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君王-第8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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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随着千夜的命令，那根深红色的弩箭如疾电般飞射，转眼间到了狼人溃兵空，还有数十米时它忽然自行炸开，无数细微水雾纷纷扬扬地洒下。
有大胆狼人伸手一试，见是些有浓郁味道的液体，心骤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尖叫示警，一点火光在空出现，瞬间点燃了所有雾状液体！
一团无巨大的火团在门处出现，翻涌着缓慢升，一直升数十米，方才渐渐透出黑色，化为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升天际。
连雾区都往后削退了十米。
火团过后，门外出现一片方圆数百米的绝地，里面都是姿态更异的焦尸。火团只存在短短瞬间，可是尸体手所拿的兵器都融化变型的迹象，可见烈焰之猛。
有些狼人强者生命力极为顽强，还能动作挣扎，可是看他们已经彻底炭化的表面，知道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
一炮过处，狼人溃兵被消灭得七七八八。这一炮之下，少说也有万余变成冤魂。他们实在是太过密集，又全无防备，结果被一炮灭绝。
千夜对于主炮的威力，实是不能再满意了。
这门‘沉陆’，还是当年从林嘉尔手夺得，连带着它的专属弹药库也夺了过来。林嘉尔虽只是副公爵，可是资源极丰，人脉宽广。她战舰其它方面都平平无，惟有这门主炮下了血本，威力完全可以匹配大公级座舰。
到了现在，千夜请世家制造了一批专供沉陆使用的弹药。而帝国研究院的一些老家伙为了从千夜手多得一些圣树树液样本，直接把原本打算供给禁卫舰队的几发特制弩箭转手送给了千夜。
这发深红色的‘焚荒’，是帝国研究院手笔。
在这时，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原来是千夜阁下！我还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千夜转头一看，见是那狼人副公爵浮于空，正凶狠地盯着自己。
千夜负手而立，洒然一笑，道：“原来是你啊！我只是随便玩玩，想着谅你也不敢来动手，也没怎么关注你。”
这一句话，多少辱骂都要有效。那位副公爵脸色铁青，咬牙道：“你不过是个……”
千夜似笑非笑，道：“我是什么？”
“你，你……”副公爵本来想说千夜不过是个侯爵，可这时再仔细一看，却发现丝毫看不透千夜，连一点判断都没有。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永夜不乏强者会隐藏气息，却不是如千夜这样，完全不透出一点气息。
其实看不透也好办，去过两招什么都知道了。但这副公爵心警兆不断，象面对的是一头洪荒巨兽一样。他额头见汗，一时犹豫之下，居然有战意溃散的前兆，不由心大惊，连忙稳住心神。
千夜一晒，道：“行了，不用紧张了。我现下也是副公爵，和你一样。既然你我同阶，谅你也不敢和我动手。而这里离门又太近，我想要杀你也不容易，不费事了，你自己回摩萨尔吧，我不用动手，也省点事。”
那副公爵盯着千夜，却没有动。要是这样返回摩萨尔，不用说颜面尽失，也必会被索萨严惩。
见他不动，千夜脸色一沉，冷道：“看样子不给你点厉害，还是贼心不死。我虽然打不死你，不过付点代价的话，打你个半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罢，千夜背后光翼徐徐展开，看到翼尖四根黑色光羽，那副公爵猛地想起了近日方才流行的一些传说，心脏骤然大跳几下，一声惊呼，掉头向门冲去。他在空留下片片残影，眨眼间到了门外，一头扎进雾区。
连坐镇主将都被千夜几句话惊得落荒而逃，其余狼人哪还有抵抗之心？顿时四散，拼命向门冲去。此刻永夜世界摩萨尔那边应该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不再有战士出来。急于逃生的狼人终于有了宽阔通道，争先恐后地逃进门内。
“大人，要不要再来一发？”炮手问。
“不用了，‘焚荒’珍贵得很，不能浪费了。”
英灵殿并没有去追逐溃兵，而是盘旋在要塞空，以速射炮不断清扫下方的狼人，同时缓缓下降高度。
此刻要塞已经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再也看不到抵抗。英灵殿一侧开启多个舱门，无数狼人战士从舰跃下，开始清扫战场。
千夜立于竜首，扫视着下方，忽然一笑，自语道：“真不愧是大领主，好大的手笔！不过全便宜我了。”
要塞一侧，几座规模巨大的仓库打开，里面居然是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千夜手下也有大量狼人战士，这些装备再合用不过。几座仓库的存货实在不少，万狼人战士潮水般搬个不停，也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搬运一空，全装到了英灵殿。
“都撤回来吧。”千夜下令，竜舰随即响起三长一短的鸣号，散落在要塞各处的狼人战士如潮水般退回，沿着垂下的绳索一路攀登，返回英灵殿。
战士一撤回，千夜命英灵殿升空，向基地飞去。大约飞出百多公里，千夜忽然心一凛，回首望去。
此刻视线尽头只有茫茫地平线和隐约山丘，早看不到门了。但是从那个方向，还是传来一阵让千夜也有些心悸的感觉。那是他难以匹敌的真正强者出现了。
显然，来人必定是狼人大君索萨。新世界的基地遭到毁灭性打击，他怎么都会来看一看情况的。
千夜早有预料，却未加速，只驾着英灵殿悠然远去。果然，在新世界开拓不顺的索萨并未追来。
新世界和大漩涡一样，环境诡异莫测，底层规则与永夜完全不同，哪怕是大君贸然行事，也会凶险重重。大漩涡内陨落过不止一位大君，此后永夜各族才变得谨慎，也再罕有大君强行进入之举。
同样，索萨既然尚未摸清新世界规则，也不敢托大直接深入。
这一次，千夜成功摧毁了索萨在新世界的大本营，拖慢的可不止是一个月的进度。即使是狼人大君，想要短时间内再筹集这么多的物资也不是容易的事。
狼人的产能远远不及帝国，连那些快速修建要塞的模块钢板造起来都十分吃力。索萨想必一方面向群峰之巅借了一些，另一方面也向外部大举采购，才有了能够直接建座要塞城市的物资。
那座要塞被千夜摧毁后，模块钢板大部分要回炉重铸，才能使用。这个工程量对于狼人来说有些过大了。而狼人如今在永夜议会地位尴尬，各族又都在大开拓之际，应该也无法从其他种族调剂到太多战略性资源。如模块钢板这种工事必用的材料说不定都已经断货了，千夜是仗着支撑的世家众多，收刮各家的战略储备，才得以顺利扩张。
另一方面来说，千夜扩张越顺利，各家越愿意支持。
摩萨尔狼人的进度本落后，又被千夜迎头痛击，只怕是再也难以拿到大宗战略物资，只能依靠自己生产。
模块钢板都是如此，那些能够武装二十万狼人的装备被一扫而空，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补充的了。
英灵殿后方，突然一道恐怖风暴冲天而起！即使隔了这么远，千夜也依然能够感觉到索萨大君疯狂的怒火，不过风暴并未扩散，并且在感知越来越远。
这都是意料事，千夜也不放在心，悠然驾着英灵殿回返基地。反正他料定索萨不敢深入。
新世界处处诡异，甚至大漩涡还要特。越是实力高绝的强者，越是要处处小心，一旦受伤超过某个限度，强者普通战士更容易陨落。况且，谁敢说这里没有五圣树的森林？若是有的话，那么六圣树呢？
想到这里，千夜忽然打了个冷战，心暗叫侥幸。还好他的运气够好，遇到的四圣树六臂将军处于沉睡状态。若它是醒着的，恐怕千夜也讨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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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零八 一封硬梆梆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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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千夜显然放心得太早了点。
索萨确实足够谨慎，并没有贸然追来。可在千夜即将放松之际，一道带着浓烈怨恨的意念依旧跨越了遥远距离，落在英灵殿。
千夜大吃一惊，未想到索萨居然还有这一手。他得到鲜血长河的传承，也知道到了天王大君的层次，意志层面的交锋也轻忽不得。后果严重的话会伤及灵魂，轻的话则会泄露虚实。
索萨的意志如涛天巨浪，当头砸下。千夜心随意动，英灵殿周围突然多了一层朦朦的光幕，将舰身整个护在其，随后迎了索萨的意志。
两个庞大意志的对决，本该是无声无息，但事实却声势浩大，英灵殿的护盾此时炸出无数火花，宛若绚烂烟火，久久不熄。
片刻之后，层层烟火方才散尽，英灵殿的舰身都在空下坠数米，可见索萨意志之强横恐怖。
在空忽然响起低沉威严的声音：“我会找到你的，千夜！”
千夜并未理会，径自驱动英灵殿远去。当然他想理会也做不到，借与地竜意志合一，马马虎虎还能防御，但根本无法将意志送出那么远。
远方，摩萨尔的‘门’处，一身狼人传统猎装的索萨立在废墟空，缓缓张开双眼。在废墟外，无数狼人强者跪了一地。他们距离如此之远，不是因为不敬，而是刚刚索萨掀起的灵魂风暴实在太过恐怖，无人敢于接近。
索萨看了一眼数量众多的属下，再看看被烈火焚过的要塞，道：“规模缩小一半，尽快重建，你们都留下帮忙吧。另外，调几艘战舰进来，看看能支撑多久。”
索萨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他的手下们都知道，只有在这个时候的索萨才是最可怕的。他若是暴跳如雷，那倒还好了，一般不会胡乱杀人。
狼人虽然耿直，但这些强者追随索萨久了，自然而然的学聪明了，谁都没问方才隔空意志之战的结果。索萨掀起如此恐怖的灵魂风暴，却只字不提刚刚那一战，结果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在这个时候谁要是蠢得来触他的霉头，那也怪不得自己找死。
只是几名真正强者都有些好，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出手袭击基地的是千夜。只不过千夜几年前还是在铁幕血战奋起扬名的幼崽，怎么突然能够与索萨大君掰手腕了？
他们都悄悄望向那副公爵，只有他与千夜真正碰过面，打过交道。但是这副公爵面无表情，也不与同僚有目光接触，似乎是铁了心准备老老实实接受处罚。
看到他这个样子，一众狼人强者不禁心有气，纷纷打消了帮他求情的念头。不过他们也难免心好，想知道这副公爵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是这样生无可恋的样子。
索萨并未在新世界多作停留，直接返回摩萨尔大陆。步入自己的殿堂之后，他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独自一人前往先祖祭坛。这是常有的事，索萨经常在先祖祭坛修炼，时常有数年闭关不出的情况。
在索萨的宫殿，先祖大殿是最为恢宏的建筑，高近两百米。如此宏伟殿堂，可以容纳虚空巨兽在里面栖息。大殿尽头，是一座近百米的狼人巨像，刻画的是开创狼人崛起之路的第一代先祖，曾经的圣山至尊，狼王。
索萨立于大殿，心境方才渐渐平静。在新世界的短暂交锋，出人意料的是，他遭遇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庞大意志。
这个意志并未一潭死水，在索萨因遇到阻碍而暴怒，疯狂加大意志力量，想要直接扼杀或是重创对手灵魂时，他遇到了真正的反击。
那是礁石，山峰，绝崖，或是随便什么类似的东西。索萨掀起的意志巨浪在面拍得粉碎，却丝毫没能撼动对方。那一刹那的感觉，象是面对一个真正的巨人，索萨接二连三的挑衅终于将他从沉睡弄醒，于是漠然地看了索萨一眼。
是漠然，如同巨兽看着脚旁的小兽，把它的张牙舞爪都视为顽皮。
直到现在，索萨还忘不了那种感觉。他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双眉紧皱，自语道：“千夜，英灵殿……有意思，有点意思！”
在千夜眼，刚刚是索萨和地竜残存意志对拼了一记。虚空巨兽何等恐怖，哪怕是死了，残留的意志也不索萨差多少。这种在虚无层面进行的意志争斗，基本是谁都奈何不了谁，除非索萨下一次能找到办法，打破千夜与地竜意志合一的状态。
从摩萨尔的门到千夜打下的四圣树森林相距遥远，稍微偏点方向会差出好大一段距离。在新世界，一切痕迹都会很快被严苛环境抹除，千夜倒是不惧索萨短时间内会追过来，如果能追，那他刚刚追过来了。
在永夜世界，大君意志所到之处，也是他们的威严所及之处，在新世界却没有那么简单，世界的规则对每个外来者都不怀好意。
一个‘门’可以向各个方向拓展，明智选择是既然知道这边有千夜和英灵殿，那么换个没人开拓过的方向，先积累实力再说。
不过索萨身为大君，也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千夜可不打算把所有安危都赌在他会理智行事。
思索之后，千夜决定加快开拓力度，争取在索萨到来之前多打下几座森林，把资源都弄到手。有了足够筹码，实在不行向帝国求援，大不了让一部分利益，请出某位天王来坐镇。
反正现在帝国开拓不顺利，只有秦陆还算正常。一旦两大阵营在新世界短兵相接，帝国天王早晚要过来的。而从千夜与摩萨尔狼人的遭遇推断，算他更适应新世界，活动距离别人都长，这一天也已经很近了。
计议已定，千夜驾舰回返，在基地将卡萝尔接，由她主持开拓事宜，叮嘱她若是遇到三圣树森林回来找自己后，离开了新世界，返回墉陆。
一回来，千夜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提笔写信。他握着笔，笔尖在空悬了半天，方才落下，写下‘姬天晴’三字。
他摇了摇头，只觉过于生硬，完全不象是有过交集的朋友。算未曾有任何亲密关系，两人在大漩涡内同生共死，也一般的知交强太多了。
他再写下‘天晴’，也觉不对，随手撕了。这个，光是个名字称呼，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道多少遍。
渐渐的，扔在地的纸团越来越多，高高的一叠信纸也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