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手,床上搂-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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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妄图非礼与赫舍里,心头仿佛压了一块顽石,让他不得安寝,常常深夜里他望着乌黑的窗外,握拳的手背青筋突起:
“瓜尔佳东莱,朕总有一天会让你断手断脚!”
最近繁琐的事情越来越多,想起那日回宫后与皇祖母在慈宁宫的对话,他眉头紧皱——
“孙儿,你竟为了一个小丫头,中途反悔,你可知这样的机会是多难得!难道你一定要像你的阿玛为了一个区区红颜就可以连救国大计也都放弃!”
“皇祖母,起初孙儿要除去鳌拜,皇祖母是万般阻挠的,虽然孙儿不懂但是也未违背老祖宗的意思,如今孙儿想要罢了,皇祖母却又执意要除去他们父子……”
“孙儿,你以为皇祖母看不出来你除去他们父子的决心根本就没有停过?你想的很,只是你怕要除去他们父子而要让赫舍里给他陪葬所以不舍?!哀家说的可对?!”
“是,皇祖母,于公孙儿是君王,她是这一国之后,可是与私而论她只是孙儿一个平凡的妻子,作为一个丈夫,孙儿怎么可以眼睁睁的送自己的妻子去死!”
“孙儿,自古万事都没有万全的法子,皇祖母又怎么舍得那孩子……这也是没有办法……再说了,你起初做的就很好,那烟杆子不就是你让梁九功换的?”
“是,孙儿起初是想顺着皇祖母的计策走下去,可是……看到鳌拜对她动手的那刻,孙儿锥心帝,打在她的身却是疼在孙儿的心啊,皇祖母!……孙儿的命和她是连在一起的……”
想到他跟皇祖母据理力争以至于皇祖母被他气得差点晕倒,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两全了,正惆怅着,突然远远的看着赫舍里与纳兰容若站在什么花树下,那种他每日经过却从不曾用心记名字的白花扑簌簌的落下,纷纷的落在她的手心她的发上,那画面极美。
“李德全。”
“奴才在。”
“那种白色的花叫什么?”
“那种白色的花叫槐花。”
“槐花,朕怎么不记得这里还有槐花?”他的眼睛盯着那一束雪白,放佛眼前又重现了他生天花的那年,那个笑奠真璀璨的少女。
“回主子,这槐花树是皇……”是皇后娘娘入宫后差人从她原来住的小院子移植过来的。御花园什么姹紫嫣红千娇百媚的花朵没有,可是这皇后娘娘却偏爱朴素典雅的槐花。
“苏茉儿最近可好?”
他看到纳兰容若伸手给她摘去,她竟然一动不动的任他轻薄,那刻他的眼中萦绕着疼痛,受伤……这一刻,她可曾顾忌过自己是他的皇后,还是他的妻。他醋意横生,他心不甘情不愿,眼睛都被瞬间烧红了,可是他只是匆忙的闭上了眼睛。他本来就都知道的,可是还不是舍不得弃了她。
打断了李德全的话,完全没有听见李德全在说什么。他让自己努力的去想那个池塘边与他一起听着蛙叫闻着槐花香的小丫头。
被主子突然打断了说话,李德全一愣,可是转念一想,脑袋活泛的很,立刻便转了话题:
“回皇上,苏姑姑在慈宁宫当差呢。”
“传朕的话给梁九功,如若是苏茉儿瘦了,瘦多少朕就割他的肉来补上!”
“是,奴才记住了。”李德全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脚底手心发冷,这师傅自从鳌中堂的寿宴回来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圣上了,最近每每提起他,圣上都是咬牙切齿。有次问了,梁九功却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窘迫模样,只说是悔不当初。
再问,就是告诫他,万不可胡乱揣摩圣意,只知道顺着皇上的意思走,却忘了提醒中途一枚棋子乃是皇上的心头肉,当皇上一发现这心头肉被摆进了棋局,自然是恼火十分,不仅亲自拆了这所有的棋局,还雄的不得了,这一雄自然就迁怒与他……李德全听得是一头雾水,看他的迷糊样,梁九功却笑了,说傻点好,傻人有傻福,太聪明了,就如他,大起大落,异常惊险啊!
“朕突然不想回养心殿了,朕想自个逛逛,你们回养心殿候着吧!”
“皇上……”李德全小心翼翼的陪着脸,这不是难为奴才吗,主子自个逛逛,这下人岂敢啊!
“怎么连朕的话也敢质疑了,李德全你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你信不信,朕现在就下旨拧了你的脑袋!”他本就带着恼怒,自然不高兴。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遵旨……”李德全腰弯的更低,刚刚看到主子的眼睛都红了,这皇后娘娘也是,这么大个皇宫,你搁哪里调情不成啊,还非得跑皇上每日下朝必经的路上;还非得拣眼皮底下,这不是找茬子闹矛盾嘛!
刚想到这里,这主子已经转身向刚刚来的方向走了回去。看着皇上立刻的背影,他朝面面相觑的那些人板起脸:
“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孝庄在院子里拿着一根羽毛逗着笼子里的画眉,听着下面跪着的人缓慢的汇报着:
“皇后娘娘亲自为纳兰侍卫斟茶,两人相对浅笑。皇上多次下朝遇见却看而不闻,转身就走,宁愿绕道而行也绝不擦肩而过。”
孝庄听到这里失了兴致,将手里的羽毛一扔,然后路嬷嬷赶紧伸出自己的右手臂,她扶着路嬷嬷回到贵妃软榻:
“现在让他们先这样腻歪着,哀家倒是要好好趁这个机会考虑一下如何利用她的叔父和背后的家族除去鳌拜了。可怜的孙儿,明知这丫头心思不在他身上,还是拼了命的想保她,这又是何苦……”
“老祖宗难道觉得这苏茉儿已经不能牵制圣上?”
孝庄突然挑眉,看了路嬷嬷一眼,眼梢眼神中尽是凌厉。
“太皇太后责罚,奴才逾越了。”
“你跟了哀家这么些年,哀家还能不了解你,说吧,哀家也想你给顺顺,哀家这脑袋就跟熬粥了似的。你说,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能这么能折腾,让哀家这么费脑子呢!”
“太皇太后难道要放了这赫舍里?”
“不,本来留不留她的命都不重要,可是现在既然不为我所用,必成祸害,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养肥了马上就到了该杀的时候了。这不是正长着膘的嘛!”
“老祖宗英明。”
“是吧,不英明能糊里糊涂就做了这老祖宗嘛!”
赫舍里等了那么久,结果他今天早朝后直接没有来,说起来她都怀疑他的肚量了,说他肚量之大真的是不得不佩服,每次看到她与纳兰容若光明正大的相会,也只是毫不过问,可是她的直觉很准的,他绝对是在意的。
“芳儿,你对他果然已经是上了心,这些日子,日日陪你在这里等他……我终于明白有些东西在你我不经意间已经发生了改变。”
“纳兰……”
“很多事无须解释,如果娘娘无事差遣,微臣告退。”
文章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情深的玄烨得不到她感情的回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哎,他对她的话恐怕也只有我知道了……哈哈不要pia飞我,我会慢慢的分解给大家的,你知我知她不知……收藏嫩?留言嫩?第六十一章
望着容转身后萧条的背影,芳儿一抹苦笑,如果她还是当初的瑶瑶,那么她大可以无所顾忌的去爱去追逐,可是她现在是赫舍里芳儿,是代表着赫舍里生死安危的人,这儿女私情岂可越过仁孝而大过天?
山不来找我,自己为何不能去找山?
这天,芝子姑姑派出去的线人说皇上下午会在花园里赏花,于是自个就晃悠悠出了这坤宁宫直奔御花园。
刚进御花园,她远远的便看到有个窈窕的美人正端坐在穿着一身龙袍的玄烨旁边,两人不时的交头接耳,好不亲热。
她冷笑,看来前几天她那些功夫太不上台面了,比起他这萎靡劲,她突然就生了寒气,想冷眼相对,可是转念一想:这怎么冒出一股子酸味……
走近了才看见旁边陪着他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敏格,她唇角一抹淡雅的笑容,起身给自己行礼被玄烨拉住了胳膊,她装作没有看到。弯身刚要说给皇上请安,玄烨却在她开口前先开了口:
“赫舍里你可知罪!朕念你服侍朕多年,让你在坤宁宫悔过,你却屡屡在这里惊扰朕,来人呐!”
看到四周过来的侍卫,她突然扑通跪下,全身都匍匐下去,
“臣妾知罪,罪臣只是突然被禁足,却不知所犯何罪,今日特向皇上来请旨降罪。臣妾作为一宫之主,却未能为皇上解忧,还让皇上心生厌倦,实属十恶不赦,愿皇上重责。”演戏,她自来是觉得不输给任何人的,既然他要,那么她就试试。
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泪倒是也来得快,她轻微抬起头,泪水潸然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你……”她这突然一掉泪让他考虑好的措辞也全部打乱,竟然没有了章法,她的眼泪不是一滴滴而是连串的落下,正落下的夕阳微薄的光照在她的脸颊上,让泪珠显得一种伤怀的美感。听见她带着哭腔的话,这瞬间,他雄了。
“皇上,恕臣多言,这五月天虽然暖气来袭,但是鹅暖石仍然寒气在内,更为伤身,万事等娘娘起来再怪罪不迟。”
瓜尔佳敏格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不动声色掩饰着手心里的指套戳疼的掌肉,颦颦婷婷的挪到赫舍里的跟前,弯下腰:
“妹妹,莫要为难皇上……快快起来吧。”
赫舍里鼻子冷哼,却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手。直到听到前面细碎的脚步声,最后那龙袍的下摆轻轻摇曳在眼前飘过,然后停在自己面前。
她的眼泪还在流,这一刻她想到的是他到底对自己是用了心的,要不然岂会容忍她一次次这样掉战他的极限,刚想至此,就感觉面前的男子似乎伏下了身,因为阴影恰恰好把她笼罩其中。
他无可奈何的拉起她,看着她哭红的眼圈,故意的别开眼去,不去注意,却不知道这样刻意的闪躲,更是将心境外漏无疑:
“敏格你与吴太傅先退下吧,吴太傅你代我向你阿玛问候。”
“微臣记下了,微臣告退。”
赫舍里听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是三十岁不足。她记得历史上说康熙七年的时候吴应熊晋少傅兼太子太傅。那么这里的吴太傅,自然是吴应熊无疑,可是,到底他可是她在御花园里遇到的他?
于是,她不慌也不忙掸起头看向玄烨:
“皇上,刚刚替臣妾求情的可是吴应熊吴太傅?”
“赫舍里,你问这些做什么?不要忘记祖宗规矩,这后宫不得干政!”明明语气里是一种寒气逼人,却在眼神里带着几丝戏谑。他并没有生气,赫舍里是何等聪敏之人,从他的话里早已断定自己猜的正是,于是,转头看向吴应熊,笑道:
“吴太傅可是曾经宫中流传的《雨殇》的谱曲者?”
“回皇后娘娘,卑职音律不认,更不曾谱过什么曲……”
赫舍里呆呆的站在那里,无论从此人蹈吐还是从眼神,体型,她觉得那人都不像御花园见到的面具男子。难不成从开始就不是他,是有人在冒充他?!
看着赫舍里芳儿微颦的眉头,康熙却突然眉眼带了笑意,所谓龙颜大悦也不过如此:
“赫舍里,宫中流传什么,朕怎么会不知道,坦白的告诉朕是谁告诉你的……记住,欺君罔上是要抄家灭九族的……”
赫舍里无奈的摇头,做皇上就是爽啊,可是随时那这句话威胁人。于是,她故作一本正经是仰头:
“黄上难道忘记了吗?是皇上亲口告诉臣妾的。”
“是朕告诉你的?”他好笑,挑眉质疑。
“没错……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吗?皇上,不记得了吗?”
“朕的皇后还真是善于交际。”
她转身,玄烨正站在那里深深的看着她。她在失望,却在极力掩藏,到底是根本漠视还是装作不在乎?
“皇上不是不介意臣妾的言行吗?就如臣妾看到皇上与其他女子嘻笑颜开,虽然不开心,但是为了遵循所谓的三从四德还是要装作不在意,这不是一个道理?”
“皇后会不开心?”他好笑掉眉,眼神中却暗藏期待。
“也不是啦……就是……”她词穷,他眼中暗藏的期待随之消失。
“就如皇后所言,朕后宫即便是没有佳丽三千,但是找个说知心话、暖被窝的人总是不缺的。”他说的很酸,赫舍里听起来却觉得好笑。
“是啊,这妄想爬上龙榻的人可是前仆后继呢,倒了一片后面又涌出一片。不过皇上既然夜生活如此丰富多彩,那为何每晚夜深时分总是溜进臣妾的寝宫……对臣妾说那番话……”她用的是溜,为的是看他脸上的表情,她盯着他的脸,最终还是失望了,他没有一丝破绽可循,他要么是掩饰的极好,要么是她完全猜错了。
看着她的手指头在身前挠过来挠过去,他笑了,不过却也只是一瞬间。
“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难不成皇后寝宫有人随意?”他眯起了眼,她对视了片刻,没有找到丝毫破绽只能失落感极强的看向别处。
每次,到了深夜,房内一股温热的气息,很快她就会朦朦间入睡,可是她却能感觉到有人进到房间里,然后有一双眼睛极为受伤的看着她,她总是很想睁开眼睛却失败,那个人每夜都会对她说很多很多的话,她唯一记得的是那人说: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我多想像你一样,可是我苦,同样也苦了你,因为我的束缚,你这一生最终也逃不过‘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的结局。你定是会怪我吧,我何尝想这般的自私……”难道是纳兰?亦或者是吴姓的人,可是吴姓的人又是谁?那个花园的男子?
“那人对你说什么?”他微眯眼睛,循循渐到。
“没……没什么……皇上,您下旨放了瓜尔佳东莱,难道真的是要跟鳌拜讲和了?这可是为了臣妾?”
“皇后啊皇后,你这人什么都好,可有时候太自作多情了些。”
“既然皇上这般看臣妾,那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了,本就是待罪之身,恐怕言多必失,臣妾不打扰皇上看花看景赏美人,罪臣告退……”她弯腰施礼,刚要转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露出一截皓腕,上面是他给她补好的镯子露出点点金丝线,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他的手掌心传到她的皓腕上。
“既然来了,怎么说走就走?你这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觉得朕岂容你耍着朕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