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妖王宠毒妃-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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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濯缨:“……滚!你特么到底要闹哪样!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
北晋,邺都,太子府。
一个身着绸衫容貌俊秀的富家少年,带了两个随从,从太子府后门里面走出来,手上十分潇洒地摇着一把折扇,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模样。任谁看见了,都不会想到这是堂堂太子府的女主人,当朝太子妃。
楚漓这大半年来都是用这副行头出去经商。人前她可以做做样子装出一个端庄大气知书识礼的太子妃模样,人后还是怎么潇洒自在怎么来,换成各种装扮出去浪荡是常有的事情。
她今天去的是她新开的一家茶楼。茶楼有一半是特意面向女性设置的,里面除了一般茶楼里有的茶以外,还有专门提供给女子的花果茶,养颜茶,瘦身茶,刚推出来不久的奶茶之类。因为是新开,她现在经常会抽空去那边逛逛,看看经营情况如何。
茶楼一层不分男女,下午这个时间点正是人们喝茶消闲的时候,一层的座位上有三分之二都坐着人。楚漓仿造现代的形式布置的座位,有单独隔开的小间,也有像是吧台一样的长排单人座。
她在单人座那边坐下来,旁边有两个身穿绸缎衣衫的年轻人,像是市井中的富家子弟,在那里闲聊。
“……怎么可能?太子府里面不是只有一个正妃么?”
“太子府里头是,外头不是啊!顺子听见给那宅院里送菜的王老头儿说的,里头的下人管莫家大小姐叫侧妃!现在咱们北晋统共就那么几个皇子王爷,谁家的侧妃不好好在自己府上住着,会住在那么一个犄角旮旯的小院子里面?”
“但是我前段时间听说,莫家大小姐好像远嫁到北方去了。”
“那肯定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你想太子不让人知道他纳了这么个侧妃,但莫大小姐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总得给她安排一个去处啊。”
“那说来奇怪,这太子为什么纳个侧妃都不敢让人知道?那可是丞相千金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那位太子妃有一段时间可是彪悍得很,兴许太子殿下是个惧内的,怕的就是太子妃?”
“胡说,你也不看看太子殿下那气场,像是个惧内的么?”
“这可不一定,你看白石街上的那个陆老爷,在外头摆谱摆得跟什么似的,回了家对着他家里的母老虎,还不是比羊羔都老实……”
那两人在那里议论得正欢,转头看到旁边一个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眼睛睁得极大,一张俊秀的面容上苍白得毫无血色。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像是刚刚想起来这些事情不能随便在公众场合议论,连忙赔笑道:“这位兄台,我们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做不得真,兄台随便听听就好。”
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起身,结账离开了,还能听到其中一人的埋怨传来:“在外头说这个干嘛,太子的事情哪是我们能妄议的,小心等会儿被人告了,吃牢房去……”
楚漓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厉害,整个人犹如一樽白色脆瓷的雕塑一般,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千片万片。
跟着她进来的两个护卫自然也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议论,本来第一时间就想上前阻止,但楚漓已经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一个眼神扫过来,两个护卫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停下。
绝大多数时候,楚漓都是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可怕的眼神。跟在楚漓身边久了,两个护卫也了解她的脾气,烈得厉害,既然都已经被她听到了端倪,这时候要是执意上去打断的话,只显得他们更加做贼心虚。
楚漓在那里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两个护卫看着她的样子只看得心惊肉跳,生怕她被刺激出了什么问题来。又不敢上去叫她,正要派人去通知聿凛过来,楚漓终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她的脚底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样,虚浮地朝茶楼外面缓缓走去,目光似乎有些飘忽,脚步都有些不稳。
两个护卫连忙跟上去,楚漓就这么像一缕刚刚从身体里被抽离出来的鬼魂一样,一路半飘着回到了太子府。
聿凛这时候正从皇宫中回来,一见楚漓以这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样子走进太子府大门,心脏霎时间像是踩空了台阶般猛然往下一沉。
正要发问,目光落到楚漓后面的那两个护卫脸上,一见那两人的神情,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漓还是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飘到他的面前,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怒骂质问,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一双大眼睛幽黑得像是两个无底鬼洞一般。
“给我个解释。”
她的声音平静得诡异,死水般没有一点波澜,跟她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说的是给她一个解释,而不是向聿凛求证外面这些流言是真是假,因为她直觉里知道,这流言是真的。
莫秀容三天进宫一次给齐妃针灸,她当然是知道的,也奇怪过莫家小姐丞相千金难道就这么一直给齐妃看病,不用嫁人。
聿凛私底下给她解释,莫秀容坏了名节,现在已经不好在邺都出嫁,定了一门远方的亲事,正在待嫁中。只是因为齐妃的病需要她的医术,所以暂时先留在邺都,等齐妃的病好了之后再出嫁。
古代女子坏了名节是奇耻大辱,莫秀容每次进宫的时候都显得十分抑郁沉默,楚漓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佳,对她还抱有几分同情。莫秀容一副不想跟人多说话的样子,她就也从来不去主动找莫秀容攀谈。
而她每次进宫看望齐妃的时候,只要正好碰上莫秀容来给齐妃针灸,聿凛一定会在场看着她们两人。整整大半年下来,她跟莫秀容碰上了数十次,每次至少一两个时辰,但从来就没有任何和莫秀容单独相处的机会。
以前她还没有注意到,现在才觉出不对来。她跟莫秀容都是女子,又不会发展出什么猫腻,聿凛为什么要这么寸步不离地盯着她们两人?
是不是就为了不让她和莫秀容交流,免得戳破他这个精心制造出来,把她蒙在里面的鼓?
除此之外,从那两个护卫的反应也可以看得出来。
倘若这事情纯粹是子虚乌有,护卫应该会理直气壮地上去阻止那两人的胡编乱造,信口污蔑。太子殿下行得正坐得直,光明坦荡,并不怕她去查。
但是他们没有。在她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心虚地缩了回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确有其事,她既然已经听到了,肯定会去调查。这事情如果是真的,太子确实纳了莫家大小姐为侧妃,养在邺都城中一所小宅院里面,这不算是一件小事,也会留下很多证据,是经不起她调查的。真正查起来,很容易就会被她查出真相,所以那两个护卫干脆便也不去阻拦了。
她虽然心大,但并不是愚蠢。没有猜疑聿凛的时候什么也不会想,到了真正需要想的时候,不代表她就想不明白。
第114章 我跟他和离了(1更)
聿凛望着楚漓那双犹如鬼洞死水一般幽黑而毫无波澜的瞳眸,第一次感觉全身像是落入了封冻千年的冰窟,彻骨冰凉。
但现在并不是他恐慌的时候,楚漓还在等着他的解释,他还有机会解释。
“我确实隐瞒了你。母妃的病无法彻底治愈,只有莫秀容的医术能压制得住,没有她针灸的话一个月之内就会有性命之忧。莫秀容以母妃为要挟,一定要我纳她为侧妃,我答应给她一个名分,让她上皇家玉牒,但不能搬进太子府,也不能让你知道她的存在。这几个月里她一直住在城里的一处小院中,我从来没有踏进她那里一步,也没有碰过她。”
他用了最冷静的语气,最清晰的条理来说出这番话,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实的情况,没有任何偏颇隐瞒和为自己开脱。
因为他知道楚漓是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性格,这时候他要是再骗她瞒她,只会浪费掉她给他的这最后一个机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还不如原原本本地把事实坦白告诉她,才是他最有诚意的表现。
楚漓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坦然而明澈,像是一潭一看就能看到最深处的清澈透明的水,没有丝毫遮蔽和浑浊。那水面上有着轻微的波纹,动荡颤抖着,然而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一种无声的祈求以及恐惧,祈求她相信他说的话,恐惧她下一刻就会转身离开……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楚漓才终于开口,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平静得诡异,只是听上去很轻,轻得像是随时都会像羽毛烟雾一样飘起来,散在空中。
“这么说,她现在名分上是你的侧妃?”
“是,但只是名分上的,没有多少人知道……”
“齐妃娘娘的病,现在一直需要靠她的针灸,不能中断?”
“是,三天一次,我以前让她断了两次,结果母妃……那次你也是知道的。”
那一次他是想要试验莫秀容说的关于齐妃的病症到底是不是真的,连着九天没有让莫秀容进宫针灸,结果到了第七天的时候,齐妃的身上果然开始出现了斑斑点点的淤血,在莫秀容针灸之后才慢慢消退下去。
楚漓停顿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聿凛的语调开始不稳起来,“如果你知道的话,你肯定会离开……我只能瞒着你,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找出办法解决这件事,然后再抹掉这个侧妃的存在……”
楚漓这一次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
聿凛用一种同时充满了绝望和希望的目光,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像是一个犯了死罪的人,正在等着自己最后的判决,也许是冷酷无情的死亡,却总还是希冀着有那么一线生机。
楚漓终于轻轻地道:“我相信你说的。”
这也是出于她的直觉。聿凛是玩弄心机阴谋的高手,也是演技无可挑剔的影帝,从以前他算计贞庆公主时就能看得出来。他以前不是没有骗过她,这一次同样做得很好,大半年来她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但她现在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
聿凛的目光微微一震,但里面的那种颤抖仍然没有停下来,因为楚漓很显然还有下面的话没说完。
“我也没有什么可怪罪你,你自然不能不顾你母妃的性命,纳莫秀容为侧妃是别无选择的事情。”
聿凛上前一步,声音暗哑:“那你……”
楚漓后退了一步。
“我虽然知道你没有错,但还是不能接受。我说过我最重要的原则,除了作为正妻以外,我绝对不会容忍我的丈夫有第二个女人,不管是肉体上精神上还是名分上。你想得也没错,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这件事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离开。”
聿凛眼中的光芒像是篝火底部最后的一点火光,微弱地,无力地,缓缓地熄灭下去。
“你隐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只是让我感觉更加难受,更加无法释怀。纳侧妃的事情我不怪你,但即便我会因此而离开,你也不该骗我。”
聿凛抓住她的肩膀。
“我就是因为不想让你离开!如果你一直不知道的话……”
“如果一直不知道的话,这件事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楚漓苦笑了一下,“对所有人来说大概都是这样的,但事实不是这样,那它就不是这样。我不喜欢隐瞒和欺骗,以前没有违背我原则的时候还没什么,而这次……即便原因是出于无奈,我还是对这欺骗本身很反感。”
她慢慢地挣脱开聿凛抓着她的手。
“我们……和离吧。”
聿凛全身猛然一震,脸上血色一下子消退下去,像是想也不想地要开口拒绝,楚漓在他说话之前就打断了他。
“你以前答应过我,如果有一天你做不到只有我一人,我可以自由地离开你。第一个承诺你没有遵守,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第二个承诺你也要打破么?”
聿凛像是整个人一瞬间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凝固在原地。
楚漓沉默地低着头,也不去看他,眼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瞳眸。
许久之后,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消失殆尽,聿凛踉跄地朝后倒退了一步,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
“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声音沙哑暗沉得像是破了音一般,缓缓地转过身去,从楚漓面前离开。
楚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抬起头来。一直被睫毛遮住的眼眸中,终于滚落下大滴大滴的泪水来。
……
九月初,太子府传出消息,太子和太子妃和离。
除了太子府内的极少数人以外,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场和离极为平静,以至于大约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之后,外头的人才慢慢知道这件事。
太子殿下当初娶这位太子妃娶得惊世骇俗,现在不出一年就和离,和离也离得莫名其妙,自然又给百姓民众们多了无数议论的话题。
楚漓在当天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太子府。她在太子府里面的东西很多,不能大张旗鼓搬的话一时根本搬不完,然而她已经连一夜都不想在太子府上多留,只是自己先回了楚宅。
楚湘和江氏都在家中。楚漓这大半年来又要掌管太子府上的中馈,又要进宫陪着齐妃,自己这边的经商又放不下,十分忙碌,很少回楚宅,不过出嫁女儿该回娘家的日子都还是有回来的。
楚湘和江氏见楚漓一声招呼不打地突然回来,又只带了自己的几个下人,而且还是这么晚的时辰,一点也不像是寻常回娘家探望的样子,十分惊讶。
“漓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楚漓不看两人,指挥下人去把楚宅里面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声音干涩而僵硬:“我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江氏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她的样子不对劲,肯定是太子府那边出了事情:“出什么事了?……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