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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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保守派，光听名字大多数人在脑袋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肯定便是顽固、守旧这样的代名词。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遵循旧制并且里面位高权重的老人家们人也通常‘冥顽不灵’，但也正是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称得上‘死板’的派系，在国家最艰难的时期里靠着自己的智慧帮助自己的祖国攻克了一次又一次的关卡。在那些人的眼里，一般来说并没有固定的敌人，也没有固定的朋友。对于他们来说，只要于自己国家有益的，便都是朋友，只要于国家有害的，便全是敌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念，以及许多经常见不得光的工作，让这一派系的人从成立之初开始便跟国家的黑暗世界结下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原本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特工这两个字虽然说得好听，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到底干的是什么勾当，和暗势力互相利用简直不要太平常，当然也就不可能有人道破。
可怪就怪时代发展得太快。
在这个满大街都在宣扬着自由、明主、正义的新世纪里，新生的力量对于生活总是过分热情的，当然对于那些成芝麻烂谷子的黑暗旧制也就愈发看不下去
于是，新锐派也就在这种正义与自由的潮流带动中诞生了。
虽然刚开始并不足以撼动老一辈的力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新锐派里掌握实权的人越来越多，两派系间的矛盾也随之越发激烈，到现在即使两派的人表面依旧平常，但暗地里几乎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说起来，到也挺替国家悲哀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然然在想什么呢？”见妹妹听完朱涵的话半天都没反应，坐在边上的朱柏不由探了过去，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口。
“既然DGSE里面这么复杂，得不到第一名不是更好？”莫小然白皙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不解。
“还记得我给你看的资料上怎么标注的吗？DGSE，特权最多的机构！”朱柏翻了个白眼，摇头叹道：“那些人就像是这个国家无孔不入的蛆虫，就连是总统府都满是他们的眼线。有那么多的特权在手，除了DGSE内部，你觉得还有哪里是他们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的？”
“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就算他们跟DGSE的人有生意来往，也不至于这么清楚吧？
“我们曾经试图安插过人进去。”朱涵突然插嘴说道：“那时候保守派里有人有求于我们，便答应了这个要求。我跟大哥亲自挑选了10个人，不仅家世清白，资质也非常出众，先是从大学毕业进了警局，然后再经过各种渠道成功进入高级警察学校培训，绝对跟波利尼亚克家族扯不上任何关系。但可惜的是他们虽然成绩不错，有三个人进了前五，却没有一个人拿到第一，最后十人分别去了不同的部门就职，逐渐放开手脚后便屡立奇功，一年不到的时间一半的人官升两级，然后又一年，全部因公殉职。”
“而他们死亡的时间，正好是那年保守派和新锐派争斗最激烈的时候。你说巧是不巧？”朱涵冷酷地微笑，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就好像说得并不是他的亲信一样：“后来我和大哥专门查过这件事，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虽然每次双方争斗必有死伤，但DGSE内部，却几乎很少发生减员的情况，而这个所谓的‘很少’，是算上连政府给的正常的殉职名额都用不上时候的情况哦。”
“有杰出的能力，就拥有了势力，势力引人注意了，就要在竟争残酷的时候选择合适的盟友。”莫小然若有所思地总结，澄清如无暇宝石的眸子深处剧烈颤动着，直盯着朱涵：“二哥虽然没有明说，但想表达的其实是这个意思吧？那些人在二次就职后肯定愚蠢地试图摆脱你们和家族的掌控对吗？所以在失去了你们和保守派的庇护之后，毫无疑问地便成了双方斗争的牺牲品。”
所以说无意中发现的有趣现象什么的，就不要拿出来骗小孩了好吗？人都死了，没有利益的事情你们会去做？谁信。
“我家然然果然最聪明了。”朱柏不怀好意地微笑，抬手帮擦掉莫小然嘴边沾到的油渍，显然已经读懂了她未尽的话。
“然然跟那些人当然是不同的。”朱涵也跟着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舒缓下来，凑到莫小然身前轻咬她的唇瓣，如同宣布领土主权般说：“然然从一开始就不会有选择权，因为你是通过保守派的特权进入的学校，因为你姓波利尼亚克。只要这两点得不到改变，那么在所有人的眼里，你永远都是波利尼亚克家族的人。你越是崭露头角，其他势力就越要置你于死地。”
而你背后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
“真是黑暗啊。”莫小然淡淡说，垂下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冰冷。
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当警察呢？她想着，脑中的思绪一闪即逝。
啊……原来如此。
差点……都忘记了。这么说来的话，还真是蛮有趣。
43第四三章
和所有的高级院校都不一样的是；因为其特殊的体制原因；法国高级警察学校是一所全封闭式纯寄宿制的学校；并且两年中只有第一学年末会放一次为期一月的假期；其余时候皆不放假，也不会批准学员的任何假条申请，想要中途离开学校的话；那么你所能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退学。
今天开学；莫小然当然穿上了学校统一的黑色制服。但从其流畅的线条和烫贴笔挺的料子来看，她这身显然是定做的；不然也不可能将相比欧美人种略显娇小的她身上的线条完全体现出来。
和视觉上凸显出的冷硬不同；上装和长裤入手的质感轻柔得不可思议。穿在身上虽然服帖，但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难受和紧绷。黑色的靴子显然也是刚被人精心打磨过，油光闪亮的。钮扣和皮带扣闪闪发光，从表面看的话，材质似乎有些像铂金和钻石。
在朱柏帮她穿戴好后，莫小然已经大致在心里给这身衣服估了个价，并且也明白了哥哥们的用意。
她是冠着波利尼亚克家族的姓氏公然入的学，这举动，无异于保守派在新锐派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旦她真的踏入学校，那么新锐派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在学校这种错中复杂的势力摇篮中，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公然对哪个学生动手，但想暗地里使绊子的话实在再容易不过。而应对这种躲在暗处的敌人，最好也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足够高调！高调到将各方人马的视线都吸引过来，那么此时那些势力相互制衡，不管谁要做些什么，都得先掂量足了后果再说。
毕竟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即使是再百密的计划，谁又能保证没有那么一疏的时候呢？
“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朱柏感叹着，眼前这个英姿勃勃的年轻警员哪里还有半点在家里时如同花朵般较弱的模样？他忍不住伸手捏住莫小然的下巴，将她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脸板了回来面向自己，说：“即将有一年都不能见面，然然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心爱的妹妹即将离开自己，即便她走的是他们主动为她的未来千方百计谋划出的路线，但他的心里却依然忍不住因为这短暂的离别而感到难过伤感。总觉得这一去，她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
这种亲手将心爱的东西送走的感觉，让他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
听完朱柏的话，莫小然眉头微蹙，那模样看上去似乎的确在很努力地想着措词。朱柏心里顿时高兴起来，笑眯眯地等着。然而老半天都过去了，对方却依旧保持着那个思索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没有生命的玩偶般，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果然还是这样吗？
朱柏心里一叹，就在他快要放弃了的时候，莫小然却突然动了。
她慢慢地抬起眼来对上朱柏的视线，黑如漆墨的眸子里闪烁出一波又一波闪闪浮动的光，接着便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倏忽间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在鼻尖对鼻尖的距离里，莫小然诡异地嘿嘿笑了两声回答说：“嗯，我会好好玩的，大哥。”
朱柏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夹杂着复杂情感的蓝眸深深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问题吗？”莫小然又往前凑了一点，笑嘻嘻地张开嘴，在对方紧抿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真是……”真是太他妈诱人了！嘴里意味不明地蹦出这两个字，朱柏立马收了声，懊恼地咒了一句，宽大厚实的手掌顷刻间箍住了莫小然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推进，紧接着狠狠地吻了上去，几近撕咬。
“够了，朱柏！”眼看大哥的手指已经不老实地开始解妹妹胸前的纽扣，从头至尾都安静地坐在旁边的朱涵终于发话了。开口的瞬间，平静淡漠的脸上便换上了犀利尖锐的眼神，他冷冷地凝视着因被打断而满脸不爽的孪生哥哥，教训道：“别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好吗，然然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谁才是任性的小孩子啊？看你这酸溜溜的口气。
朱柏抽了抽嘴角，在心底鄙视某个面冷心热又小心眼的弟弟。不过对方说的没错，他们为着一天准备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让妹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学校里。暗自苦笑一声，朱柏便无奈地松开了莫小然，并且小心翼翼地帮对方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
“嗯，太好看了！”认真审视后，找不到任何不满意的地方，他才露出笑容来，夸赞道：“然然将来一定会成为最抢眼的美女警探！”
莫小然挑了挑眉，没吱声。
“把这个带上。”朱涵突然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拿了两个东西出来递到莫小然面前，摊开掌心一看，可不就是在城堡的时候她一直戴在手上的银色圆环？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非常坚硬，虽然现在正和普通的手环一样从中间打开着，但莫小然知道只要它一合起来的话，根本连丝细缝都不会留下，就算想把她打开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半个月前朱涵才将它们从她手上取下来收走，现在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戴回去？而她且脚腕上的俩现在还套着呢，自从戴上就一直都没有被取下来过。
莫小然皱眉思索着，手上自然也就没有按照朱涵所说的动作。大概不满对方的迟疑，朱涵冷哼一声，索性自行拽过莫小然的双手将之套了上去。“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要试图把它们取下来。”他以不容置疑的笃定声音说：“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
莫小然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操！眼前这个异常暴躁的家伙真的是他那个一向冷冰冰的弟弟吗？
朱柏无奈地斜眼倪了朱涵一眼，抱着妹妹的手紧了紧，直到自己的胸膛和对方的脊背没有空隙紧密地贴在了一块，才凑到她耳边低声解释说：“你右手的手环里藏了三颗速效中和剂，看这里。”他执起莫小然的手腕，让她看向那上面十分不明显的一个小灰点：“只要在这一点的左右同时连续用力按三下就能打开，这些中和剂的效果非常好，一般的毒药都能被它分解掉药性，就算是一些特别辛辣的毒剂，也能将毒发时间拖延上至少五六个小时，记得谨慎使用，知道吗？”
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莫小然按照朱柏的说法照做了一遍，待到看见手环的表层突然掀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三颗绿色药丸后点了点头。
“还有这个。”顺手把手环上掀开的盖子盖上，朱柏这次执起了莫小然的左手：“这个手环里藏着一些极细的金属丝。”说着，他在和刚才右手的手环上同样的灰点旁连续按了两下，手环上的灰点马上凸了起来。他捏住这个灰点轻轻一拉，细到几乎透明的金属丝便被他拉了出来。
“这东西是用特殊金属制成的，虽然看上去极细，但却非常具有韧性，并且锋利。”说着，他示范性地往自己手指上一勒，红色的血痕便瞬时出现在了他的指头上，汩汩的血液几乎争先恐后地从那伤处往外冒。接下来他一松手，那金属丝便又自动収了回去，手环上再一次只剩下一个凸起的灰点。朱柏轻轻往那灰点上一按，灰点便被按了下去，周围的银色融为一体，轻易根本看不出来区别。
“好好保护自己。”他颇有些语重心长地嘱咐，感觉到身下的豪华轿车慢慢停了下来。
从紧闭着的车窗往外看去，能清晰地看见警校敞开着的威严大门。此时虽然时间尚早，但学校门口已经有三三两两或搭车或从远处的街道上步行而来的学生，门内的广场上也聚集了将近百来人。大家都穿着整齐一致的服装，互相交谈时脸上带着客套的微笑，气氛轻快中又肃穆严谨，十足诡异。
莫小然他们这一溜压迫感十足的车队方在校门口停下，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了过来。
“真舍不得就这样放你走啊。”朱柏抱着莫小然狠狠地吻了一口，然而他话音方落，车子停稳后便下了车的司机已经绕道到后座门口，恭敬地俯身拉开了车门。
“下车吧。”朱涵冷冷地说，索性往身后的坐垫一靠，闭上了双眼不去看莫小然：“照顾好自己。”可无论他如何地掩藏，最后一句，却还是暴露了担忧的内心。
自己妹妹的性格跟其他任何的女人都不一样，如果一直将她像易碎的名贵陶瓷一样整日保护地密不透风，反而说不定哪天就自行从内到外碎裂了。与其这样，不如让她自己尽早锻炼出能够保护自己的能力。虽然这其中会有风险的存在，但对莫小然来说也同样充满了各种未知的机遇。
看似平常的决定，看似不经意的选择，也许不到最后一天，莫小然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哥哥们为了让她进这所学校究竟下了多大的决心。
“我突然有些后悔了。”看着妹妹头也不回地孤身走进学校大门的背影，朱涵忽然开口，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才好不容易压下心里想要下车将对方直接带回来的冲动。
该死的！这种一旦失败很可能就会没命的奇诡之计，他到底为什么要想出来？
44第四四章
虽然和哥哥们呆在城堡里跟社会隔绝了很久；但这并不代表莫小然对外面的世界便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在这不足2个月的日子里；她几乎背下了跟她同一届入学的这273人的所有资料。当然；并不是所有人的资料都非常详尽；不过即使只能简单地将名字和家庭对上号，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