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在上-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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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她看梅花,即使他看不见,她也很满足,他在冰天雪地里陪着自己,说他爱她……
那时,他真的爱她,愿意陪着自己到黄泉碧落;那时,他不是帝王,只是一个王爷;那时,一切都很好……
月上中天。
牧景睁着眼睛看外面大大的玉盘,唐睿真的是累极了,如他所说,抱着她就能好眠。
又过了一会儿,牧景轻轻抽出自己的枕头,轻轻塞进唐睿怀中,轻轻的脱身而出,迅速换了一件衣服,闪移到门口,看了一眼床榻上沉睡的人,拉开门走出去。
她刚走出去,唐睿蓦地睁开眼睛,却没有下床,只是看着侧旁突然空下来的位置。
。。。
牧景一路往冷宫的方向而去,前些日子,她来过这里,小桑当时就在这里,她听见过她的声音。
小桑没有被送出宫。
但她还在不在,牧景不能确定。
她飞身进入冷宫,找了所有的房间,没见到一个人影。
在她快要觉得小桑已经被灭口的时候,她再次听到了小桑的声音,很小很小,她凝聚了内力凝神去听。
她似乎和另一个人起了争执,说着什么不能那样做,和她争执的是个男人,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小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口齿不清。
可是,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她四下里寻找,脚下不知踩到什么,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然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就连小桑口齿不清的声音也消失了。
“娘娘这么晚出现在冷宫,可是在等什么人?”
是姬荷,牧景看向他,淡淡的笑着反问,“太史令大人这样晚出现在冷宫,莫非也在等什么人不成?”
“本官在等你!”姬荷很坦然的回答完,朝她走了几步,站定。
牧景挑一挑眉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哦”字,也学着姬荷,往他面前走了两步,继续说到:“太史令大人等本宫确不知所谓何事?莫不是私事?要是私事,太史令还是要谨慎的好,别无故染上与本宫的流言才是。”
“娘娘放心,本官对娘娘绝无其他心思,本官不是夙风。”姬荷缓缓的,一字一句的回答。
牧景眼角邪邪的勾起,语气轻佻语意不明,“是啊,太史令不是夙风,本宫更不是皇后姐姐。”
姬荷往前半步,凌厉的眼神射着宛若阎罗般的寒光,牧景不以为意,丝毫不后退,但她很介意仰视他,所以眼睛平视着前方。
“娘娘,你信不信,本官再测一测天命,还是会叫皇上下一道圣旨给牧家,给娘娘,娘娘说该用什么理由呢?”姬荷轻浮的问她。
牧景不屑的冷笑,不卑不亢的说到:“太史令不若试一试,本宫拭目以待。”
“牧景,别以为皇贵妃的身份真的就能让你在这心机沉如雾霭的后宫中如鱼得水的生存。”
牧景依旧很介意仰视他,“有太史令每天‘惦记’着,如鱼得水确实奢侈,不过,姬荷,你最好记住了,有本宫在一天,你也只能做岸上搁浅的……死、鱼。”
“哼……就凭你?”姬荷轻蔑的神情在月光下很清晰,清晰的叫牧景想笑。
她果真扯了笑意,绕过他,走了两步没有转身说到:“听说太皇太后很快就要回来了,不知你的尾巴收好了没有?”
姬荷不屑的斜笑,什么话也没说,看着牧景离开。
。。。
唐睿还在熟睡,牧景轻手轻脚爬到床里侧,猝不及防被他搂到怀中,听他好似梦呓一般说到:“好凉”,说着又紧了几分,在牧景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睁开眼,不知想了什么又闭上。
牧景双手环过他劲瘦的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章 凤欲展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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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双手环过他劲瘦的腰,脸伏在他心脏前,聆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过了今晚,小桑应该会被转移走。
冷宫周边什么也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地下,地下……
牧景一瞬清明,险些不顾身边的唐睿坐起身来,她有些不可思议,通缘洞老人设的虚空里,唐睿的六弟唐厉,他的母妃寝宫里就有一个从床榻下通往冷宫后的暗道,暗道的终点是冷宫后密密麻麻的刺林。
虚空中唐厉母妃的寝宫如今是哪位妃子的寝宫?
同小桑发生争执的男人究竟是谁?他的声音她似乎在哪儿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牧景抬头凝视唐睿,缓缓松开他的腰身,再次往后退。
为什么要让李良儿有孩子?为什么总是不给我一点儿机会?她有了孩子,我该怎么做?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残忍?
牧景殷切灼灼的凝视他,仿佛要他听见她的心声,然后给自己一个答案,可那个答案,她想,她一早就知道了。
她再次爬起身,逃也似的跑进偏室的浴池,她怕,怕再也忍不住大声的质问他,将她满腹的委屈诉说给他听,可她不能,她有自己的尊严,她更不想在他面前成为笑柄,一个痴傻的笑柄。
浴池里的水早已经凉了,宫人们晨起才会换上热水,她停下就要跨入水池中的一只脚,看了水面一会儿,又伸手摸上自己隆起的不明显的肚子,转而坐在浴池里特设的软塌上,头埋在膝盖中间。
以前她想好了为自己,为身边的人而活,也想好了什么都不去顾及。
如今,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做?
月光仍旧很亮,隔着厚厚的屏风,倾洒在她单薄瘦削的身子上。
墙壁下的暗影处,一个半身的影子因着屏风镂刻的梅花被月光碎成好多的斑点,零零散散,飘忽着。
。。。
钦天监,偏房的寝室。
姬荷手里捏着一块血玉,放在灯火上烤了烤,什么也没有,依旧什么也没有,他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失望了,明知结果依旧,还是会习惯性的隔段时间就拿出来看一看。
他收起血玉,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圆月。
三块血玉,每一块都有自己的机缘,却只有其中一块血玉会因为心之所诚变成暗深的颜色,等变作暗深颜色后的血玉会被通缘洞老人视为有缘人,自然会不计条件完成一件心中所想。
牧景……那个女人,会不会有一块血玉呢?可若真的有,为何还会以自己的轮回作为赌注?莫非她也无法做到心之所诚吗?
姬荷扯着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叹息一声,不知她为何要如此执着?因为权欲还是那可笑的情爱?
。。。
中苑的厢房,夙风换了身黑色的衣袍,从换下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竹筒,收回袖中,走出房门。
御花园的假山一角,一个浅绿色宫装的女子不时张望一下左右,这里没有灯塔,一般无人经过这里,借着不远处弯弯绕绕射过来的一丝灯光,她再次摊开手心中一张卷成小卷儿的纸条,上面竖写着:丑时一刻,御花园临湖假山一见。
昏黄朦胧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女子的面容,正是轻夏。
轻夏张望了一会儿,忽而抬起手,无声的在空中挥了挥。
来人是一身黑衣装扮的夙风,夙风几步走向前,张望一圈四周,低声问道:“你出来有人知道吗?”
轻夏摇摇头,“放心吧,我有御用的宫牌,没事。”
夙风点点头,拿出袖中的小竹筒递给她,见她打开,解疑道:“这是我从左相那里拿来的茶叶,你检查一下,看看是否不妥。”
轻夏置在鼻端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来,不禁询问到:“这茶叶喝下去可有什么症状吗?”
“嗯,不对劲。”夙风没有细说,却还是补充了一句,“这茶似乎只针对男人,你可以找个死牢中的人试一试。”
“好,我尽快给你结果。”轻夏说罢,想了想,又极其郑重的问道:“娘娘胳膊上有一条黑线,我检查不出原因,可是先前就有吗?”
“你说详细点儿,哪一只胳膊,什么样的黑线?”夙风隐隐的不安起来,语气明显很急切。
轻夏知道牧景一定隐瞒着什么,“左边的胳膊,黑线是从手腕上两寸处延伸到肘关节,宛如一条黑色的肉筋。”
夙风不禁往后倾斜了一下身子,轻声呢喃道:“会到心脏吧,一定会的是不是?”
“这么说娘娘以前没有,并不是她所说的什么类似胎记的东西。”轻夏握住夙风的胳膊问到:“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夙风抬眸的一瞬,有坚定闪过眼底,不答反问到:“轻夏,你会帮阿景的对不对?”
“会!”轻夏无比确定的回答。
夙风拉她往自己的厢房而去,关上门窗娓娓说到:“关于阿景的事情,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但阿景原本早该死在皇上的手里,是我救了她,但也只能叫她活到二十岁,如今她怀有身孕,还是龙凤双生,生命的气息不断缩短,阿景不知道此事,她或许认为是因为她的噬心之痛造成的。
阿景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立即离开皇宫,去玉桃林的冰湖,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其次,就是……杀了李良儿。”
“杀了她,阿景就会和正常人一样是吗?”轻夏冷静相问。
夙风很欣赏她,她没有问他为什么非要杀了李良儿不可,他温声回答:“是,只要李良儿一死,阿景会和正常人一样,长寿,生子,可享儿孙之福。”
“好,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以免引起怀疑,无论你有什么计划和筹谋,算我一个。”轻夏说罢站起身,捏好手中的小竹筒,还是和夙风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你还是不要和菱花走的太近,她同李良儿还有姬荷的关系绝对不浅。”
夙风微微垂下眼睑,丝毫不惊讶,素淡的说到:“我知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零一章 凤欲展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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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风微微垂下眼睑,丝毫不惊讶,素淡的说到:“我知道,菱花下一个着手的对象,是你,一切小心为上,她炼制的很多香料比毒药更让人猝不及防。
对了,姬荷没有嗅觉,也没有味觉,这一点应该会对你有些帮助。”
轻夏忽而微微一笑,显露着明了的笑,凑近他戏谑的问道:“你大抵早就知道我和你一条船,才不顾阿景的反对,让我回头无路。”
夙风微微俯视她,纯透的笑道:“听说过绝处逢生吗?这条船,既然都上来了,不防瞧一瞧终点都有些什么,你一定也很好奇吧。”
轻夏耸了耸肩,“好啊,拭目以待。”
。。。
同样的时间,同一轮圆月下,不同的地方,这里是景阳殿。
月光将屏风外站着的影子拉的颀长,浴池边儿的软榻上,牧景依旧将脸埋在双膝间,一动不动,唐睿牙关紧了紧,手指的关节捏出不可控的清脆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
牧景忽地抬起头,视线径直落在他身上,眨了眨微红的双瞳,缓缓起身,走到他近前,轻声问道:“皇上,臣妾吵醒你了吗?”她明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过啊,他为何这样一种表情?
唐睿固定着焦距,凝视她,“坐在这里干什么?”
“臣妾有些睡不着,怕惊醒皇上,就来这里坐一坐。”牧景很自然地说着,她的确是睡不着。
“为什么?你在想什么?”唐睿依旧负手而立,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动的打算。
牧景摇摇头,“没什么,去休息吧。”
“告诉朕,你在想什么?”唐睿音调平和,音量也不大,但不难听出里面不容分说的命令口吻。
牧景想要摇头,见他突然脸色变得阴鹜起来,只好想着说辞,又听到他的声音,“做朕的皇贵妃,让你很为难吗?还是说你不愿意待在朕身边?”
她突然靠近他,掷地有声的说到:“睿哥哥,半个月,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试着爱上我……”她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我说的爱,是全心全意,只爱我一个人,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半个月后,你还是对我无动于衷……”
“你会如何?”唐睿见她停顿下来思索,顺着问道。
牧景蓦地邪佞放笑,素手松松抓着他的衣襟,妖冶的媚态尽显,吐气如兰说到:“睿哥哥,如果我真心想走,你拦不住的。
你身为唐若言的时候,我爱上你,自始至终,我都不敢同你说一句喜欢你的话,你瞧,多卑微。”
唐睿心尖儿抖颤,唐若言不是先祖吗?她在说什么?
牧景围着他绕到身后,环上他的腰身继续说到:“等我好不容易能堂堂正正与你比肩时,你却狠狠的给了我致命的一剑,你瞧,我们注定有缘无分。
所以,我还能如何呢?你心底里连对我最基本的信任也从不曾有过,因为我是前朝皇裔,百里之后。
那块我送皇后的青玉,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拿到太医院去检验了吧。”
唐睿眯起狭长的双眸,听她继续说到:“其实你不需要时间,因为再多的时间,你的答案自始至终都不会变,我很贪心,即使你是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大夏国君,我也只想你属于我一个人,这算是白日做梦吧?”
牧景又绕回他身前,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孩子,我不会还给你,一个也不会,睿哥哥,半个月后,我等你的答案。”
“你在害怕不安什么?”唐睿没有收回手,另一只空余的手轻抚她的脸庞,语气依旧和缓。
牧景不在笑了,“你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想要了解我,你说过,你了解李良儿的一切,连她下笔,你就会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画,习惯什么样的笔锋,她弹琴,你甚至知道下一个音调是平还是仄。
夙风说,我的心思比任何人都好猜,因为都写在脸上,他说我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可你看不懂,你只会问我,在想什么,或是在害怕什么。”
唐睿不说话,看来先前他也不曾过多的关心她,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