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家奋斗史-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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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个继祖母和她生的那些孩子巴不得庄立军娶个村姑，见是他自己瞎眼瞧上的，一个个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也不住地说好话附和，真正难过的只有她和母亲两个自家人。
明明她们才是最为大哥着想的，却无端成了恶人，母亲心里这口恶气能咽得下去才怪。
“大哥也真是没见识，又不是没见过女人，咱们大院里这么多姑娘，部队里又不是没有文艺兵、话务兵，他怎么还和没见过女人一样，看中那个村姑？”庄立红也忍不住抱怨道。
“可不是吗？别的不说，就说你陶伯伯家的爱红，从小就喜欢你哥，你哥愣是没瞧上啊！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年就该把他和爱红的亲事定下来，反正你哥那个人对婚事不是无所谓吗？他连那个村姑都能接受，肯定也能接受爱红，当时他要是订了婚，你爷爷也没法把那个村姑硬塞过来了。我后悔啊，那时候怎么就那么缺心眼，非要给他找个事事都好的媳妇呢？挑来挑去，最后被塞了这么个下等货！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苏素云哭得眼睛都肿了，“他要真把那个村姑娶进门，我也不活了，做妈的看着自己儿子娶了个村姑，今后受苦受罪，怎么活得下去啊？”
“你闹够了没有？”庄南生回家听到苏素云的哭嚎，气得一脚踹开房门，“你连人家姑娘的面都没见过，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成天左一声村姑，右一声下等货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素质高的人会像你这样满嘴脏话吗？还敢拉着立红哭，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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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南生在家里是很有威信的，他一下子发了这么大的火，瞪着那双几乎要吃人的双眼，苏素云没来得及出口的哭嚎就这么生生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难受了。
跟着庄南生进门的庄立军默默地去打了盆水，拧了块毛巾递给苏素云。
她看着长子，回过神来，心里又是一疼，眼泪又唰唰地掉了下来，只是这回她没敢大哭大嚷，就这么默默流泪，看起来格外可怜。
庄南生也是头疼得没辙，虽然他和苏素云算不上有多恩爱，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夫妻情分也是有的，这些年他扎在部队里，苏素云教养三个孩子，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他也始终心存感激，这些年两人没怎么吵过架，屈指可数的几次发脾气都是为了刘家的事。
庄南生对刘家的感情很深，尤其是对刚刚去世的刘大力，甚至超过了他对亲生父亲庄见明的感情，毕竟他一生下来，庄见明就离开了，是刘家人将他带大的。
他还记得小时候刘大力事事都偏着他，家里只剩下一个地瓜的时候，也要分他一半，刘家的其他人合起来吃另一半，在那样困难的时候，如果没有刘大力那样的悉心呵护，他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刘大力对他的好是真好，这份情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这些年来刘老爷子没求过他什么事，完全就是只付出，不图回报，这更让他感激得不得了。
后来刘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未免一家人饿死，刘老爷子才硬着头皮带着刘长生上京找了他一次，他还记得刘老爷子当时那战战兢兢，唯恐打扰了他们的样子，让他格外心酸。
那时候的他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粮都给他们带走，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苏素云就闹了起来，又是嫌刘大力和刘长生卫生习惯差，没礼貌，又是骂他们是吸血鬼，那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和她过了，可是看到三个孩子那稚嫩的小脸，到底还是不忍心。
幸好父亲庄见明知道了这件事，从自己的牙缝里挤了一些粮食，他再努力凑了凑，总算没让面子上太难看，看着刘家父子走时那副千恩万谢，诚惶诚恐的样子，再看看妻子那打发叫花子送瘟神的嫌弃模样，他难受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如果没有刘大力，他早就饿死了，可他是怎么回报人家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刘家的人？
虽然刘家父子走前，他和父亲都殷殷邀请他们再来，可无论他们怎么劝，刘大力再也没有去过京城一趟，他知道他们伤了老人的心，虽然逢年过节，两家还是有来有往的，可改变不了他们对不住刘家这个事实。
刘大力临死前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孙女嫁入庄家，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他怎么能够不成全，怎么忍心让老人家含恨而终？
只是没想到苏素云这么不识大体，这一年来，成天和他吵吵嚷嚷，连带着两个孩子也和他离了心，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
庄南生望着苏素云，眼神很复杂，有愤怒埋怨，也有柔情愧疚。
“素云，这些年来委屈你了，”庄南生在苏素云身边坐下，长长叹了口气，“过去我成天不着家，家里家外多亏了你，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欠了刘家的恩情我必须得还，这件事在我们结婚前，我就和你透过底的，那时候你也没有表示反对。立军和好好的婚事，两个孩子都没有意见，你再这样成天闹，对谁都不好……”
“结婚前我是和你说过咱们要报恩，这些年给刘家的钱粮我可从来没有短过，刘家那些人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咬着牙省下来给他们。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不是你报恩的工具，立军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苏素云歇斯底里地说，为母则强，为了儿子，她绝不退让。
“立军姓庄！他既然是庄家人，就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你要是不愿意，你可以离开庄家，我绝不拦你！”她那不讲道理的样子，让庄南生眼神一冷，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好你个庄南生！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是吧！这一年多，你成天把这话放在嘴边，是不是已经在外头和哪个狐狸精勾搭上了！”苏素云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庄南生的脸抓破。
“你胡说八道什么！简直是疯了！”庄南生也暴怒。
庄立军有些无奈地低咳两声，“爸妈，你们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看着父母歇斯底里的样子，庄立军在心里叹气，他们这架是越吵越偏，吵到最后都像是为了争吵而争吵，还是刘好好说的对，人就算在愤怒的时候，也要控制自己的冲动，不要说出伤人的话，否则挑起了双方的情绪，问题非但得不到解决，反而会衍生新的问题。
想到那个聪慧的小姑娘，他便微微失神，情不自禁地将她代入这样的场景，如果她是苏素云一定能更理智地处理问题，恐怕连架都吵不起来……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苏素云等了半天，庄立军也没说话，便没好气地催道。
庄立军平时话不多，在家更是沉默寡言，但越是这样这样话少的人，一旦开口说话就更具有说服力。
因为庄立军的打岔，庄南生和苏素云都稍稍冷静了一些，脸上虽然余怒未消，但好歹愿意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了。
庄立军清了清嗓子，诚恳地说，“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之前爸让我娶刘好好的时候我也担心过，我害怕她像你说的一样粗鲁不堪，但是我们庄家欠刘家的情不能不还，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就算她再粗鄙庸俗，我也会娶她，好好照顾他们一家……”
“立军啊，我可怜的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害得你要忍受这样一个女人……”庄立军还没说完，苏素云就悲从中来。
第二百章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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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还没说完，你先听我说，行不行？”眼见庄南生又要发怒，庄立军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安抚道。
苏素云还是觉得儿子受到了委屈，虽然勉强收了声，但还在抽抽搭搭个不停。
“几个月前我听说好好失足落水生了病，就去了他们生产队看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我这才发现她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她聪明大方，通情达理，我们对他们的情分，她都一一记在心里，绝不是你说的那种白眼狼。她虽然在农村生活，可是她的修养气度和眼界，丝毫不逊于在京城里长大的孩子，何止是不逊色，还要胜过许多，这段时间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
庄立军不爱说话，在场的是他的亲爹亲妈亲妹，是他再亲近不过的人，都没听过他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认真地用尽全身力气去夸奖一个女孩子，全都听傻了。
尤其是苏素云更是觉得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她为她的儿子委屈，难过了一年多吃不下，睡不着的，还差点和结婚多年的丈夫闹了离婚，结果庄立军却信誓旦旦地说那个村姑是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仙女？他自个儿瞧中了，还满意得不得了？
那她这一年多在做什么？自个儿发疯？他们全都是对的，只有她一个人错了？她知道庄立军从南省回来之后，就和得了失心疯一样，觉得刘好好特别好，可没想到他会鬼迷心窍到这个地步。
听了庄立军的话，苏素云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倒更气了，既为自己的好心被儿子当作驴肝肺而生气，更为那个刘好好给庄立军灌的迷药而生气，她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连哭都哭不出来，一头栽到床上。
“妈——”庄立红连忙上前扶住母亲，一脸怨忿地看着庄立军，“哥，你明知道妈病了，受不得气，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庄立军无语了，他刚才没说什么吧？而且态度也挺平和的，怎么到了庄立红这里就成了再说气话和难听的话？难道非要他背着良心说刘好好的不是，她们才满意？
“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狭隘！阴暗！”庄南生不给情面地冷笑，“只要立军说好好的好话，你们就接受不了，因为你们骨子里的优越感在作祟，觉得你们自己是城里人，天生就高过乡下人一等，刘好好就该处处比不上你们这些城里人，她要是真上不了台面，你们就可以站得高高的，指指点点，结果立军口里的刘好好和你们的期待相距甚远，你们接受不了一个农村姑娘比你们还要聪明大方，通情达理，更不相信她是一个有修养的女孩子，所以你们就继续可劲儿的闹吧。”
“苏素云，有一点你得记住了，你压根就不是为了你儿子好，立军不过是你自私虚荣的幌子而已，你就是觉得找了个农村姑娘做你儿媳妇跌份儿了而已，立军喜欢不喜欢，今后幸福不幸福，你根本就不关心，所以你别再口口声声说什么儿子委屈了，真让人恶心！”庄南生霍然起身，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苏素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的背影，一脸难堪屈辱，就算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被丈夫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这样说出来，就如被人在当庭广众之下扒光了衣服一样羞耻。
庄立军跟着庄南生出去，等庄南生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爸，你刚才的话太过伤人了，你和妈夫妻一场，为了我和好好的事情伤了情分，我们做晚辈的于心不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庄南生挑眉，虽然脸上还余怒未消，但更多的是吃惊，庄立军从小就是个锯嘴葫芦，从来没有听过他劝慰别人，今天他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庄立军的眼中掠过一丝温情，“近朱者赤。”
“是刘好好那个小姑娘？”庄南生对刘好好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能够让他的儿子在短时间内改变得这么多，这孩子可不简单，“饶大伟把你在执行任务时候遇到她的事情和我说了，这个姑娘的确很有见识，是你妈狭隘了。”
“爸，你心里清楚就好了，有些话不是非要说出来的，你越为了好好说话，妈对好好就越有意见，这些家务事掰扯得太清楚伤感情。”庄立军沉稳地说，“好好非常优秀，我相信妈今后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不过要改变她的看法也不必急在一时。”
“这些话是好好教你的吧？”庄南生打趣地看着他，过去的庄立军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为人处世对我的确有影响，我很佩服她，但是这样的事，就算是她想教，也教不会的，还是得靠天分，”他无奈地笑，“今天的事，如果她在场，一定会处理得比我好。”
庄南生真是惊讶得不行，庄立军对刘好好不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的喜爱这么简单了，还带着浓浓的尊重和佩服，一口一个“教”，他这是把她当媳妇儿，还是当成老师啊？
庄南生在家里的时间虽然不多，可对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他看上去沉默寡言，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有数，这么有主见的人，向来都是心高气傲，却对一个比他还小的农村姑娘，佩服到这个地步，这姑娘该有多么神奇？
“你把她说的还挺神的。”庄南生其实有些不以为然，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才多少，在为人处世上能有多成熟？恐怕是庄立军情人眼里出西施。
知道父亲误会了，他连忙解释道，“她为人处世的手段并不老辣，不是那种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她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凡事都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她说的话做的事才格外让人信服，她和我说过，很多事我们都要看破不说破，明白对方心中所苦，给人留以体面，这样对方高兴，自己也高兴。这话我一直记着，越琢磨就越是这个道理。”
第二百零一章 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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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阿爹教出了一个好孙女啊。”庄南生若有所思，刘好好的话说起来容易，但是真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却很难。
就像刚才，他只考虑着自己亏欠刘家的恩情，看不起苏素云的虚荣，却忘记体谅她的自尊心，吵架这种事向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苏素云固然不对，可他也有错，但是人在气头上，哪里会有理智。
“哪天有机会真该见见这孩子，上回见她还是刘阿爹过世的时候，就记得她躲在屋里哭得眼都肿了，当时大家都顾着伤心了，也没和她好好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