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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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苒珺被押在一方桌子上,动弹不得。
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仅仅只是片刻,她已经想好了许多对策。
总之,她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放开吧!”一道声音响起,陆苒珺愣了愣,立即挣扎了起来。
这回控制她的人没再多说便松开了她。
“还有我的丫鬟。”她看向同样被捂住嘴压在桌子上的人,声音还有丝发颤。
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怕了,至少她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
押着东篱的大汉却是看了看说话的人,却没有放开。
见此,陆苒珺咬唇,福了福身:“小侯爷这是何意,我们主仆二人似乎并没有招惹您。”
不错,坐在屋子正中的红木椅上的,正是安远侯府的小侯爷,裴瑾琰。
他此刻外身也披着黑色的斗篷,但陆苒珺可以确定,与彭希瑞在一起的并不是他。
裴瑾琰看着面前挺直了腰杆儿的女子,似乎有些面善,想了想,还真是见过几次。
“陆姑娘是么!”他勾起唇角,白皙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椅子的把手,道:“你可知,方才若不是我的人将你带过来,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陆苒珺抿唇,并未答话,显得有些倔强。
裴瑾琰也没功夫跟分析利害,继续道:“你欠我一条命,记着了。”
“小侯爷不明不白地抓了我,还得了恩情,未免有些趁人之危。”
“嗯?那你是想再回去了?”他说着,吩咐道:“没听见陆姑娘的话么,还不将她扔出去。”
陆苒珺睁大眼睛,扔出去?
不待她多想,一大汉已经走了过来。
“慢着――”她连忙抬手,咬牙道:“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他日,必登门拜谢!”
裴瑾琰颔首,矜贵地说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陆姑娘不必多礼。”
陆苒珺气结,若不是知晓他方才的德行,也许真的就信了他这话。
可惜……
“小侯爷这恩情也得了,我们主仆就不打搅了,今日之事,我们什么也不知道。”说着,她看向东篱。
意思很明显,赶紧放人!
可是,裴瑾琰却是未动,只道:“喔,我说要放你们走了么?”
她转过头看着他,一时哑然,眸子里更是晦涩不明。
他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吧!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他会这儿的缘由,可,并不知晓到底是何事,与他根本不成威胁啊!
裴瑾琰不说话,一双黑沉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瞧她一个人在哪儿胡思乱想。
别说,还真挺有趣儿。
第59章 套话
他不说话,陆苒珺便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时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朝廷命官的女儿若是死在这里,我想小侯爷的敌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她父亲,也必不会善罢甘休。
陆苒珺开口后,东篱更是拼命挣扎起来。
见此,裴瑾琰一阵嗤笑,“你这张嘴儿倒是挺能说的,不过也是,杀了你,只会给我添乱罢了。”
陆苒珺终于松了口气,手心里也是湿漉漉的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这次要比上次软和多了。
裴瑾琰瞥了眼门口,“你现在出去只怕没两步,就会被对面抓进去,可要试试?”
陆苒珺咬唇,“可我大哥许久不见我,定然要急了……”
“阿荣,”裴瑾琰道:“你去报个信。”
之前擒住她的大汉上前抱拳,“是!”说完,他便从后门出去。
陆苒珺看了眼,这才发现布帘子后还有道门儿,也是,她方才都未来得及打量这个地方。
现在看来,也就是普通的屋子,后门应该还有院子。
“我的丫鬟不会乱叫,小侯爷能放了她吗?”
见她态度不错,裴瑾琰扬了扬眉,见此,擒着东篱的大汉也放开了。
“小姐……”她口齿不清,脸颊上几道红痕可见那人力气是有多大。
陆苒珺抿了抿唇,拍着她的手低声道:“没事了。”
东篱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屋子里安静异常,裴瑾琰身后的随从沏了茶奉上,接过青釉面的茶碗,他看向陆苒珺:“要么?”
“不渴!”
裴瑾琰轻笑,呷了口,“陆姑娘与彭状元似是有仇?”
“没有。”这是他第二次问她了。
“那就怪了,”他道:“上回瞧见你是在给他下套,这回又是跟踪,难不成,陆姑娘是对他有意?”
闻言,陆苒珺却是笑了起来,轻松了些许,“小侯爷不必套我的话,而且我也坦白告诉你,我父亲与彭希瑞毫无瓜葛,与二皇子更没有。”
裴瑾琰眸子里快速地划过一抹暗光,勾起唇,他道:“陆姑娘好生聪慧。”
这句话便有些意味不明了。
陆苒珺深吸了口气,“小侯爷也不差。”他方才已经说明对面里头就是彭希瑞,就是想瞒,也不可能了。
“彭希瑞的确有意接近我父亲,不过,父亲只当他是普通的晚辈罢了。”
如果今晚那个带走彭希瑞的是二皇子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彭希瑞早已经与二皇子有联络了。
原来从头到尾,他都是抱着目的接近她,接近她父亲。
说的这样明白,裴瑾琰自然晓得她的意思,之前自己也在怀疑陆镇元到底知不知道彭希瑞的身份,现在看来倒是有待商榷。
“陆姑娘有心了。”他说道,一双眸子目光如泓,带着丝丝凉意落在她身上。
其实今晚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会真杀了她。
毕竟,陆家还有价值,杀了她就等于将陆镇元推给了二皇子。
怎么算,都是笔吃亏的买卖!
又过了一会儿,离去的大汉回来了,在裴瑾琰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他顿了顿,微微颔首。
站起身,他看向那还紧绷着的一主一仆,淡淡道:“走吧!”
陆苒珺本想说她们可以自己走,可刚开口,就被他冷淡的目光堵了回去。
罢了,安危还握在人家手里,由不得她反抗。
怪不得二皇子一直想除掉他,就冲这份嚣张的德性,也怪惹人厌的。
从后门离去,这个体会更深了。
走到街上,陆苒珺一言不发任由他们带路,在一处醒目的露台前,她看到了踮脚相望的陆婉清与陆泓文等人。
韩家的人也都还在,瞧那样子,她的失踪该是给他们添麻烦了。
“四妹?”陆婉清最先看到她,迎了过来,“你去哪儿了,真是急死我跟大哥了,你知不知道这街上乱的很,竟然……”
陆苒珺垂下眸子,温声道:“是我不好,一时被人挤了出去,又迷了路,幸亏遇上了……小侯爷……”
她朝着身后已经解了外罩的斗篷的人说道,微微愣了愣。
无疑,这般如芝兰玉树,俊朗出尘的人很是晃眼,可这张好看的皮子底下其实就是只奸诈的狐狸罢了。
陆婉清不说话,只是拉过她,对裴瑾琰明显有着防备。
此时,松了口气的陆泓文抬手行了一礼,说道:“今儿个这事就多谢小侯爷了,他日泓文必登门拜谢!”
“顺路而已,不必多礼了。”随后,他又对着上前朝他见礼的韩霖等人点了点头。
陆苒珺心中不快,却也说不得什么。
“时辰不早,泓文还要带舍妹回去,就先告辞了!”他并不打算再久留,出了这样的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裴瑾琰颔首,让下属让开了路。
等他们离去,身边的长随这才上前道:“爷,陆家人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闻言,裴瑾琰挑了挑眉头,淡淡道:“那又如何?”
说着,抬脚跨了出去。
不过,今晚倒是有个意外收获,若陆镇元真的与二皇子没有瓜葛,那倒是可以想想旁的了。
……
马车里,陆泓文沉着脸,“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追着裴瑾琰去了,甭狡辩,护卫说没追到你,可不是叫人挤散的。”
陆婉清也盯着陆苒珺,兄妹俩大有她不说,就不放过她的意思。
一时间,陆苒珺有些头疼,她要是说自己是追着彭希瑞去的,必然会让婉清心里不舒服,可,要是承认追着裴瑾琰去的,这话又着实说不出口。
不得已,她低声道:“大哥,今儿个的事韩家知道了可会乱说?”
“我只说你走散了,可没说你追着人家跑了,”说着,陆泓文又沉着脸,“甭打岔,给我交代清楚了,否则这事儿我就跟小叔说去。”
“大哥……”陆苒珺咬唇,眼见着陆婉清也不搭理她,只得道:“这些事我自个儿心里清楚,不会叫大哥烦忧的。”
陆泓文吃惊,“你还真是……”
“四妹,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勾引你?”陆婉清气道。
这一张口就连陆泓文也噎了下,差点儿没让自己呛着。
这都什么事儿啊!
第60章 相怜
陆苒珺摇头,她该怎么说,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她所想的都只是一个人。
见她沉默下来,陆泓文又去逼问东篱,可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奴婢。
东篱干脆头点地跪好,问什么也不回。
到了最后,陆泓文只得一甩袖子,“这事儿我不管了,四妹你自个儿看着办。”
他离去,就只剩下了陆婉清,她看着苒珺,说道:“四妹,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陆苒珺看了她一眼,抿唇道:“那回去镇国公府……”
得了,陆婉清叹气,“你上回还同我说,莫要与程家等人有所瓜葛,如今瞧瞧你自个儿。”
“三姐,此事可别同父亲和祖母说起,我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真的?”
“嗯……”她靠在角落里,一双眸子低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婉清点头应下,她原就没打算真的要告诉长辈,这会儿见她神情失落,自然也就放过她了,倒是又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听说这个小侯爷为人蛮横冷傲,京中不少女子都因为他被祸害了,尤其是那程家姑娘,被她盯上,你可没好果子吃。”靠在她身边,陆婉清提醒道。
她说的她自然都晓得,“姐姐放心,我清楚的。”
陆婉清叹气,沉默下来,见此两人都未再说话。
回到府中,陆延舒一行人还未回来,他们去荣辉堂请了安后便各自回去了。
正房里,陆苒珺一身疲惫地靠着炕上的大引枕,看着东篱脸颊上的红肿,吩咐道:“去取点化瘀的药膏过来。”
欢言领了命去办,剩下的南悠看了看东篱,皱眉道:“怎么回事,弄成这样?”
“没大碍的。”东篱摇摇头,并不在意。
“你且下去歇着吧,这里南悠伺候就好,一会儿让欢言将药给你送去。”陆苒珺说道。
东篱想了想自己脸上怕是不好看,便应诺退下。
炕上,陆苒珺动手倒了杯茶握在手里,微微闭了闭眼。
“小姐……”南悠轻声唤道。
“我没事。”她抿了口茶水,搁下道:“再过两日就是父亲的生辰,东西都安排妥当了吗?”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有些苍凉。
“回小姐,都妥当了,您就放心吧!”
“嗯,我有些饿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粥了,端一碗过来。”
“是,奴婢这就是去准备。”南悠忙不迭地应下。
待她离去,陆苒珺这才松了身子,眼角滑落一抹晶莹。
今晚的事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陆苒珺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一开始他就抱着目的接近她,娶了她,又为何对她那般好。甚至未置一房妾室,只一心待她,让她信以为真!
他不会累么,整日面对一个不爱的人,却要装作百般宠爱,琴瑟和鸣的样子。
然后,再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一切。
没有比他更残忍的了,真的没有了……
广袖扫过,炕几上的茶具应声而碎,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
“彭希瑞,”她喃喃道:“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她不会放过他,就像不会放过自己一样。
她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门口,欢言低着头,待到里头安静下来,才默默进来将地上的残碎收拾掉又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夜,院子里异常安静。
翌日一早,陆苒珺照常去荣辉堂请安,与平日不同的是,她这一整日都留在那里。
几乎不给自己一丁点儿空闲,将西间的书看了一本又一本,就连周氏也派人过来看过好几次。
待到十七那天,这一日是陆镇元的生辰,家中小聚,陆苒珺将之前所作之画敬了上去。
没瞧见时他已经很高兴,瞧见了,陆镇元不仅高兴还很欣赏。
这画功看起来就是没少练过。
“苒苒辛苦了,这画里的人画得连为父都要嫉妒了。”陆镇元珍重地将画收好,放入了红漆木盒子里。
陆苒珺微笑,“是父亲教的好。”
其实,前世里她虽琴棋书画都有涉略,可并没有精通的,也就是遇到彭希瑞之后才真正下了功夫。
说起来,的确有些惭愧!
灯节一过,今岁也真正开始了。
府中又恢复到了原样,二月里,陆蔓已经拖了许久的亲事终于定下,对方姓许,是江西府的知府庶出二公子,虽说是庶出,可从小便是在正室名下养着的,与陆蔓倒也门当户对。
亲事定在了八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陆婉清却是不大高兴。
坐在正房里,她看着埋头书写的苒珺说道:“你说,祖母为何都将她们嫁的那样远?大姐姐如此,二姐姐也是如此,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陆苒珺执笔的手一顿,微微皱眉,其实她也有些疑问,老夫人将家中姐妹都分了开来,虽说嫁的都不差,但是除了她留在京都外,陆之湄与陆婉清皆算是远嫁了。
不过,她似乎记得,前世陆家消散的时候,陆之湄该是没有袖手旁观才是,不过,那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