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夜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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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梁泰早就被气到了,当即开口说道:“好生恶心,我们安郡王身边的人,还能欺负了你的美貌娘子了不成?哼……这种残花败柳的,也就你能当个宝贝,若是到我身边,顶多当个妾,还是个偏房的。”说着,一转头就看到了盏乐气得微微颤抖的小身板,当即又开口说道:“还有这小孽种,就该是送到宫里做了太监,被吾辈使唤。不过看这娃娃长得不错,送到宫里做个娈童也是不错的,快些过来给老子扭扭小屁股,让我看看你底子如何。”
听到梁泰如此说了难听的话,司徒亦下意识的看向盏乐,好奇这孩子会不会忍不住怒火,谁知,他竟然是大叫了一声:“娘”然后扑到了安夜锦的身前,不是撒娇,而是阻拦,动作虽快,还是晚了一步,安夜锦的银针已经出手,全部刺入到了梁泰的穴道之中,巨大的身体突然的倒在了地面上,浑身酥麻,一丝力气也没有。
梁泰虎目圆睁,诧异的看向安夜锦,没想到自己这一身武艺,竟然因为区区几针瞬间动弹不得。他努力的想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牵制住了,完全没有力气,若是强行去动,还会引得浑身疼痛。
“狗……狗娘们……”就算如此,他依旧怒骂了一句,心中更是愤恨得可以。
瞬间,屋中多出了十余名黑衣人,齐齐将安夜锦围住,谁知安夜锦竟然坐在椅子上安然不动,伸手揉了揉盏乐的头,轻轻的扬起嘴角,笑的格外妖娆,好一个千娇百媚。她淡然的说道:“你们若是盲目帮他取针,他可就会变为残疾,你们可以怀疑我的针法,后果我同样可以不负责。”
她明明仅是市井小民,还是一位女子,却在看到多名黑衣人包围她之后,依旧泰然处之,毫不慌乱,坦然的就好像自己是他们的主子,这些黑衣人都要听她的。
她先是瞪了司徒亦一眼,抽回自己的发丝,这才看向了梁泰,见到果然没人敢去动他。
“放肆!”李潋之怒喝一声,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他乃是王爷,哪里受得了一名女子在他的面前造次?
第二十八章 发怒
安夜锦依旧稳如青松,美眸一转看了李潋之一眼,付之一笑,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有一丝不屑,她微微扬起下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谦逊,傲睨一切。
“辱母辱子之事,我忍不得,若是让我的儿子会改变任何的心态,我便会不死不休。王爷可知儿时教育有多么重要,若是在他心性未定之时听到了这种污秽的,乱了他的心性,留下阴影,会是怎样严重的事情么?”说完,话音一顿,安夜锦看向了梁泰,冷声开口道:“汝等竖子,心无谋略,见识单薄,空有一身力气,却与猪狗同等智谋。今日这话我听得,当真可笑。残花败柳又如何,我等女子可曾怪过汝等曾经沾染多女子?何为贵何为贱?汝生逢好时,碰到一位好娘亲,若汝母婢也,汝为甚?”
司徒亦听完,差点吹口哨了,好家伙,安夜锦是真的动了怒火,脏话都说出来了,真是一点贤良的样子都没有了。他微微侧头,一咧嘴,一笑百媚。
“你!你这不……不要脸的……贱……”梁泰还要骂,却见安夜锦突然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手中瞬间出现了几枚银针,针尖逼近梁泰的眼睛,好似随时都会插入他的眼球之中:“我劝你别惹我。”
“可笑……”梁泰乃是七尺汉子,哪里受得了一名女子的威胁?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在不自然的眨啊眨的,很是受不了有东西这么靠近自己的双眸。偏偏他的要强,逼迫着他一次又一次的睁开眼睛,瞪安夜锦。
安夜锦手腕一翻,就要将银针刺入梁泰的眼眶之中,却听到盏乐突然叫了一声:“娘亲,吾心定矣,无需计较。”说着,小人已经快速到了安夜锦的身边,托着安夜锦的手,不让她动。
原来,盏乐早早就知道,听到这句话最为气愤的不会是他,而是安夜锦,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脾气,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拦住安夜锦,不要她冲动。
“莫要伤了和气,收针吧。”司徒亦抢在李潋之开口之前说话,并且几步走了过去,示意安夜锦消消气:“我们还是早些去看看那些医者吧,王爷乃是通明之人,不会与你计较这些,你也莫要纠缠不休,救人要紧。”
安夜锦翻了司徒亦一眼,手腕一翻,收针起身,将盏乐带在身边对那些围着自己的黑衣怒喝一声:“怎么,想杀我?还是你们不想救你们的安郡王了?杀我,就等于杀了你们的主子。”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李潋之捏碎桌案的声音,安夜锦回身看向李潋之,故意小声说了一句:“想与我同死?这样算来我比较划算。”
李潋之是王爷,她不过是市井小民,当然是王爷的命比较贵重。
李潋之被气得脸都黑了,他看了一眼盏乐,阴狠一笑:“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吗?”
当着他的面,去欺负他的得力手下,还这般嚣张的以他的命做威胁,他还能坐住,就是他不撑世面了。就算她是医者又如何,就算她与司徒亦有婚约又如何?
安夜锦依旧是那样的傲睨自若,她开口想莫凌问道:“可解国之难题,可否称为谋士?”
“然。”莫凌脸一跨,知道安夜锦要说什么了。
“谋士是否该得到应有的尊敬?”
“然。”几国动乱,谋士大多是急缺的,有才华的人会得到国家的重视,这是情理之中。
“这名参将辱骂我身,辱及我子,我适当惩戒,可有过?我手中有救治郡王的药方,若我身死,郡王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我顾念烟国不可大军无人统领,如若如此,烟国都会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我心中不愿,这可有错?”
莫凌说不出来了,偷偷的去看李潋之阴黑的脸,想着自己简直就是成了替罪羊,说安夜锦有错吧,她说得还是大局观,若说她没错,就惹了李潋之与梁泰了。
“辱骂官妻,该罚。间接杀害郡王,该杀。”司徒亦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前一句说梁泰,后一句说那些黑衣人。
那几名黑衣人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这一夫一妻的,简直就是气死个人,就连莫凌都不敢与司徒亦对峙,生怕他那鸟叫似的理论一句一句的说,会把他砸死,好半天李潋之才对莫凌说了一句:“带他们去领人。”
原本,李潋之可以给安夜锦置上大不敬之罪,他却没有,而是忍下了。
说完站起身,走到安夜锦身边,将手背在身后,去看这名比自己矮很多的女子:“我突然很好奇,你哭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样子。”
安夜锦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说:“被淋湿了一般。”
“呵”李潋之冷笑了一声,便大步走出了正堂,器宇轩昂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莫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幽怨的看了安夜锦与司徒亦一眼,吩咐人照顾梁泰,这才说:“二位随我来吧。”
司徒亦则是凑到了安夜锦的身边说了一句:“没事,我经常把他们气成这样,到现在我还没死。”
安夜锦不理他了,跟着他去了院中去见过那群医者。他们一听说知府亲自过来救人,当即高兴得眼泪横流,对司徒亦连连道谢,司徒亦还人模人样的慰问了那些医者,面上工作做得很好,弄得一家医者差点当场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他。
安夜锦却是不屑的,站在一边等候,看着莫凌安排马车送人,司徒亦走在最后,她对司徒亦有话要说,也只好最后走。
莫凌走进梁泰房间的时候,梁泰依旧躺在床上怒骂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你啊……”
“俺怎么了?俺说得有何不对?她就是残花败柳!”梁泰一梗脖子,不服不忿的,明显怒火未消。他本就是个大嗓门,这么一喊,屋内屋外都可以听清,好在司徒亦他们已经离开,不然还会是事端。
“你当真看不出司徒亦是在故意激你?他是想要利用我们试探安夜锦,他们感情不错的样子多半是作假,恐怕,其实他们的关系并不如何友好。”莫凌一掀衣摆,坐在了桌案前面,一副思考的模样,应该是在思考司徒亦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又是在试探什么。
“你是说……”梁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想明白:“他还能知道俺会生气怎的?”
“提起安夜锦时你的眼神十分明了,司徒亦一看便知。他已经将你摸透了,你还是别招惹他比较好。”
“他不过是个书呆子,俺一掌就能拍死他!”梁泰不服气,他乃是一名高手,今日是没有设防,才会被偷袭成功,若是在战场,他以一敌百。
莫凌则是瞪了他一眼:“你杀司徒亦,可用的就是你一身武力,而司徒亦若是想要杀你,可以用出千百种方法来,你根本无法设防,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你莫要忘记了,那些曾经招惹过司徒亦的人,下场都是怎样的。”
梁泰愣了片刻,最后身体前倾,差点掉下床去,于是扯着嗓门就喊:“他还能让俺的全府上下被抄斩怎的?”
“若司徒亦真的想的话……能。”
梁泰身体徒然一抖,瘫坐在床榻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凌则是坐在桌案前,抬头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就是担心郡主她如果知晓司徒亦是个有婚约的,还对那女子不错,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第二十九章 五国第一美男
马上走在巷子里面,路面并不太平整,使得马车摇摇晃晃的。
老车夫故意让马车距离前面的马车远了一些,只是为了给车厢中几人说话的空间。
盏乐低着头,鹌鹑一样的坐在安夜锦的身边,小手紧紧的拽着安夜锦的衣衫,一副等着挨骂的模样。
其实光看他这幅样子,安夜锦就猜到盏乐一定是在情急之下,被司徒亦这狐狸发现了什么事情的端倪,不然不会这般的愧疚,尤其是他连开口都不敢,想来就是一件大事了。
司徒亦坐在车厢里面的时候,姿势总是不端正,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臭无赖,歪歪斜斜的靠在软榻上,他的身材纤长,这样一靠,腿要弯曲,才不会伸出车外去。他这回没有闭眼,只是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安夜锦,来回打量,脸上有着和煦的微笑,并不淫|靡,也不讨好,而是一副等待看她慌张模样的欠揍表情。
“你的弱点被你暴露得十分明显。”他终于开口,意有所指的看向盏乐。
刚刚安夜锦毫无遮掩的暴露了自己对盏乐的在乎,这便是她最大的弱点,如若有心人抓住了盏乐,用他来做威胁,安夜锦将会什么都答应。
安夜锦却十分淡然,她抬起头来与司徒亦对视:“就算我不表现出来,他们还能看不出我是一位母亲么?母亲在意自己的儿子,乃是天经地义,我无需隐瞒。”
司徒亦点了点头,抬起手指突然算了起来:“安姑娘,你今年二十岁对不对?盏乐如今五岁,也就是说,你十四岁怀子,十五岁生产,是也不是?”
安夜锦点了点头,算是表示正确。
她所处的这个时代,成亲的年岁都是在十三岁左右,以至于十四岁怀孕,十五岁生子并不如何稀奇。
“安姑娘当真好身体,生子二月之后,便可以独自驾驶马车回到渝州城来……”
司徒亦还要说什么,安夜锦却有一丝不耐烦的说道:“大人,我深知我在与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其他男子有了孩子,是对不起您,可是……您不该如此猜忌我,我会与您退亲的,不会赖着您。”
司徒亦这才闭嘴,看着安夜锦,脸色冷了几分,甚至出现了几分狰狞来,他并非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男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保持平静的男人,他现在就是愤怒,表现无疑。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司徒亦才发狠了一般的说道:“是该解除婚约的,休妻也不为过,不然我还真要与你这叛国者扯上关系了,又或者是……天宣阁方禹太子手下的叛徒?”
听到这句话,盏乐手当即就是一抖,头更加的低了,似乎这件事情就是盏乐所担心的。
十分诧异的是,安夜锦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慌,反而冷笑起来,她笑得讥讽,竟然还抬起手来,捂着额头,笑得浑身颤抖。
司徒亦皱眉,不明白安夜锦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心下提防,想着安夜锦说不定会使用她的银针来攻击自己,没想到她只是再次开口:“大人,我的确是叛国者,还曾经是天宣阁的人,可是大人你就是干净的身份么?你我同样是叛国者,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这句话,安夜锦变了乡音,竟然是按照当年司徒亦在隔壁读书时的乡音来说的,这口音并非烟国所有,安夜锦从这小小的细节就已经知晓,司徒亦其实也是一位叛国的。
他的身体一震,震惊的看着安夜锦,眼中的惊恐之意十分的明显,他当年哪里会想到,自己不经意的读书声,听到别人的耳中,会是天大的漏洞?他那时还处世未深,不会在意这些,没想到安夜锦这小小女娃子,竟然可以记得如此清晰?
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车厢中的气氛也变得压抑,两个人同样是剑拔弩张,随时会唇枪舌战一番。盏乐仅仅是低着头,就已经感觉到了两个人对峙着的压力。
司徒亦恼羞成怒,安夜锦泰然自若,那曾经堪称传奇男子的司徒亦,此时竟然被一名女子惊成了这种程度。他的温文尔雅全部消失不见,显露出来的,竟然是一丝阴狠之色。
“你早就知晓?”
“你在我手中的把柄,并不少。”安夜锦说着,看到司徒亦眼中的不确信,这才抬起手来,指向车厢外坐着的薛安说道:“主子身边贴心的奴才,都是跟主子姓的,他却姓薛,这证明这人是别人赐给你的。如果我没猜错,你早早就已经是薛君王的人了吧?如果安郡王知晓,会是怎样的反应?”
司徒亦跟随了薛郡王乃是秘密之事,皇上的人都不知晓。司徒亦也是一个行事低调的,很少与薛郡王的人来往,这才无人发现,安夜锦仅仅从姓氏上就如此判断,真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听到她这样说,司徒亦反而冷静下来,他靠在软榻上,重新变回笑眯眯的样子,开问她:“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是知晓了我的身份,就不会杀我。”她回答的淡然从容,引得司徒亦一阵轻笑。
司徒亦突兀的问了一个问题,将安夜锦弄得一怔,她本以为司徒亦会就此猜测她的身份,又或者是旁敲侧击,这才符合他的狐狸身份,可是他竟然只是问了一句:“夜辰当真是五国第一美男?”
五国之内,有才之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