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欢-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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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陆婉容的父母如今住在别庄之上,没有惹出多大的麻烦。
陆婉容更是吩咐人连夜去城里姓陈的人家问询,谁家丢了孩子的。
一直到了第二日上午,陆家终于得到了消息。
而这一边陈灵之一晚上更是睡得安安稳稳,早上起来还胃口大开,吃完后更是饶有兴致地在陆家花园里逛了逛。
陆婉容比傅念君更担心,也操心了一夜没有睡好,起来见他这样轻松,反倒有些奇怪了。
“他真是离家出走的?”
傅念君叹道:“他大概是离家出走走腻了,通过我们回家呢。”
陆婉容噎了一下,细想之后觉得颇有道理。
傅念君拧眉,表情很严肃。
该注意的事情一定不能忽略。
她对陆婉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只是个孩子,但是难保旁人用他做饵,志在你我,陈家的事情一定要打听清楚,若他们日后有结交的意思,也还是推脱了干净。”
陆婉容点头,“我自然明白的。”
陈灵之不知什么时候又转悠到他们面前来了。
他换了一身衣服,手和脸也洗干净,因为一夜好眠,显得精神熠熠的。
陆婉容瞧着这孩子,也忍不住悄声对傅念君道:“怪道他自己都说他长得不像汉人,瞧着一股异域风情,长大后怕是不得了。”
傅念君看他手长脚长的,怕是过几年蹿个子,更是要叫人吃惊了。
陈灵之走到傅念君面前,捏了捏自己的脸,问道:“姐姐是不是也觉得我像契丹人?”
傅念君道:“你怎么会这样以为?”
“因为你老是盯着我的脸看。”
他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傅念君笑道:“看你自然是因为你好看,你再大几岁,自然看你的姑娘就更多了。”
他轻轻撇过头去,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有消息来了。
城中一户姓陈的富户,很像傅念君描述的陈灵之家人。
等去了消息,很快陈家夫人就带着女儿赶了过来。
再见陈小娘子,傅念君也没有什么意外,对方一时也来不及展现她的热情,朝着不懂事的弟弟就按住了脑门教训。
“冤家!你这个冤家!要急死我们!”
她看起来是真的为弟弟担心。
陈灵之只是恢复了最初傅念君见到的模样,没有什么话说,低眉顺眼之间却藏了些倔意。
陈家夫人只坐在旁边垂泪,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来回嘴里就是不住地向陆婉容道谢。
陆婉容倒是在一旁被她谢地手足无措的。
傅念君在一旁打量着这母女二人的情意真假。
究竟和这家人再次扯上关系是巧合还是对方的刻意,她其实真的没有数。
陈小娘子训完了弟弟,才抹了抹脸和傅念君打招呼。
“傅姐姐,对不住,再一次和你见面,竟然是这种场合……”
她涨红着脸,确实很不好意思。
这当中自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陆家。
“原来你是陆家的亲戚,我、我当时……我没规矩惯了,你别介意。”
陈小娘子不敢再同傅念君像先前那样口无遮拦了。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寻常人家的小娘子,规矩自然不及大户人家,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训斥弟弟,这般看来确实教养一般。
从当时到现在,陈小娘子的表现,都还算符合自己的身份。
傅念君也不由想着自己在东京是否勾心斗角惯了,才时时刻刻这样疑心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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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归家
陈家母女显然因为门楣关系,在陆家也不敢多待,再三谢过了,就要带着陈灵之告辞。
陆婉容看出她们着实局促,也不敢说什么留饭的话,只是替相处了一天的陈灵之求情。
“令郎年纪小,难免如此,夫人请不要怪责他了,他在我家中,十分得体有礼貌,都是夫人教养地好。”
这话陈家夫人听了心里高兴,看陆婉容又是如此和颜悦色没有架子的样子,连连点头。
陈灵之倒是临走前还和傅念君说了几句话。
他嘟着嘴:“我知道你们要找我爹娘的,我不怪你们。”
傅念君道:“你也是早知道你一定会回家的啊。”
他看了傅念君一眼:
“你真的不能带我回东京么?”
傅念君微笑着摇摇头。
“好吧。”
他说着,很无奈地要走,随即又转回到她面前,狭长的眼睛里闪出认真的光芒:
“后会有期。”
傅念君觉得这姐弟俩可真是有意思,那个是话痨,这一个倒是小小年纪说话精简,故作深沉的。
陆婉容和傅念君两人亲自送母子三人出了二门。
陆婉容在往回走的路上和傅念君说起了这陈家的底细:
“陈家老爷从前一直是从商的,似乎并不是洛阳人氏,大概从别处逃难来的,发家艰难,一步步做到如今,眼下开了家不小的绸缎铺,也算是城中的体面人家了。”
傅念君点点头,“他家夫人呢?来历也清白?”
陆婉容点点头,“陈家夫人是东京人,是前朝某位落没了的三品官员家中的婢生子,这样的身家,与陈老爷也算相配。”
傅念君“嗯”了一声,陆家在洛阳的人脉关系非她自己可比,既然陆婉容打听到这些,想必不会有假。
既然是清白正经的人家,或许确实是她想多了。
陈家这件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傅念君又住了两天,便提出要回家。
陆婉容虽然不舍,却也不能强留她在家中,亲自送她到了城门外才依依不舍地惜别。
这回去的路上就太平多了,天公作美,天气也很好,路上脚程也不算慢。
眼看马上就要进东京城了,在路上的酒楼歇下吃饭时,仪兰正和傅念君笑话大牛大虎:
“早起两人便不安生,非说对方多吃了自己一个馒头,越活越回去了!娘子,你看这顿饭给他们加两个包子如何?免得他们两个又闹不愉快。”
傅念君也笑道:“在陆家是饿着他们了?去吧,跟他们说,回头到家里了让大厨房做顿好的,犒劳这一路上大家的辛劳,若是他们不喜欢,就找外头的酒楼订桌席面,你们自己商议吧。”
仪兰嗔道:“娘子这样也太大手大脚了,我们都是奴婢,哪里用得着这么精细……”
傅念君说:“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几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吃完了饭,一行人继续上路,快到东京城门口了,驿道上的车马也多了起来,走走停停的,马车就有些颠簸。
午后太阳也挺晒的,仪兰见傅念君在车中憋地脸色通红,又被颠地难受,便朝外头赶车的车夫吩咐:
“老徐,这回一路上怎么这样颠?娘子身子娇贵,注意一些吧。”
老徐“哎哟”了一声,苦着脸对仪兰道:“好姑娘啊,我驾车几十年,您还信不过我的技术么?怎么能让娘子觉得不适?就是这路不好啊……”
仪兰才不想听他找借口,撇撇嘴,表情不以为然。
傅念君想让她别为难老徐,却又听老徐轻轻咕哝了一声道:
“不过这车吃重也确实不太对劲,赶着这车觉得不趁手啊……”
仪兰挥下了帘子,朝傅念君道:
“不是埋怨路,便是埋怨车……”
她不喜欢这些老仆,半点差使不动,嘴里还总是有很多话说,倒是还不如郭达,芳竹寻常与他斗嘴,轻话重话说几句也不见他真的动气,哪里像这些老油子,半句话就能给你接十句出来。
傅念君微微笑了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陡然间变了脸色道:“前面找个地方停一下,休整片刻。”
仪兰不明所以。
老徐将车赶到了一处人并不多的地方,傅念君由仪兰扶着下车来,她神色严肃,只是沉眉盯着她自己这辆马车。
“娘子可发现什么不寻常之处?”
仪兰见她这样,自己也紧张起来了。
傅念君吩咐大牛大虎道:“你们去看看车底下有无异样……”
她拧着眉,轻声说着:“但愿是我自己想多了。”
莫名失踪的馒头,和与平素不大一样的车……
会不会是车底下有人?
大牛大虎两人抽了准备好的木棍,也有些忐忑地接近了车底。
若是真有歹人,他们就打算立刻挥棍迎上。
两人在车旁趴着,似乎果真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就要用手上的木棍去抄车底。
大牛还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好个贼人,看棍!”
“是我是我!”
车底下立刻有人声传出。
一时间众人也没听出是谁,大牛接口就说:“管你是哪个!”
手上动作不停。
“等一下!”
傅念君喝止他们。
她倒是有些听出来这声音是谁了。
她扶额微微叹气,说道:“将他弄出来,仔细别伤了人。”
大牛大虎面面相觑,连仪兰也完全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车底下一阵动作,随着木片落地的声响,马上爬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身形矮小,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正了正帽子,很淡然地扫视了一圈目瞪口呆的人。
不是陈家那个小公子陈灵之又是谁。
“你、你……”
仪兰颤着一根手指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陈灵之却看着大牛大虎手里的棍棒,抬眸看了一眼傅念君道:
“这也太粗鲁了。”
这熊孩子!
众人心里不由都转着同一个念头。
谁要和他讨论粗鲁不粗鲁,他难道对自己出现在这里没有任何解释吗?
这陈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念君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她盯着陈灵之,说道:“你究竟躲在我车底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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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把他绑了
陈灵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傅念君瘪了瘪嘴道:
“肚子饿,姐姐能不能给些吃的再问?”
傅念君觉得自己要是他亲姐姐,大概早就控制不住拳头亲自招呼这小子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仪兰道:“去拿些吃的和水给他。”
马车移到了路边,陈灵之坐在原本老徐的马车座位上,垂着两只脚,满心欢喜地吃着仪兰给他拿的糕点。
傅念君站在地上,其余的人都站得稍微远些在休憩。
等陈灵之终于吃得告一段落了,傅念君才终于说道:
“吃饱了?那你是不是可以交代一下,到底是因为什么又偷跑出来?”
陈灵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姐姐突然糊涂了,我不是说过么,我不去蜀中。”
傅念君气笑了,“所以就再离家出走一次?你怎么出来的?又是怎么钻到我马车底下去的?”
陈灵之抬起了自己的手给傅念君看,他的手上有浅浅的伤痕,似乎是攀爬拉拽留下的痕迹。
他朝她笑了笑:“他们关不住我。”
所以他这是要展示他手上功夫好了?
傅念君挑了挑眉:“你用什么法子溜进陆家的?”
陈灵之想了想,老实道:“去陆家住的一晚上,其实够做挺多事的。”
他根本是早有预谋……
傅念君也不想问他是怎么钻进自己马车的了,他肯定是一早就想好了要跟自己走,去陆家或许根本也就是方便今日。
傅念君倒是不察,被这样个小鬼算计了一道。
难怪先前的“后会有期”听起来这般奇怪。
陈灵之吃饱了,轻轻打了个嗝,好整以暇地问傅念君:“姐姐要把我送回去吗?都已经到汴梁了。”
傅念君说着:“你当没人治得了你?去了汴梁我也可以再将你送回去。”
陈灵之也不怵她,反而分析地头头是道:“你送我回去,路上我还是能跑的,姐姐何必唬我,你不敢担这样的责任。所以最妥当的法子,你一定会派人回洛阳去通知我家里,一来一回又要几天,即便我再被抓回去,也是值得了。”
他倒想得美。
傅念君抱臂斜睨他:“你去东京的目的,不是要等着你家里人来抓你的吧?你说说看,究竟还想怎么闹?”
不是每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都长了张调皮捣蛋的脸,起码就这个陈灵之来说,是傅念君少见的棘手。
陈灵之的眼神有一阵迷茫,他抿抿嘴道:“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暂且只顾着眼前吧,走一步看一步。”
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人憎狗厌的。
傅念君道:“你就这样相信我?你知道我是谁?东京城里鱼龙混杂,你这样年纪又细皮嫩肉的孩子,卖了也值几个大钱。”
陈灵之嫌弃地看了傅念君一眼道:
“姐姐当我是那不懂事的小孩呢,卖去给人牙子你倒不如绑了我卖回给我爹娘,我爹虽不豪富,这点钱总是有的。”
“行吧。”傅念君说着:“那就满足你的愿望。”
她也不是一般人,回头就冲大牛大虎道:“给我把这小子绑起来。”
陈灵之望着逼近自己的两名粗壮大汉,吓得张大了嘴,“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傅念君冷冷地勾了勾唇,“你看我像说假的?”
她说绑,就是真的绑。
陈灵之觉得他还不如钻在车底来得轻松。
绑就绑吧,这个不知是大牛还是大虎的粗莽壮汉,把他裹得像粽子一样丢在了放置行李的木板车上,来往这多人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扭动的陈灵之。
大牛还很好心地向路人解释:
“是我家小郎君,不听话地很,他姐姐罚他调皮。”
众人听到了都是哈哈一乐,说这姐姐大概是亲的,笑得陈灵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直到进了繁忙的东京城内街,陈灵之才被转移到了傅念君车里。
傅念君抬了抬眼皮,对他笑道:
“看吧,还是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