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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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只因为李家不认账,不愿意认这门娃娃亲!史强生也曾派人去那小李庵把妹妹接来,却是接了个空!又一打听,听说妹妹被托钵僧给强行掳走了!
这强行掳走的说法,本是见智出于报复托钵僧才这么说的,偏偏史强生愿意相信。只因为史强生曾经箭射托钵僧,所以,在史强生看来,托钵僧卑鄙无耻,不敢来军中找我史强生,却去害我妹妹!
史强生不认识托钵僧,只是因为当初史家未遭难前,托钵僧化缘到门上之日,史强生爱走马射兔,上山打猎,与托钵僧缘悭一面罢了。谁能料到,缺了这一面之相识,令今天的史强生十分痛恨托钵僧呢?
史强生不但恨托钵僧,同样地,更恨李诗剑及李家人。这李诗君是李诗剑的弟弟,史强生早已打探清楚了,因此,岂能对他李诗君客气?
只是,现在李诗君声称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史强生于是就强行忍住怒火,问道:“谁是你的史大哥?你先说我妹妹现在在哪儿!”
李诗君哈哈大笑:“史大哥!翠姑的下落重要,天下的道义同样也重要,眼看这大同汗国将要大乱了!史大哥岂能不关心关心?兄弟我想先说天下道义这一宗,然后再告诉你翠姑人在哪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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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李诗剑负荆请罪
诗曰:
旧梦寒凝天下冷,心湖昨夜已冰封。
远山常学黛眉蹙,美目曾做秋波横。
寸寸柔肠爱恨叠,滴滴痛泪酸涩生。
芬芳欲入秀帘栊,蓓蕾将开待春风。
话说李诗君游说史强生,当时要先说天下道义,然后再告诉他翠姑人在哪里,然而史强生最关心的,却是自己妹妹的下落。
史强生发威用强,李诗君不惧。无奈,史强生道:
“姓李的,你们李家没有好人!今晚我姑且看在你告知我妹妹下落的份儿上,听你啰嗦几句。你可要明白,若是哄骗我史某人,我必叫你生不如死!”
李诗君笑道:“史大哥不必担心,翠姑她现在安全得很。倒是你,只怕难求平安!”
史强生道:“我怎么就难求平安了?我现在安安稳稳地,若是不平安,那也得先剁了你再讲后话!”
李诗君道:“史大哥,从道义上讲,你跟随陈志元之时,可曾想过陈志元是做什么的?他是在造反!造反,弄不好就是要杀头的;陈志元有保住自己脑袋的能耐吗?没有!”
史强生道:“胡说,谁说他没有?我就说他有!”
李诗君道:“从实力上讲,如今那顺义天王朱武不过是有名无实,实力只相当于那张友三部,比那杨清才部还要弱。朝廷尚未征剿,顺义军就已经内讧了!朱武统率不了这几股力量,顺义军难免被人各个击破。
而陈志元所部,比陆九公实力如何?陆九公部舍弃安顺州,进兵吉州洋州南北剑州,又是为什么?这里面,是对天下大势的判断,使陆九公放弃了安顺州!
而留下来在东八州的几股力量,陈志元部最弱,陈志元并无陆九公那样的远见,必将首先被人吞并;那时你又怎么来保得了平安?
从道义上讲,你们顺义军,不顾唇亡齿寒之理,这是一失道义;更甚者,你们各部抢州争地,不顾百姓死活,这是二失道义,这不得民心,可是必败的呀!
就凭这两条,就够让你们最终走向失败了!史大哥,难道你没考虑过这些,没想过何去何从吗?”
史强生道:“少说废话,我要的是我妹妹的消息!”
李诗君笑道:“史大哥,当初我哥救了翠姑,并不知与她有婚约,而且当天我大哥为了救你,独闯平安州,单人独骑杀了个三进三出,此事你可有耳闻?”
原来,陈志元怕史强生知道李诗剑杀入平安州的目的,早已令人对史强生封锁了这个消息。故而史强生虽听说李诗剑闯平安州之事,却不清楚是为什么。
因此,史强生道;“胡扯吧你?我史强生,能保住性命,与你哥有甚么关系!你只说我妹妹去了哪里就是了!”
李诗君笑道:“我与哥哥当年拜入我师门下,在大同汗国上京皇都呆了五年,后来我师辞官,我兄弟追随到了北海大都山。目前,翠姑就在大都山,她已经被我师收做关门弟子了,你还放心不?
我还要跟你说一件事,前日我师有信来,清楚地说了,要让我哥与翠姑谨守婚约,只待三年后翠姑出山,便当完婚,史大哥,你说你这么对我,合适不合适呀?”
李诗君这一番话,听得史强生满腹狐疑,就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诗君道:“史大哥要怎样才能相信?”
史强生道:“总得有证据能证明我妹妹平安无事才行,我要的就是这样的证据!”
“好!史大哥,那我现在就回去,把我师父的来信拿了给你看看!”
史强生道:“嗯,这个可不好说。”
李诗君道:“史大哥,我今夜回去,便不能再来,若再来,须待明天夜里,或者也可能延迟到后天夜里。总之两三天内,听我消息。我师父的信中,是说得清清楚楚的,不必怀疑。”
“你师父的信,倘若是伪造的,我又怎能辨得出来?李诗君,你们李家人背信弃义的事情,令人寒心,让人齿冷!若要我信得过你,除非我妹妹立在我面前!”
李诗君听了,心中自是有所不满,但此行本为劝降而来。于是李诗君压下心中不乐,说道:“史大哥,我若是将翠姑请来,你便脱离陈志元,加入我军吗?”
史强生道:“李诗君,瞧在你提供了我妹妹消息的份儿上,今夜我放你回去!至于加入你们,就算是你请了我妹妹来,我到哪里去是我的事情,即使我可以听我妹妹的,也绝不可能听你们李家人的!”
李诗君见话不投机,就说道:“好吧,史大哥,我就先回去了!”
“不送!”
李诗君无奈而回,回来与李诗剑商量道:“哥,那史强生派人到我们李家大山打听过了,听说我们家不愿意接受人家史翠姑的事,如今对我们很有抵触情绪呀!”
李诗剑沉吟道:“弟弟,既然是这样,不如我回师门一趟吧。”
李诗君道:“哥,也好。你去了,务要向翠姑讨得信物来才是,唯有拿来信物,才能让史强生相信。
否则,若是我们开始攻打陈志元部,那就必然与史强生结仇,只怕今后你与翠姑的事情就更不好办啦。”
李诗剑道:“是啊,弟弟,我正是考虑这一点,才要回师门去的呢。”
于是李诗剑持枪佩剑,背负大弓,骑银角马出了平安州,一路往东北行来,才走得一天道路,就见路上许多逃难之人。其中多有人说,天下大乱了!
李诗剑一打听,却是在传言汗皇武元义驾崩,太子哭死,汗皇幼子即位,是为新汗皇。
李诗剑听了,心说我师果然洞察先机,这汗皇之死,我师在来信中竟是提前预料到了,这必如我师所言,是北庭柱公仲方英是谋篡朝政啊!
仲方英已经谋篡了,看来依我师预测,那西庭柱公要造反是早晚之间的事情,东庭柱公杜怀彪近期必将进兵东八州,我平安州可得赶紧行动啊!
眼下竟是个关键当口,可惜我得来找翠姑!时间宝贵,嗯,我得加快速度赶路!
想到这里,李诗剑纵马加鞭,走得更快。不一日,李诗剑赶到北海大都山,进了真儒居,来见师父。
真儒居中,厉文山正在授徒,这徒弟,自然是他的关门弟子翠姑。李诗剑人未到,先有小僮通报,翠姑听了小僮报称来人叫李诗剑,不由得全身一震!
等到李诗剑进了真儒居时,翠姑看见了,心中不由得是百感交集:千想不到万虑不到,这李诗剑,竟然正是当日在平安州北门外救了自己的那少年英雄!
然而,正是他,据他阿妈说,他不同意他阿爸李运晚为他订的娃娃亲!
正是他的阿妈,向自己说,李家不会接受一个长得太漂亮的女孩子做儿媳妇,那会让李家家门蒙羞!
史翠姑心内婉转不已,眼中流下泪来。
此时李诗剑向厉文山施礼毕,就说道:“老师,前日您赐下手书,诗剑已经知晓了。”
说着,李诗剑又转向翠姑施礼,口中却是说道:“这位就是老师您新收的关门弟子,翠姑师妹罢。”
李诗剑刚刚要施礼,不料翠姑却是掩面发足,哭着跑出去了!
厉文山摇头,说道:“诗剑,人无信不立,你跟为师说说,你为何背信寒盟,拒绝你阿爸给你定的娃娃亲呢?”
李诗剑登时便窘迫不已,无奈之下,李诗剑期期艾艾地说道:“老师,事情是……”
于是李诗剑就将当日在平安城北门救了史翠翠,以及一时头脑发热,独闯平安州,杀了个三进三出去寻找史强生之事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李诗剑道:“老师,弟子自知拒绝娃娃亲一事做得不对,实是弟子不知她就是我阿爸为我所订的未婚妻啊!若是知道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打死我我也不会不同意啊!
况且我意欲攻打安顺州,若不能劝得史大哥回心转意,那么两军交战成仇敌,我和翠姑的事情,只怕更要凉汤喽!”
厉文山道:“诗剑呀,翠姑在为师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依我看,她实在是个诚实无欺的好孩子。为师听你所说的这番情由,只怕这中间,必有曲折,翠姑必然是受了不少委屈,你看着办吧。”
李诗剑无奈道:“师父,她刚才哭着跑出去了,您可知她会去哪里?”
“蠢材!你自己不会到后山上找找吗?我门下七八个小僮,都是你的小师弟,你不会问问他们吗?”
李诗剑摸了摸脑袋,讪讪一笑,退了出来,然后直奔后山。
李诗剑一路行来,不见翠姑人影儿,心里不免慌张。眼看一条小路走到山顶了,仍是不见其人,只好又折回来。
这一回,却遇见一个小僮,李诗剑拱手道:“小师弟,见着翠姑了没有?”
就听这小僮道:“李师兄,翠姑师姐刚刚从那边过来,回真儒居去了。”
李诗剑听了,赶到真儒居,只见师父不见翠姑。厉文山道:“怎么,没找见翠翠?”
李诗剑道:“师父,弟子听小师弟说她回真儒居了。”
厉文山道:“噢,那你去她的房间看看吧。”
李诗剑听了,连忙出来,找个小僮问明翠姑居处,就往翠姑房间来。来到门外,就听得门内有低低啜泣之声。
果然人在房内。李诗剑不好贸然推门,只站在门外叫道:“翠姑妹妹,开门呀!我有话跟你说!”
然而,房间里啜泣声停,门却久久不见打开。
李诗剑更不敢冒失推门了,就向房中喊道:“翠姑师妹!好妹妹!千错万错,都是师兄我的错,我给你赔罪了!好师妹,你开一下门吧!”
翠姑在房间里听了,自是压抑了哭泣之声,然而,李诗剑的声声呼唤却是触动着心中千千结,泪就更是止不住,无声,涌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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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冲阵小助杨清才
词曰:
相见又还是,执手向离亭。山花含笑烂漫,林风细语轻。更有黄鹂百啭,偏是十分生动,一路偏同行。不问离人苦,何事乐不停?
相见难,离别恨,慰卿卿:归来之日,江山有主征尘清。沙场拼杀有隙,灯帐军机闲处,心上记分明。莫说卿有恨,不是我无情。
却说翠姑在房间内哭得呜呜咽咽,心内也是上下翻覆:
明尘师兄把我带到这里,拜名儒为师,又请托师父为我作保,让我和他李诗剑继续婚约,我只说他李家可恨,却不想他可恨之人,恰恰就是救我性命之人!
自逃难以来,风风雨雨地过了这许多日子,如今我孤身一人,父母哥哥都不知下落,将来他若是不可靠,我又当如何?他能拒婚约于此前,焉知不能弃我于日后?
何况当日我与他初见,实不应该流露真情,若是他将来笑话我,说我有了婚约,还,还,咳哟,我,我怎么办呢?
翠姑心中,此时是又悲又痛,又恨又惊,又喜又羞,又怨又恼。所悲者,家破人亡,自己流落到此;所痛者,孤身一人,心事无人可诉;
所恨者,恨李家拒绝自己,当场不曾留下一分情面;所惊者,这李诗剑竟是救命之人,竟然与他在此相见,他就在门外要见自己;
所喜者,他英雄无敌,倾心于己;所羞者,当日为他所救,自己情有所动,怕他将来笑话;
所怨者,怨他李诗剑,你当日若是不拒绝婚约,我必不会受这么多委屈;所恼者,你来也来了,门没闩没锁地,为何老是在门外叫唤,让人听了,看我笑话?
此时翠姑心中,婉转纠结,自个儿无法走出自己这个心情。如今父母不在,哥哥不知下落,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趴在阿妈的膝下,细细诉说了!
翠姑越想越痛,却又只好忍住悲声,一时间哭得如雨打梨花。
门外李诗剑怎能知晓翠姑心思?只声声呼唤,急得乱转。
早有小僮报告老师厉文山去了,说道是:李师兄在史师姐门外,声声不住地唤,团团转中做甚么的?史师姐房里却没有动静,也不见她露面!
厉文山听了,笑道:“这俩孩子,还得为师我去说解说解。”
李诗剑正着急无奈,见师父与一小僮过来了,那小僮手中,还拎着绳子和荆条。
李诗剑不明其意,只向师父施礼道:“老师,弟子喊师妹,师妹却总也不开门出来相见!”
厉文山道:“诗剑呀,看到你小师弟拿的这绳子和荆条了不?”
李诗剑道:“看到了,老师。”
厉文山道:“可明白?”
李诗剑一时没转过窍来,自然也就说道:“没明白呢。”
厉文山笑指小僮:“过来,给你李师兄绑上。”
李诗剑这下子明白过来了,甘愿受绑。
厉文山向房间里喊道:“翠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