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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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明姬比呢?”
“切小姐,那个女人哪里能跟你比?那就是乌鸦跟凤凰,有云泥之别啊!”冰儿提起明姬就一脸的不屑。
“冰儿,我要一些衣服打扮一下!你帮我!”秦情抓住冰儿的手,一脸的热切。
“小姐,你要衣服,就做啊?王爷一向不管这些,再说上次王爷要替你做几身,你不是挑了半天,也只做了身青色衣裙?”冰儿不解。
“是么?你也是在说,我太素了么?我换一下可好?”秦情对着冰儿轻笑。
“好啊!小姐这么漂亮,自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对于这个冰儿可是一百个同意,马上就张罗着为秦情打扮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漂亮女子就浮现到铜镜前:一身紫色衣衫,乌黑的长发只松松挽起一个坠马髻,后面的头发直披散到腰际,眉若远黛,唇若点朱,美目流转间如星光一样璀璨。
“哇小姐真美!”冰儿拍着手,由衷的赞叹,自家小姐从来没有费心打扮过,常年青色衣裙,虽然淡雅,可也未免太过素净了些,哪个女儿不爱俏?哪个女儿不怀春?如今打扮一下,秦情比以往更多了几分俏丽!
这样子的我,烈风哥哥就会喜欢么?莫名想起明姬因着紫衫被北冥烈风强要毁了衣衫的娇态,秦情的脸上布满红霞。
*********
风雪楼,风雨欲来山欲倒,冰雪来袭霜满天。
北冥墨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曾经的风雪楼,北城最繁华,东市最热闹的风雪楼,如今却只有一个人去楼空的光景。
街上也有些看热闹的人,把脑袋探进来窥探,但是一来怕了北冥墨雨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二来,这北城本来就不是太平的地方,怕惹上不该惹的麻烦,这若大的风雪楼没了,居然没引起特别大的轰动。
风雪楼里,只有北冥墨雨、莫平、莫文三人。
楼外,门上的对联犹在“岁暮风动地,夜寒雪连天”倒跟眼前风雪楼内这萧索的情形,有了几分相似。
“怎么会这样?”被莫平拉来的莫文看到这情形,内心的惊诧,不比北冥墨雨少,只有莫平仍是面色淡淡,没有什么变化。
北冥墨雨苦笑一下,看来如意算盘打错了,别说是紫研了,连个跑堂的小二也别想找着,更别说从风雪楼入手,找到那些女子的消息了?
只是,什么原因让风雪楼的主人,甘愿放弃大好的生意就这么突然走了呢?不能说不是一个迷,一个让北冥墨雨心中堵得慌的迷,隐隐的觉得,风雪楼突然的消失,并不是一个好兆头,或许就是针对北王府来的?
北城的兴盛跟三国的通商有关,可是,这样大量的流入异族,又是否真的是对的呢?北冥墨雨心中思忖了一下,现在北王府,几乎再与天朝的朝堂没有了什么联系,但不表示,北王就已势微到任人宰割了,如果有人要动北府,好吧,北冥墨雨第一个陪你玩玩!
北冥小王爷,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了“噼里啪啦”的骨骼碰撞的声音,眼中迸射出精光,虽是一身儒装,却浑身散发着豹子般的危险气息。
“主子,不查了么?”莫平已在四周查探了一遍,除了留下那些搬不走的东西,风雪楼内几乎就跟被强盗光顾过一样,没有留下一丝有用的线索。
“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没有?”北冥墨雨沉声道,五年的历练已经足以让他从一个冲动的少年,成长成为一个冷静睿智的青年,直觉让他觉得这事没有那简单,只是还需要一点头绪,让他抓住对方的意图——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总而言之,北冥墨雨不会让对方对北王府不利,对北城不利。
从小到大,北冥墨雨一直是北冥烈风呵护着的,是时候也让那个总是瞧不起人的冰山也看看,北冥墨雨也不是孬种!
还有一个想法,是北冥墨雨深藏于心的——他想让北冥烈风真正的做回一个男人,一个有爱有情的男人,不再是那块万年不化的冰山,这次或许能有一点夜湛依的消息?北冥墨雨潜意识里,想让大哥能做自已喜欢的事,不再是为了国家、为了北府、为了兄弟而活着,至少这一次,他可以为自已,做他想做的事……
“没有,小王爷,这里跟被胡匪洗过一样,居然连根葱都没留下!”莫文轻轻摇头,撇了一下嘴,这是高手做的。
“咦?这风雪楼说没就没了?这些人还真是不厚道,说好的一天一碗饭,大爷找谁讨去?”一道声音不大不小,闯入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对视一眼,身形一动,已经把那人团团围住。
“大爷……几位大大爷……我只是个叫花子,我路过,爷忙爷的,我啥也没看见,我……”那人蓬头垢面,惊慌的双目四处游走,颤抖间,腿一软,已经跌倒在地上,苦了脸,还大爷呢,这回真是碰上大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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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雨脸一黑,哭笑不得,难道这人以为风雪楼成了这样子,是哥几个弄的不成?嘴一撇,莫平就上前揪起了地上那人,脚离开了地面。
“说,你知道些什么?别说一碗饭,要是你说的东西有用,可赏你一年的饭!”莫文最会使这活,对着那要饭的笑得很冷,很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额……大爷,放松点儿……我脖子卡住了!”那叫花子快哭了,真没想到只是要饭,要到铁板上了。
“讲。”莫平一松手,那叫花子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也不知是白了脸还是黑了脸,反正脸太脏,没看出来,倒是他摔疼了,也不敢吱声,倒是真的。
咽了口口水,叫花子才说起来。
原来,这叫花子是天天在东市上混的,因为跟这风雪楼里的一个洗碗的大婶是同乡,就混熟了,天天来风雪楼,那个大婶总会留些饭菜给他,日子久了,有时也会给些好的,是那些达官贵人吃剩下的,虽是剩的,却比一般人家的粗茶淡饭好了太多,这一来二往的,这叫花子也吃油了,天天来风雪楼,别说十大名菜,哪个他没有尝过?
“少讲些有的没的,就讲这风雪楼的人哪儿去了?”莫文听他混说一气,有些不耐烦,打断了去。
叫花子正讲得起劲,这时一盆冷水浇过来,也甚是无趣,舔舔黄牙接着说。
“三天前吧?大概是那个时候,那同乡的大婶突然说不做了,要回乡下去,我问怎么了,她神秘兮兮的说这风雪楼要垮了,我也没在意。昨天来时还好着呢,哪能说垮就垮?可是没想到今天来,就这样了!嘿嘿,莫说,小人以为是几位爷做的呢,刚才把小的吓得那个……”叫花子讪讪的笑笑。
“大婶没说别的?”北冥墨雨凝视着叫花子,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没有,只是这么一说,哦,还说了主人要回炎煜。我想是家里有什么大事吧?要不哪能这么急?”叫花子点点头。
“诺大的风雪楼,炎煜的人也在近五十号人在,光这楼里的东西运完也得些时日,什么时间走的?莫文,去城防处查探一下!”北冥墨雨沉声道。
“是!属下领命!”莫文拱手离开。
“对了,大爷,还有些事,小的也不知对大爷有没有用……”说着,那叫花子泛着贼光的小绿豆眼盯着北冥墨雨折扇上的那块玉,透出些贪婪。
哼!莫平掏出些银子抛到叫花子眼前,那人立时跟抢宝似的收了,藏到怀中,才接着说:“其实不瞒二位大爷,昨晚上,我不巧睡不着,又饿了,想寻些吃的,就晃着晃着来了风雪楼外,正想趁没人偷偷溜进去,却见楼里涌出一堆人来,是抗的抗,搬的搬,一片忙碌!把些个打好的包全部搬上了大车,我粗粗数了数,怕有十数辆呢!这么折腾了一夜,我吃的也没有捞着,天麻麻亮,他们就走了!”
“哦?既然这样,你已经知道风雪楼人去楼空,为何还来?”北冥墨雨冷声问道。
“大爷,我是吃风雪楼吃惯了!吃惯了山珍海味,那些粗茶淡饭哪里还吃得进?我饿了一早上了,还不是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会留下些什么吧?哪知道,这些天杀的,连一颗米也没给小爷我留下!”叫花子满脸愤恨。
还山珍海味……北冥墨雨跟莫平两人对视一眼,这个叫花子,暂时没看出来他撒谎,再则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就放他离开,这时那叫花子才深嘘一口气。
莫平静静的看着那叫花子,一言不发,良久在那人要离开前前,问了句:“昨天风雪楼的人走时,有没看到几位蒙面的姑娘?”
“姑娘?倒没见着?蒙面的倒是多了去了,昨天这搬家的人全蒙了面,如不是其中有几个我平日里认得模样,还以为是贼呢!”叫花子一脸得色。
“哦?”北冥墨雨眉毛一挑,似有所悟。
“不过……这些人走后,有几个倒是没有没蒙面的,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姑娘来过,也跟几位爷一样,站了些时候就走了!长得太美,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姑娘,所以记下了。”叫花子似还在回忆,眼中全是惊艳之色。
“有没有一个穿白衫的?”北冥墨雨急促的问道。
“没蒙面,有一个白衣的!”叫花子肯定的说。
“那……那白衣女子面上有没有红色的胎记?”北冥墨雨自已都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声音有多么急迫,甚至带了一丝颤抖。
希望,希望是她!
“没有……”叫花子想了想,摇了一下头。
“不可能,那么晚,你可看清楚了?!”北冥墨雨语带怒气。
“大爷真没有!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昨天月亮亮得很,我看清楚了,那白衣女子美得跟仙子似的,面上没有胎记!”叫花子有点后悔,方才得了钱财,一时口快又讲了些有的没的,也不晓得这面前两个是寻仇还是寻亲,只是听到那女子后,明显态度变强横了起来,不禁暗自懊恼——叫你嘴贱!
“主子……”莫平有些担心的叫了一下北冥墨雨,才让他稍稍的回复一点。
“滚!”北冥墨雨现在的心情莫名的非常烦燥,莫平摆摆手,那叫花子就如大赦一样,抬腿就跑了。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一样的人,明明是那人的身形,明明是那人的声音,他相信自已绝不会看错,不会听错!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那块红色的胎记?难道自已真的认错人了?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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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再次出现在风苑时,已近晚上了,她没叫小丫鬟冰儿跟着,她怕,具体怕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不想冰儿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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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再次出现在风苑时,已近晚上了,她没叫小丫鬟冰儿跟着,她怕,具体怕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不想冰儿跟着。
风苑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下人,昏暗的书房里充满了烈酒的味道,让秦情忍不住掩了掩鼻子。
借着微弱的光线,秦情看到北冥烈风已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心中顿时柔软了下来,有些心疼他的不会照顾自已。北城不比帝都,四月天了,仍有些料峭的寒意,更别说快晚上了。
寻了北冥烈风的衣服,秦情尽量轻的为北冥烈风披上,后者仍是微微动了一下。
“谁?”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怒气,瞬间,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就掐住了秦情的脖子,丝毫不怀疑,只要再多用一分力,这只大手就会掐断秦情的脖子!北冥烈风有些气自已,堂堂的鬼王竟会有让人这么靠近,而毫无警觉?如果是敌人呢?如今他已身首异处!
“烈风哥哥,是我!情儿!”秦情有一丝慌乱,从北冥烈风刚才的表现上,她感觉到了杀气,实实在在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她毫不怀疑,方才北冥烈风真的是想杀了她!
“情儿?”大手略有些松动,片刻才缓缓的从秦情的脖子上挪开,北冥烈风的功力,在黑暗中视物,也很清楚,他看到秦情的装扮,眉头不由的拧起,掩饰不住一抹厌恶。
刚才是明姬,现在是秦情……这些女人是怎么了?只是秦情不是明姬,北冥烈风生生的压住心头的火来。
“你来做什么?”北冥烈风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满。
“我……我怕烈风哥哥有事,想来看看,你这几日一直去落日山的毒潭查看那个白衣女子的消息,可是你早上的样子不是太好,情儿怕有什么变故,才……”秦情经过方才,还有些余惊未了。
“不必了,本王好得很。五年前本王没有垮,五年后也同样不会!”北冥烈风赌气的说出一番话,却秦情心中有一丝窃喜。这么说来,那个女子不是湛依姐姐?
果然……能让北冥烈风失控的,只有湛依姐姐……
“烈风哥哥,不如,让情儿陪陪你,或许……”
“没有或许!情儿,你要记清楚,你不是她,也永远无法取代她,所以,没有或许。即使你打扮成她的样子,我也不会把你错当成她的。”北冥烈风的薄唇说出残忍的拒绝。
秦情的脸倏的白了下去,贝齿咬住了下唇,要靠一只手撑住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情儿,本王没有早点挑明,是本王的不对,本王以为,以你的聪明定会明白。”北冥烈风不再看秦情,不论她是青衣的秦情,还是紫衣的秦情,没有关系,她就是秦情,不会是别人。
北冥烈风的温柔,只会给予一人,而那人消失时,也把他的温柔一并带走了,再也无法给另一个人。
“烈风哥哥,你好残忍!”秦情双肩颤抖,眼圈红了,泫然欲泣,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五年了,原来五年的回报就是这样残忍的拒绝?方才的一丝欣喜,如今全部成了一个笑话。
秦情投向书桌,那里一副画,隐约仍可见到一个紫衣丽人,巧笑嫣然,顿时红了眸。
“烈风哥哥,难道,情儿这五年,一个活生生的人,竟比不过一张画儿?一个影子?是,情儿是奢望了!可是,烈风哥哥难道就不能放开胸怀么?湛依姐姐已经死了!死了!再怎样,她也回不来了!烈风哥哥可以不顾及情儿,为何不想想自已?北王府需要一个女主人,可以不是情儿,但是烈风哥哥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已?让情儿心疼?”
秦情摇头,一向冷清的她也无法不在此时动容,她憋得太辛苦了,五年了,没有一点回报,偏偏看到北冥烈风的自报自弃,她——心疼。
“北王府只有一个女主人,就是——夜湛依。”北冥烈风的眼中不带一丝情感的看向秦情,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情儿,你明天就回清岚山吧。”
“什么?你,赶我走?”秦情不可置信的看向北冥烈风,后到后者没有一丝感情的双眸投向那副画时,又化成了一副柔情,听到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