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作者:脉脉锦-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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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震,再掐断。
她索性按了静音,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她把头转对着墙面,被自艾自怜的情绪牢牢笼罩。黑暗中,她双臂怀抱住自己,喃喃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声一声的叫唤像是轻抚,像是倾诉,像是慰藉,像是镇定。
她都不知道叫了自己多久。长时间的哭泣耗尽了她的精力,她觉得疲倦。她捡起自己的手机,发现有一个裴磊的未接来电。
她踉跄着站起来。不想迎着大堂里的光亮,便就着灰暗的楼梯间往六楼爬,边爬边给小P回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传来小P冷冰冰的声音:“你在哪儿?”
“回来了。”她再怎么掩饰情绪,也改变不了声音里浓厚的鼻音。
果然,小P一愣,“你哭了?”
“没。你在哪?”她尽量言简意赅,不让自己漏出破绽。却想到这会要是见到小P,她这哭得一脸花的模样照样露馅。
“我在我房间,510。”
庄瑶伫足,她正好走到五楼。想到梳化间里坐等着看好戏的陈思蕊,她说:“那你给我开门。”
小P打开门,看到庄瑶眼睛鼻子都哭得红通通的样子,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舒展过的眉皱得更紧了。
庄瑶心虚地避开小P的眼神,进了屋,“能不能回去了?”
小P仍然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你想回去了?还没到下班时间。”
她坐在沙发沿边,“我想回去了。”
小P瞥了她一眼,到衣帽间拿了自己的外套,看她坐着不动,“还不走。”
“你帮我去拿下东西,我的包包、Ipad都还在上面。”
小P眼中射出的光都是冷的,却把车钥匙丢给她,“你去车上等我。”
小P走后,庄瑶打量了一下这间传说中的510。宽敞至极,看着比她锦绣城的两居室还大很多。大套间的布置是跟其他的房间有所不同,灯光的色调很特别。她偏头看了看里屋,一张硕大的双人床横在房中央。她现在并没多余的心情参观,只是坐了一会,就起身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预告下一章上肉吗?木有节操的脉脉飘走了……
、车震
庄瑶怕史穆任还没走,就从后门去了停车场。她在车上倚着椅背发呆;一会时间;小P就出来了。他把她的东西丢到后座,跳上了车。
他一直没看庄瑶;默默地把车开出停车场。
车经过裴达大门;庄瑶透过小P那边的窗户往外望,果然看见史穆任还站在大门外的一棵树下;眼巴巴地望着那个庄瑶随时可能走出来的门。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条短信:“我已经走了;你不用等我了。”
短信一发出去;那个号码立刻就回拨了过来。她挂掉;按了静音;把手机放进了衣服兜里。
小P用余光瞥见庄瑶的这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吱声。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庄瑶出事后,他几乎寸步不离,他不是没有探究过自己的这份用心是来自于何物。但是这些天他看着庄瑶在他面前慢慢好起来,一度很感动。直到今晚,看她哭成那样,那涌荡在心中莫名的成就感忽然被强烈的受欺感取代。他高估了自己,他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但是他不曾想过的是也许她还需要别人,别的男人。
他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但他知道他们关系匪浅,绝对不是一般的暧昧关系,要不不会让好强的她情绪这么失控。小P觉得心脏在一点一点地被压缩,他想起她在怀中乖巧入睡的模样,忽然很想逼近她问:你哭,是为他?还是为自己?
可无论哪个答案,都是他不想要听到的。
小P的沉默让车里的气流很紧张,庄瑶并无察觉。她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还跳动着来电,她静静看着,等着它消停。然后屏幕上现出一条短信:“我犯的错你让我弥补,我欠的账你让我来还,好不好?”
她降下车窗,把头别向窗外,寒夜烈风呼呼吹在她挂着两行清泪的脸上,冰凉刺激。
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么?
她的眼泪像开了闸,拼命地往外飚,风声削弱了她起伏的呼吸声,似乎连她的抽噎都一并融化在了风中。
车窗忽然上升,深不见底的夜色和迅猛的夜风被缓缓地一并隔绝在外。庄瑶愣了愣,屏住自己急促的呼吸,试图调整情绪。
她不敢看小P。她刚刚压根忘记小P还坐在一边。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直到真的把自己掐痛,才从脆弱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她转过头,小P的脸没她想象中阴冷,只是面无表情罢了。她轻咳一声,刚想开口说话,小P却忽然把方向盘往左一带,一个急刹车,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猛烈颠簸了一下后她左右打探了一下四处的环境,黑压压的马路边,连路灯都没有,不知道这是哪个边角地。
她摸索着去找车内灯的开关,却被小P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力气之大,让她知道原来他的怒气并不是都通过脸上表现出来的。
车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她对上他的眼,暗黑的瞳孔看不到一点情绪。他并没有给她继续探究的时间,而是快速解掉自己的安全带,一把拉近她,咬住她的嘴。
他在她嘴上泄愤。他的每一次咬合都让她感觉到血快要涌出的深陷和疼痛。他似乎很擅长把握这种足够疼但不至咬破的力道,他牙齿所到之处像是一阵猛烈的扫荡,粗鲁又急切地留下印记。
她还是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搂紧她,拔下她的外套,直接丢到了后座。外套里的手机不知道撞到什么东西,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响。他挑高眉,将她的身子紧贴住自己,不留一丝缝隙。她裙子后背的拉链被他驾轻就熟地拉下,她本来包裹在紧身裙里的肢体被释放开来。下一个动作,他连贯得一气呵成,眨眼间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他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迅速游走到她的胸前,一把握住了她的隆起。
很小,一手包覆绰绰有余。他就知道,那么瘦小一只,胸部能有多大?
他用指头捏着手中娇小的凸起,想到自己跟这颗小蓓蕾多早以前就会过面了,竟然今时今日才真实摸到。他在心头蔑视了自己一番:裴磊,你驰骋情场多年,这次是不是显得太没用了?
他拉下她的裙子和内衣,把她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抖了一下。他一手伸到车前把温度调高,一手解开自己的衬衣纽扣。
在他再次将她拉进啃噬她的时候,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在这儿?”那声音又轻又短,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对,在这儿。”
小P坚定的回答聚拢了她一直浮散的情绪。她来不及想更多,就感到他微微粗糙的手放肆地搓揉在她的胸前,摩擦着她滑溜的肌肤,有些疼痛,热量和快意却随着他的手升腾起来。
她剥去他的衬衣,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裸。露的肌肤贴上他。他的体温比她高,瞬间就温热了她本来带着凉意的身肢。
他的手窜进她的裙子下摆,直接用手掌整个贴紧她的秘密地带。又听见她蚊子似的声音:“有套吗?”
他继续用手在她的内裤外抚弄,另一手却打开车前的储物盒,拿出一盒东西丢在座上。
他把椅背降到最低。他搂过她,她红肿的双眼中浮上了一层情迷,紧贴自己的身子也发烫起来。
他却停止继续撩拨挑弄她。
他退了两寸,解开皮带和裤子的拉链,躺了下来。他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
这样的裴磊对她来说是陌生的。他眼神直露地倚躺在那儿,并不给她任何退路。她看着他,他的瞳、他的黑发、他的眉峰都在眼前放大,连同他一直紧绷的脸部线条也像柔和了不少。她在心中轻呼了一声这个男人的名字:裴磊。
她蹬掉高跟鞋,直接褪去自己的内裤,支起身子跪在坐垫上,头一下撞到了车顶。小P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似嘲笑,庄瑶却在他的眼里恍见了转瞬即逝的温柔。
掩饰着自己的出丑和笨拙,她小心而快速地爬到了他身上。
她捡起座位上的盒子,抽出一个安全套。铝纸撕开的时候,她看了看他的裤档,停顿了一秒。他双眼微眯看着她,拉过她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高温的坚硬让她手抖了一下,却没有退缩。
他看着她还残留着泪痕的脸,皱了眉头,一把丢开她的手,拿过她另一只手上的套子套。弄上。
拉过她,快速而没有任何犹豫地捅了进去。
天哪。她差点低呼出声。那灼热的膨胀牢牢地填充在她的管壁里,久违的满裕感缓慢而热烈地自下往上涌动,让她情不自禁地闭了眼。
她还不够湿,紧逼的窄道却充满吸力。他扶着她还挂着裙子的腰间,一下一下地顶撞着她。他看着她微蹙的眉头,紧咬的双唇,忽然坐起来吻上她的嘴。
他的吻很激烈,不停地舔咬着她的舌头,却又比刚刚的凶猛多了一丝缠绵。
下。身仍然在撕磨。她捧住他的脸,随着他的身体前后摆动,只觉一切皆被欲望挤出,只留下满身满心的、想要更多的诉求。
速度在加快,她抱紧他扑倒下来。他抬高她的臀部,悬于半空,整根抽出,又整根没入。“恩啊……”他接住她口中的呻。吟,舌头吮吸着她因情。欲而快速分泌的唾液。
她贴伏在他的耳边,身肢像被抽离了主干,软弱无比。她咬住他的耳垂,在难以自持的呻。吟中呼出他的名字:“裴磊,裴磊,裴磊……”
他喷涌而出,所有的冲刺和声响戛然而止,归于平静。
车内温暖的二氧化碳流动着,粘附着欢爱后腥甜的气息。她伏在他身上,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和跟她频率相同的轻喘。他抬起手,就在他和她都以为他下一个动作是要搂住她的时候,他却轻轻地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起来。
她愣了愣,心跳和喘息同时停止,眼下闪过一丝受伤,却没有半点犹豫。她撑起身子,胸下的肋骨因瘦弱而明晰可见。她小心地弓起,爬到副驾座,穿好裙子和内裤。
小P捋下套子,丢进垃圾袋。他快速穿好裤子,升起椅背,踩了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两分钟后就进锦绣城了,庄瑶才知道刚刚那黑地原来已经离住的地方这么近了。小P把车停在他的停车位上,说:“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他一直没有看她,从完事以后。
庄瑶觉得颤抖的心脏血液在倒流。她下车,去后座拿了包和外套,默默地走向电梯口。
看她消失在视野,小P埋下头,独自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
他第一次跟一个女人做完爱后心情这么糟糕。
抱着她睡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心猿意马过,但是想到她经历的一切,他都忍了。他觉得自己在等,等她好起来,等她愿意,他有把握让她重新感受并爱上鱼水之欢。今晚她肿胀着一双眼,连声音都带有嘶号后的沙哑,他却忽然不想等了。
他只想冲撞在她的体内。
但是,她竟然毫不挣扎,在刚刚为别的男人哭泣过后。
这场性。爱对她而言,算什么?
小P心里生出一丝不平,他以为这种情绪永远都不会冠上他裴磊的姓。可是他的心就是生割乱划般得疼痛起来:庄瑶,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酝酿
跟戚威铭吃饭,小P直接约在了父母家里。
戚威铭是当年裴老爷子一手提携起来的;对裴老爷子是感恩戴得。如果小P不是铁了心不想从政;现在至少也是一副局级的官儿了。
裴磊是家中的幼子,也是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裴家儿女通通流淌着向往自由的血液;个个极有想法、不愿服从安排。裴磊两个姐姐当年上大学,就都跟关久了的鸟似的;急着往外飞,此后越飞越远;最后谁都没有回本市。大姐裴悦在加州;开着自己的耳科诊所;二姐裴菁在北京;是心理学副教授。裴磊当年热恋中的女友要出国读书;裴磊差点也跟着去了;就是裴妈妈死活不同意,怕他也不回来,哭闹说三个孩子都白养了。
裴磊几乎没有挣扎,他对女人的态度一向明晰:可以割舍的兴趣,尽管时不时会狂热。他当时也就是想出国读几年书,玩几年就回来,没想到裴妈妈反应那么强烈,索性抓住了这个机会跟爸妈谈留在H市的条件。
——关于他的一切事务二老不得干涉,特指大小登科两块。
裴老爷子虽然很心疼自己多年建立起的势力和人脉就这样被浪费,但裴磊做起生意那风风火火的架势,却让他噤了声。而且裴磊很聪明,懂得利用在本市的一切现成资源,并没有辜负裴老爷子多年的苦心经营。
“裴叔,我敬你。”戚威铭端起酒杯,这好酒还是他自带过来孝敬老爷子的。
裴磊的爸妈住在城西的一个旧小区里。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打仗负过脚伤,不宜爬高楼,政府体恤,给老爷子圈的一楼独门独院。老房子外长满茂密的爬山虎,一到夏天葱郁一片、冬天了则枯藤老枝地弥蔓在墙上。裴磊是在这个老院长大的。戚威铭对这儿也很熟悉,年轻的时候经常来串门子。
“裴磊,你自己倒是住洋房,也不张罗着给叔叔阿姨置套新房。”
裴老爷子花白着满头银发,精神矍铄,脸色因为喝了酒显得颇为红润。他不紧不慢地说:“这房子多好,冬暖夏凉。现在城里被开发商搞得拥挤不堪,哪有这么好的院子?”
戚威铭说:“那是的。不过这老城区的地段,重新规划已经提上议程。”
小P说:“去年我在锦绣城给爸妈买了套小两房,都装修好了,二老硬是不搬,房子闲置了好久。”
裴妈妈好久没看到儿子,很高兴,嘴上还是说:“我们都住惯了,这边邻里都是几十年的老熟人,平时老干部活动也多。搬到你那冷冰冰的电梯公寓,可要闷死我和你爸。”
“看吧,平时说想我,要真的跟我住近一点又不愿意。威铭哥,你下次可别说是我不给他们买房了。”
戚威铭笑,“叔叔阿姨,这房子肯定是要拆的,迟早的事儿。裴磊给你们置的房子,有时间还是过去习惯一下。”说着转头问小P:“你那小两房现在还闲着在?”
“租给一个朋友了。到时重新再给爸妈买一套。”小P换了话题,“爸妈,今年过年你们想在哪儿过?姐叫去加州过年。”
“加州能有年味?你姐是连过年都舍不得回来。”裴老爷子不悦地说。
“不是征求你二老的意见么?”
“就在家过。是姓裴的,就回来。”
裴妈妈连忙冲着戚威铭说:“威铭,到时候他们都回来了,你们也一起过来聚一聚。”
“好,我家儿子还一直惦记着裴悦家的丫头呢!”
大家都笑起来。小P这才转入正题,“城南的那块地,前几年有个台商要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