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户嫡女奋斗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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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梓在门外候着,徐婉真上去施礼道:“给祖母请安。”
徐老夫人乐呵呵的笑道:“真儿来啦?这位是敖大掌柜,贺家偌大的生意,全是他在操持。放眼整个高芒,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敖大掌柜忙道不敢,道:“见过徐大小姐。在下区区一个掌柜,哪里当得老夫人如此赞誉?”
“见过敖大掌柜,早就听贺伯伯提起您。”徐婉真浅浅一笑见了礼,走到徐老夫人身旁,挨着坐下。
“玉露,你去守着门。”徐老夫人道。这里毕竟是涂家,接下来要谈的事,事关重大,为防隔墙有耳,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敖大掌柜从怀里拿出一叠票据,一方小印。碧螺上前取了,拿给徐老夫人。
只听他道:“徐家在江南道的产业,二公子已全部接手了,盘点完毕。为方便计算,在下将‘锦绣记’产业略为分了分类。在府城的属于大型,州城属于中型,县城则是小型。以此标准来作价。”
要知道一个店铺的生意好坏,固然与城市大小有关,但跟当地物价、风土人情,乃至店铺掌柜是否妥当等等因素息息相关。然而这个分类虽简单粗暴,但便于操作执行,徐婉真暗暗点头。
“全部算完,共计有大型店铺十八间、中型店铺二十七间、小型店铺三十九间;绣房大型的有六座、中型的八座;养蚕庄子二十五座、采丝作坊八座;大宅子十二间,小宅子三十五间。另有掌柜、伙计若干人。”敖大掌柜报完,听得徐婉真暗暗咋舌。
她虽知道徐家豪富,但一直未曾有直观的印象。听到这些,才知道徐老太爷置办下了多大的产业,从养蚕开始垄断,怪不得能称霸江南道的丝绸行。
“掌柜的以外聘居多,伙计绝大部分有卖身契,这些都作价了银子。”敖大掌柜递上一个清单,徐老夫人仔细过目。这清单上的名字,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徐老夫人不由感慨起来,往日徐老太爷在的时候,一到年末,掌柜们齐齐聚在苏州徐宅,大家伙热热闹闹吃团年饭,领取分红。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红火!她闭上眼,将涌上来的泪意逼回去,眼下可不是软弱的时候。
敖大掌柜察言观色,知道这份名单勾起了徐老夫人伤怀,笑着转移话题道:“这些所有产业,加在一起,共计二百九十二万两纹银。二公子说,给凑个整数,就三百万两白银。”又将产业作价的清单呈上。
听得徐婉真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贺二公子行事豪迈,足足有八万两,够一个中等人家过活一辈子了!眼都不眨就凑了整?
对此,徐老夫人并不意外。贺二公子着意与徐家结交,自己又帮他遮掩韩茹娘的身份,八万两银子对他还算不得什么。也不看呈上的清单,笑道:“那老身就谢过二公子。二公子在江南可好,何时启程?”
“劳烦老夫人挂心,算算日子,二公子此时应已启程,估摸着六月初就能坐船到洛阳,届时还需转官道回宋州。”敖大掌柜道:“二公子托我带话给老夫人,到时一定前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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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香椿宴
徐婉真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若是能在五月里,将韩茹娘认回徐家,正好能赶上贺二公子回京之时。到时两人见面,迎娶良妾便也顺理成章。
说完了产业作价,谈到银钱交割,敖大掌柜道:“三百万两白银,分成三份,分别存放于洛阳城里的‘通正钱庄’、‘咸亨银号’、‘升康隆钱庄’内。老夫人,您拿着这票据和小印,在十万两以下,即可随时支取。若是超了额,需提前一周约好,给钱庄筹措的时间。”
徐婉真在旁看钱庄的票据,跟眼下昨日“醉白楼”的那张贵宾卡有些相似。都是巴掌大小,只是钱庄票据可以开合,正面是钱庄的名字,翻开里面有十个特殊的印鉴,估计一个印鉴对应十万两银子。在支取银两时,需票据、小印齐全,在最大程度上保证安全性。
这跟现代的定期存款单颇为相似。徐婉真之前还想过,如此大额的银两,就算全是大额银票,也保存不便。这钱庄已经初步具备现代银行的功能,古人的智慧果真不容小觑。
碧螺收好这票据和小印,敖大掌柜和徐老夫人闲聊起来。作为执掌贺家生意的大掌柜,敖兴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他口才颇好,又懂得投人所好,天南海北的聊起来,听得徐老夫人和徐婉真津津有味。
徐老夫人留他用了午饭,敖大掌柜才告辞。
徐婉真扶着徐老夫人,二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说说话。将上午在花厅吩咐下去的事务,跟徐老夫人讲了讲。
“这些事你安排了就好,我老婆子就等着享福喽。”徐老夫人乐呵呵道。
徐婉真抿嘴一笑,道:“那是因为,祖母有我这个好孙女嘛!”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祖母,孙女有事想跟您商量。”
徐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接着说。
“明儿咱们就可以自己开伙。孙女想着,眼看就是谷雨,那时我们这边也理顺了,请曾祖父、大姨婆、大舅公一家,来青竹苑食香椿宴。”
“清明断雪,谷雨断霜”,谷雨,是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意味着寒冷的天气基本结束,家家户户爱美的姑娘小姐们,都要陆续换下春衫,穿上更轻薄美丽的夏裳。
谷雨前后是香椿上市的时节,这时的香椿醇香爽口,有“雨前香椿嫩如丝”之说。从古到今,在谷雨这日都有食香椿的习俗,在高芒王朝也不例外。
徐婉真想借着这个香椿宴,好好回敬一下林氏这几日的“照顾”,并顺便看看,能否将翠袖要到青竹苑,满足杜才志的要求。
徐老夫人道:“操持一个宴会,哪怕是这样小型的家宴,也不简单。既然你想做,让郑嬷嬷帮你,我也让玉露过来帮手。”
徐婉真笑道:“果然是祖母心疼孙女。那我这便去请长辈们,顺便请大舅婆给我们物色几个家生的丫鬟。”
出了青竹苑,徐婉真带着桑梓,先后去了“松涛院”、“寒梅院”,涂老太爷和涂琼玉一口应下。待去到“长弘院”时,林氏听到她来了,不耐道:“这不年不节的,她来干嘛?让她进来吧。”
荷香打了帘子,笑着迎上去,道:“今日这吹的什么风?徐大小姐竟然来了,快快请进。”
徐婉真笑着点点头,进房施礼,道:“见过大舅婆。”
林氏面上浮起假笑,道:“哟?是真儿来了。可是下人有什么怠慢之处?真儿尽管说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
这种面上话,徐婉真自然不会当真,笑着道:“怎么会?上上下下都很好,徐家在这里住得很舒心。”闻言,林氏心头一窒,又听她接着道:“大舅婆,此次真儿前来,是来感谢您。厨房已经修缮完毕,想邀请您参加谷雨那日的香椿宴。”
“哟,那可如何是好?前几日,安平候夫人邀我谷雨去大悲寺食香椿,我已经应了。”林氏并不想去青竹苑,还好她邀约林安佳在先,正好是个好借口。
林氏不愿参与,徐婉真并不意外,道:“既然大舅婆有约,那真儿留一些香椿,按江南的做法做了,第二日给您送来。”
徐婉真热情周到,林氏也抹不开面子,连连应下,又问道:“这香椿宴,还有谁去?”
“曾祖父和大姨婆我都邀请了,谷雨那日会到。”
涂琼玉也就罢了,涂老太爷是林氏极为在意的。去大悲寺食香椿本是借口,她其实只想与嫡姐林安佳好好抱怨一番,但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不举家出行。
青竹苑的香椿宴,若是大房一人都不到,恐涂老太爷认为她对徐家不满。干脆让李氏、颜氏去,就全了脸面,她也好脱身。想到这里,林氏便开口道:“我是来不了,到时让你大表舅母和小表舅母两家来,好好热闹热闹。”
说完此事,徐婉真又道:“还有一事,真儿想请大舅婆帮忙。”
林氏眉毛一挑,警惕的问道:“何事?且说来听听。”
“徐家初来京城,人手实在有限,缺好些个丫鬟。我与祖母商议,看看能否从涂家的家生子里面挑一些?家生子,毕竟是知根知底些。”
“哦?挑丫鬟?”林氏嘴上应着,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涂家的家生子也有两代人了,她管着家,为了节约月例银子,除了必要的排场,能不用则不用。要养一个丫鬟或小厮,月例银子、四季衣服,哪一样不是钱?
眼下在涂家后巷里,有好些半大小子和丫头没有活计,只能在家做些杂活帮补家用。有些年长的老家人,已经求到她这里好几次,给自家小辈谋差事。再推脱下去,恐怕会落得一个吝啬的名声。
这次是个机会,徐家若是能挑些人走,那再好不过。既不用她出银子,又解决了问题,这种好事,何不顺水推舟?这次林氏的笑容带了几分真心,道:“那真儿说说,需要几人?”
“回大舅婆,若能有五六个丫鬟最好。”徐婉真并没有把话说死,在涂家挑丫鬟,哪里是林氏想得那么简单。
徐家初来乍到,事事不熟悉,徐老夫人又打算长住。比如此次林氏在饭菜上为难他们,徐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们人生地不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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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东瀛刺客
下人奴仆虽不起眼,但却是后宅中人最多的一个群体,彼此间又因为姻亲,盘根错节。就比如此次,若在下人中有相熟之人相助,林氏就算有意刁难,也未必能成功。
林氏只是示意荷香,将饭菜晚些送去罢了,饭菜冷掉是晚送的后果。后宅里说话都是艺术,她要是明令吩咐给徐家送冷饭冷菜,会被人耻笑毫无容人之量。
而徐家若是在大厨房里有人,只要刻意徐家的饭菜挪到最后来做,再掐着点来送,除了晚些用饭,徐家不会有任何损失。
因此,在涂家的家生子中挑丫鬟,这其实是看中丫鬟背后的层层关系。
一个丫鬟,有自己的父母家人吧?比如翠袖,哥哥就是马廊管事,她的父母也在涂家当着差。挑丫鬟,除了女孩自身的品性能力,背后的关系更重要,若是有合适的,徐婉真不介意多养几个人。
所以当徐老夫人一说,在涂家的家生子里挑一半丫鬟时,徐婉真就懂得了她的用意。她在现代浸泡在政治环境中长大,对这些人脉关系网,有着天然的敏锐直觉。
只有林氏,毕竟是庶女出身,做姑娘时没有正经管过家,哪懂得其中的门门道道?一心算着那几个银钱花用。当下痛快的答应道:“这事好办,我吩咐下去,过几日便让荷香带人来青竹苑。”
在涂家走了一圈,天空中的纷纷细雨逐渐大了起来。
桑梓撑着伞道:“小姐,小心脚下路滑,别湿了绣鞋。”
春天的细雨并不寒冷,带来阵阵清凉的气息。徐婉真带着桑梓,缓步行走在草木繁盛的院中,心旷神怡。
洛阳城的风组据点内,影风伸了个懒腰,走到院中。
昨夜处理情报,一直忙到天色发白才结束,这一觉醒来只觉精神饱满。想到今日晚间就可以见到徐婉真,忍不住心头雀跃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影风看着眼前雨中的景色,只觉得处处满意,看那树叶多么碧绿,春日细雨多么怡人,就连门口匆匆走进来的人,也顺眼许多。
影风的动作一顿,这人不是风九吗?他此时应在宫内当值,来这里做什么?
风九上前,行了礼道:“风九拜见影风大人,主上有令,即刻进宫!”
影风脸色一肃,说好的十日还未到,此时相召,定然是有要紧事。匆匆与风九一道,进入皇宫。
到了偏殿,发现影雨和影雷都在,影雨面色严肃,不复一贯的妖媚。
影风问二人道:“可知何事?”
“我收到消息,在江南道扬州一带,有东瀛刺客活动的踪迹。主子召见,恐与此有关。”影雨开口道。
“东瀛刺客?我在扬州发现一个叫冬娘的女子,是东瀛浪人潜入高芒的刺客首领,有一身高明的本领。她在两淮盐业捞了不少银子,但后来踪迹全无,风组全力查探,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影风顿了一顿,道:“我曾怀疑她与迁阳王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
若是迁阳王手底下,有这么一支刺客队伍,那将相当棘手。几人深深的明白其中道理,都陷入了沉思。
庆隆帝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大殿门口,三人躬身施礼。
“有东瀛刺客潜入,说说你们的看法。”庆隆帝沉声道。
“回主上,杀之。”影雷言简意赅,他本就负责清扫职责,杀人是他的老本行。
影风略一思忖,道出他的顾虑:“主上,东瀛浪人一向在沿海活动。属下在扬州发现浪人首领冬娘,此时又有刺客现身,时间上,是迁阳王在丢失账册、书信后发生的,此事绝非偶然。但缺乏直接证据,只是属下的猜测。”
“你说说看。”
“属下猜测,迁阳王私采铁矿、铸造甲胄兵器、贩卖私盐,证据确凿不容抵赖。证据失窃后,他慌了神,派出的江湖高手又无功而返,才将一直私藏的东瀛刺客放出来,四处作乱,在江南道制造紧张空气。”
庆隆帝默然,迁阳王是废太子妃留下的第二个儿子。他心系废太子妃,对她留下的两个儿子疼爱有加。长子在他登基当日,就册封为太子。次子不能算作中宫嫡出,只能赴封地开府建衙,他就在江南道择了富庶的迁阳城给他做封地。
在影卫四组人交任务那天,他看到影风呈上来的证据,心如掉入冰窟。他不明白,那个从小乖巧的孩子,为何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来。听到影风的分析,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其实明白这东瀛刺客,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就是不知道,迁阳王想干什么?
影雨恭敬道:“主上,若影风的猜测属实,那动迁阳王,就会投鼠忌器。”这等于惹了一个蚂蜂窝,一旦迁阳王走投无路,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