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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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宋煜忽然站了起来,将手的碎片朝身后大力一甩,怒的指着身后服侍的宫婢是一顿臭骂。
“都是干什么吃的,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坏了的茶盅也敢给本王,本王若是烫着伤着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凌迟!”
凌迟,乃是启国最残酷的刑法,需在犯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一刀刀刮肉,要足足刮满一千刀,整整三天三夜!
所以大家在看见宋煜红着眼凶神恶煞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皆是心头一颤,那宫婢更是吓得直接跪倒在地,不断磕头告饶。,
宋煜还不肯,不依不挠地发脾气:“怎么,本王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了,还不来人,将这贱婢带下去!”
辽东王和孟贵妃眼底的狐疑才消散几分,辽东王认真审视了宋煜几眼,见他一脸凶狠,一如往常般蛮搅胡缠,浑身皆是戾气,犹如地狱爬来的无常。这才吐出一口气,冷然一笑,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这个七弟,可是皇室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吃…喝…嫖…赌…抽倒是在行,要说功夫本事,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辽东王站了起来,面色慈和,一派为人兄长的浩然正气,出言劝慰宋煜。
“今日是皇祖母的寿辰,打打杀杀的未免不吉利。不过是婢子疏忽罢了,来人,去,给七王爷换一盏新茶来。”
宋煜还欲处罚那宫婢,辽东王照例温和宽慰,宋煜这才罢休。末了仍免不了斥那宫婢几声。
“今儿算你运气好,有王兄求情,下次别在本王面前出现,蠢货!还不快滚!”
话落,那宫婢一路哭着连滚带爬地出了殿门。
屋内再次静下来,皇满意地朝辽东王点点头,皇后亦是欢喜。孟贵妃暗地里撇撇嘴,淑嫔则是一脸淡然。
宋煜大捏捏坐下,接过程青青递来的锦帕胡乱擦了擦手,心里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好险,先前差点露出破绽了!
心里不免又想起锦绣来,都怪那疯女人!若不是她,他又岂会失态!
想着顿时浑身一滞,他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这是魔障了吗?怎么三番四次因为那女人乱了心神!
从进宫起,他在与那女人较劲,这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发泄的工具,这世哪里有纯粹的爱情,如父皇和额娘一样……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的人。
锦绣对着他灿然一笑,眼底尽是狡黠的光亮。
他眼皮跳了跳,难道那女人看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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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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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带来的插曲很快过去,一众人说起家常体己话。
当然,身份低微的嫔妃是没资格插嘴的,泰半都是皇问话,太后时而说几句。
听皇问辽东王:“两江的河道修缮可还顺利?我看了工部的折子,都在夸你这差事办的不错。”
辽东王立刻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谦逊道:“儿臣愧不敢当,此番多亏两江提督指点,儿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能看见孟贵妃和秦福晋的脸微微一颤,皇后则是满面春风,连带着一直郁郁寡欢的王语嫣都多了几分底气。
太后出声道:“你们这些皇室王爷个个年轻,都要多出去历练的好。”说着看向皇,问:“煜儿这孩子今年都整二十二了,哀家记得皇二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在北广任职,自古英雄出少年,藏着掖着哪里能长本事。”
锦绣大惊,太后这是替宋煜请旨,谋个一官半职?又或者,太后还有其他长远的打算?
这回皇后与孟贵妃等人皆是神情淡淡,没有一个开口替宋煜说话的。
辽东王则是暗地里扫了宋煜几眼,眼底大有深意。
宋煜那胚…子站了起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胡乱作了一揖,闲闲道:“皇祖母可别闹腾孙儿了,孙儿哪有那个本事。辽东王兄和三王兄一个有大智慧,一个善兵法,皆是青年才俊一等一的人才。孙儿哪里能和两位王兄相提并论,孙儿最嫌那些个舟车劳顿累得慌,还是帝京呆着舒坦。”
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告饶撒娇的问道。
太后叹了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皇后和孟贵妃俱是松了口气,皇则是一脸无奈,深深看宋煜几眼,摆手让他坐下。
兴许是觉得宋煜太过添堵,干脆直接跳开话题,与辽东王说道:“有功该赏”,说着对身后的内监点点头,那内监立刻退下去,很快捧了一个圆木托盘来。
托盘盖了暗黄色锦布,看不出托盘内的东西。
内监直接将托盘放到辽东王面前的案几,辽东王眼睛一亮,到底忍住了。
皇才说道:“看看。”
辽东王强压下心头的欢喜,努力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缓缓将托盘打开。只见托盘央摆着一块暗红色的玛瑙。
玛瑙不知是被哪位能工巧匠雕刻,头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豹子,豹子脚下是一方游云,看去栩栩如生,颇有威姿。
辽东王原本淡然的脸突兀浮起一丝不敢置信,他颤抖着双手将玛瑙拿起,可以清晰的看见,玛瑙下方竟是雕刻精良的印章!
辽东王直接跪了下去,似感激似激动地抖动肩膀,好半天才轻声道:“儿臣谢皇阿玛!”
皇脸难得的浮起一丝慈和,点点头,让内监将辽东王搀扶起来,一概说道:“赐你王印,并非让你骄纵轻狂,朕是希望你以此王印,造福天下黎民百姓!”
此言一出,孟贵妃和秦福晋面容大变。
王印,仅次于玉玺之下,在特殊时候,是能代替玉玺的尊贵之物!也是说,哪怕辽东王没有太子之名,也能行驶东宫之权!
孟贵妃面容微霁,想要说些什么,被秦福晋拦住了。
皇后是一脸喜悦,十分满意地看辽东王,辽东王自个儿也还沉浸在兴奋。在场之人无不恭贺辽东王,王印在手,离太子之位不过一步之遥了。
此番变故来得太快,任谁也不曾料到皇会突然赐下王印,锦绣暗暗观察着在场众人的变化,心不免多出几分彷徨。
她实在不知皇何故如此做,王印一出,势必会激化辽东王与三王爷之间的矛盾,双方势力定然要激荡不已,届时指不定要朝廷动荡,内外堪忧。
正想着,又听皇低沉的声音:“老三这两年表现的也很出色,去年和前年独自驻守塞外,立下赫赫战功,扬我启国雄风!”
孟贵妃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含笑道:“玉儿乃宋家皇室血脉,又是启国王爷,自要担负起责任。玉儿时常与臣妾说,国之兴盛匹夫有责,万万不敢松懈片刻。”
皇轻点下颌,极为舒心地吐出一口气,“塞外有老三看着,朕放心。”
这话一出,原本还沉浸在王印的皇后和辽东王,皆是面一凛,眼底有暗流划过。
皇还在说:“老三在外多年,今年末招他回来吧,康哥儿五岁了吧,都没见过阿玛几次。”
孟贵妃立刻红了眼眶,跪倒在地,连连感激谢恩:“谢皇恩典,谢皇恩典……”
皇不免动容,侧目问秦福晋:“康哥儿怎么没来?”
秦福晋照实说了,说辞与先前对太后讲的差不多。
皇“嗯”了一声,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地挥了挥衣袖。等宫婢扶着泣不成声的孟贵妃回到席位,皇才突然想起,这么一问:“老七家的福晋呢,朕还未见过呢。”
锦绣一顿,和硕立刻拉她一把,那边程青青已经从席位走出来,落落大方到殿。
锦绣才站起来,跟着走到程青青跟前,两人齐齐跪下。谁都没有注意到,随着锦绣跪下,她原本清和的面突兀涌现浓烈恨意,连请安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若不是她死死抠着掌心,一定要忍不住的。
母亲临死前要她对天发誓,一辈子不来帝京,永远忘掉仇恨!为了母亲能安稳辞世,她照做了,也曾试图隐藏掉那些纷飞的恨意。
然而,自从来到帝京,一切翻天覆地起,她知道,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譬如那些仇恨,深入到骨髓里,她如何能忘却?如何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坐那身份尊贵的九五之尊?
若不是他,母亲和爹爹定然还安稳于世,哥哥康健,弟弟活泼,一家子和和美美。
是他害的她家破人亡,亲人两隔,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如何能若无其事的忘记!
她死死咬着下唇,口有淡淡的血腥味涌起,借着疼痛,她才缓缓镇定下来。
轻轻抬起头颅,展露倾城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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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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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席位的皇帝,身躯凛凛,一双沉眸光射寒星,两弯眉浑然如墨漆。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胸宽肩沃,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帝王霸气,看了不禁让人胆颤。
锦绣已恢复如常,施施然随着程青青一同行了礼,见皇帝炯炯精光的眸子柔软了几分,带着慈父般的喜悦轻点下颌,示意她们起身。
由着宫婢扶着站起来。
那边皇帝已是开怀大笑,喜不自胜:“好,老七家的两位媳妇都不错。”特别将视线落在锦绣身,有几分调侃地说道:“王有福长得五大三粗的,两个女儿倒是标志。”
锦绣面配合地露出羞晗之色,太后瞧了出言帮衬道:“皇既然这么满意七王府的两位媳妇子,怎的还不好好打赏一番。”
皇顿时大笑,转身朝身后的内监吩咐道:“去,取了海南去年进贡的两块紫金珊瑚来。”
内监一溜烟儿下去了,不多时便抬了东西来。
两尊珊瑚皆有一人高,颜色艳丽,其还特别镶嵌了东珠玉石,底座以紫檀木雕刻,看去华贵无。
这么大的珊瑚,在市场是有价无市的,锦绣暗暗讶然。
两尊珊瑚虽皆名贵,不过一尊的东南缺了一角,点缀的玉石之类也要少许多。同样都是紫金珊瑚,贵重程度可差得远了。
锦绣侧目,见程青青暗自绞了绞手帕子,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听皇气十足的声音缓慢道:“当年朕还曾跟随程先生识字,煜儿和澈儿皆启蒙于先生,一晃多年,不知先生近来如何?深夜惊厥的病可曾好些了?”
程青青立刻眉心一展,脆声声答话:“多谢圣挂念,家父这些年也时常在青青面前提及圣与几位王爷。奈何家父年事已高,受不得奔波劳苦,一直不曾有机会来京一趟。”说着抿嘴而笑,眉眼生动:“好在这些年大夫帮着调养的极好,父亲已许久不曾发病了。”
皇满意地点点头,又有几分唏嘘:“程家书香门第,奈何身子一直要差一些……”
锦绣看见程青青身体晃了晃,脸色有些发白起来。
好在皇没有继续说下去,程青青才悄然松了口气。
最后指了那尊有缺的紫金珊瑚给程青青,另一尊完好无缺地赐给了锦绣。
似早在意料之,原在七里坡的时候赏赐不同的,程青青倒也坦然,恭恭敬敬与锦绣一起给皇磕头谢恩。
场面逐渐热络起来。
孟贵妃却突然站起来,遥遥觑锦绣几眼,又观宋煜几眼,再有几分痛心地开口:“瞧着两位福晋,臣妾不禁想起秦侧福晋来。那孩子命苦啊,好容易挨到了有身子,又没了,实在是可怜!”
见孟贵妃一脸伤心悲悸的样子,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锦绣身。
堕胎药可是锦绣的婢女呈给秦氏的,这其若说和锦绣没有半点干系,定然是没有人会相信。
皇后和王语嫣皆是皱眉,连皇也面一动,唯有宋煜一脸淡淡,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地味道将目光投到锦绣身,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大家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混蛋,掉的可是他的长子啊!
皇后有些不高兴,开了口:“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作甚。”
孟贵妃掩面,悲戚万分:“那孩子小的时候还跟随尚书夫人来给本宫请安,瞧着水灵活泼的,臣妾想着这样好的孩子定然是有好归宿的,谁可曾想……她都嫁到王府这么多年,好容易怀了,又没了……”
孟贵妃反反复复念着,皇后不由冷然一笑。请安?秦氏一个庶女,哪里有资格进宫来!况且她秦氏丢了子嗣,干你孟贵妃何事!
做出这副假兮兮的样子,不是要讨个交代,替秦氏谋一份好处,同时也打压锦绣几分。
皇后便笑道:“迫害姨娘的婢子已经被斩首了,一命抵一命,现在还将这些旧事翻出来,这是做什么?”
孟贵妃一脸委屈的样子,可怜道:“臣妾不过觉得秦氏可怜罢了。且一个婢子的命怎么抵得过王府嫡子金贵!”说着目光含水,声俱泪下:“臣妾觉得,她一个小小的婢子岂敢做出这起子谋害皇室血脉的凶残之事,指不定背后是有人指使!司府衙门疏忽,没问出什么,还请皇彻查,一定要揪出背后之人!”
皇后眉梢一挑,语气骤然严厉起来:“司府衙门都定案,那小婢女都全都招供了,孟贵妃一口一个有冤情,这是从何说起!难道远在皇宫内廷的贵妃娘娘,还长了眼睛能知晓七王府的事情?”
孟贵妃被问的一咽,转了转眼珠子,正要回话,听太后清咳了两声,面容肃静道。
“你们要吵出去吵,哀家寿辰不想听这些个。”说着看向皇,颇有几分不满:“皇的司府衙门什么时候成了摆设,一个小小的案子都破不了,还要烦劳宫里的主子娘娘出手!”
此话一出,皇的面顿时有些挂不住。猛然看向孟贵妃,孟贵妃顿时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谁都能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要替锦绣撑腰。
孟贵妃也不傻,旋即施了一礼,诚惶诚恐道:“臣妾儹越,还请太后宽恕。”
太后“哼”了一声,转而看向皇后:“你既为各王爷公主的嫡母,该为各府邸费心操持,不要只顾着这内宫深庭之事。儿孙和睦,皇室方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