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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祸国妖王宠毒妃-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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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濯缨去了皇宫里用来接待异国宾客的远晖宫,刚刚让人先进去通传,一个娇花弱柳般纤细柔美的身影就从远晖宫里面扑了出来,抱着她哇哇地嚎,眼泪鼻涕糊满了她刚刚换上的一身湖色梅兰竹暗纹刻丝曲裾。

    “哇……老子没用……老子一点出息都没有……女神都给了老子这么好的机会,老子竟然就是抓不住……”

    水濯缨虽然一直觉得拓跋焱就是一朵泥石流中的小娇花,小娇花中的泥石流般的存在,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哭成这个样子。一听他都把平时开场白惯用的“艹”改成“哇”了,顿时就知道这孩子这次一准是受情伤受得不轻。

    像是拍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妹妹……啊不,小弟弟一样,安抚地拍着拓跋焱的肩膀,哄着他:“……啊,乖,没事没事……你跟玉教主到底怎么样了?”

    拓跋焱一边在她的肩膀上擦鼻涕一边继续更大声地嚎。

    “还能怎么样,琴棋书画老子一种都没学会,女神让老子背诗词,老子背了一个月,辛辛苦苦背下来三十几首,结果女神说背的全都是错的……哇……”

    水濯缨:“……”

    学渣渣成这个样子,也是她生平仅见。

    继续安抚地拍着拓跋焱:“……然后呢?”

    “然后老子就只能走了……老子亲口答应过要是做不到的话,就不再追着女神,怎么说的来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哇……”

    水濯缨:“……”

    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实在的,她觉得玉花璇和拓跋焱并不合适,倒不是因为年龄和身份的问题,而是这俩人思想观念和文化水平差得太远。

    看玉花璇以前喜欢的人就知道,晏染才华横溢聪明文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玉花璇的偏好应该就是这种才华文艺类型的。而拓跋焱……才华文艺这四个字天生就跟他命里犯冲,开口闭口就是草字头,整一个奇葩二货,跟晏染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玉花璇对他没感觉再正常不过。

 第64章 这个美人为什么没有胸?(25更

    两个文化差距太大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就好比一个博士后女子和一个小学没毕业的男子结婚,虽然说也不至于一定就过不下去,但矛盾肯定比两个文化层面相近的人多得多。

    这不是说拓跋焱和玉花璇谁好谁不好,而就是纯粹的他们不合适。年龄身份外貌等等在爱情面前都可以不是问题,但思想不合却真的不能不当做一回事。

    而且拓跋焱就是一个没长大的毛头小子,对玉花璇的爱慕也不知道有多少一时热血上头的成分在里面,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见一个成熟美艳的女子太容易一见钟情,这种冲动的爱慕往往很难是能维持一辈子的深刻感情。

    不过,这孩子可怜是真的可怜。之前喜欢上绮里晔,把绮里晔当做女神,被绮里晔比他还大的尺寸刺激得三观都石化粉碎了一地;现在又喜欢上二号女神玉花璇,结果因为学渣属性渣得上天,玉花璇给了他这么宽泛的条件,他都愣是没达到。

    水濯缨望着扑在她身上嚎得眼泪鼻涕横飞的拓跋焱,只觉得满怀爱怜,母性泛滥,也不在意拓跋焱把她的衣服弄成了一团糟,像是摸一只委屈兮兮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安慰:“没事没事,谁这辈子没失恋过那么几次,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以后你肯定还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

    玄翼一直在水濯缨背后的屋顶上看着,这时候忍不住轻轻咳了两声,提醒水濯缨稍微注意一下。

    虽然他肯定皇后娘娘和格罕大王子之间绝对清白,没有任何猫腻,现在这个拥抱也是一个充满了母爱的拥抱。不过格罕大王子再怎么如花似玉千娇百媚,好歹内在生物性格还是个雄性,这么扑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哇哇大哭,要是被主子看见了指不定会是个什么后果。

    上次他因为帮皇后娘娘隐瞒装病的事情,被主子扔到十八狱里面,几乎是脱了一层皮削了一层骨才出来,现在还感觉身上隐隐作痛,不敢不管皇后娘娘。

    水濯缨拍半天感觉安慰差不多了,这才稍微松开拓跋焱。拓跋焱刚刚放开她,她的衣袋里面立刻就钻出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白色肥兔子来,气愤地对着拓跋焱哇哇乱嚷。

    ——压扁本尊了!抱什么抱,本尊的美人也是你区区一个愚蠢的人类能随便乱抱的?

    嚷嚷到一半,突然睁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紫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拓跋焱。

    看了半天之后,嗷地一声鸡冻的大叫,一头扑到了拓跋焱的胸前,扭着屁股就把脑袋往他的胸口里钻。

    钻半天钻不进去——咦?这个美人明明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胸?

    拓跋焱挂着一脸的眼泪鼻涕,懵逼地望着那只拼命想在他胸口找出沟来钻的肥兔子:“……这是什么?”

    水濯缨只想捂额,赶紧拎着肚兜的一小团尾巴,把它从拓跋焱的胸口拔了出来,塞回到衣袋里面。

    她本来以为肚兜就是只普通动物,但自从知道这猥琐兔子喜欢偷女人的内衣之后,就无法再以纯洁的目光来直视它的钻胸行为,此后坚决不让它再待在自己的怀里,随身带着的时候要么塞衣袋里要么趴肩膀上。并且在回到崇安之后,提醒整个皇宫里的美貌宫女们收好贴身内衣,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肚兜肚子上的那个兜里。

    然后对着拓跋焱呵呵干笑:“没什么,这是我收的一只宠物,有个坏毛病,见到人就老喜欢往人的胸口里钻,可能是觉得那里暖和吧。”

    ……人艰不拆,拓跋焱现在已经够可怜的,就不要再说实话刺激他了。

    ……

    岐黄司内院,早晨。

    这里是皇宫边缘一处偏僻安静的院落,前面就是岐黄司的前院和药房,以及用来存放成品药物的库房。

    院子里长年弥漫着一股浓郁而复杂的药香,浸透了里面的所有东西。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本来都收拾布置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鲜明地体现出它原有主人的风格,不过现在则是显得稍稍有些散乱。

    三下轻轻的敲门声在院子里响起。一个身形单薄细弱,雌雄莫辨的白衣人站在院子里正房的门前,伸手敲门。

    “进来。”

    晏染开门走进房间。房间里面和院子里截然两种相反的画风,布置凌乱粗犷得多,各种东西都是随便乱放。尤其显眼的就是到处都铺着柔软光滑的皮毛,地板上,墙壁上,矮榻上……重重叠叠,各色各样,很显然不像是中原人布置房间的风格。

    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刚刚从内间的床铺上坐起来,正把一件不知什么来自动物身上的薄薄毛皮大氅随手披到身上,也不像中原人那样正正经经地当衣服穿着,而是仍然露出一部分肌理匀称光洁紧实的胸膛来。

    他的容貌也和中原人稍有不同。肤色是稍深一些的蜜色,一张面容俊美如雕刻,轮廓刚硬深邃,五官极有立体感。一道细长的淡淡疤痕斜跨过大半张面容,从右边前额划过眉心处,一直延伸到左边脸颊上。

    “来得很早啊。”

    夙沙羽对着晏染懒洋洋地笑。那笑容里面带着一分邪气,两分肆意,三分爽朗,四分愉悦,像是从漫山雾霭之中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明朗而又炽烈。

    熟悉得惊人。

    是夙沙羽在还没有失去关于晏染的记忆,也没有和晏染决裂成仇,只是个十几岁少年的时候,经常对晏染露出的笑容。

    晏染这些天来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夙沙羽对他露出的这种笑容,但还是仿佛被这笑容烫到了一般,下意识地微微倒退一步,然后又停住了。

    “今天腿感觉怎么样了?”

    “感觉清晰多了。”夙沙羽稍微动了动自己放在床沿的双腿,“脚底也有一点知觉了。”

    他的双腿当初粉碎性骨折,伤到了经脉,骨折处以下半截腿的知觉都受到影响,以前几乎是麻木的。这段时间里,晏染虽然不敢直接动他畸形的双腿骨骼,但受损的经脉可以先慢慢修复,一直在帮他用针灸和泡药来刺激恢复腿上的知觉。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好转。

    “过一会儿我再帮你施一次针。”晏染帮他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上,“今天早晚还要做两次熏蒸,你先洗漱完吃过早饭,我再带你去药房。”

    他们最近一直住在岐黄司,晏染尽管没有对众人暴露岑山诡医的身份,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亮出来,整个岐黄司包括白翼在内,对待他们都是毕恭毕敬。

    然而夙沙羽一贯任性,除了晏染之外,十分排斥其他中原人的接近,也不让其他下人伺候他。他双腿不能行走,行动不便,晏染没有办法,只好同时兼任起了大夫和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任务。

    夙沙羽侧着头看他,微微勾起唇角。那张英俊而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晏染一个月前找到他的时候,还带着一种深沉迷茫的陌生感觉,这会儿又充满了以前那种肆意的野性,像是有着能够把人灼伤的炽烈热度。

    “你今天又是要待在药房里面?”

    “是。”晏染耐心地回答,“你要是嫌药房里气闷无聊的话,我让白翼派人带你去崇安城里走走,你应该还没有来过崇安吧?”

    “不去。”夙沙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对中原人的地方没兴趣,除非你带着我去。”

 第65章 我忘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夙沙羽一个原则上几乎不会踏足中原的南疆伽印人,当初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只身跟着晏染来到崇安。晏染给他治疗双腿的时候,他也是任凭摆布,仿佛是不知为何确信晏染绝对不会害自己。

    他尽管不记得晏染,对晏染却分明不一样。就像是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晏染有着一种执着的好感和兴趣,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的他天天缠着晏染到处跑,使尽百般手段堵截晏染,现在虽然动不了了,却也没什么两样。

    他对自己的双腿能不能治好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倒是没完没了地追问晏染的情况,打听晏染的过去。晏染为了他的双腿,除了陪着他的时候,天天要么在岐黄司的药房里面研究药材,要么在书库里面翻找医书。他虽然无法行走,却是晏染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坐着个轮椅又不方便,以致于晏染后来干脆走到哪直接把他带到哪,免得麻烦。

    犹如时光在恍惚中倒退重复,他们在恩怨纠缠了十多年之后,斩断过往,抛却情仇,回到十几岁鲜活青葱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开始新的一场相知相识。

    “我没时间。”晏染无奈地回答,“你的腿拖得越久,越是不容易治好,还是说你真想一辈子站不起来?”

    夙沙羽本来想说如果能一直这样的话,他能不能再站得起来都无关紧要,但还是没敢说。毕竟没有哪个大夫愿意听到自己费尽心思想治好的病人说不想治病,万一晏染撇下他不肯给他治了,那就完了。

    晏染推着夙沙羽出了房间。从内院去药房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这个季节里满树金黄,鲜艳灿烂的叶子犹如碎金一般铺了一地,游廊里面也落得到处都是。

    夙沙羽坐在轮椅上,望着前方晨光秋色里的深深庭院,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目光像是落在极遥远的地方,苍茫而又带着一种温柔的怀恋。

    半晌之后,他轻声开了口。

    “我一直在想我忘记的那个人……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

    晏染推他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只不过微微的一下停顿,又继续不疾不徐地往前走去。

    “我以前并不认识你。”他的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夙沙羽笑了一笑。这个问题是他第一次直截了当地问出来,但之前早就已经旁敲侧击地问过晏染很多次,想从晏染的反应和回答中找出他们曾经相识的蛛丝马迹,而晏染始终坚决否认。

    但他的感觉不会错。眼前的这个人,他有着太深的熟悉感和亲近感,莫名地信任对方,一看见对方就觉得心情愉悦和想要靠近。

    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相处的人,也从不相信什么眼缘不眼缘的说法,有这样的感觉,就说明他们之间一定有过特殊的关系。

    然而,那种熟悉感和亲近感里面,还带有一种更加深沉复杂的感觉,像是隐隐约约的酸楚,绝望和疼痛。

    尽管他的记忆一片空白,没法分辨清楚,但他猜想他们被遗忘的过去,肯定并不全是愉快美满的。肯定发生过一些让他痛彻心扉的事情,以至于哪怕他把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这种感觉还是残留在他的脑海底部,无法彻底抹去。

    他的失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而导致的。晏染不愿意承认他们以前相识,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夙沙羽这时候反倒是感到一种释然。既然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他何必还要去苦苦追寻,至少现在晏染和他之间没有纠缠着这些糟心问题,晏染费心费神竭尽全力地想要治好他的双腿,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药房里面,晏染一般都在这里给夙沙羽治疗他的双腿。

    夙沙羽一双膝盖处骨骼隐隐有些变形的双腿露出来,下半截小腿因为长时间没有行走而略显羸弱,最近这段时间泡了太多的药浴,肤色染上了药材的颜色,比其他地方都要深些。

    晏染微微蹙着眉头,给他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双腿,然后又给他施了一遍针,眸中目光几不可见地沉暗下去两分。

    “我让人给你准备熏蒸,你留在药房里面,还是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东仪帝后刚刚回到崇安,我要去一趟凤仪宫见一下东仪皇后。”

    “好。”

    夙沙羽望着晏染出去的背影,目光落到自己的双腿上,眸中神色幽暗变幻。

    ……

    水濯缨回到皇宫之后,摆在第一位抓紧做的事情就是练武。

    自从地下宫殿里面出来,她就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武力值还是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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