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君王-第8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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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艾斯卡身为狼人强者，对于归顺和依附身具古血族威压的千夜毫无心理压力。从某种意义来说，墉陆的种族生态更接近立之地，而非永夜阵营的传统领地。
穿过大回廊，翡翠海那边有三个黑暗种族的国度，每个国力其实都郑国强一些，但是狼人们天然有着很强的领地观念，翡翠海的狼人们很难穿过大回廊攻击郑国。而且郑国近年来被大回廊的狼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如艾斯卡这样的狼人首领都觉得再加一把劲，能把郑国吞下去，也不愿意让翡翠海的狼人部落过来插手。
在翡翠海西南，有四个人族国度，每个实力都郑国略弱，彼此之间则是实力相当。面对狼人压迫时，四国都能齐心抗敌，只是一旦击退外敌，又会互相牵制，惟恐哪家坐大，把其它三家吞并。
作为狼人，艾斯卡也是知道这么多了。再远的地方，一无所知。
宋慧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还真是原始！”
艾斯卡全听在耳里，神情尴尬。千夜则是看了宋慧一眼，虽然没什么严厉表示，还是吓得她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话。
其实自从艾斯卡出现，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虽然无人反对千夜的决定，可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准备杀出一片天地，结果敌人忽然坐到了自己间，感觉实是说不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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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传说中的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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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也在头痛，一个决定做出容易，做到难，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件事，在场的暗火高层都提不出什么好建议，有的人是有想法也会谨慎着不说。或许能够帮千夜的，只有宋子宁，可他远在帝国，脱不开身。
千夜将这些杂念抛开，思索片刻，说：“眼下任务，是把狼牙二号要塞拿下来。现在我们有了艾斯卡伯爵，唔，他也可以去联系要塞内的部落战士，所以我们这一次攻城，目标是要控制伤亡，以及对要塞本身的破坏程度。”
暗火本来有绝对的空优势，现在又有内应，取胜自然不是问题。在这个前提下，千夜更想要一个完整的要塞，以便和塔城构成一个要塞圈，足以控制周围百公里的辽阔区域。
建设从来都破坏要花更多精力、时间和资源，如果能够得到一座完整的要塞，本身是一种收益。千夜提出的这个目标，自然无人反对。
第二天清晨，千夜开始了对二号要塞的进攻，他依旧孤身对付要塞主炮。二号要塞的三名狼人伯爵，有两位凶悍成性，选择了死战不退，最后都倒在千夜剑下。巨大的战力差距，让他们的拼命变得毫无意义。
另一位狼人伯爵和艾斯卡属于同一部落，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两下，待千夜斩杀其余两位伯爵后，扔下武器投降。
可是狼人伯爵总觉得千夜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深深的遗憾，似乎盼着他反抗似的。这位并不胆小的狼人伯爵被看得全身发毛，把头贴紧地面，心只是祈求千夜不要和有些永夜贵族一样性情残暴嗜血，喜欢虐杀俘虏。
千夜遗憾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瞳孔转为正常，说：“起来吧，去收拢你的人，让他们放下武器，在指定区域集合。”
“是，大人！”狼人伯爵特别恭顺。
其实连身为嘉德伯爵的艾斯卡都降了，他一个普通伯爵哪有反抗余地。既然千夜保证给予部族生存权利，那更没有理由顽抗了。
狼人伯爵的感觉其实没错，不过原因与他所恐惧的大相径庭，千夜心遗憾，却是渴望着另一场战斗。当他斩杀了两位伯爵之后，发现自己原力居然有更进一步的迹象，向着凝晶的方向有了一丝进展。
看来想要源液凝晶，跨越神将天关，只有依靠外力，像是千锤百炼方才出世的神兵，以与敌对战的压力为锤，以己身为兵，锻融成晶。
晨曦启明的品阶太高，已经相当接近黎明源点，哪怕源液状态，也许多神将的原晶还要强大。光靠千夜自己修炼想要凝晶，还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
只是伯爵级别的对手给千夜的威胁有限，能够提供的助力也有限。想要面对更强大的敌人，恐怕只能去翡翠海了。大回廊的最高武力仅是一位狼人侯爵，听说年纪也不小了，真正战力还未必得艾斯卡。
二号要塞的善后清理还没有完成，千夜的心已经飘到了翡翠海。惟一有些不确定的是，传说在翡翠海深处有公爵级强者隐居，但这只是传说，是否属实，连艾斯卡也不知道。
墉陆的狼人大多还是原始部落形态，或者是最初级的酋长国度。他们彼此之间相当封闭，消息的传播还是依靠原始的口耳相传，没有通行全大陆的报纸，也没有类似的定期收集和传播消息的渠道。一些佣兵组织成了最有效率、覆盖最广的消息来源。只是这种消息的质量，自然不能期待。
没有信息传播，其实意味着狼人们并不需要统一的生活，他们对部落制的现状相当满意，墉陆的环境又让狼人缺少天敌。除了人族聚居的郑国外，只有少数区域掌握在蛛魔手里，此外没有什么成气候的种族势力了。
虽然身在墉陆，想要修炼到公爵级别都是千难万难，但这里原本是被永夜主世界半抛弃的国度，生活在这里的狼人在整个狼人族群都是下等人，他们原本也没有太多追求。
因此在墉陆，狼人先祖派大行其道，群峰之巅反而没什么影响。在艾斯卡的部落，只有少数几位强者听说过群峰之巅的存在。
既然目标在翡翠海，千夜不打算在大回廊多耗费功夫。接下来几日，两座要塞的扫尾还未完成，战火烧遍了整个大回廊前端。
徐敬轩的新军和艾斯卡的部落战士一起，逐一扫荡大回廊内的黑暗种族。所有敢于抵抗的部落，全都被连根拔起，对那些实力较强的大部落，则会出动暗火佣兵。千夜精锐的佣兵们已经习惯和浮空战舰配合，在空地面的双重打击下，连两座狼牙要塞都撑不了一天，普通狼人部落营地又能抵抗多久？
偶尔有强者，也不是徐敬轩和艾斯卡两人的对手，千夜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
扫荡十分顺利，几乎是以一天十余公里的速度在推进。这个速度还可以更快，只是千夜手下部队数量不够多，几万人往辽阔区域一撒，都激不起什么水花。
这一周时间，千夜坐镇在狼牙要塞内，每日修炼和看看战报，日子突然间清闲起来。
烦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如宋慧一天三遍的找他。她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一个让千夜头痛的难题，那是投降的狼人数量越来越多，现在应该怎么办？
千夜原本以为，收纳的狼人应该数量有限，艾斯卡的部落有万狼人，已经是少有的大部落了。
攻下狼牙双要塞之后的几日，不过刚刚将要塞周边辐射区域的黑暗种族清扫干净，投降的黑暗种族数量已经千夜原本预估的数目整整多了一个数量级，而且每一天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加着。
等到统计的狼人和其它种族超过五十万人，千夜终于忍耐不住，将所有将军都召了回来，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回廊里所有的黑暗种族都投降了吗？”
佣兵将军们一个个闷不作声，神色古怪。
徐敬轩知道自己躲不过，硬着头皮道：“大人，当然不是所有部落都投降，有些抵抗的，已经被歼灭；有些逃跑的，剩下的都投降了。”
千夜一听知道不对，皱眉道：“说具体数字！”
他这么一怒，徐敬轩再也不敢打马虎眼，老老实实地道：“在所有部落，投降的大约占到八成，逃跑的占一成半，只有半成抵抗，被大军歼灭。”
“怎么会这么多？以前也是这样吗？”千夜战前是做过功课的，他在郑国国境内的时候曾调来十年的战报以了解大陆局势，印象，以往郑国进攻大回廊时，大小部落要么抵抗，要么逃跑，基本没有投降的。
见千夜问到这里，徐敬轩向艾斯卡一指，道：“您问他。”
艾斯卡见躲不过，单膝跪地，道：“为了顺利完成对各部落的征讨，我预先派人到各部落宣示了您的伟大，很多部众都愿意依附于您的荣耀之下。”
千夜隐隐感觉不妙，问：“你都说什么了？”
艾斯卡神色不变，道：“我只是告诉他们，大人您已经立于黑暗原点之，将是君临整个永夜世界的主宰。您是古老传说将带领我们突破囚笼的伟大指引者和不败的战神。您将以斩杀翡翠海的王者作为永恒征途的和见证。”
这一大段话，听得千夜自己都有些呆滞。
长久以来，各种族之间发展出了通用语，不过也要是一定阶层以才会掌握和用到。而在提到特定名词或者在某些特殊场合，贵族们还会用到一些古语，以更准确地表达那些种族独有的古老传承和传统。
艾斯卡的这段话有好几个名词是如此，他说到的时候，还需要稍稍解释一下，千夜才能大致听明白。可想而知，这话用狼人的部族语言说出来的时候，蕴含了多少蛊惑人心的东西。
这哪里是形容一个人，用来形容真神还差不多。光是立于黑暗原点之，从严格意义说，恐怕连夜之女王都没能达到这个境界。艾斯卡张嘴来，也不好好过下大脑。
整段吹嘘，惟一靠谱点的是斩杀翡翠海的王者了。可是千夜怎么记得，翡翠海的王者好象是公爵？
哪怕是副公爵，和荣耀侯爵之间也是隔着一个大位阶。到目前为止，千夜还没有单凭一已之力斩杀公爵的纪录，击败是有过，那也是多种因素综合的结果。到了艾斯卡的嘴里，斩杀公爵象是杀鸡一样。
千夜头疼不已，扶额道：“你说这些，他们也信？”
艾斯卡一脸阳光，“我都信了，他们为什么不信？”
千夜低声说了句脏话。他倒是忘了狼人非常崇拜强者，社会形态越原始，影响越深刻，普通战士对于部族强者和祭祀的话几乎是盲信。以艾斯卡的实力地位，说出来的话势必会有不少人相信，只是有八成部落选择归顺，还是远远出乎千夜意料，看来那个什么传说也起到了很大作用。
看到千夜表情，艾斯卡又补了一句，“大人，您的传说已经传播出去了。不意外的话，将来会有许多部落主动归顺，不需要我们多费力气了。”
千夜更加头疼，问：“许多是多少？”
“整个大回廊大约有四百万部落民，按照目前情况，恐怕用不了多久，您的麾下将会增加超过三百万的子民。”
艾斯卡说得恭敬，千夜却是无奈。整个郑国走廊地带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两百多万，现在大回廊地带的狼人有三百多万，已经超过了人族的数量。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即使投降归顺，在我这里，他们的地位也会在人族之下？”
这一刻，千夜的目光锐利如刀，不过艾斯卡显然早有准备，“没有播种没有收获，没有狩猎的伤疤，不会有猎物。只有建立了功勋，才会有土地和食物，所有的狼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我们愿意为您流血或者流汗，以功绩得到地位。开始时是什么位置，并不重要。哪怕是奴隶，也有成为战士的一天。”
他这个回答，反倒让千夜无话可说。
千夜想了想，让艾斯卡和佣兵将军们先退下，只留下宋伦、宋慧和徐敬轩，直截了当地问：“我要拿这三百万狼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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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疯狂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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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壮抽出来，编成炮灰，派他们去攻打翡翠海，这样问题全都解决了。”宋慧回答得很快。
宋伦摇头，“狼人们不会那么傻，明知道送死的事也去干。”说实话，艾斯卡伯爵的表现远超暗火众人对他的预期，一个智慧强大原力属性却是天然对立的依附者真说不上是好是坏。
“战争总有伤亡，等他们看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要精心安排，至少能让狼人战士的四成死在战场上，那时他们看出来又有什么用？我们没有费什么力，就削弱了整个大回廊和翡翠海的狼人。其实他们以后看出来反而是好事，造反的话正好灭了。”宋慧的谋划十分狠辣。
千夜沉吟不语，脸色也看不出端倪。
宋伦却已经很了解千夜的性格，“这样不好吧，大人可是答应过他们要有起码的生存权利。”
“对狼人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不守信总是不好。”
“黑暗种族天性就不是守信的好吗？他们什么时候真心臣服过我们人族？要想黑暗种族不造反，就和你们男人不好色一样，可能吗？”宋慧语速极快，把宋伦给直接堵了回去。
宋伦退后一步，不再多说。他本就和宋慧在宋阀内的地位相差极大，门阀世家内部的上下观念还是相当森严的，出头争上两句，已经是极限了，说到底，狼人待遇如何本就与宋伦没有关系。
千夜终于开口，道：“狼人的战士当然要参战，但并不是作为炮灰。我答应过他们，会给他们起码的地位，以及晋阶的机会，至少现在我看不出有食言的必要。这样吧，把新军重新编组，以人族军官为基础，把狼人和新军战士混编，共同作战。另外编组两支狼人比例高的部队，先进行训练，一个月基础训练完成后再上战场。”
徐敬轩在之前的争论中保持着沉默，这时听千夜有了决定，于是答应着，然后面露难色，“这么多狼人的装备怎么办？成年狼人几乎都是合格的战士，光是眼前归顺的部落，就能够征召出七八万的部队了。”
宋慧没好气地说：“他们还需要什么装备？给个皮裙不就完了？爪子和牙是摆设吗？”
徐敬轩赔笑，然后望着千夜。
哪怕是天生战士的狼人，手里有没有利器，身上披不披甲，战斗力还是有极大差别的。更不用说狼人力大，只要原力够起码的驱动标准，就可以不考虑其它限制使用手炮，如果配齐装备，完全就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