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箫吟-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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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力,找到那个施蛊之人。”
出了寝殿,下台阶,又看见了那些不变色的花,季无衣顿了顿脚步。
到山门口,舜卿正好做完了今天的祷告,收了伞准备回去,被季无衣拦住。
“我想知道,尊师在哪里?”
“圣山闭关。”她盯着季无衣,“公子想做什么,舜卿都不会干涉,唯独一点,希望公子永远不要试图去伤害师父,不然舜卿不能保证不对公子和公子周围的人做些什么,尤其是那位云绣姑娘。”
季无衣捏紧了拳头,“我平生,最不喜欢别人威胁。”
“我也一样,都有最想守护的东西,公子能明白舜卿的心情。”
季无衣怒极反笑,“姑娘,我想你太紧张了,尊师是何等人物,又岂是小小的无衣可以伤害的,何况,舜卿姑娘贵为蛊族的巫司,无衣也没必要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舜卿面如死水,坚定地离开。
吉雅被留在宫里由扶珠照顾,这几日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平时好动的人,现在却是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嗜睡且懒惰。
季无衣和慕逐君带着云绣出来,说是游山玩水,其实是暗里做一些调查。
民居都建在山中,在大山之中漫步,虫鸣鸟叫,抛开可能会出现一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不谈,这里的人文环境真的是不错的。
离王宫最近的村子,叫车前寨。
那个宅子里的人都不是蛊族,是汉人和仡佬人的混血,这个村子之所以叫车前寨,是因为进寨,满地可见车前草。白白绿绿一地,大自然的味道,还挺舒服的,正好是一场雨后,混着泥土的气息,只让人觉得全身骨络都很舒服。
寨子这段时间不太平,可以说是怪事频发,季无衣他们一路走过来,看见这寨子和外面的民居风格都差不多,阡陌小道,木质的房子,围栏里围着鸡鸭,门口一只大黄狗趴在地上吐着舌头,老人躺在摇椅上假寐,一派安静祥和。
走了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有壮丁,开始大家还猜测,可能现在是白天,家里的壮丁都出去地里干活了,或者上街去了,留着老人在家里看家,只是走了这么久,快要到晚上了,还没看见有壮丁,几人心下起疑,敲开临近的一个老人家的门,头发花白的老者打开了门,他看见了几个人,哆哆嗦嗦,“大人我们家里孩子都出去了,不在家啊,求求大人,不要抓我的孩子啊,我这把老骨头愿意交给你们啊。”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无衣不耐烦,袖口中飞出一根银针,插在老人的脖子上,老人的身形一怔,然后倒了下去,季无衣接住他倒下去的身子,把他扶进了屋子里面,屋子里面坐着一个老婆婆,惊惧万状的看着进来的几人,“你们干什么,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她撕心裂肺的大喊,几个人才注意到屋角的一个大水缸盖子突然掉下去,季无衣眼疾手快,走过去打开了酒缸盖头,一个青年男子躲在缸里面瑟瑟发抖,“你们干什么,不要,不要抓我…我,我,我和你们拼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个锄地用的钝了的铁锄头,季无衣冷笑,一扇子扇开他狠力打过来的锄头,锄头偏了方向,那青年又抓不住锄头,锄头掉下来,砸碎了酒缸,只听咔嚓破碎声,碎裂的石块掉了一地,甚至划破了青年的脸。他一直在哭,脸上血水和泪水混合,一片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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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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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衣捂住了耳朵,“吵死了。”轻抬衣袖,一根银针正中青年眉心。
“让你再像狗一样狂躁。”
青年被射中,像被吸了魂一样,瞬间安静下来,却呆呆的,像一个木偶。
那老婆婆扑过去,揪住季无衣的衣服,“你们杀了我杀了我,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求求你们。”她激动的跪了下来,抱着季无衣的腿。季无衣的脸色也是柔和了下来,也许是老婆婆的话触碰到了他内心的柔软,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渴望有这样爱护自己的爹娘啊。
季无衣把老婆婆扶起来,“婆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的,我们来,就是来了解情况的,你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老婆婆惊魂未定,只是看着昏迷的儿子和丈夫,季无衣会意,打了个响指,两人都醒过来,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问怎么会有三个陌生人在家里。
婆婆给丈夫和儿子都倒了一碗水,安抚他们睡下,让季无衣等人出来到外面说话。
原来这车前寨真的出了事情,每隔三四天,村子里面都会莫名其妙的少了几个壮汉,那时候村民也不在意,和季无衣等人开始想的一样,以为他们是去镇上了,时间久了,村里没剩下几个壮汉,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那些孩子都不见了,都没有看见过,尸首都没有。”
老人家说着哭起来,“都是鲜活的生命呀,就这样…”
云绣坐在她旁边安慰她,给她顺气,老人家继续断断续续道,“我们这寨子接近王宫,一直都是安静本分的,是不会得罪什么人的,为什么要抓走那些孩子啊,如果可以,我想拿我换孩子的命啊,他们都是年轻人,我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珍惜的…”
季无衣拧紧了眉头,良久,道,“壮汉,取阳气,炼蛊。”
云绣莫名的抖了抖,觉得这话里的含义阴森恐怖,慕逐君道,“我想,这寨子长了这么多的车前,必然是雨露充足,风水宝地,生活在这里的壮汉,不管是阳气还是灵力都是绝佳的。”
老婆婆朝季无衣跪下来,“好人,求求你们,救救村里的这些娃娃。”
季无衣咬紧了牙,一字一顿道,“你们为什么不去向国王求救。”
“女王病了,不能打扰到女王的静养。”
闻声,季无衣冷笑,舜华。
“还是跟来了,看来你的追踪药水挺有用的。”
“无色无味的东西,公子都能辨识出来,舜华佩服。”
季无衣笑,确实是故意假装不知道舜华在几人的身上都洒了追踪药水,故意引舜华到这里的。
舜华看着痛哭的老人家,“最近有很多村子都发生了这种事情,壮汉离奇的失踪,可是女王最近在病中,我们也不能请示女王,师父说让我多派一些士兵过来把手,其实我也不是特意过来看你们的,只是正好分配守卫到这里。”
“你师父?舜卿?”季无衣问。
“是,师父既是蛊族的巫司,也是东善国的防御将军。”
“真是没想到东善国会让一个女人做将军。”
“师父在巫仙成亲第二日就被封为防御将军了。”
季无衣冷笑,“所以,你师父这个官,等于也是靠着白羽的关系求来的?”
“师父根本不想要这个官位,也不是巫仙给她的。”
“那就是你们那个神乎其神的巫神大人,其实我是很好奇,巫神大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你们都把他捧场了神。”
“我也没有见过巫神大人。”
舜华回忆,“巫神大人住在王宫后面的巫神殿,从来只有女王,巫仙,和师父等不多的几个人可以进去。”
“那巫神大人也不出来?”
“巫神大人每次出来,都用一种术法,遮天蔽日,我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何况,巫神殿百米之内,是没有人巡逻的。”
“那你们这么多年,有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舜华摇摇头。
季无衣无奈了,这巫神大人到底何方神圣啊,要说这占卜术,明明是季氏的绝学,他也要耗费一定的灵力才可以卜算出未来会发生的事,那个巫神大人也可以卜算出未来的事,还知道会有外乡人进东善国,看来此人不简单。
“季先生。”舜华开口,“你们在这车前寨里面也呆了这么久了,怎么,有兴趣帮我们把这件壮汉离奇失踪的案子查出来?你们不着急赶路了?”
她想到了当时季无衣说几个人是路过东善国的话,忍不住出言讥讽。
季无衣也不理她,只道,“既然来了,我也有兴趣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在作怪,况且,我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和你们女王的病八成有关系。”
舜华道,“季先生,没理没据的你就猜想这事和女王的病有关系,实在是太草率了吧。”
“可是我记得是你们口口声声说,外乡来的人可以治好女王的病,过了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别的外乡人进来,可见如果这个箴言是对的,那么治好女王病的一定就是我们,那我说什么,你还要反驳么?”
“那舜华自然是绝对的配合季先生,不知道季先生要什么?”
“我要住进这个村子。”既然这个村子被盯上了,那么线索就一定留在这个村子里,从这个村子入手调查再好不过,还有,村子里还有一些壮汉,这里的风水那么优越,想必背后弄鬼的人不会轻易的放弃这里。
舜华点头表示同意,“当然可以,先生是一个人吗?”
“所有人,我还要到王宫里把我的妻子接出来。”季无衣想,如果他一个人在这里断案,也不会放心云绣逐君吉雅等人,不如一起过来,吉雅如今怀了孕,且不说生出来的孩子到底怎么样,养胎,这里的风水还是很适合的。
舜华也不反对,反而说,“这样,我派人去宫里把令夫人接过来。”
“麻烦姑娘了。”
舜华道,“那舜华还要去别的寨子安排驻守,就不叨扰几位了,几位随意,保重。”
她转身正要出门,季无衣突然再出声,“这村子里面应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蛊吧。”
舜华笑,“这个村子里没有蛊族人,自然不会有,但是山林地带,蛇虫蜈蚣什么的肯定是不少的,公子还是担心担心您身边的那位姑娘吧,看着怪娇弱的。”
月圆之夜,东善国有习俗,一般百姓在这天夜里绝不会外出,这天夜里的守卫也是最松散的,传说魔神会在这一天晚上降临,但是魔神不想看见凡人,一旦有人违背了禁忌,可能整个蛊族乃至东善国都会被诅咒,会被魔神抛弃。
舜卿裹紧了身上的暗黑色斗篷,朝东善国最高的那座山去,已经好多天没有看见师父了。
冬天,圣山一如当年的冰天雪地,人踩在雪上面,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沙沙声在这个夜里格外的清晰,舜卿情不自禁的在那片被雪掩盖的青松前站住,那年,就是在这里看见了师父啊,他舞剑的姿势还在脑海里鲜活如昨日之景,好像昨天他还温柔的对她笑,说“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愿不愿意以后一直跟着我?”
“真的吗?”
“嗯,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
“我叫白羽,以后我收你为徒,你就跟着我住在舜卿宫,这样,你就叫舜卿好不好?卿卿佳人,你长得好看,这个名字配你。”
“谢谢…师父。”
……
回忆如冰渣扑打在脸上,甜蜜中的疼痛,深入骨髓,却甘愿沉沦,师父…
舜卿不再浪费时间,好久没有看到师父了,今天要去看看师父。
白羽住在圣山顶上的舜卿宫,宫门牌匾上隶书书着“舜卿”两个字,舜卿还记得那时师父带她回来的第一天,他指着这块牌匾,说,“这就是你的名字,舜卿,也是你我师徒的缘分。”
她泪眼朦胧,在黑暗中循着记忆摸索过去,那扇门,最为熟悉不过,那些年,一袭白衣的师父牵着她的手,一次次的推开,舜卿殿里面没有仆人,师父也不喜欢仆人伺候,平日都是舜卿抽空打扫打扫院子,师父和舜卿都不是会乱扔东西的人,殿里除了一些积的日子久了的灰尘和落花落叶就没有别的垃圾了,有的时候不打扫,也有一番别的韵味。
此刻屋子里面静悄悄,没有灯火,师父不在吗?
舜卿一路摸索进去,碰到一串风铃,叮叮当当,那是那年师父去南游的时候在南海边拾了几个五彩贝给她做的一串风铃,小女孩总是喜欢拿着叮叮当当的东西到处跑,师父把风铃给她的时候她开心了好几天,惹得白羽无奈,只说,“你还是个孩子啊,要知道你这么喜欢这些东西,以后师父出去多给你带些就是。”是了,师父总是把她宠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她会想,自己都已经是东善国的防御将军了,在师父面前还像一个孩子一样,她该长大的,可是还是会不自觉的对他撒娇,希望他用温柔的声音哄着她,也许这就是爱吧,在爱你的人面前,你永远都不需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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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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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前殿,没有看到人,舜卿一路翻到后殿,也没有人,接着去了师父的房间,师父也不在房间里,既然是闭关的话,那么师父应该在…地宫!
地宫是舜卿殿的一个秘密所在,里面放置着一张千年寒玉床,师父说,在那里练功有助于增进修为,只是师父现在身体这种样子,寒玉床的温度,他受得了吗?
书房里摆着一个花瓶,上面画着鸳鸯,那是舜卿五年前在师父过寿辰的时候送给他的,上面的画是她自己画的,那时白羽看到花瓶上的画,先是愣了愣,弄明白她示爱的意思,又红了脸,这还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师父脸红呢。
舜卿转动了花瓶,呈九十度变化,墙上一副字,上面写着“年年岁岁,花月相映。”这自然也是舜卿写的,师父本来不想挂这东西,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画轴被卷起,露出后面的一扇门,舜卿拔下头上的蛇头发簪,插进门上的一个小孔,轻轻转动,门嘎吱嘎吱,慢慢打开,里面漆黑一片,舜卿拿了一支蜡烛,点燃,慢慢照着光走进去。
地宫深处,男子凝眸坐在寒玉床上,周身寒气缭绕,一头银发扑散下来,简直和寒玉床的颜色融为一体,他的手上是一个血球,滚滚而来的血气被一种古老的咒法吸入男子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