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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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的声音轻柔了些,“修之若是不介意,可以与我说说到底是何事叫得你如此烦忧。”
裴瑾琰闻言看向她,“苒苒心思细腻,那你猜猜,我是因着何事?”
陆苒珺有些不喜欢他的称谓,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自己的乳名,尤其这个人还是个男子,到底有些不大适应。
不禁后悔,方才是不是该多嘴那么句。
“朝中党争愈烈,官位空缺,修之是在为此事烦忧么?”
似乎除了这个,暂时也没有其他的了。
裴瑾琰摇头,“在我看来,只要阻止二皇子争夺罢了,我烦忧的,是皇上与太子。”
“太子?”陆苒珺道:“太子怎么了?”
“太子年纪还小,心性又单纯,后宫那个地方,着实太过危险!”
“难道太子他……”
后头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可裴瑾琰也没有打算再说,这让陆苒珺心里更是百爪挠心。
萧泽那个孩子,难道真的出事了?
可她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更未听父亲提起过。
是宫里隐瞒得太好,还是什么?
裴瑾琰吃了口茶,淡淡一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不过说说罢了。”
陆苒珺抿唇,他的模样可不像是说说而已。
不过想想他不说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是太子一派的机密了。
“这个别院景色很好,外头看起来虽一般,可里头却是别有洞天。”为了不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她岔开了话。
裴瑾琰点头,“这个别院是家父在时开建的,其他院子也是院如其名,你若有兴趣,我可带你观赏一番。”
第179章 乱麻
“多谢修之了,”她浅笑道:“不过就这么坐着也挺好,难得如此自在。”
“你喜欢就好!”
陆苒珺微顿,摇摇头,低声道:“虽不敢肯定,不过朝堂空缺的官位,想来也不会落入二皇子之手。”
裴瑾琰顿住,他这么聪明,自然很快便领悟了其中之意。
对于这个,他有些惊讶,这种事若是关系到陆家的利益,她可不必说出来的。
毕竟陆家也是一派,有自己的势力也属正常。
“为何同我说这个?”他询问道,莫名地,想知道答案。
陆苒珺摇头,“我不说,将来你也看得见。”
只不过早晚罢了。
裴瑾琰笑了笑,“该说谢字的,恐怕是我。”
两人目光相交,各自笑了起来。
一直存在的压迫以及那低沉的气氛终于散去,裴瑾琰眉头舒展,又如往日一般,神采奕奕。
似乎就为了这么一场品茶话谈,两人再没有谈过一句关于朝堂的事。
这倒是让他们比彼此又了解得多了些。
直到离开,陆苒珺还还未醒的过神来,好笑地摇摇头,她竟然真的有种将他当成朋友的感觉。
盟友,真的能做朋友么?
一旦利益受到威胁,便是至亲怕是也难维持那份情谊吧!
更何况,她早已尝过背叛,早已,身处地狱……
抱着复杂的心思,渐渐远离了身后那一处闲适之地。
来到街上,陆苒珺禁不住外头的热闹掀开了车帘望去。
来来往往的人中身份不一,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世俗。
真实,尽管永远存在着黑暗。
马车行到一处巷子,陆苒珺觉得很是眼熟,便唤停了下,想起来是女先生的,心间一动,道:“备些礼,咱们去看看先生。”
东篱闻言朝着那个巷子看了眼,应诺离去。
不一会儿,待到东篱回来,手里已经堆了些精致的盒子。
好在她们如今出门都备着银钱,倒也不怕这些突发的事儿。
陆苒珺戴了幕离,朝胡同里走去,由东篱打听了番,这里的确住着一个姓的女先生,就在胡同里的第五家。
到了门前,陆苒珺瞧见门并未关上,还开了个口,看起来里头应该有人。
微微推开些,她正准备出声却一眼瞥见背对着门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的身影。
就算在人海里,她也不会认错,那是谁。
只见从屋里头出来一个人影,陆苒珺想也没想地就退了回去,别在门后。
“小姐……”东篱见她退回来不解地唤了声。
陆苒珺捂住她的嘴,“别吵。”她再度上前些,透着门缝看去。
以往教她的女先生正站在彭希瑞的身后说些什么,态度上,她可以确定他们并非陌生人。
最重要的是,女先生那恭谨的模样,就像是一种讽刺,让得陆苒珺一时无所适从。
自己的先生,怎么会与他相识呢?
往后退去,她恍惚地转身离开,东篱看了眼门内,因着太急,并未看的清楚便跟着陆苒珺离去。
马车里,她问道:“小姐,方才为何不进去?可是哪里不妥?”
陆苒珺摘下了幕离,目光黑沉,“东篱,你可记得,女先生是何时到我们府上的?籍贯又是哪里?”
东篱想了想,“似乎是小姐十岁之时来到府上的,那时候学堂的女先生刚辞去,却荐了这位先生。”
“是么,那她又是何方人士呢?”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女先生的口音应该不是北方人。”
“不是北方人么……”陆苒珺动了动眸子,靠在车厢上。
她真不明白,彭希瑞为何与她的先生有着非同一般的瓜葛呢!
如若他们真的是那样的关系,那么,女先生进入陆家,会不会是安排好的?
一头乱麻搅得她脑袋疼了起来,陆苒珺攥紧手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到回到府中,她二话不说就朝荣辉堂赶去,一路疾步,连带府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也被她一脸的冰霜怔住。
听闻这个消息的老夫人有些惊讶,是以在陆苒珺进来时,便挥退了其他人,道:“看了那么多书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么?”
陆苒珺一顿,整了整面容,平静地行了一礼,“苒珺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点点头,这才让她坐下,“如此风风火火地回来,出了何事?”
“祖母,”陆苒珺抬起头,“苒珺想问一问,当初教我们的王先生是何方人士,您又知晓她是什么人么?”
老夫人微微惊讶,看向李嬷嬷,只听她道:“夫人,那位女先生是之前的赵先生推荐过来的,至于来自何地奴婢记得当初是说远方亲戚来着,具体却不知了。”
闻言,她点点头,看向陆苒珺,“你是觉得这位先生有问题?”
“是,祖母,苒珺今日本想登门拜访,看看她,毕竟有着一层师生情谊。可,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却又在那儿出现的人。”
“何人?”
“彭状元,彭希瑞!”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老夫人眯起了眸子,“彭希瑞?”
陆苒珺心中一团乱麻,好多疑问在她脑海里掠过,就是找不到头绪。
过了片刻,老夫人道:“既然人有问题,你去查查清楚,若真是彭家那小子派进来的人,那他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了。”
李嬷嬷知道这是老夫人不高兴了。
陆苒珺应下,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即就让南悠吩咐下去,派人看着那户人家。
“再派人去查查,女先生籍贯哪里,从前是做什么的现在又在做什么,一点一滴,我都要知道。”
南悠立即命令,“是,小姐。”
陆苒珺轻吐了口气,“东篱,你想法子打听打听,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记着,此事莫要让小侯爷知晓。”
东篱应诺。
吩咐完这一切,陆苒珺又在思考着今日瞧见的。
彭希瑞跟她的先生,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为何会以主仆的方式说话。
如若真的是主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进入陆家,真的是偶然么?还是说,早有预谋。
可,那个时候彭希瑞都还不在京都吧!
第180章 杀意
心中一团乱麻让得她暂时记不清头绪,只得先搁置了下来。
无论如何,还是得查清了才能再下定论。
这几日,陆苒珺都有询问过外院伺候的人,得知彭希瑞依旧如从前一般常来与他父亲博弈,一颗心总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是觉得他会在陆家对她父亲怎样,而是觉得她们已经置身在一个阴谋里。
直到南悠递来查到的东西,也没有打消她的心思。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她的先生一切都毫无问题。
将查到的东西搁在几上,她道:“太过完美的东西,往往最会迷惑人的视线。”
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人有些不解,都朝她望去。
“盯紧她,再派两个人去先生的家乡打听一番。”陆苒珺想了想,又道:“最好将她的模样画出来带上。”
要知道身份是可以伪造的,只有查清了这个人。
这件事南悠应了下来。
看着时辰不早,陆苒珺准备去鸿澜院请个安,顺便看看陆骏德。
走在路上,天色已经有些暗下,迎面吹来的寒风尽管戴着兜冒也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凛冽。
东篱有些后悔让她来了,早知道风这么大,还不若就待在院子里。
路上的积雪被踩的吱吱响,一主一仆缓慢地走着,突然,面前的路上蹿出来一道身影。
疯癫的笑声,单薄的身子,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尽管变化太大,陆苒珺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陆茗。
“小姐……”东篱扶着她退后了些。
陆茗披散着头发,看向她们笑道:“哎呀,有人呢,你们快过来陪我玩,不然我就放蛇咬死你们。”
东篱黑下脸,陆苒珺看着她手里被当作蛇的麻绳,再看向她单薄衣裳下的手腕,淤青明显,看来这是用来绑住她的东西。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竟然要绑住她。
“快过来,不然我要放蛇了。”
“我没空陪你瞎闹。”
陆苒珺根本不理会她,就要离去,突然间,似乎受了刺激的陆茗就哇地一声尖叫扑向她。
因着脚下不稳,尽管被东篱护着,两人也还是被扑倒在地。
可见陆茗的力气有多大。
“五小姐,你要做什么?”东篱一把推开她,将她压在地上。
可惜如今的陆茗不是她能制住的,竟然轻轻松松地就掀翻了东篱。
陆苒珺皱眉,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注视着陆茗。
“嘿嘿嘿……”陆茗咧嘴笑着,又拿起麻绳来,“你不陪我玩,我就杀了你。”
“看来,你的劣根性是天生的,即便变成了这样,也还是做不到安分。”
她的声音很冷,陆茗注意到她那阴森充满杀意的眼神,没由来地打了冷颤。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跑。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东篱呆了呆,看着头也不回就跑掉的陆茗,连忙看向陆苒珺,“小姐,您有没有事?”
陆苒珺摇头,“不过衣服脏了,算了,还是回去吧!”
她本想去看看陆骏德的呢!
东篱见此应下,两人身上都因之前摔了一跤而脏了,就这样过去请安太失礼了。
看着她们平安离去,暗处的人也松开了手中的方才准备攻击的石子。
南悠瞧见她们这么快回来,还未反应过来,“鸿澜院离我们虽近,不过你们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东篱睨了她一眼,“别说了,路上被五小姐拦住,还摔了一跤。”
南悠一愣,“那个疯……五小姐怎么跑出来了?”
屏风后,陆苒珺摆了摆手,让替她换衣服的欢言让开,自己穿了起来。
“南悠,你去那边看看,她身边的丫鬟为何不在,二夫人又在做什么。五小姐这样乱跑,若是看不好,就送到家庙去,免得伤了无辜的人。”
南悠应诺,立即就出去了。
从屏风后走出来,陆苒珺便坐到了炕上抱着手炉倚在大引枕前。
“小姐,鸿澜院那边儿还去么?”东篱也换了衣服过来。
陆苒珺摇头,“下次吧!”她端起欢言准备的茶,突然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么?”
东篱眨了眨眼睛。
“给她下了那样的药,致使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也许会疯疯癫癫一辈子吧,连正常人都做不到,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不过大概,也尝不到痛苦的滋味了。”
听着她低沉的声音,东篱叹了口气,“也许就这样才是对她最好的吧,总比作茧自缚丢了性命的好。”
“是么,”陆苒珺喃喃道,她今日见到这个模样的陆茗,到底还是动了些恻隐之心。
明知道,这心动不得,也不该动。
她果然,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心狠手辣。
没过多久,南悠回来将事情禀报了一遍,“……二夫人因着前两日被五小姐戏弄,泼了冷水,这会儿病得下不来床。至于五小姐身边的丫鬟,如今剩下的也不多了,就只有白桃还有沾衣,然后就是另外两个看守她的粗使婆子。方才过去打听才知道,五小姐从房里偷跑出去了。”
“人还没找到么?”陆苒珺抬眼问道。
南悠摇头,“奴婢来的时候还没找到,这会儿就不知了。”
“知道了,”陆苒珺道:“既然还有两个丫鬟,为何连个人都看不住。”
东篱与南悠没敢接话,其实怎样,她们这些人心里都清楚。
五小姐虽说是主子,可已经疯了,在她身边伺候的人,又岂会安份守己?
再者说,依着五小姐那个性子,从前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会好过。
只是这种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好在陆苒珺只是询问了下,并没有打算多管闲事,也让东篱松了口气。
要知道,这种时候,若是她们小姐插上一脚,得罪的就不止二房的人了。
虽说在府里她的地位不一般,可小人难防。
晚膳摆在了屋里头,陆苒珺用过后便坐在杌子上绣着屏风,一大片的桃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