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大明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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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在《古诗观止》上发了诗?”
“对啊,两首,一首古诗,一首古词,好像是被评为一级作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看到呢。”林作栋淡淡说道,天知道他已经跟杂志那边的古小海编辑,确认了好几遍了,这会儿还装作不太了解的样子。
几个编辑早就扑了过来,手快的一抢,两本样刊就从林作栋手上飞走了。
《古诗观止》的封面是非常古典的,白色铜版纸,水墨画的特色,背景是大诗人柳牧的轮廓剪影,“古诗观止”四个字,是开国总~理题写的,一笔挥洒龙蛇的行楷,向来是这本期刊的象征。
没说的,一看就是上档次。
“千古新句,当代风骚”
八个字两列写在封面上,显然这是本期的主题。
“啧,好大的口气,”青年编辑也是中文系毕业的,对《古诗观止》并不陌生,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评价。
期刊被迅速翻到了“千古新句,当代风骚”那几页,嗬,《古诗观止》足足拿出了10页来放这两首作品。正文各自占据一页,还有各类名家的评断鉴赏,足足十多篇长长短短的。
第一个闯进青年编辑眼睛的,不是原诗,而是一个诗歌鉴赏家的名字——陆松华,京城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国内文艺界的泰斗级人物。
“千古新句,当代风骚”这八个字,就是从陆松华的评语里拿出来的,并不是杂志社的定语。
“评《月下独酌》诗,首重灵感,从诗人运用的丰富想象中,能感知到它表现出了一种由独而不独,由不独而独,再由独而不独的复杂情感。全诗以独白的形式,自立自破,自破自立,诗情波澜起伏而又纯乎天籁。尤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联,堪称奇崛傲古,气势磅礴。最后一联‘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更是有谪仙遗风……”
“《明月几时有》,海文先生这一阕词,堪称‘千古新句,当代风骚’,在艺术成就上,全篇构思奇拔,畦径独辟,极富浪漫主义色彩,格调高古,一洗绸缪婉转之态;从表现方面,词前半纵写,后半横叙,上片高屋建瓴,下片峰回路转……”
海文先生?
“林哥,这,这两首就,就是——?”青年编辑觉得,嘴里的话有点打牙齿,怎么也说不利索了。
“是啊,就是这两首,没想到陆先生给他的评价还挺高的。”
林作栋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破功,实在是快忍不住了,毛孔的舒张频率都加快了不少。
……
京城,《诗刊》编辑部。
“《古诗》那边的新期呢?”主编一上班,第一个事情就是看兄弟期刊的新期。同为国内诗文期刊的一级刊物,这对兄弟之间相爱相杀是难免的,一方面要共同培养诗歌爱好者,毕竟,诗歌是小众文化,蛋糕要是没了,窝里斗还有个毛用。但同时,两边的竞争也是异常激烈的,毕竟,摊子就是这么大,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不过,诗刊的主编还是比较惬意的,他上任以来,已经渐渐能够和《古诗观止》并驾齐驱了。毕竟《古诗》资格更老,也更加根正苗红,能做到这一点已经不容易。
主编是没有秘书的,当然,也可以说整个编辑部都是他的秘书,比如胡伟立,他今天就负责把新到的几样重点文艺期刊送到主编的案头。
“放您桌子上了。”胡伟立逗趣地说了一句,“古诗那边是越来越不行了,今天我看封面上,都打出‘千古新句,当代风骚’这种主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柳牧复生,给他们投稿了呢。”
“哈哈,是么?我看看。”主编挺开心的。
领导开心,胡伟立也就开心了,他这两天收到了几篇不错的稿子,赶紧着要定下来,忙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听到里头主编在喊他。
“小胡,小胡。”
“哎哎,怎么了?”
“你来看看,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一句,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学生,临川的。”主编指着《月下独酌》的颔联给胡伟立看,“这不是抄袭么,不知道是从哪儿提前看到的,还说是他自己写的,还好我们没要,不然麻烦就大了。”
“是么?怪不得,我说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胡伟立一阵兴奋,接过《古诗观止》,“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对对对,就是这一句,是哪位大师写的?摩诘老师?”
“不是有名字么?没听说过。”
“林——林海文?”
胡伟立眼睛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同名同姓?
第0022章 我的心好痛
胡伟立把眼睛贴在了《古诗观止》上,但“林海文”三个字也没有变成“你在做梦”。
“怎么了?林海文有什么问题,你认识他?”主编眉毛一竖,“那这稿子他怎么没投给你。”
“呵呵,可能是我搞错了,应该不是一个人,”胡伟立又期待又害怕地看向页底,那里有作者的简介,如果能看到一个类似于“出生于1965年”,或者“性别:女”,又或者“教授,博士生导师”之类的,那就太好了。
“林海文,号清凉山人,籍河东临川。其诗词特点奇出,行文汪洋肆恣,飘逸若仙,意境大气纵横,情态磅礴,堪称想前人之未想,写前人之未写。”
考虑到林海文的特殊情况,古小海编辑和林作栋都决定隐藏他的详细信息,年龄啊,职业啊,都一概不提。为了模仿古人,林作栋甚至还以临川的最高峰清凉山,给他起了个一个名号——清凉山人,但是即便有这些处理,也完全足以打破胡伟立的幻想了。
林海文,临川,对影成三人——让我变成一道影子吧,胡伟立此时此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想要从主编的面前消失掉。
“胡伟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编好歹是个主编,这会儿也看出来胡伟立的不对劲了,这可不是躲过一次抄袭风波的态度。
胡伟立咽了一口口水,感知了一下自己没有尿意,也没有便意,更没有晕厥过去的征兆,只好选择面对现实,“主编,就是,就是这个林海文,他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临川一中的老师推荐给我的那个学生。”
一口气说完,胡伟立立马做出鸵鸟状,全身上下,连同头发丝都在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主编果然眼睛瞪的老大,拿过《古诗观止》,把《月下独酌》细细看了两遍,才压抑住怒火,事已至此,总不能让胡伟立去死,虽然他很想这么做。《月下独酌》这种诗,《诗刊》创刊以来也没有遇见过几篇——这还算是得益于这个世界的当代古诗水平比较高,要是林海文原来那个世界,近二百年除了毛嘟嘟的词,就再也没有堪与一比者。作为《诗刊》的主编,他这点鉴赏力肯定是有的。
“你不是说他只有一句诗么?怎么会是一整首?而且这么高水准的诗作怎么可能是一个高中生写的?你当写古诗是买萝卜白菜啊。”
“当时,当时他们就给了我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那句。”
胡伟立恨死林海文,还有王老头了,要是当初他们把整首诗都拿过来,他必定不会是那个态度啊——反正他自己是没错的。
主编长长出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如逢大赦,胡伟立气也不敢喘一口,就灰溜溜地从主编办公室退了出来。
这会儿,杂志社的同事们都陆陆续续到单位了,看到胡伟立这幅样子,几个眼色一对,就知道他是被骂了,心里难免有点高兴。
“胡大编辑来的很早啊,怎么?主编不太高兴?”一个跟胡伟立不怎么对付的王编辑,就挺好奇地问了一句。
“高不高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输人不输阵,胡伟立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心不在焉地看那几份稿子,同事们还在聊门口的煎饼果子,一个说是鸭蛋黄不如昨天的好,不流油,吃着没什么滋味。另一个说看着特别好的那种鸭蛋,不能吃,加了东西。然后就一起感慨食品安全是个大问题……
“胡伟立!你给我滚进来!”
哐!
哐!
哐!
这一声吼,差点把电风扇给吼转起来,吼的整个办公室都成了锯嘴葫芦,吼的胡伟立刺溜一下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主编办公室里。
外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自觉地移动步子靠近了主编办公室的房门。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
胡伟立抖着腿——不是那种坐在教室里不自觉地抖腿,而是无法控制肌肉地那种抖,伸出同样发抖着的手,拿过了《古诗观止》。
“《明月几时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千里共婵娟。”
看完后,他一脸的茫然,“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啊。”
“不知道,不知道,没说,没说,为什么他们不说?”主编声嘶力竭,眼睛通红,“为什么古小海就能知道,为什么他们就会给古小海说?啊?胡伟立,劳烦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
主编已经出离愤怒了,如果说《月下独酌》尚算是数年一遇的好诗,那么《明月几时有》这首词,说是百年一遇丝毫不为过,说是“千年新句,当代风骚”更是实至名归,这样的一首词,一首足以让《诗刊》彻底压过《古诗观止》的词,居然就这么被他们错过了。
我的心好痛……
“你给我说清楚,前前后后都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就直接去财务结账滚蛋。”
“就,就就是,这个林海文的语文老师跟我是认识,他说林海文写了半联新句,就是那个对影成三人,我们觉得挺不错的,就打算写个诗评,他说还要问问林海文的意见,我,我就说,一个学生的意见有什么有什么重要的,结果被林海文听到了,他……”胡伟立被吓得哗啦呼啦地说实话,然后在主编越来越黑沉的脸色里沉默下来。
完了!
林海文,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不把《月下独酌》《明月几时有》给我?为什么?
主编什么也没说,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评论文章,京城大学中文系系主任陆松华,人民大学文学系教授海云生,《人民文艺》主编杨胜武……一个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就这么挤在《古诗观止》的几个页面里。
而这一切,本该是属于《诗刊》的。
我的心,真的好痛……
“胡伟立,你收拾一下去后勤吧。”
“是,主编。”胡伟立感觉自己快哭了,后勤,那是平均年龄50岁,女性占比80%的“好地方”啊。
……
恶人值+200,来自《诗刊》胡伟立。
恶人值+1000,来自《诗刊》胡伟立。
恶人值+2000,来自《诗刊》胡伟立!
大早上,林海文被他妈从床上揪起来,脑子还没怎么清醒的时候,就一连三条信息闪动了起来。
“胡伟立是谁啊?《诗刊》?唔,好像恶人值又要超过一万点了,胡大哥,谢谢了啊。”
第0023章 知名情感类报纸专栏作家
和《诗刊》薄雾浓云愁永昼不一样,《古诗观止》现在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准确的说,他们的马蹄已经疾了好几天了,尤其是林海文的编辑古小海,他原来也并不算是《古诗观止》头几位的编辑,资历人脉比他强的,一手都不止。结果偏偏最后几天,林作栋找人托关系的,联系上他,他从投稿信件里把林海文的诗找出来。
这就是挖了一个金矿啊!
他们的主编谷云盛谷大爷,把这两首诗词递给业内的泰山北斗类的人物,不论是陆松华,还是海云天,这些平时根本请不动的大佛,各个都毛遂自荐要写诗评,而且一个比一个夸得狠,陆松华是“千古新句,当代风骚”,海云天就是“此篇一出,千月失色”,杨胜武则是“仙人之风,仙人之作”——吓死个人。
《古诗观止》凭借这么两首诗词,将《诗刊》的上升势头和野心,可以说是狠狠地给挫败了,谷大爷简直焕发第二春了。
“得多跟林海文多联系联系,说不定他还有更好的诗呢。”尽管连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但古小海还是决定要紧紧抓住这条线。而且,要知道孟津靠着《独坐怀乡》吃了多少年老本……还有香火,林海文哪怕再没有新作,这两首也够奠定他在古诗届的地位了。
……
林海文不知道,也不关心《古诗观止》和《诗刊》处于冰火两重天,他很辛苦地从床上把自己拔了出来——今天他们一家要去他姥姥家,在临川下面的雨荷县里。
“你这个床就那么舒服啊,一上去就不想下来?”
“我说是床拉着我不让我下来,你信不信?”
“信你个头,你说你一放假就睡得跟头猪一样,赶紧去洗澡。”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也望也看不到边……”林海文一边唱着,一边钻进浴室。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梁雪不由自主地跟着唱了起来,“呸呸呸,这是什么歌?这小子,胡编乱造的。”
洗完澡一通吃,林海文抹抹嘴吧,“我说老妈,你去开个饭馆吧,这手艺太棒了。”
“真的?”梁雪眼神一亮。
“当然了,特级厨师级别的,除了我跟我爸,其他人吃的都是猪食啊,那些亿万富翁,高官领导,吃不到这一口,简直是白忙活一辈子了。你说他们图什么?啊?啧啧,人生都被浪费了。”
“讨厌儿子。”梁雪给了他脑门一下,不过从力度来看,她应该是喜在心头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海文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了,磨蹭了一会儿,林作栋就下班回来了——因为要去雨荷,他请了半天假。
林作栋今天看着可就不太一样了,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裤子还是那条裤子,鞋还是那双鞋,但人就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