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如此娇花-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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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黑之时,大皇子府中,萧显宏原是带着身旁谋士,与陈品云等人在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昨日城外乱民暴/动之事,让得永贞帝大怒,萧显宏因是负责之人,被永贞帝怒极之下用砚台砸了脑袋,此时他头上还缠着白纱,里头渗着血迹,而之前替萧显宏监管难民安置之事小舅子董坤,则早已经被打入了天牢,克日问斩。
永贞帝虽没有直接处置萧显宏,但是萧显宏却仍旧心中不安。
他脸上失了血色,一双眼却阴森的吓人,眼见着往日那些时时刻刻都凑在他身旁,恨不能显示自己才能惊天动地的人此时都哑了声音,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萧显宏忍不住一脚踹翻了凳子,怒声道:
“一群废物!平日里一个比一个会说,如今本皇子用得上你们的时候,却都哑巴了?!”
164 内鬼
周围的人见到萧显宏动怒,都是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萧显宏见状更怒,他一把抓过身旁靠的最近的中年男人,提着他的领子厉声道:“本皇子让你们说话,你们一个个的,吃本皇子的,用本皇子的,如今遇到事儿了,都给本皇子哑巴了?!”
“我告诉你们,本皇子要是失势,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本皇子去死!”
那中年男人身材瘦小,留着一缕山羊胡,此时被萧显宏提着衣领,脚尖离了地,脸上因为呼吸不畅涨的通红。
他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张大了嘴断断续续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陈品云站在一旁,眼见着那人被萧显宏掐的快要断气,他连忙上前沉声道:“殿下,陛下既然没有直接问罪,便代表事情尚且还有转机,殿下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反而中了他人之计。”
萧显宏闻言满眼阴沉,看着被他拎着的男人,那人脸上慌乱,连看都不敢看他,萧显宏怒哼一声,甩手将那人松了开,嘴里怒骂道:“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出去!”
那人踉跄着站稳之后,连忙手脚发软的朝门外退去,而房中原本站着的几人也都纷纷出去,顾炀原是想要留下来,可眼见着陈品云的目光朝着他这边扫了过来,心中一凛之下,也连忙跟着出去。
片刻后,房中便只剩下萧显宏,陈品云和董年之三人。
萧显宏有些急躁的看向陈品云,沉声说道:“外祖父,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眼下形势对我太过不利,父皇今日不仅卸了我身上的差事,就连对你也起了猜忌,老四现在紧咬着段卫平不放,我已经丢了娄永康,工部安插的人被除掉大半,若是段卫平也出了事情,再丢了兵部,我以后还拿什么来跟老四他们争?!”
陈品云虽年岁已长,可因为是武将出身,身形不仅不显佝偻,容颜也丝毫不像是年过半百之人。
他听到萧显宏的话后,脸上也满是沉霜之色,冷声道:“这次的事情,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对殿下出手,昨日难民暴/动之后,臣曾派人前去打听过,那董坤虽然行事嚣张,但却并非真的什么都不管之人,那些难民一直被聚于南郊看管,四周都有专门的守卫,若无人从中做了手脚,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便离开南郊,聚拢于城外,还突然围城?”
董坤是董年之的堂弟,董年之原本只是想要拉拔族亲一把,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
听到陈品云提到董坤,董年之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在旁开口道:“臣让人混入了天牢,去见过董坤,亲自问了昨日的事情,才知道董坤前天夜里被人灌醉,昨儿个宿在了醉春风,而原本守在南郊之人,也被人提前调离,这分明就是有人做好了套,想要借那些难民来害殿下。”
“是微臣不查,竟不知族中出了如此混账,使的殿下被他所累,落到如此进退不得之境,请殿下责罚。”
萧显宏闻言怒气冲头,醉春风是什么地方,他当然知晓,那是京中最大的青/楼,也是京中最大的红粉胭脂销金窟。
他原是看在董坤是董家人的份上,才会将安置难民的事情交给了他,谁知道他居然会被人灌晕在了醉春风,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害的他麻烦缠身!
萧显宏气得脸上都扭曲了,可面对着董年之,他却还是生生咽下了嘴里险些出口的骂声。
眼下他已经麻烦不断,先是失了娄永康,后又被萧延旭和李丰阑咬掉了朝中好几个要职上的亲信,如今陈品云被疑,永贞帝虽没有直接收回他手中兵权,但是却派人钳制,若在这个时候再丢了董年之这一助力,他还拿什么去跟其他人争?
萧显宏忍着气说道:“董将军不必如此,董坤之事与你无关,是我太过大意,才会被人算计。”
董年之闻言松了口气。
陈品云开口道:“好了,董将军对殿下之心,我们都清楚,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殿下,我们眼下最要紧的,是该想想怎样才能让陛下消气。”
“城外难民已经安置了下来,戍卫营的人也已经守在了附近,老臣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此次出手陷害殿下之人,会不会还有其他后招。”
萧显宏因为难民暴/动之事,本就惹怒了永贞帝,若此时再出了什么事情,那他极有可能真的失了帝心,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屋内几人显然都是知道后果,脸色凝重,而就在这时,外面却突然快步走进来个侍卫,那人手中捧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盒子,入内后便朝着萧显宏行礼道:“殿下,奴才方才在外面发现了这些东西,上面留有字条,说是送给殿下的礼物。”
“礼物?!”
萧显宏冷眼看着那人上前,将盒子打开来后,就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些信件和账册之类的东西,他沉着脸拿起来一张纸随手看了起来,谁知道当看清楚那纸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
他一把将信纸扔回了盒子里,拿起另外一叠东西翻看起来,随着越看越多,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寒。
“殿下,你怎么了?”
陈品云看着萧显宏看着那些东西时,连气息都开始变得不稳,仿佛受了惊吓一样,手心发抖,他连忙开口问道,可谁知道萧显宏却丝毫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反而猛的抬头看着那侍卫厉声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回殿下,奴才也不清楚,刚才外院有些异动,奴才带人前去察看之时,就发现了这个,并没有看到是谁送来的。”
萧显宏闻言满眼阴沉,而陈品云见状不对,连忙上前两步拿出那盒子里的东西一看,当看清楚上面所写的东西之后,瞳孔猛缩,手中用力之时,几乎要将那些东西都抓破。
他深吸口气,沉着脸接过盒子,让那侍卫退下之后,这才满脸阴鸷的冷声道:“没想到,我们身边居然有内鬼!”
165 生疑
“陈老将军?”
董年之被陈品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满脸莫名。
内鬼?
什么内鬼?
陈品云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董年之。
董年之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东西,从中拿起了一张纸看了两眼,脸上神色巨震。
他“砰”的一声将盒子扔在桌子上,双手快速在里面翻找起来,越看的多,脸色就越难看,而当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被平铺在桌上时,他脸上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冷静模样。
董年之脸色铁青的一松手,手中那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的账册便砸落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
这里面不仅仅有他们之前贪污受贿的证据,更有许多只有贴身之人才能知道的隐秘,不论是派人前去阻截冯蕲州,还是收买朝臣,笼络朝中大臣时送礼明细,甚至于就连萧显宏私下开矿贩盐之事,桩桩件件都丝毫不差的记录在册。
这些东西,别说是其他人,就连董年之自己也未必全数清楚,如今怎么会落入他人之手,还被当成“礼物”送到了他们手中?
陈品云见着两人模样,在旁沉声道:“我之前便已经觉得奇怪,近来发生的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自从沧河水灾之后,娄永康便被人拿住马脚,殿下处处受制,不管我们做什么事情,却总有人能先我们一步,不仅坏了我们数次的安排,甚至还屡屡让殿下惹得陛下动怒。”
“之前娄永康出事时如此,后来截杀冯蕲州,甚至灾民动乱更是如此,就好像有人蛰伏在暗处如蛇蝎般盯着我们,我们每走一步,都会被人化解,而那暗中之人更像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每一次都会坏了我们的事情。”
“我原就奇怪怎会有人如此神通广大,却原来是我们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萧显宏阴沉着脸,陈品云是他亲外祖,是母后的亲生父亲,陈家早就打上了他的烙印,绝对不会出卖他,而除了陈品云和陈家,便只有他平日最为倚重的董家。
萧显宏蓦的看向董年之。
董年之神色一变,急声道:“殿下难道是怀疑微臣?微臣的妹妹早已经嫁入殿下府内,在外人眼中,微臣和董家早就与殿下一体,殿下的荣辱决定董家兴衰,殿下若是失势,微臣又岂能好过,微臣怎么可能会出卖殿下?”
陈品云见董年之神色恼怒,连忙在旁开口安抚道:“董将军不必生恼,你对殿下忠心殿下知晓,他又怎会怀疑你。”
说完后他看着萧显宏道:“殿下,此事绝不会是董将军所为,那矿产和私盐之事一直都是老臣的大儿子经手,董将军根本就不清楚其中明细,又怎会告知他人?此事必然只有你身旁最为亲近之人才能办到,殿下仔细想想,你除了将这些事情告诉老臣和董将军之外,还有谁人知晓?”
“那人定与殿下十分亲近,且得殿下信任,更能经常出入殿下府中,才能有机会拿到这些东西,更能知道这些隐秘之事,殿下好好想想,看到底谁最有可能。”
萧显宏听着陈品云的话紧紧皱眉,脑中将身边所有人都一一过滤,而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一件件的在他心头转动。
他向来不会轻易信人,而能得他信任,又有机会接触这些事情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那些隐秘的东西他一直都放在他书房的一处暗阁之中,就连陈品云和董年之都不知晓具体在什么地方,能知道的便只有他身旁几个近侍,可那几个近侍都是自幼便跟随在他身边,绝不可能背叛,除了他们之外,书房禁地,在他不在府中之时,谁能够轻易靠近?
那几个侍卫的脸不断在他心中闪过,萧显宏盯着那木盒,突然神情一怔,猛的想起一件事情来,大概两个月前,他曾在书房附近见到过一个人,当时情形还历历在目。
——子商,你怎么在这里?
——殿下,臣有要事回禀殿下,府中之人说殿下人在书房,臣便寻了过来,却没想到还没过去便见到了殿下…
他记得,在此之前,顾炀也曾因有急事闯入过书房,当时他已经将暗阁恢复成原样,顾炀脸上也没有半点异常,所以他便没有追问,可如今想来,顾炀最是知礼之人,又怎会无端不经通传,便贸然闯进书房之中,而那一日府中下人明知道他在后厢,又怎会告诉顾炀他在书房?
萧显宏狠狠掀翻桌上的东西,额上青筋直露,咬牙切齿道:“顾!炀!”
大皇子府议事厅外,一身臧蓝锦袍的顾炀站在人群之中,耳边听着那些人或焦急、或担忧的说着今日朝中的事情。
“你们说,这次到底该怎么办,陛下像是对殿下动了真怒了,不仅砸伤了殿下,就连殿下手中的差事也全部交给了四皇子,殿下若是不能想办法重得帝心,以后怕是艰难。”
“是啊,如今连陈老将军都被陛下所疑,那娄永康又如同利刺,如鲠在喉,娄家人那边虽然已经安抚下去,但难保日后不会反复,若不能想办法除了娄家,他们迟早会捅出大娄子来。”
“说的容易,除了娄家,怎么除?现在那娄家里里外外都是四皇子和襄王的人,先不说根本就不可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动手,就说娄永康本人,他此时就是鸠毒,谁动谁倒霉。”
若是之前娄永康直接被人毒死也就罢了,可眼下他半死不活,他手中的那些证据怕是早就转交给了别人,一旦娄永康或者是娄家任何人出了事情,恐怕最先倒霉的就是大皇子。
此时他们不仅不能杀娄永康,反而还要费尽心力的保住娄永康性命,防着四皇子等人对娄家人下手,嫁祸给大皇子,否则弄到最后鱼死网破,娄家人固然没有好下场,但是大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166 放线
周围的人能入了大皇子府成了客卿,自然都不是蠢人,又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之前提议除了娄家那人也不过是一时失口,此时被驳脸色涨红,怒声道:“我当然知道娄家不能擅动,可是如今殿下处境艰难,陛下对殿下已生不满,冯蕲州又已经从临安回京,听说他手中已经找到了沧河水灾贪污之事的证据,娄永康肯定保不住,若到时候娄永康受不住刑罚开了口,大皇子岂不是死定了……
“嘘,你不要命了?!”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撞了一下,他这才蓦的想起此处还是大皇子府,诅咒皇子乃是大罪,想起萧显宏的脾气,那人顿时满脸惊惧的看了眼四周,吓得不敢再出声。
周围人虽然不敢多说,可多少是有些认同那人的话的,眼下大皇子真的是处处受制,进退不得,处境不是一点点的艰难。
没了帝心,丢了差事,就连陈品云也被皇帝忌惮,收了过半兵权,若再不能想办法翻身,大皇子迟早会被朝中其他人踩在脚下,届时还拿什么来争夺储君之位,还拿什么来与四皇子,与襄王争斗。
之前曾被萧显宏拎着衣领的那个山羊胡男人看了眼顾炀,见他一直不曾开口,忍不住凑上前问道:“顾大人,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殿下能不能顺利熬过这一劫?”
周围人听到这话,都是纷纷看向顾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