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云上-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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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太久。”
夜深沉,她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虽然这几天并没有做什么重活,可是连日来的紧张让她只觉得疲惫不堪,夜晚的时间让她能得片刻的安静。只是这一夜好久不出现的梦又在脑海里交织,钱云这一次所在的地方给予她的是满满的陌生,她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心中好奇不已,往前走了许久才看到了人影,那些穿着盔甲手握兵器,整齐有序地走来走去,像是在巡逻更像是在保护对面那间屋子里的重要人物,再看到那一群迎面走来的宫女太监时她才明白过来,这里原来是皇宫,而这里是朱照的家,宽广气派威严却也让人觉得冰冷,他就住在这样一座孤寂的皇城里,不过争夺帝位的人早已经做好了孤独一辈子的准备。
只听那为首穿着华丽的公公担忧地说道:“皇上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御膳房不管做什么都吃不下,稍微多劝几句就开始发脾气,真是急死人了。自打从钦州回来了,人就变得不一样了,什么法子都使了也不知道怎样才好。”
就在这时只听一道娇脆温婉的声音传来:“秦公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知本宫可否为公公解忧?”
钱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道声音的主人——钱秀,她略微僵硬的身子转身看过去,来人穿着华丽的绛红色绣牡丹宫装,头上佩戴着成套红玉首饰,没想到这个时候红玉依旧是最受欢迎的玉石,钱秀看起来过得很好,愈发的唇红齿白,雍容华贵,早不像当初那个什么都要抢的庶女那般让人觉得厌恶了,真没想到最后会是钱秀笑道了最后。
那秦公公笑着客气道:“奴才给娘娘请安,皇上这两天胃口不大好,奴才正愁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向来宠爱您,还忘娘娘帮着劝劝,奴才们真是感激不尽。”
钱秀正是求之不得,她这些天去找皇上总被太监们拦在外面,秦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放自己进去也不过是张张嘴的功夫,如今弟弟也年岁大了,也是该学些真本事了,她想和皇上求个恩典,好给弟弟安排个像样的差事,爹娘脸上也好看些。这边两人说好后,钱秀回到自己的寝宫亲手做了些皇上爱吃的点心,把自己收拾好了,这才提着食盒去拜见皇上了。果然得了秦公公的提前授意,这次御前太监没有拦着她,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些许得意。在这个皇宫中,没有人不知道她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为了她皇上都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就算当初她的一颗心都给了邓元才,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错,不过是阴差阳错的决定却让她得到了一个队自己死心塌地的帝王。这两天会这样,她想也许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和皇上的心思,他这是和自己使小脾气呢。
走进寝宫内,她一眼就看到皇上正靠坐在床榻上看书,听到响动冷声道:“都聋了?不是说过没有朕的传召不许进来吗?”说着怒气重重地合起书摔在桌子上,抬眼看到钱秀,转开视线闷声闷气道:“你来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面的人没与你说往后不许你再出现在朕面前?”
钱秀娇羞不已,将食盒放在一边,柔弱地拜下行礼道:“皇上这般说可让臣妾心疼的厉害,若是臣妾哪里做的不是求皇上指点,莫不要这般给臣妾定了罪。臣妾在这宫里只有皇上一个亲人,您这样让臣妾很不踏实。”
钱云原本站在外面,再她发现不管她如何对站在那里的太监做各种动作都不会被发现的时候,她就快步走了进来。寝宫里燃了安神的香,味道很淡,她缓步走到离朱照不远的地方,正好看到钱秀是如何在朱照面前哭泣撒娇。而后她听到朱照问钱秀:“说吧,你见朕有什么事?”
钱秀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笑道:“听秦公公说皇上这两天没胃口,臣妾心里急切,想起皇上说臣妾做的糕点好吃就做了些送过来,皇上日理万机,心系天下,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这才是万民的福祉。”
钱云忍不住抬头,却惊讶的发现朱照的目光竟是看向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难道他能看到自己?心慌意乱后才发现朱照的眼神没有焦距,他整个人都呈现出游离状态,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只听他笑了一声道:“爱妃有心了,这次来想来还有别的事吧?一并说了罢。”
钱秀顿时大喜,高兴道:“这本是臣妾的娘家事不该惊扰皇上,可是臣妾的弟弟今年也不小了,不能总待在家中也该长长见识,臣妾想求皇上给个恩典赏他个差事,也好为皇上排忧解难,臣妾知道他大事不成,不过给皇上跑跑腿的活计还是做得的,求皇上了。”
钱云看着钱秀成竹在胸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刺眼,她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这一次倒要看看朱照是怎么答应的,也是,现在的钱家可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女儿受尽皇上的宠爱,这天下还有什么是他们拿不到的?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朱照并没有答应,而是说了句调侃的话:“给朕跑腿不办大事的都是太监,爱妃可要想好了。”
钱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继而笑着说:“皇上说笑了。”
朱照一本正经地说:“朕不是说笑,而是警告。钱秀,你们钱家从朕这里讨的恩典已经不少了,凡事都该有个度,若是太过分了,几遍朕不说什么,底下的大臣岂是吃素的?这点你倒是该好好的和皇后学一学,毕竟不是出身大家,竟是这般贪得无厌,时间长了就连朕也护不住你。你便是不说,就以为朕不知道你私下里做了什么事?仗势欺人将生意的对头投入大牢侵吞人家的财产可有此事?好吧,如今咱们也不说别的事,单说柳家,若不是你们父女俩使手段想那柳老爷子也不会连他外孙女一面都没见上就这么去了罢?钱秀,人若是太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说呢?”
钱秀顿时慌张起来,赶忙便捷道:“皇上可要为臣妾做主,臣妾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钱云好歹是臣妾的姐姐,就算不是同母生,我也范不着去害她的外公啊。而且钱云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一家又随着皇上搬到京城,对钱云是否和柳老爷子有所往来半点不知情,兴许是他们自己闹了矛盾呢?”
朱照站起身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来,而后转身走到桌案旁,叹口气说道:“这倒是不是朕愿意这么想,而是柳老爷子身边有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他这些年一直忙着告状,正巧遇到了赵青赵大人,他是什么人想来你也该听过,他从不认什么身份,这点朕也没有办法,他既然接下了自然是要还柳家一个公道的,朕也只得准了,孰是孰非如今也只能看最后的结果,有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朕做错事也逃不过去的。这几天还是待在自己寝宫里,等待传召罢。”
钱秀从他的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冷漠的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自打从钦州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人,让她着实无头绪。心里却是忍不住发起愁来,对于柳家的事做和没做他们的心里自己清楚,只是一旦认罪这罪过就轻不了,所以她心里有些担忧,听皇上的口气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想来是要按着规矩来判的。宫中上下不知道要怎么笑话自己,可是就在她想求情的时候,皇上只是不耐烦地冲她摆摆手,这让她到了唇边的话也没有办法说下去,只得转身离开了。
钱云看着她离开,这才走到朱照的身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伸手想要触碰他一下,本以为她自己是一道没有实体的虚无,可是她却拉动了他的衣袍,让他转身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只是他没有看到什么,只得长长的吐出口气,喃喃低语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得到,这些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何尝又是什么好人?我若是好人就不会放任他们那般欺负你,丢掉的是人命,老天用这样的法子来给我报应,也是我咎由自取。”
“我如今忏悔又能如何?总归你还是不能陪伴在我身边了,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好笑,你若是能听得到是不是会在心里嘲笑我?也罢,你若是能听到愿意听到我的话就好了。你在下面该是没有碰到邓元才把?那个把你害到这般境地的人,我早已经将他大卸八块喂了野狗,这样他这辈子都不能重新投生,他若是有本事便来找我算账,我正等着他。”
钱云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个人为什么还以为她放不下邓元才呢?邓元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五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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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邓元才对她的背叛和戏弄早在伤心过后便成了过往,因为自傲如她,她自己心底都不能重新接受邓元才,哪怕那时的她有多喜欢多想嫁给他为妻,但是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在一起的一切可能,也许与邓元才来说钱云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个笑话,也许是闲来无事时候的谈资,毕竟钱家在晋州成早已经没有什么颜面可言,即便现在钱家成了皇亲国戚却依旧堵不住市井小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谈笑的嘴。
在离开晋州城的时候她的心里对邓元才只有漫无边际的恨,再也没什么想忘,而真正到了钦州城却是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程家的人从不把她当人,每天不干活就要饿肚子和遭受打骂,她能有什么法子,为了活下去她哪来的功夫想邓元才?而她唯一抱过期望的父亲,在听到她声泪俱下诉说在钦州城受到的非人对待时他连连摇头说他胡言乱语,程家也是有名望的人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事实是父亲对她是死是活从不在意,他的眼睛里只有越发争气的钱秀,她的绝望在这一刻没顶,她不是没想过逃离,可是浑身的家当都被人给抢走了,她现在身无分文,又能去的了哪里?她也曾想过只要有人愿意拉她一把,这一辈子不管是苦还是乐她都甘愿陪着那人共度,可惜……
从来没有什么救命恶人,那些曾在话本子里看到的情景都不过是假的,也许骗的就是那些待字闺中,对往后的一切只是充满了期待的小姐,如今想起来倒觉得当时的自己甚为可怜,将邓元才带入进去,只以为自己遇到了这辈子可以依靠的人,却不想竟是这样的凄惨。
而此刻她站在朱照的身后忍不住想,如果朱照早点将她救出来该多好,这样她也不必带着满满的绝望重生,也许在那一世她就能把自己所亏欠的一切给找回来,而不是像个怪物一样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这一生都被过去的怨恨所包拢,她有时候也在想如果那些害过自己的人有一天全部从这个世界上离开,她失去了活着的方向,那么她要怎么办才好?
原来冥冥之中老天早已经给她做了决定,也许除了复仇接下来的就是偿还朱照的恩情了罢?
朱照开了窗子,外面的光从窗户上照进来,她觉得暖洋洋的,人身上的慵懒和疲惫都在这一刻全部都放了出来,它们肆意地占据着自己的身体和神识,就在快要离开的刹那,她看到朱照重新回到床榻边,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块血红色的玉佩,她睁大眼睛这才看清楚,那分明是自己在钦州当掉的身上所剩的唯一物件,本来她想带着银子远远的逃开,却没想到遇到贼匪。
这块玉佩能重新回到她手里,是有一天她到程夫人房中帮忙收拾东西,而这块玉佩随意地躺在首饰匣子里,想来吞下她嫁妆的程家还未能全部消化了那些财务,却不知道这块玉却是最宝贵最受她宠爱的。那时候身边没有别的下人,所以她便拿了回来,她自己觉得不过是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在别人看来她也早已是个偷儿。兴许是她运气好,身无分文的她突然又有了一块玉佩可以傍身,这等喜悦没有存在多久便变成了一道青烟再也找不到。
原来钦州城一早就有他安排的耳目,既然对她有着那么浓的情,为什么不能再知道她受尽折磨的时候出现来救她?她知道这并不能完全的怪朱照,可是心里还是为失去的可能翻身的机会而觉得惋惜,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放纵而造成的,也怨不得谁。
朱照的脸上浮现出饱含深情的温柔,他像是对着玉佩就能看到往昔的自己一样,嘴角勾着淡淡而又伤害的笑,让她看着十分不忍。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动了,也不知道是为何。她只能再朱照的身边来回走动,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挺拔而又健硕的背微微弯曲着,此时的他半点没有掩藏自己的脆弱,他门是一样的人,再谁看来都坚强的人,只有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敢露出最为真实的表情,而这样的变化完全像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让人惊讶又不可置信。
这里低沉凝重的氛围让钱云觉得喘不上气来,她不想陪着朱照沉浸在这种伤怀的感情里无可自拔,她急切而又暴躁,也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邓元才对着她笑得样子,风流倜傥,儒雅俊秀,所有的记忆都如潮水般涌过来。而她居然从皇宫中飘向了另一个地方,记忆中熟悉的一切,原来是幼时的晋州城。
晋州四通八达,与做买卖的人来说晋州城是必经之地,所以自然比旁的地方繁华一些,那会儿祖父已经去了几年,而她早已失去了庇护一个人艰难的为了活下去而四处奔波,她带着自己的傲气与钱家的人撕破了脸,她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邓元才,也许她会变得无坚不摧,她心中的那块柔软之地因为将邓元才放了进去,所以她才没有办法狠得下心来。
她与邓元才之间并不是没有尝过分别滋味的,邓元才十三岁那年离开晋州去了通州的外祖父家,再那里待了两年才回来。再次相见,他们都已经换了模样,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像是春天里抽条发芽的绿树,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娇俏女儿家,而他是风度翩翩的贵家公子,在外人瞧来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两年未见,她不知道邓元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和那边的兄弟们到底又学了些什么,天真地以为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说要对自己好,一辈子保护她不被人欺负的少年郎。
钱云看到记忆中的邓元才手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