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蜜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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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红盖头是蒙在头上的,不是拎在手里的。”一个白头发的老婆婆笑道。
“我知道,”她满脸欢喜地站到顾修武面前,“你帮我盖上吧。”
顾修武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呀,妹妹被人抢了,他出来找,结果呢,妹妹是找着了,却把自己给丢了,竟然被一个女响马抢来当压寨姑爷。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轻敌了呢,刚才明明白白的夸下海口,现在就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反悔了。
他接过红盖头展开,不太温柔的给她蒙在了头上,三拜之后,成了大礼。接着,按照传统习俗,新娘子被送入洞房等着,新郎官陪着大家喝酒。
见着一坛一坛的烈酒,顾修武来了精神,从小就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今天一定要把他们都喝倒了,然后才有机会下山。新郎官敬酒,大家自然喝得带劲,喝得高兴了,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划拳行令。这顿酒喝到了二更天,倒在桌子底下的人已经一大片了,顾修武一看差不多了,就假装醉的不能走路,由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扶着送进了洞房。
他的新娘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他去掀红盖头。两个小伙子把人送到就走了,顾修武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拿了拿称杆又放下。“我去方便一下,很快就回来。”
“掀了盖头再去呀。”小姑娘娇声道。
男人没办法,只得用称杆挑开红巾,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我跟着你去。”覃玲追了上来。
“喂,我是个男人,我要出恭,你跟着?”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反正今晚就洞房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姑娘脸很红,但是很坚持。
“你看着,我尿不出来。”
“那你答应我别逃走。”
顾修武无奈地翻翻白眼:“行,我答应你,绝对不会逃走,行了吧?”
秦玲一笑:“好,我信你!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顾修武无奈地回过头,皱着眉道:“你不嫌弃我满嘴酒味呀?”
“不嫌弃,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秦玲认真地看着他。
阿武无奈,只得低头去亲她,心里安慰着自己,亲就亲,反正我也不吃亏。
绵柔的唇瓣,香香甜甜的,含在嘴里特别的舒服。他原本只想轻轻碰一下,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地递送了舌尖过来,还抱住了他的腰。一会儿就要走了,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顾修武忽然不想那么早结束这个吻了,索性抱着她狂热地吻了起来,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告诉他想要这个姑娘。
天哪!他在做什么?
他忽然一把推开怀里的人,急喘着说道:“不行了,憋不住了。”
他转头就走,不敢再留恋一时半刻,因为刚才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想走了。
他大步出门,一头扎进了密林之中,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平地上,东方已经发白,天都快要亮了。他回过头去,脱了身上的红衣扔到地上,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山寨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转过身,顾修武大步离去,却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正是穿着红色嫁衣的秦玲。她泪流满面,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难过的咬着唇,艰难开口:“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亲口答应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山下的人怎么都这样,我娘也是这样,我爹喜欢她,就像我喜欢你一样一见钟情,就把她抢上来当压寨夫人,起初爹盯得很紧,后来生了我之后,娘说她不会跑了,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爹就信了。可是……可是,我才两岁,她就逃跑了。爹去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乱军杀了,爹带着她的尸体回来,自己也受了重伤,没过多久也死了。我长这么大,就看上你了,从见你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你答应娶我的,为什么要反悔?”
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顾修武垂下头有点不好意思了,叹了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虽然,你和你爹都很痴心,不过……你们也没有问过别人的意思呀,一个好好的老百姓,谁愿意落草为寇?”
“我们山寨的人是前些年胡人杀来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才进的山,我们开垦了梯田,种果树、打猎,只不过是不给官府缴纳赋税罢了,并没有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秦玲抹一把泪,郑重说道。
顾修武挠挠头,有点动心了:“你说说,你喜欢我哪一点?”
“我……我今年十五岁,从去年开始就物色压寨姑爷,白面书生我不喜欢,山里的汉子也没兴趣,你既英俊、身手又好,人也很有教养,反正,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你挺好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
顾修武摸摸自己刚刚生出的新胡茬,得意地点点头:“既然你一定要嫁给我,这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得离开山寨,跟我回家去,我是绝不会给你当个什么压寨姑爷的。第二,以后你都得听我的,到了我们村,你把我摔趴这件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秦玲双眸一亮:“好,我答应。”
顾修武抬头定定地看着她:“你想好了,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嗯,我想好了,我愿意跟着你走。”唇角一翘,姑娘笑了起来。
顾修武上前几步,一把抱住她,狠狠地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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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番外:相思病
三月初三上巳节; 长安城外佳人云集,笑语不断。
今日最出彩的雅事当为“曲水流觞”,这是上巳节中的一种习俗。人们在举行祓楔仪式后; 大家坐在人工开凿的水渠两旁; 在上流放置酒杯; 任其顺流而下,杯停在谁的面前,谁即取饮; 作诗一首,彼此相乐,故称为“曲水流觞”。
主持仪式的是今科状元,一个年近不惑,白面有须的稳重男子:“诸位; 当年王羲之在兰亭清溪旁与四十一位雅士流觞作诗。有十一人各成诗两篇,十五人各成诗一篇; 十六人作不出诗各罚酒三觥,成就了举世闻名的《兰亭集序》。今日; 我们戊戌年四十二进士在此流觞作诗; 将来必定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顾修文面带淡然的微笑; 坐在人群中; 面朝曲江的方向,已经想好了一首诗,只等着酒杯漂流到自己面前。他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比不上那些高门子弟; 就主动地坐在了下手。因此,等上了数轮,终于等到一次酒杯停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他持杯站起,一饮而尽,开口朗朗而诵。那是一首七言律诗,最精彩的部分是颈联,刚刚诵完,就引来一大片喝彩之声。曲江上有不少画舫,很多大家闺秀都坐在上面倾听着这边的动静,寻找心仪的新科进士呢。
顾修文诗做得好,嗓音也洪亮,人长得也是英俊潇洒,颇为硬朗,不似其他书生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画舫中的姑娘们都来了精神,纷纷探头往外瞧,其中有一位卢国公府的程三小姐最是卖力,一不留神竟然掉落水中,溅起偌大的一片水花。小丫鬟们都吓傻了,连喊带叫乱成一团。
顾修文面对着曲江,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一把扔了手中酒杯,大步越过弯弯曲曲的细流,跑到曲江边,纵身跃下。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把一堆书生们惊得目瞪口呆。
大伙儿回过神来的时候,顾修文已经把浑身湿透的姑娘送回到她家画舫上,自己也游到岸边,穿着湿漉漉的衣裳回住处去了。
顾修文并没有把救人这事放在心上,上巳节过后吏部安排了差事,他就每日去翰林院当差,晚上就回到爹娘给自己买的那所两进的小宅子。
忽然有一天,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帖子,约他在清风茶楼的雅间里会面。对于这个没有落款的帖子,顾修文想了想,还是去了。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也没有得罪过人,无论对方是谁,他都觉着没什么危险,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不可能有人明目张胆的打家劫舍吧。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等在里面的是一位妙龄少女,见他进来便嫣然一笑:“还记得我吗?”
姑娘美眸善睐、笑靥如花,被一个如此动人的俏佳人盯着,顾修文一张俊脸红了白、白了红,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惹过这风流债,只得老老实实地摇头:“请恕在下冒昧,敢为姑娘何时见过在下?”
“那日在曲江边,我不慎落水,承蒙公子搭救,今日就是想就此事与公子详谈一番。”程三姑娘明眸皓齿,并不拘谨害羞。
顾修文这才想起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事情,摆手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顾某都忘记了,姑娘也不必在意,不用刻意前来答谢。”
程三姑娘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谁说我是来答谢你的,今日来,我是来问你要补偿的。”
顾修文愣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瞠目结舌了好半晌,才犹疑问道:“姑娘问我要补偿?我是救人的,又不是害人的,这……这是什么道理呀?”
小姑娘抿嘴一笑,脸上有点红了:“你碰了我的身子,难道……不应该负点责任么?”
顾修文看着她娇俏羞赧的模样,心神也随之荡漾了几下,垂眸笑道:“是顾某考虑不周,确实应该对姑娘负责的,这样吧,请问府上哪里,我会尽快去贵府提亲。”
小姑娘似乎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脸上的笑意绷都绷不住了,甜甜说道:“卢国公府,我是嫡出的三小姐。”
顾修文嘴角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沉默许久,低声道:“在下,高攀不起。”
“你……你哄人玩儿呢?”小姑娘有点急了。
“自古以来,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爹娘都是小山村里的种田人,而贵府……在下实在是高攀不起。”顾修文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你就连提亲的勇气都没有吗?”小姑娘急的站了起来。
顾修文一向冷静自持,此刻也不例外,深施一礼:“能得姑娘垂青,在下万分荣幸,只是你我身世天壤之别,请恕在下没有办法负责。”
他拂袖而去,不带一丝留恋,却不知身后的姑娘小嘴撅了老高。
又过了半个月,一次同僚相聚饮酒,竟然遇上了卢国公府的二少爷,顾修文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个巧合。果然,酒过三巡,程公子突然发难,矛头直指顾修文:“听闻顾公子高风亮节,救了人,还不肯收下谢礼,为此,舍妹一直心中不安,竟一头病倒,请医问药都治不好。”
顾修文心中苦笑,哪有什么谢礼,什么心中不安,这都哪跟哪呀?“程兄,我与令妹萍水相逢,救人也不过会举手之劳,谈何谢礼呢。”
“这样吧,我父亲母亲想见见你,当面答谢一句,免得大家都心存歉疚。明日刚好休沐,你可以来我家一趟。行了,就这么定了吧。”程公子不容拒绝的说道。
酒后的话究竟该不该信,顾修文有点拿不准主意,不过第二天还是略备薄礼,去了一趟国公府。没想到这一去却被全家围住问长问短,俨然是毛脚女婿上门的状态,一向沉稳淡定的顾修文有点不知所措。
卢国公络腮胡子、大圆脸,膀大腰圆,是个粗壮的武夫,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颇为满意,留他用午膳。顾修文推辞不过,只得应了,谁知程家的男人酒量都挺大,把他喝得两只眼睛都迷离了。
卢国公打了个酒嗝,用粗嘎的声音说道:“我家有三个女儿,前边两个都嫁人了,只有这个老三从小娇生惯养,不听老子的话,老子偏偏还拿她没办法。那天在曲江边就看上你了,你小子……行,还行,今天老子也看上你了,就这样吧。你明儿正八经地来我家提亲,聘礼不多也没关系,房子小也无所谓,我们家多陪嫁一些就是了。”
顾修文吓得一下子就醒了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给卢国公深施一礼:“国公爷……厚爱,晚生感激不尽。可是,晚生爹娘只是……只是乡下种地的,实在不敢高攀、不敢高攀。”
程家二公子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磨叽,我爹都说不在乎了,你还啰嗦什么。”
“对,种地怎么了?”卢国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子当年随圣上打天下以前也是个种地的,现在当上国公爷也是个大老粗,你小子别跟我文绉绉的,我告诉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顾修文苦着一张脸回了家,酒劲儿上来,吐了半宿,折腾地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黑眼圈爬起来去就去找谭士礼倒苦水。
谭士礼刚刚下了早朝就见他满脸愁容的找了来,一听是这事,当即就笑了。“卢国公是个实诚人,原本是山里砍柴的樵夫,后来靠着三板斧随圣上征战天下立了大功,受封爵位。从本心里说,他并没有把自己当豪门贵族,既是看上你了,应该就是真诚的。”
“可是……我担心爹娘将来没办法与国公府走动,或是被他们取笑了去。我本也没打算高攀人家,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顾修文眉头紧皱。
谭士礼微笑:“你先回去吧,别着急,我让你伯母去打听一下,看看程家的三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修文点头应了,惴惴不安地去翰林院当差,晚上就有谭府的家丁来请他过去吃饭。
李红樱见了顾修文特别高兴,自己的儿子不在身边,瞧着跟他一起长大的顾修文就像见着儿子似的。只可惜他有自己单独的住所,并不住在谭府。“阿文哪,我都打听好了,那程三姑娘在上巳节对你一见钟情,不想你却无动于衷,她忧思成疾,如今已经病的快要水米不进了,也难怪程家着急,两个姐姐都嫁了人,就只剩下这个娇养的小女儿,并不打算靠她攀附什么姻亲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我看这事可以呀。人你也见过,长得还是挺漂亮的,性子也活泼可爱。”
顾修文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她真的病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