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厮混的日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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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就要坚持不住,忽地前面一空地上,一只巨大的老鼠吱吱……叫了两声,后腿直立,竟似朝着两人摆了摆手,扭头就朝一边跑去。老鼠特别的大,比一般的野猫都大,幽蓝的眼睛,黑sè的毛发,跑的特别快,若隐若现的能看见个影子,王小虎却是jīng神一振,如此大的老鼠,必然的通灵之物,传说故宫里面有镇殿兽,没准就是那大老鼠,就算不是,老鼠之类的对危险也有一种特殊的本能,绝对不会在yīn气太重的地方待着,跟着老鼠没准就能跑出故宫。
王小虎打起jīng神,拽着威廉林玩命奔逃,眼见着那老鼠奔着东面钻进一团雾气之中没了影子,这会珍妃愈发的凄厉起来,王小虎也顾不上别的拽着威廉林跟着进了雾气之中,两人一进了雾气中,珍妃忽地就停住了,瞧着那团雾气,露出惊恐神sè,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再说王小虎和威廉林进了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的两人忽然看见一座大殿在正前方,但视角却是变了,像是俯瞰,夜空yīn沉,偌大的紫禁城中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光,只有一盏红灯笼随着两个小太监抬着的一顶软轿,悄然无声的朝着奉天殿急急而行,软轿内,有一个催促的声音带着丝焦急:“快些,再快些……给朕再快一些。”
眼前的画面虽然有些诡异,但王小虎和威廉林见到有人,急不可耐的大声叫喊:“喂喂……我们在这!”喊声很大,却是没人搭理,只有那顶软轿朝着奉先殿颤巍巍快行,两人能动,能喊,但却像是梦魇了样被困在一幅全息的电影之中。
画面流淌着一幕幕闪过,奉先殿,位于紫禁城内廷东侧,为明清皇室祭祀祖先的家庙。按清制,凡遇朔望、万寿圣节、元旦及国家大庆等,大祭于前殿;遇列圣列后圣诞、忌辰及元宵、清明、中元、霜降、岁除等rì,于后殿上香行礼;凡上徽号、册立、册封、御经筵、耕藉、谒陵、巡狩、回銮及诸庆典,均祗告于后殿。
软轿停在奉先殿下,软轿里的人喊了声停,一个老太监恭敬的从软轿里面搀扶出一个人来,人一露面,威廉林惊讶的喊了声:“我靠,这是溥仪!”
王小虎仔细一看,果真就是,此人头戴小帽,身穿长袍,戴着个眼镜,面貌清秀,脸sè却是yīn沉焦急,正是末代皇帝溥仪,老太监扶着溥仪快步向上,溥仪神情惶急,脚下急促,有两次甚至踉跄着差点跌倒。
奉天殿正殿突然亮起一盏烛火,烛火昏暗,殿门正中迎出一个背着个小布包的青衣男子,这男子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衣着普通,双眼明亮,没什么特殊之处。但身上却带着一份淡定从容,让人不敢小窥。
溥仪见到这人明显松了口气,赶上前去,凄声道:“张师傅,你……你也要离开朕吗?你是我爱新觉罗家的供奉,朕在怎么落魄,也养得起你,怎么就要走了?”
供奉两个字一出口,王小虎忍不住就是一惊。
他曾经听老爹说起过皇家的供奉,这个唐朝就存在的古老职业实在太过神秘,传说袁天罡乃是皇家的第一代供奉,自此以后,每朝每代的皇家天子,都少不了供奉,这些供奉是超然神秘的存在,外人很少确切知道大内供奉到底是谁,也没有确切的官职。
所谓的供奉,定yīn阳,辨五行,观天象,驱邪聚吉。
皇家的祭天,祭祖,祈福,定皇陵,移宫,解梦,等等……都离不开供奉,紫禁城五百多年中,惨死在这权利巅峰里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没有供奉驱邪,这里怕是早就yīn气森森,那里还有煌煌之气。
供奉只是躲在yīn暗处替皇家解决这些问题,是以声明不显,但对皇家来说却又真真的片刻也少不了。
“皇上,我没有用处了啊。”张师傅叹息着说完,看着泪眼婆娑的溥仪,忍不住心中也是一酸,张家已经替大清服务了二百年,如今……
张师傅朝着溥仪深深弯腰,错过溥仪向黑暗中走去。供奉只是皇家请的客人,并不是臣子,更不是奴才。
看着张师傅转身而去,溥仪还想要开口挽留,耳边却清楚听到一句话:“气数尽了啊,皇上,东海之上贼气rì盛,看着势大,终是不能长久,莫要与虎谋皮……”
这两句话传到溥仪耳中,备受打击的溥仪再也忍耐不住,猛然跪到在奉天殿门口,嘶声大吼:“列祖,列宗,你们睁睁眼吧……”
叫声凄厉,在老大的皇城之中回荡不休……
眼前一幕如此真实,真实到两人甚至看到了溥仪脸上掉落的泪水,他俩能说能动,却是影响不了任何,仿佛在看着一场无比真实的电影片段,更像是两个幽灵穿越了时空的桎梏,见证着历史。
“这是溥仪出宫前的一幕吧?我靠,咱俩不会是穿越了吧?”威廉林刚说了一句话,四周景象骤然一变,眼见着皇城之内闹闹哄哄,远方隐约的有炮火轰鸣,一个面sè惨白的皇帝大声催促,一个小太监慌乱之下冲撞了皇帝一下,接着便有老太监大声呵斥,那小太监不停的磕头,皇帝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就有侍卫上前将小太监拖到无人处,照头一刀。
一颗人头落地,仍是死不瞑目的圆睁着,仿佛就在看着王小虎和威廉林,鲜红的血侵入土地之中,一股怨愤之气在鲜血中升腾,但还没等形成怨煞,远方忽地有一股绝大的煌煌之气镇压住了这股怨煞之气,然后这股怨煞之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拽入到一个深不可测之地,接着便是无数兵马簇拥下出了紫禁城。
画面又是一转,时光仿佛在这里开始倒流,两人看到了老大皇宫之中的勾心斗角,无数的宫女,太监,**嫔妃,大臣,惨死在皇城之中,不管是号称十全老人的乾隆,还是千古一帝的的康熙,每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无数条的人命,但每一次怨毒的气息一起,仿佛就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所有的怨毒气息驱散抓走。
历史仍然在倒流,越是向前,死的人就越多,王小虎看到多尔衮进了běi jīng城,看到了李自成进了běi jīng城,看到李自成的手下狰狞的去抓宫女,砍杀明朝的官员,太监,黑暗之中,远远的一颗歪脖树下,有一丝深深的不甘怨恨之气久久回荡在皇城之内。
然后,两人看到了梃击案、红丸案、移宫案,看到了嘉靖皇帝炼丹和变态,也看到正德皇帝的豹房,昏庸,刘瑾的残暴,无数的人死在这堂皇巍峨的皇宫之中,被杀的,自杀的,老死的,忧愁而死的,被人害死的……两人目睹了紫禁城最真实的一面:寂寞、冷酷,并且压抑……每一个皇帝在不停的杀人,却同样害怕被人杀,皇帝们拥有天下间的一切,却又害怕失去一切,于是他们焦躁,不安,jǐng惕……
眼看着一幕幕无比真实的过往,王小虎和威廉林心中一阵阵的寒意升腾,紫禁城还是国家的骄傲,代表了一个民族几百年最堂皇的所在之地吗?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屠宰场,不同的是这间屠宰场无比的富丽,无比的富贵。
画面依旧在闪烁,闪烁出一幕幕的人心诡澜,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看着一个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做着比常人更加不堪的事,王小虎和威廉林惊讶的发现,原来皇帝也是**凡胎,也有七情六yù,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也不是吸风饮露的神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震撼在历史真相之中,忽地画面停住在养心殿中,大殿之中坐着一个身穿明黄龙袍,面sèyīn沉的中年男子,对面则站着一个六七多岁,身穿黑衣的老和尚。
中年男子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帝,看上去有些焦躁,盯着老和尚沉声问道:“还没有朱允炆的下落吗?”
老和尚恭谨道:“陛下,朱允炆不是一朝一夕能找到的,但请宽心,郑和再下西洋,不rì出海,必然会有消息传来。”
王小虎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个身穿黄袍的皇帝是谁了,那就是紫禁城的建造者,永乐皇帝,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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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点鬼录
既然皇帝是朱棣,黑衣和尚一定就是姚广孝,说起来姚广孝也是一位奇人,十七岁出家,取名道衍。通儒、道、佛诸家之学,善诗文,jīng通yīn阳术数。洪武十五年朱元璋选高僧侍诸王,为已故马皇后诵经荐福。经人举荐成为燕王朱棣的重要谋士,随燕王朱棣至北平。
从此经常出入燕王府,参与夺位密谋,成为朱棣的重要谋士。又于王府后苑训练军士,打制军器,作好军事准备;建文元年六月起兵前夕,计擒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靖难之役中,他留守北平,建议燕王轻骑挺进,径取南京,又劝朱棣勿杀方孝孺,十月,辅佐燕王世子率万人固守北平,击溃朝廷数十万北伐之师。此后,仍多赞谋帷幄,终使朱棣夺得皇位,人称黑衣丞相。
但在王小虎和威廉林的眼中,他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瘦的身上就剩下了皮包骨,颤颤巍巍的行礼,转身出了殿门,画面中的紫禁城还没有完全建成,门外仍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建设,围隔起许多的栅栏,更有无数锦衣卫防守四方。
王小虎以为画面会像先前一样转开,但这一次画面始终停留在老人身上,他走的很缓慢,像是所有的jīng气神都已经被压榨干净,一双眼睛却仍然是明亮无比,带着看透人世间一切的沧桑,他就那么缓慢的走着,皇宫中的每一个人见到他都躬身行礼,没有人敢与他对视,他也不看这些宫女,太监,锦衣卫,仿佛一只病虎漫步在荒野之中。
走了大约几分钟,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个黄布的包袱,看的王小虎和威廉林都是一愣,威廉林是属于揭了伤疤忘了疼的主,低声问王小虎:“这老头挺能耐啊,凭空变出个包袱出来,比大卫科波菲尔还牛逼呢。”
王小虎吃惊不已,今天晚上的遭遇已经超出了想象,他和威廉林如同两个幽灵飘荡在皇城上空,没有人看的到他俩,但他俩却又真实存在。
一幕幕的历史画面犹如一个个绝世美女,只能看,不能摸,为此两个人也是无奈,只能是继续看下去,眼见着姚广孝苍老的身躯到了一个无人看守的小院,没有匾额,也没有题字,不知道是哪里,若是刚才一直看下去,兴许还能记住来路,但威廉林一打岔,再一看,已然是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小院。
小院很幽静,黑漆漆的,只有漫天的星光投shè下来,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姚广孝偶尔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姚广孝进了院子里正对着的屋子,这是一间并不大的屋子,不是皇家尊贵之人住的所在,倒像是太监,宫女的屋子,里面同样是黑漆漆的,姚广孝掏出一个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亮起,就见是一个佛堂,供奉着一座卧佛。
卧佛下面是一个供桌,供桌下面是一个蒲团,姚广孝点燃三炷香插进香炉,盘膝坐在地上念了一段经文,随后站起来走到卧佛旁边,轻轻推动,咔咔咔……细微的声响中,右边被黄幔遮挡住的整面墙露出一条缝隙,里面竟然还有半间屋子。
说是半间屋子,面积也不小,有三十平米,偌大个屋子,只有前方摆着一张檀木的供桌,两盏长明灯幽幽亮着,却没有任何神像,四周墙壁被涂抹成漆黑的颜sè,诡异的屋子里就透着那么一丝不祥的气息,王小虎看的清楚,姚广孝的呼吸中竟然散发出阵阵白雾,但外面却是夏rì晴好。
姚广孝解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香炉,长香,贡品,一样样的摆在供桌上面,然后又取出一幅画轴,仔细的抚摸,叹息着道:“师傅啊,当年我若是跟你出海,必然还能多活几年,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说些什么,那也是没有味道的很,若不是徒儿年纪大了,走不动了,说不得就要跟郑和去寻找你了,但师傅神仙一样的人物,怕是找不到喽……”
姚广孝念念叨叨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王小虎很是纳闷,不知道这老头怀念谁,威廉林更是显得不耐烦,小声道:“人老了,就是屁话多,一个人都能说上半天,好像谁能听到是的。”
王小虎小声道:“你屁话也不少,咱俩不就听见了吗?别废话,仔细瞧着,咱哥俩想要出去,没准就着落在这老头身上了。”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威廉林也是个混不吝的人,但就是听王小虎的,隐约的还有点怕他,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闭上了嘴,这会候姚广孝忽然变得消沉道:“皇上啊,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咱们君君臣臣的这么多年,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威廉林听得目瞪口呆,道:“我靠,还带另起一段的啊?”
他话音刚落,却见姚广孝小心将那副画轴展开,威廉林立刻jīng神了起来,保护的如此好的画轴,没准是这和尚的老情人,要放在这密室里留作纪念,但随着姚广孝的手舒展开,看清楚画上人物的时候,威廉林立刻丧了气。
画上既不是淑女图,也不是山水画,而是一幅男子的画像,但见这男子身穿黑衣,面带微笑,腰间斜插着一把黑乎乎的尺子,四周有小鬼服侍,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整幅画只是寥寥几笔,却是惟妙惟肖,仿佛画中的人只要一声招呼就能从上面踏步出来。
姚广孝看着画面上的男子,一时间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已经看得痴了,过了半天才叹息一声将画挂在供桌后面的墙壁上,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上面三个篆字,点鬼录。
姚广孝将书恭敬放在供桌上面,轻声道:“师傅,我跟在你老人家身后时rì短,学到的东西也不多,却还是整理出来这本书,书里的字跟你老人家的画像一样,都是用龙虎山丹墨写就的,有师傅神像和这本书镇压,足可保皇城内外无大事,师傅啊,我本是想带着你的画像和这本书进坟墓的,只是当今皇上嗜杀,皇城内外已有戾气升腾,没有神物镇压,怕是不利……”
姚广孝又开始念叨,竟是说一些个旧事,像是已沉浸在回忆当中,眼角还有两行浑浊的泪水滑下脸庞,听得威廉林再也忍不住了,骂骂咧咧道:“我靠,哭个毛啊,他又不是你爹!”
威廉林话一出口,姚广孝佝偻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