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王宠毒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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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次出行,顾及到水濯缨的身体,不能像绮里晔平时那样快马赶路,只能乘坐马车慢慢走。现在是六月盛夏季节,正午骄阳如火,坐马车水濯缨都受不了,又只能在阳光不那么烈气温不那么高的早上和傍晚上路。
不过这个时节里,南方的景色倒是很美,青山如翠碧水如绸,正是万物欣欣向荣蓬勃生长的时候,入目都是铺天盖地的深绿浅绿翠绿墨绿。道路常常会经过大片大片的湖泊河泽,水面上莲叶接天,在夏季的熏风里涌起一波又一波优美起伏的波浪。星星点点的粉白花朵点缀其上,随风摇曳,姿态万千。
这一路慢慢走来,反正不赶时间,就跟游山玩水差不多,绮里晔简直是一路调戏水濯缨调戏过来。
他知道水濯缨脸皮薄,亲热的时候旁边绝对不能有闲杂人等碍眼,所以暗卫们平时只能躲得远远的;但他大爷又一向尊贵高贵娇贵,绝对不能缺了人伺候,所以暗卫们在躲得远远的同时,还必须苦逼地竖着耳朵随时盯着主子们这边的风吹草动,以备随时供主子使唤。
听到不可描述声音的时候必须当做自己选择性耳聋什么也没有听到;看到不可描述场面的时候必须假装宝宝很纯洁什么也没有看懂;感觉马车震动得比较厉害了,必须稳住自己同样摇摇欲坠的节操,赶紧放慢车速以免搅了主子的兴致和好事。并且必须长期准备一辆空马车跟在后面备用,因为两人第一天上路,车里的动作就激烈得把整个马车车厢都弄散了架。
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玄翼。绮里晔在水濯缨身边的时候,通常就是他放假的时候,虽然也随行跟着,不过远没有平时那么大的压力,因为还有一群倒霉蛋正在替他分担呢。
然而走了几天,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仿佛总有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没有多少存在感,但是又挥之不去,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第45章 南疆伽印族
上次玄翼在山洪中受了重伤,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痊愈,不过最近绮里晔都在水濯缨身边,不需要他跟着水濯缨贴身保护,等于就是给他放了假。
他这个暗卫虽然当得又辛苦又悲催,但绮里晔在物质方面给他的待遇绝对优厚,钱多得没地方花,六翼护卫的名号一摆出去,特权多得东越十有八九的官员都要让他三分。
好不容易有了这一场休假,他就去东越浪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夏泽内战已经结束,他还是不需要贴身跟着水濯缨,只要随行在绮里晔和水濯缨附近就可以了。
再尽职尽责的暗卫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放松,否则以他的工作强度和工作压力,迟早哪天写记叙文的时候写着写着半夜猝死。
但有一个人却是从来没有休息这个概念的,那就是寒栖。
从玄翼认识寒栖开始,就几乎没见他做过自己的私事,他的生命似乎就是为了保护主子而存在,没有情绪,没有欲望,不需要休息,不需要享受。如果不作为水濯缨的暗卫,他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绮里晔也有嫌弃寒栖碍事,打发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的时候,但这种时候寒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玄翼曾经见过他一连好几个时辰坐在自己房间里一动不动,连目光落在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半分,那样子就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开始的时候,玄翼跟这个不会说话而且又像木偶一样的同僚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两人同为水濯缨的暗卫,只要保证他不在的时候寒栖在,寒栖不在的时候他在就可以了。两人都在的时候,一般是各自找地方守着,谁也不理谁,
不过,自从他那次受伤回来之后,寒栖似乎就有点不一样。那时候寒栖来照顾他,虽然是严格执行水濯缨的命令,而且照顾他照顾得让他蛋疼无比,但从那时起,寒栖那种毫无波澜的目光里就多了点东西,至少应该是把他也看进去了。
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行人走得很慢,花了将近十天才从夏泽到东越山南道,再进入西陵地界。这一路上都没有经过什么像样的城镇,进了西陵之后,晚上才得以宿在西陵的一个镇子上,
玄翼和寒栖又是一人一边守在客栈的屋顶上。玄翼终于受不了那种在他背后若有若无飘来飘去的目光,忍无可忍地转过身,认识寒栖将近一年以来,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向寒栖搭话。
“你要不要先去睡觉?这里我守着就可以了。”一直被这么诡异的目光飘着,他也感觉压力山大啊。
寒栖望了他一眼,摇摇头。
“你不会说话,是天生的就这样,还是后来造成的?”
寒栖伸手在空中写出三个字:“我忘了。”
“你失去记忆过?”
寒栖继续写道:“遇到小姐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
玄翼本来以为他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现在看来不是。遇到水濯缨之前,他应该发生过什么严重的大事,不但让他失去了记忆和说话的能力,还严重影响了他的性格。
正要再继续说话,下面的客栈房间里面传出来一个咬牙切齿但是又羞愤难忍的声音:“……绮、里、晔!给我把手拿开!”
然后是带着笑意的声音,满是极度的暧昧和邪恶气息:“本宫从来没见过爱妃的这个地方,现在不了解一下,等爱妃及笄了以后怎么好好满足爱妃?”
“你看了那么多春宫图春宫绣,连木偶都做得栩栩如生,会不了解这个?!”
“别人的是别人的,爱妃的是爱妃的,这怎么能一样?……乖,把腿张开,不然本宫就只有把你绑起来了。”
“滚!……不要,外面会听到的……”
“怕外面听到,爱妃就忍着别叫出声来,嗯?”
“唔……”
屋顶上的玄翼和寒栖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寒栖表情麻木地点点头:“……”
玄翼:“……”
……
第二天水濯缨从客栈里面出来的时候,这大热天的还用冰丝丝巾把自己的脖颈围得严严实实,深深埋着头不敢抬起来跟人目光相对,看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看不见的小球钻进地缝里面去。
在她身边的绮里晔却是明显心情极好,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眼尾的绯红色比平时柔和得多,近乎淡淡的樱花色,不带一点妖异之气,只是美艳得令人沉醉。站在他周围三丈开外的地方,都能感觉光线格外明亮,天气格外晴朗。
玄翼和寒栖都不敢去看水濯缨,跟前面的马车也保持着一个比平常更远的距离——虽然他们的三观和节操早就完全碎了,碎成渣和碎成沫似乎也没有什么两样。
进入西陵地界之后,一行人就折向南方,进入南疆地域,这样可以以最短的距离穿过南疆到达南海海岸。至于说到了海边要怎么出海,只能到了再说了,沿海不可能没有人居住,到那边总会找到船只。
水濯缨从来没来过南疆,或者应该说是没来过真正的南疆。这里除了崇山峻岭就是崇山峻岭,除了原始森林就是原始森林,连绵不断,墨绿色的层层波澜一望无际地铺展出去,莽莽苍苍看不到尽头,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渺小的恐惧感。
密林中一棵棵参天巨树都有数百上千年的树龄,冠盖如织,遮天蔽日,一点光线都透不下来。哪怕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走在树下也是像清晨傍晚时分,幽暗而阴凉。
南疆里面自然没有其他国家里那么完善的道路体系,地形又崎岖复杂,马匹肯定是不可能在里面行走,就是勉强能走人的羊肠小道,也得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才能找到,而且不是到处都有。
绮里晔是娑夷人,但娑夷族是在靠近夏泽偏东方那一边的,西边这一带的南疆他也从来没来过,便找了一个当地人当向导。
再难走的路,对于绮里晔和下面的暗卫来说都不在话下,但对于水濯缨来说就够呛。她虽然有武功,奈何身体虚弱体力不济,走久了就手脚发软满身虚汗,一天里面有三分之一的行程都是绮里晔抱着她走的。
前三天有人带路,走得还算顺利,但到第四天的时候,那个当地人向导就也只能到这里了。
“前边的地儿俺也没去过,俺也不知道咋走,跟着你们也没啥用嘛。俺记得伽印族好像就在前面几个山头翻过去,你们到那里可以再请个人带路嘛。不过你们要小心,伽印族的人会变戏法,俺以前听说,有人走到伽印族地盘上的时候,突然见到前方刮风打雷,黑云滚滚,黑云里面杀出来一群青面獠牙的怪物,吓得他撒腿就跑啊。你们可千万别去大寨子,小寨子附近能找到人带路就找到人带路,看你们运气咋样了嘛。”
南疆地广人稀,生存条件恶劣,往往方圆数百里才有一个部族,相互之间交流联系一般不多。这一路上他们也经过了两个部族的领地,不过南疆人对中原人大部分不怎么欢迎,为了尽可能避免发生误会和冲突,多出不必要的麻烦,都是绕着这些部族的地盘走的。
南疆这些部族因为人数不多,社会体系相对比较原始,聚居的形式一般就是中间一座大寨子,周围零零落落分散多个小寨子,形成一大片领地。大寨子的规模也有中原繁荣的镇子甚至县城那么大,小寨子就跟村庄差不多。
伽印族这个部族,在中原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众人一无所知。从这个向导的话来看,虽然什么黑云怪物之类肯定有夸张,不过恐怕也不是普通的部族,不然不会这么谈之色变。
“要不我们还是自己走算了?”
水濯缨问绮里晔。倒不是她有歧视和偏见,南疆这地方偏僻闭塞,大部分南疆人给她的感觉就是野蛮、危险、不好接近,还是少去招惹为妙。
绮里晔摇摇头:“最好有人带路。这里和中原不一样,南疆本身比南疆人可怕得多。”
他小时候毕竟也在南疆住过几年时间,知道南疆的危险远比表面上看到的还要多,处处都是杀机,尤其是到了更加荒僻的深处,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熟悉地形有经验的当地人,会知道哪些地方容易升起剧毒的瘴气,哪些地方生长着会吃人的树木,哪些地方看着安全其实却是吞噬人命的暗沼,哪些地方是被各种危险动物占据,绝对不能去侵犯的领地。懂得绕开这些地方,才能安然无恙地穿过南疆,否则那些一无所知的外人进来,没几天可能在里面死得连渣都不剩。
一行人进入伽印族的领地,先到了一个小寨子。这里倒没有那个向导说得那么可怕,黑云滚滚怪物满天的,就是一座很有特色的小村落。
南疆气候潮湿,建筑物全是木结构的吊脚楼,屋顶特别尖。建筑外部用的全是鲜明艳丽的色彩,红黄蓝紫,一片五彩缤纷,又不是那种欢快热烈的喜庆气氛,而是让人看着有种诡异的头晕目眩感。
伽印人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凶神恶煞,至少和其他南疆部族比起来算是好的,见到他们走进寨子,一个个只是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水濯缨作为一行人里面唯一的一个漂亮小姑娘,利用天生优势上去搭话,在这些人里找了一个看着相对眉目慈祥的大妈,解释他们只是路过的,打听有没有愿意带路穿过南疆去南海海岸边的向导。
伽印大妈的口音很重,说了半天才说清楚,他们这个寨子里没有人走那么远过,不过之前有一行人刚刚经过寨子,据说也是要穿过南疆,他们可以追上去一起同行。
水濯缨连忙问道:“那一行人往什么方向走了?”
伽印大妈指了指通往寨子另一边的一条路:“那边。他好像是要先去一趟大寨子吧,今天早上刚走的,你们快点去追还追得上。”
水濯缨谢了伽印大妈,连忙和众人追过去,不到正午时分就追上了伽印大妈所说的那一行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白衣人,后面带了两个小僮。白衣人身形不高,单薄纤细,没有女性化的柔美线条,但看着也不像男性。长长的黑发在背后披散下来,一眼望过去雌雄莫辨,连气质都是阴柔而有些怪异的。
竟然就是岑山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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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本宫总会有办法让他治!
陆曼还当真没有撒谎,岑山诡医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要从陆地上回海岛。在这里正好能碰上,他们就不用穿过半个南疆再漂洋过海,算是运气好得爆棚了。
岑山诡医也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淡淡地望了水濯缨一眼,没露出任何认识她的表示,对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毫无兴趣,随即便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后面一道艳丽的身影掠过,绮里晔已经站在了岑山诡医的前面。
“请留步。”
这两人同样都是雌雄莫辨的绝色容貌,一个妖艳靡丽,一个阴柔诡谲,一个锦袍华裳,一个白衣如素。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看过去恍然有种美得令人晕眩的不真实感,就像是从一幅鬼手描绘而成的画卷突然活了,从里面走出来一玄黑一素白的两只千年画中妖。
“阁下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绮里晔的气质跟他有相似之处,岑山诡医对绮里晔的态度似乎还好些,至少有起码的礼貌。他十年前就已经在中原销声匿迹,自然是不认得绮里晔的。
“东越皇后。”绮里晔话说得很直接,“本宫千里迢迢为寻诡医而来,想请诡医出手医治一人。”
“是她吧?”岑山诡医朝后面的水濯缨看了一眼,干脆利落地:“不治。”
虽然已经做好岑山诡医不好相与的心理准备,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被对方这么不留余地地拒绝,绮里晔还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需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医治,诡医都可以提出来,本宫定会尽可能满足。”
岑山诡医突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