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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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篱点头,随即将她说的词记下,在楼下找了个偏道去了对面。
陆苒珺做完这些并没有再上去,而是悄悄到了后处的隔窗后隐蔽起来。
这里,可以看到楼里的一切,或许她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那点惦念,想要看看。
这样,她才不会忘记恨他,才不会心软!
很快,东篱便匆匆离开,没过多久,从楼上下来一人,白色的锦靴一步步下来,从衣角到袖口,干净的犹如他那如玉的外貌般。
举止淡雅,待人温和,这样的男子,让人怎能不生善意?
成亲五载,他竟然从未变过,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人。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从未爱过她?
手指扣紧了隔窗,指节隐隐发白,她盯着那个人,瞧见他从后门离去,身上的外袍划过一抹弧度,他却突然顿了下来。
突然地,就转过了身子。
彭希瑞眉头微皱,他觉得好似有道目光缠在他身上,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受,总之……有些莫名。
可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隔窗后一闪而过的双目。
那双眼……
凝了凝神,刚想走过去,身边的长随便唤了声,“爷,怎么了?”长随警惕地看了眼那个方向。
回过神来,彭希瑞抿了抿唇,淡淡道:“没什么,走吧!”两人离去,并未未惹起他人注意。
隔窗后陆苒珺靠在窗壁上,手指抚上心口,微微用力。
她是恨的,可为什么看到他,心还会痛?
抬首,她看向冰冷的天空,眼中晶莹从脸颊滑落,没入衣襟里。
而这一幕恰巧落入了某人的视线里,二楼的雅间,声音响起道:“表哥,你在看什么啊?”
对面看起来只八九岁,长相秀气的小少年握着一个模样可爱的贝光问道。
男子嘴角轻挽,缓缓道:“在看一件有趣的事儿。”
少年眸子一亮,“有趣的事儿?”说着,他立马踩着椅子就要扒到桌子上朝下面看去。
啪嗒一声,窗子却关了起来。
“表哥……”他撅嘴,不满地看着关上窗子的手。
男子自顾自地添了杯香茗,抬眸道:“想要什么快点儿买,一会儿该送你回去了。”
闻言,对面的人立即重新坐好把玩着面前的精致玩意儿。
陆苒珺回到楼上时,正碰见焦急不已寻找她的东篱,见到她,总算松了口气。
“小姐,您方才去哪儿了,奴婢找不到您,差点儿说漏嘴了。”
“她可起疑了?”她麻木地问道。
东篱摇头,“并无,奴婢圆过去了,说您在宣纸这儿看看。”
陆苒珺颔首,“你去跟她说声,就说我累了,去马车上等她。”
东篱看了看她脸色,见她眼帘上有些湿润,心中一突,便低声应下。
出了宝相楼,陆苒珺回到马车里,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意,渐渐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小姐……”东篱有些担忧,咬唇道:“您到底怎么了,奴婢自小便同您一块儿长大,难道,您连奴婢也不能说吗?”
许多东西变了,这点别人察觉不出来,可她却是能的。
第17章 蒙混
陆苒珺觉得冷,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靠在车壁上,目光呆滞。
东篱见此,低下了头。
许久之后,怔愣的人才道:“我没事,只是,做过一个梦,一个,再不想经历的梦。”
“小姐……”东篱喃喃着,这些日子她总是会看到她这般对着某物发愣,要么是看着天际大半天,连脸颊湿了都不知道。
这样的小姐,变得比从前还要沉默,周围仿佛沾满了悲哀,让人触碰不得。
她靠过去,将陆苒珺揽在肩上,道:“夫人去了,三爷也未归,小姐您要好好的才是,若是真有什么为难之事,奴婢可以为您分忧。”
哪怕取人性命,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闻言,陆苒珺轻轻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车帘被掀开,陆婉清一脸气闷地坐下。
“这个尹芳华,实在太过分了,都是她,连彭状元都错过了。”她绞紧帕子咬牙道。
陆苒珺已然整理好面容,此时根本瞧不出一点儿痕迹,她笑了笑道:“何必为了不值当的人生气,没的坏了自个儿身子。”
陆婉清撅嘴,“你不知,她是有多讨厌,倒是你先跑了,留我一人在那儿应付。”
“是你要见彭状元,又不是我,”陆苒珺摇摇头,“再说了,我本就不喜与人来往,你又不是不知的。”
陆婉清看了眼,点点头,“说的倒也是,那个尹芳华一看就没什么好心眼儿,你不与她往来最好。”
两人相视而笑,又靠在一块儿说起话来。
待回到府中,荣辉堂那里便传了话,让丫鬟将她们请了过去。
本就因着尹芳华的事儿不快,陆婉清一听陆茗又告状了,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进了正房,她便冷冷地瞪了陆茗一眼,随即对周氏行了一礼,“祖母,您唤我?”
周氏淡淡地看了看她与身后的陆苒珺,指了曲氏道:“你二伯母唤你。”
陆婉清朝着曲氏行了一礼,“不知二伯母唤婉清作何?”
她一说话,陆茗便小声地抽泣起来,更抱紧了曲氏,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见此,陆婉清更为不耻了。
她这个妹妹也不知像了谁,惯会矫揉造作,让人恶心。
曲氏这回自觉得理,便挺起了腰板儿,说道:“清姐儿,不是我说你,作为姐姐,怎可如此对待妹妹,你今儿个当着下人的面儿落了她脸,明儿个是不是就能当着下人的面儿顶撞老夫人了?”
陆婉清抿紧了唇,不给她说话机会,曲氏又道:“你身为大房嫡女,凡事得顾着点儿体面,若是到了外头也也这般,那咱们陆家的脸岂不是都丢尽了?”
“二伯母,”陆婉清冷笑,看了陆茗一眼,道:“您难道不问问我是为何落她脸面么?”
曲氏愣了愣,随即自主地又忽视了这个问题,“不管是为了什么,你们是姐妹,要互敬互爱,怎能欺负妹妹。”
“是以,就算她说我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这个身为姐姐的,也教训不了她了吗?”陆婉清看向周氏,“请祖母为孙女儿做主,孙女儿还未婚配,担不得这样的污蔑,还请祖母去塘边为孙女儿收尸吧!”
说完,她跪下磕了三个头,提起裙摆就要冲出去。
后头看了许久的陆苒珺一把抱住了她,“三姐怎能如此冲动,若是有个万一,你让大伯母该怎么办?”
“清誉都毁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下去。四妹,你甭拦着我。”说着,她挣扎起来。
“你,你这是……”曲氏跟陆茗皆愣了,一个不知缘由,一个未曾反应过来。
怎么好好的指责就成了要寻短见了?
周氏按了按眉角,有些头疼,都是一群不省心的东西。
“够了――”她怒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曲氏回过神来,立即噤了声。
陆婉清与陆苒珺也停了下来,屋子里的丫鬟皆退了下去不敢多待。
周氏冰冷的凤眸扫向缩在曲氏怀里的陆茗,道:“茗姐儿回去面壁一月,抄佛经一卷,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今儿个的事再有下次,就给我直接掌嘴!”
曲氏一听,心中憋闷了,“母亲,您也太偏心了,明明就是清姐儿的不是,为何要茗姐儿受罚?”
“弟妹,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大夫人匆匆进来,朝着周氏行了一礼,便道:“难道你的女儿金贵,我的女儿就不金贵了,你茗姐儿先污蔑我闺女在先,我没寻你的不是,倒是先来告状了。”
她一早便出了趟门,回来还未进门儿便听说了这事儿,真是快气昏了她。
不要脸皮到这模样,也就是她二房能干得出来了。
想着,她过去将双眼通红的陆婉清揽在怀里,看向周氏,“还请母亲为我们做主。”
“大嫂这是护犊子了?可这家里还是有规矩的,母亲,您说是不是?”曲氏倒是不怕,反正,她的女儿已经被罚了,若是放过陆婉清,那今儿个她就跪在这儿不走了。
周氏看了眼陆婉清,道:“清姐儿抄一百遍女戒,不抄完不许出门儿。”
“这……”曲氏刚想开口,周氏目光便扫了过来,冷冷沉沉,让得她将话又咽了回去。
陆婉清与大夫人鲍氏未说话,只是后者余光瞥了眼陆茗,抿紧了唇。
众人恭敬地退下,陆苒珺也行了礼正要转身,却听周氏开口道:“珺姐儿留下!”
心中一突,她不动声色地低头道:“是,祖母……”
在场的,就她没被罚了。
陆婉清朝她使了个眼色,自己乖乖地跟着鲍氏离去了。
正房里,陆苒珺站在那儿,放轻了呼吸。
周氏看着她,道:“今日这事,你觉得,是谁的错?”
陆苒珺低眉,“回祖母,苒珺……”
“甭跟我说不知道。”她提醒道,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想蒙混过关,真以为她是瞎的不成?
陆苒珺想了想,说道:“苒珺觉得,是五妹的错。”
“哦?”周氏眯起眼睛,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拨了拨,道:“那你觉着,我罚清姐儿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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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上眼
陆苒珺摇头,“祖母罚三姐自然也有您的道理。”
周氏微微扬起眼角,突地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个什么道理。”
陆苒珺悄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三姐身为陆家长房嫡女,既行得正坐得端,便不该轻易寻短。祖母您罚她,并不是因为五妹,只是因为她不自惜罢了。”
周氏眸光一暗,此时此刻,她才真正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孙女来。
陆家的孙女不多,可,能让她看上眼儿的,只有已经远嫁的长房大姐儿。
眼前这个,倒是有几分意思。
端起茶碗,她轻轻呷了口,搁下道:“今儿个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几个整日里也别尽给我寻事儿,不然,陆家的规矩可是不会留情的。”
陆苒珺闻言松了口气,忙福身道:“苒珺谨遵祖母教诲!”
周氏微微颔首,“听先生说你针线不错,我这儿有块皮子,下人们粗心,你拿去给我做双护膝试试。”
陆苒珺自然不会拒绝,应道:“是,祖母……”
“退下吧!”周氏淡淡地挥了挥手,待到陆苒珺福身离去,她才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原以为这几个孙女没有能入眼的了,而今似乎,也不尽然。
回到院子里,陆苒珺刚落座,李嬷嬷便带了人捧着一张灰鼠皮子过来,搁下后,恭敬道:“老夫人近日腿脚不便,四小姐若是觉着累,奴婢就再派个绣娘过来……”
“嬷嬷放心就是,这东西要不了几日,我会尽快做好给祖母送去。”
李嬷嬷一听,立马躬身道:“四小姐辛苦了,若是有吩咐只管知会奴婢一声,奴婢定当尽力。”
“那就有劳嬷嬷了。”陆苒珺道。
“不敢不敢,”李嬷嬷摆手,福了福道:“老夫人还等奴婢回着话,这就告退了。”
陆苒珺点点头,“南悠,你送嬷嬷出去。”
南悠福身应诺,又对着李嬷嬷福了福,这才打起帘子引路。
不一会儿,东篱也回来了,两人一同进来,手里提了一堆东西,身后还跟着同样的小丫鬟。
陆苒珺挑了挑眉,知晓又是陆婉清的作为,便笑道:“她这是什么东西都往我这儿塞啊!”
闻言,东篱也看了眼她拿在手里把玩的布偶,一时哭笑不得。
身后的小丫鬟脸上通红,只把头垂得更低了。
好在陆苒珺只是打趣了下便让她们准备了东西回礼。
翌日,天儿又飘起了大雪,正好,陆苒珺便待在了房里做护膝。
屋子里暖香怡人,偶尔间,炕上的人手中会发出些细碎的声响。
陆苒珺低着头,葱白的手上套着翡翠顶针,一下一下的顶着大针穿过皮毛。
东篱正勾着鞋底,时不时地抬头看下,见她手指发红,终是道:“小姐,不若还是奴婢来吧,您歇会儿。”
“无事,”陆苒珺穿过皮毛,说道:“祖母让我做这个,自然得亲自动手才有诚意。”
虽与周氏不亲近,但她对她还是了解些的,若是今儿个真让东篱或是他人代她做了,改明儿这东西送到她手里,她就能给它扔了去。
东篱见她执拗,也不再多说,继续勾着鞋底。
天色渐渐暗下,外头的帘子被打开,南悠披着斗篷进来,走到碳盆跟前暖了暖,驱了身上寒气这才来到炕前,道:“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陆苒珺闻言,将炕桌上的热茶推过去,“坐下慢慢说吧!”
南悠捧着热茶灌了口,在炕下的锦杌上坐下,说道:“那几位公子中,奴婢觉着还是邹氏与韩氏两位公子较为妥当。”
陆苒珺点头,“你可都打听清楚了?”
“是,先前您说的还有那位秦公子,奴婢打听过,那人却是尚未婚配家中却已有妾室。”
听完,陆苒珺想了想,又让她将其他两人的事儿说了遍。
最后敲定了韩家公子与邹家公子,这两人究竟如何,陆苒珺觉得还要再看看才是。
毕竟,这两人是给陆婉清准备的。
她想过了,若是想要她放弃彭希瑞,那么,只有让她爱上别人,不然,前世的事就会成为祸患。
即使她不会再陷进去!
只是,她毕竟是女子,究竟要如何将他们推到陆婉清跟前,还是个问题。
“你且记下这两人,往后再慢慢想法子吧!”她说道,目光又开始恍惚起来。
南悠忙点头应诺,虽说她不晓得自家小姐为何要如此,可她的话对自己来说就像圣旨一般,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