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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相声大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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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庆捧道:“哦。”

    “这铜器的来历可小不了,要说到大清朝。”何向东双眼一凝神,张嘴便是一段贯口:“自大清国定鼎以来,万国来朝,都是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在咸丰年间,高丽国王进到大清国,两桌铜器。这两桌铜器进到北京,先要送到礼王府。当时是礼王爷权朝,礼王爷一瞧这两桌铜器,是天珍贵宝,万国难选,上等的东西,自己府里就留了一桌,那一桌进到皇上驾前。那时侯我曾祖父在礼王府里当差,礼王爷爱惜我曾祖父老成练达,忠实可靠,就在这桌铜器里头,拣了两样不要紧的东西,赏给我曾祖父。你说怎么办?王爷赏了,有心要吧,这是皇上家的东西;有心不要吧,又怕王爷怪罪。赶紧谢过王家千岁,把这两样东西拿回家去,可没敢摆着。”

    卖五器其实一个贯口活的相声,五样宝贝五个大贯口,有讲历史的、讲地理的,讲人物的,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要不是何向东的基本功扎实他还真不敢来这个。

    活好不好,一试便知,这何向东一通趟子背下来,郭庆心里头顿时就是一惊,这师弟的贯口活可是了不得啊,也幸好这时候他没走神,赶紧接下:“怎么没敢摆啊?”

    何向东也是应道:“这可是皇家的东西,谁敢用啊,我曾祖父就把这件瓷器埋在了后花园实指望后辈儿孙就吃这个就吃不了哇,到了光绪十二年,也不怎么走漏了风声,被御史言官知道了,御史言官在皇上驾前参奏了一本,说我家私藏贡宝,有欺君之罪,皇上龙颜大怒,派官兵到我们家查这东西。合算到了我们家,直接就奔后院,把这东西刨出来了。把东西刨出来,把我曾祖父五花大绑,绑到三法司审问。大礼寺正卿、刑部尚书、督察院总宪。九堂会审,打了二年半的官司,要没有礼王府的人情托到了,早就死在里头了。就为这铜器呦!”

    “好……”观众掌声起,这两段大贯口背的太利索了。

    何向东累得也够呛,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出来了。

    郭庆赶紧问道:“这铜器到底是个什么?”

    何向东一脸得意道:“就是两根茶壶梁。”

    郭庆张大嘴:“啊?就两破茶壶梁啊?”

    何向东脸色一正,喝道:“我要是心疼两茶壶梁,我是个韭菜。”

    郭庆再问道:“那还有什么啊?”

    何向东道:“上面还有两个螺丝钉呢。”

    观众都笑。

    郭庆一捂脸,鄙夷道:“这管什么啊?”

    何向东这才回头道:“不管用啊?”

    郭庆道:“那可不是,这不值钱啊。”

    何向东又道:“不值钱啊,这没关系,我家还有一件宝贝。”

    郭庆来了兴趣,问道:“嗬,什么宝贝啊。”

    何向东道:“这是一件铁器啊,我一想起我家这宝贝啊,我就……我就……”

    何向东掩面哭泣。

    郭庆赶紧拦他,道:“行了别哭了,赶紧给我们说说你家这铁器。”

    何向东道:“这就要说的我的二曾祖了。”

    郭庆搭了一茬:“还有一二曾祖。”

    何向东来了一小贯口道:“我们家这铁器那是大清国造办处造出来的官铁呀,造办处出来官铁送到北京上驷院。上驷院就是皇上的御马圈。那时候我二曾祖在上驷院里充当马夫,半夜三更越墙而出,盗出两样儿铁器,要教皇上知道了,就有掉头之罪,就为这铁器!”

    郭庆眼睛都放光了,问道:“这什么宝贝啊?”

    何向东一拍胸脯道:“就是那半拉铁马掌。”

    “啊?就一马掌,还是破的啊?”

    何向东却道:“我要是心疼马掌,我是个茄子。”

    郭庆问道:“那宝贝的是什么啊?”

    何向东道:“那马掌上面还有个钉子呢。”

    郭庆嫌弃道:“嗬,一个破钉子顶什么啊?”

    何向东问道:“这不值钱啊?”

    郭庆道:“破玩意当然不值钱啊。”

    何向东再道:“没关系,我家还有一宝贝,这是一件瓷器。”

    “哦?这是个什么宝贝。”

    何向东道:“这就要说到我三曾祖了。”

    郭庆一笑:“又来一位。”

    何向东继续说道:“三曾祖作过官,作过一任九江道。在九江官窑定烧出来的硬五彩,掉在地下是当当当当山响,摔不碎的好瓷器!”

    郭庆吃一惊:“摔不碎的瓷器啊,这是什么宝贝。”

    何向东一本正经道:“半拉调羹脑袋。”

    “啊?调羹?还是摔坏的啊。”

    何向东却道:“我要是心疼这调羹,我是个黄瓜。”

    郭庆都被逗乐了,说了一句:“你就跟蔬菜较劲是吧,那你说调羹有什么宝贝的。”

    何向东道:“这上面还有一朵花呢。”

    郭庆骂道:“废话,调羹上可不有花。”

    何向东还争辩道:“这花用水都洗不掉啊。”

    郭庆再骂:“废话,这是烧上去的,可不洗不掉嘛。”

    观众都笑,但是却没有前面垫话部分那么热烈。

    何向东再道:“瓷器不值钱不要紧,我家还有一件锡器,这个值钱。”

    郭庆问道:“这是个什么宝贝啊?”

    “这就要说到这世界上有五大洲了。”何向东张嘴便是一段极为熟练的地理图贯口,速度飞快:“亚细亚洲、欧罗巴洲、南北美利加洲、澳大利亚洲、亚非利加洲,由打英国、美国、法国、德国、挪威、瑞典、瑞士欧西各国,选来上等的锡器,镜子面儿相仿,唰唰唰照得见人,搁在手上不压腕子,这种锡器!”

    观众鼓掌叫好,贯口活的观赏性还是很强的。

    郭庆面色就有些不自然了,这师弟的贯口活怎么这么强啊:“那……那这锡器是个什么啊。”

    何向东瞥了他一眼,捧得这句应该是立马接上的,怎么还顿了,他眉头微皱,但在台上也只能道:“这宝贝就是一张烟卷纸。”

    进场门那里两个老头也把眉头皱起来了。

    “啊?就是一张锡纸啊?”

    何向东争辩道:“我要是心疼锡纸,我是个萝卜。”

    郭庆道:“又来一蔬菜。”

    何向东很认真道:“这锡纸上面还有半个烟头。”

    郭庆嫌弃道:“嗬,要多埋汰有多埋汰。我说你家里有没有值钱的,破水壶梁、破马掌、破瓢勺把,还有一张破锡纸。”

    何向东道:“有啊,我家还有一件木器,这个值钱。”

    卖五器这段传统相声是在清末的时候写的,那时候正是八国联军侵华,到处烧杀抢掠,有相声前辈钟子良家里都被搜刮好几回,搞得他自己都怀疑家里有宝贝了。

    后来这位前辈一生气,不是说我家里有宝贝嘛,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家里的东西有多宝贝,就拿五件破玩意写出来卖五器这个作品,拿来表演了,后来倒是成为传统相声里面的宝贝了。

    何向东在表演这段相声的时候,正活的带动观众的效果远远不如垫话儿部分,这也让何向东展开了思考,也为他以后拿着修改过的传统相声撬动整个相声界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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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刨底

    郭庆问道:“这个木器又是什么宝贝啊?”

    何向东把袖子翻了个龙抬头,接下来就是一段大活儿了:“那就要说到清朝了,在清朝,清朝末年。光绪年,义和团反清灭洋。在北京东城,有个西总布胡同,打死了德国钦差叫克林德。”

    “有这事。”郭庆应道。

    何向东是字正腔圆,来了个大贯口:“怒恼了八国联军就打破了北京城。北京一破,皇上就跑了。皇上跑了,西太后也跑了,文武大臣、保驾的、帮闲的、乱七八糟的全跑了。北京没人管了,这八国联军到了北京,你占东,我占西,他占南,他占北,整个给分了。”

    “当时我们家住家在前门外,前门大街,属于德国占领的地界。德国首将叫瓦德西,瓦德西带着兵查街,检查行人,是搜捕义和团。我们家也不哪儿那么些仇人,报告德国兵,愣说我们家私藏义和团。”

    何向东是越说越快,观众的掌声也是越来越多,都在为这个半拉大的孩子鼓劲:“瓦德西一听啊,带着一百多名洋兵,到我们家来了。弓上弦,刀出鞘,枪口上着大刺刀,嗬,那个凶呦。到了我们家的前后院儿,都围上了。瓦德西带着兵进了院子,这屋瞧,那屋看,这屋搜,那屋找,找义和团哪有哇?找来找去,找到我们家东跨院儿的北屋了,到这屋一拉门,瓦德西往里一迈步,可了不得了。”

    “怎么了?”郭庆问道。

    何向东状态是越来越佳,舌灿莲花,是字字珠玑:“就看我们家这木器,就我们家这宝贝呀,在这屋搁着呐。这木器——唰!就这么一放光,光芒四射,当时吓死六个德国人。瓦德西一瞧,噌!屁滚尿流,抱头鼠窜,是狼狈而逃。打这儿起可倒好,他是也不查街了,也不搜义和团了。直盯后来各国和约签字的时候,唯有德国不签字。当时清朝的全权代表是李鸿章李中堂,一瞧德国不签字,这可慌了。”

    “‘哎呀,瓦德西将军,为什么迟迟不签字呀?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没有提出来呀?’瓦德西说:‘唉?非是我们不愿和约,只因在你们北京前门外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东西无故放光,吓死我国士兵,若有此物,德意志决不和约!’内务大臣慌忙跪倒:‘启禀中堂,方才瓦德西将军所讲,确有其事。在我们北京前门外,前门大街有一家住户,他家有一件木器,只因年深日久,受了日精月华,已成宝物。并非无故放光。”瓦德西一听,怎么着?宝物?非要二次参观’。”

    “好。”观众掌声再次响起。

    郭庆虽没说话,但心里头却是惊骇,这么长的贯口眼前这个才九岁的孩子一路背下来竟然没有半点磕磕绊绊的意思,而且也没有小孩子气力不济的感觉,竟然连偷气换气也做的了无痕迹,就像是真的用一口气背下来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其实这主要还是归功于何向东这段时间苦练的口技里面的循环运气法,这让他的肺活量大增,而且还可以边说话边存气,说起贯口便有绵绵不绝之感,非常了得。

    郭庆更是惊骇莫名,何向东的柳活儿本来就比自己的强,现在贯口也这么厉害,而且他还会口技,岂不是说自己这次要输。

    自己一个专业曲艺团体出来的,还在那么多大舞台大人物面前都表演过,怎么会输给这样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小孩?郭庆觉得无法接受,而且他还知道师父之间的赌注是学狗叫,这还是他给出的主意,这要是输了自己岂能讨好?

    一下两下,这心思一乱,心神也就乱了,可以说现在的郭庆根本不在状态,何向东状态却正在巅峰。

    何向东继续道:“李鸿章没法子,带这各国公使、各界代表一起到我们家来了,到了我们家进了东跨院儿,可就瞧见那间北屋了。大伙问:“瓦德西将军,是这屋里不是呀?”

    “盯到参观这木器的时候,您再看瓦德西,毕恭毕敬,跪在地下,俩手托着这木器,‘哎呀!太好了!真是宝物哇!’他是赞不绝口,连声喝彩,拍案称奇,爱不释手,非要带回德国,给他们国王看看去。”

    何向东看郭庆一眼,发现这货正魂不守舍,这里应该是要接一句的,现在也没了。

    进场门那里范文泉已经骂开了:“郭庆这是怎么回事,在台上还敢开小差。”

    何向东只能继续说道:“哪儿能让他带走哇?他不送回来怎么办?各界代表也纷纷哀告:‘瓦德西将军,这件木器,乃是我大清国的国粹,有关华夏的历史。况且又是民间所藏,还是不宜带走。’瓦德西不干,非要带走。”

    “各国公使臣联合画押做保,才让他把这件东西带到了德国,又在东西欧展览,游遍了四十多个国家,咱这东西一到哪儿,那是列队鼓乐相迎。嗬!记者采访照相,各国家报纸登在了第一版,轰动了全世界。巴拿马赛会上得头等奖章,这才归还中国,送回我们家存了这么些年。就我们家这木器,真称得上是千金难买,万金不换的宝贝呦!”

    这时候何向东半个身子已经在桌子里头了,他抬起左脚踹了郭庆一下。

    郭庆这才反应过来,魂都还没刚刚归位,就直接来了一句:“这不半拉锅盖……”

    何向东豁然转头,眼神震惊盯着郭庆。

    进场门那里方文岐和范文泉也顿时站起来,两人脸色霎时凝重起来。

    刨底了!

    郭庆把底给刨了。

    相声有行话叫“刨活”,意思就是把别人要说的包袱自己给说了,比如说逗哏演员接下来的要说包袱被捧哏的说了,就是这个意思。

    “刨底”,相声里面都有底,这是整段相声最后的包袱,就像卖五器最后一件木器的底就是半拉锅盖,这本来是该何向东说的,却被郭庆给刨了,让何向东不能继续表演了。

    刨底如果是无心的那叫演出事故,故意的就是艺德问题了,后者演员是要遭到整个行业排斥的。

    范文泉脸色极为难看沉声地吐出一句话:“要出事。”底被郭庆刨了,这眼瞧着相声就要结束了,那里还来得及应对。

    方文岐也站着,面色同样凝重,他紧紧凝视着自己徒弟,对这个孩子他还是有信心的。

    台上,郭庆也反应过来自己刨底了,脸当时就红透了,手也不知往哪儿摆,整个人都懵了。

    何向东也知道郭庆不是故意的,可是事故毕竟出了,观众也都眼巴巴看着呢,可绝不能死在戏台上。

    何向东压下心头的慌乱,一回头,微微一笑道:“破锅盖哪是我家宝贝,那宝贝国家送还我家之后,一直放着,今天因为要说相声我是带到现场了。”

    观众瞪大眼,认真倾听。

    何向东一笑,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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