑带你了。”申不害听得这话脸色更加难看,只是强挤出一个笑来,“不必劳烦四哥,我自己走着回去。”
申不古把四面一环,全不把掳获地两个人放在眼里,只笑道:“这儿可有点远了,弟弟,我随身不曾带着神行符,不如你在这等着,回头我使人来接一接吧。”
申不害有如万锤凿心,只道:“不必了。”再也维持不住,转身就走。
只听破空两声,那一男一女就此毙命,“五弟,别说我没告诉你,方才你说的话,给人知道了,可了不得阿。尤其是猪狗不如这一类的,这两个妖精被拷打说出来,可不好看?哥哥疼你……”
申不害紧咬牙关加快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番到家时已晚了,只见甫一到家,把门的万全就说:“五公子,好找阿,老爷在正厅里等着您呢。”
等到了正厅,只见申家家主申图疆在上首坐定,面色不霁。申图疆已是灵虚后期的修士,早可控制七情六欲,饶是如此。他瞧见了申不害还是圆瞪着双目。
“听不古说,你白日里和妖精纠缠在一起?孽障!申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
申不害紧抿嘴唇,一声不吭。申图疆也懒得追述,“罢了,反正那两个妖道也已死了。只是你再有一次和妖怪纠缠,我也须保不住你!”申不害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全不回话。
隔了半晌申图疆才冷哼着说道:“叫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已经为你订下了婚事,是傅泽留下的那个姑娘。既是成家的人,再有这种早出晚归,斗酒取乐的事,我绝不饶你!”
申不害只是笑道:“我听说傅家的姑娘也是个废人,老爷费尽心思为我指了这么登对的婚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出去斗酒取乐?”
申图疆直气地咬牙,“逆子!”待从身上掏出金龙鞭,又恐鞭子是淬炼过的,就这么把申不害打死了,只叫下人拿个普通的、吊打下人的鞭子来。
只见申不害更笑,“老爷何曾饶过我呢?”更气地申图疆几欲昏厥,连鞭子也拿不起,只是让申不害快滚,申不害整了整形容,方才慢腾腾地度过门去了。
却见门外站着一个绛袍男子,劈面就冲申不害脸上打去,申不害躲避不及,只能任由这巴掌拍在脸上。
绛袍男子却道:“父亲舍不得教训你,我这个当大哥的却不是。”申不害只觉面上火辣辣的,只是笑道:“我原在外面天天听曲看戏,想不到家里的戏还比外面的好看。这一出父慈子孝,给外面的班子知道了却不得了。”
绛袍男子又要打去,厅里申图疆只唤道:“不离你进来。”那男子方看了一眼申不害,才朝厅子里去了。
申不害到屋里时,坐在桌前,正瞧见镜里自己的一边脸肿地像新发的馒头,衣裳又散散乱乱,心里方知道,原来是被那媚娘剥地,怪不得老头子那么生气。
想到此处嘴边又不由得泛起一抹嘲笑,衣裳也不整,直躺在床上,思想着一生以来,桩桩件件。情绪激荡之下,身体愈发困倦,竟不知不觉睡着了。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三。世界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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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之后他的枕头都被眼泪浸湿了,回想起昨日梦中竟然梦到了母亲。
他母亲在梦中请他好好保重,这么一来他死志已荡然无存。可这么活着,又不如死了。
想到这世间以力为强,自己却不能修炼,形同废人。无怪这一家上上下下都瞧他不起!
思来想去,他竟想到花二有一次说的歪门邪道。也好,打今日起,他就离家找寻,他日若无成就,客死他乡罢了。
若有成就,还来衣锦还乡。只不过到那时,他们申家也未必瞧得起。就这时,他们也绝不肯放自己走。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有人敲门送早膳,申不害在屋里摔碎了镜子等物,十分惫懒,只是不许人进来。
却说申不害几日间没出门也没叫膳,人一敲门就被他一顿好骂,这些个下人没奈何,只好去报申图疆。
申图疆便大步流星地来了,只见那王有德敲门,里面还是骂道:“说了不叫你不许聒噪!”紧接着一叠声地快滚。
王有德只好赔着笑低声道:“五……”你道他为何顿了顿,原来他平时都喊申不害叫做五爷,可是申图疆在此,却不得不加个少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