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莲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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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怡香应声跟在昊天身后,连着两名仙童两名仙侍,四个凌霄殿侍卫一行人腾云飞往百花谷。
百花谷,百花殿内。
念瑶身着浅蓝色仙裙,坐在榻边。
面带娇笑,眼神中却似藏着毒针般盯着仍旧沉睡的雪果儿。
只见雪果儿肌肤若雪,青丝如墨,柳眉入鬓,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呼吸间带出一丝淡淡的莲香。
哼!好一个忘忧高徒啊!就连睡着了都这么美吗?不如就让姐姐帮帮你吧,做一朵永远安睡的睡美人可好?
念瑶右手缓缓捏出一朵红得滴血的兰花,朝着果儿脸上缓缓拂去,果儿双眉微蹙,小脸微微发红,呼吸忽地急促起来。
☆、第十九回 若梦
“念瑶!”昊天一声恫吓,吓得花神浑身一颤,面色苍白,手中那朵红兰瞬间便已凋谢化为一股青烟。
“不知帝君驾临,念瑶有失远迎,请帝君责罚!”念瑶双脚一软,跪在榻前,朝昊天深深一拜。
昊天沿榻而坐,并不看她。
俊美不凡的脸上此时隐隐带着忧虑,只是望着榻上熟睡的雪果儿,声音如寒冰般:“责罚?呵呵!念瑶!你以花神之尊照看雪儿数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孤为何要责罚于你?起来吧!”
念瑶知昊天性情孤寡,平日里亦难亲近。
如今突然冒出一个雪果儿竟让他大失常态,自己对他情深一片,他却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看今日情形,这雪果儿断不可留,也罢!暂且由他。
念瑶一身浅蓝流仙裙,缓缓起身,面色略苍白,眉眼间却依旧带着浅笑:“蒙帝君垂怜,念瑶不过照看了雪儿妹妹几日罢了。只是雪儿妹妹既是饮了桃花酿一醉不醒,念瑶亦是难辞其咎,毕竟这桃花酿出自桃花仙子之手。”言罢又意味深长的撇了一眼一旁立着的怡香。
怡香一听,赶忙跪下:“怡香知错!请帝君与花神责罚!”心里虽愤愤不平,却也有些理亏,毕竟这酒既是自己酿的,又是自己亲自为她斟的酒。可……可怡香哪知这果儿半点酒量也没有却还喝了那么多?
“好了!你二人皆不必自责!照顾雪儿数日想也累了,这便下去歇着吧!雪儿就随孤回凌霄殿吧!”昊天缓缓将雪儿抱在怀里,淡淡的话语中却带着一股不能违抗的威严。
“帝君!这……”念瑶眼见昊天将雪果儿紧紧抱在怀中,心内妒火焚烧,依旧不肯死心,欲将雪果儿留在百花殿内。
“念瑶若有事,稍后上凌霄殿回禀吧!”昊天抱着雪果儿已起身往殿外走去。
念瑶长衫飘动,身姿轻盈,细碎云步飞身至殿前玉手一伸,拦住昊天侧身一拜:“帝君且慢!念瑶受忘忧上神所托,定要照看好这雪儿妹妹,如今妹妹未醒,帝君便要将她带走,日后上神问起,念瑶恐难……”
昊天心中本就强压怒火,但因念着她乃百花之神,不想在百花面前折了她的颜面,只是不想这个女人竟这般令人生厌,屡屡惹恼自己,真是该死!
“念瑶!墨离那里孤自有主张!你休要再生是非!”昊天眼中沉郁,沉声怒道。
念瑶心内一惧,一张俏脸顿时全无血色,低低埋首跪在殿前,此时嘴角却牵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泛起苦涩与怨毒:“念瑶不敢!恭送帝君!”
自魔尊寒云逃出昆仑,人间妖魔四起。
八重天上,司命天君孤风月日日操练兵马稳守天河,以防妖魔来犯。
只是寒云尚未有何动静,那冥王如今却有些坐不住了。
素来安分守己的冥界近来蠢蠢欲动,那狡猾无比的老冥王竟遣使来探天界虚实,着实可恶。
但那老冥王素来对忘忧上神甚是忌惮,此番墨离下界,定能稳定冥界欲乱之心。
九重天,凌霄殿。
时光悄然流逝,自雪果儿于水轩阁一舞而醉已整整三月。
昊天白日里忙于政务,却依旧夜夜守在雪儿榻前,丝毫不敢轻懈,只想着她醒来之时第一眼望见了便是自己。
是夜,风轻雾凉。
凌霄殿,东平阁。
榻上白影徐徐睁眼,长长吐出一口气,顿时阁内莲香四溢。
余香袅袅,烛光轻淡。
昊天撑着额头坐在榻边,左手轻轻一挥。
一旁伺候的仙侍缓缓悄声退下。
“唔……”雪果儿重重揉了揉眼,复又张开,微有惊诧之色:“师父!果儿这是在哪儿呢?”转头却见一人身着素色长衫,及腰紫发略有些散乱,却仍掩不住天资俊秀,只是此刻竟眼眸含情,呆呆望着自己。啊?帝君?
“雪儿终于醒了!此处乃是孤的寝殿,名唤东平阁。来,喝些水吧!”昊天挥手端来一杯水送至雪果儿唇边。
雪果儿因着刚刚苏醒,完全弄不清此间状况,只是见那天帝此刻竟要喂自己喝水,还说自己在他的寝殿——东平阁?心想莫不是在做梦?于是伸手狠狠掐了自己耳朵一下,紧接着便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唉哟!”疼死我了!怎么做梦也会疼啊?
昊天见她竟似还在梦中般恍惚,却这一下掐的想必是用了狠劲,那本来粉白娇嫩的耳垂都微微泛红了。于是颇觉心疼的将她缓缓拦在自己怀中,安慰道:“疼了吧?傻丫头,如今是真的醒了,并非梦中,你这般用力掐下去,怎能不疼?”说完欲伸手去揉她的耳朵,不想雪儿忽地将他推开,俯在榻上磕了个头:“帝君恕罪!雪儿唐突!”
昊天微微一愣,却依旧是一脸笑意,只道:“好了,好了,丫头!你可知自己睡了几日?”
雪儿满脸不解,微露诧异之色:“嘿嘿!不知!只是……雪儿睡了很久吗?只记得帝君在水轩阁摆宴,然后……然后好像来了个又香又美的花神姐姐还有……”揉了揉有些发沉的脑袋,“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怡香姐姐,那怡香姐姐给雪儿倒了一杯桃花酿,雪儿一口就喝了,真是香甜醉人的很!”说完竟还舔舔嘴唇一副回味十足的神情,惹得昊天好一阵笑。
“傻雪儿,可还记得那日一舞?”昊天眼角依然带着淡笑,将水杯递到雪儿手中。
“呃!咳。。。咳。。。”昊天一句话惊得雪儿一口水呛得小脸通红:“什么啊?帝君莫要玩笑!雪儿何曾一舞……”
昊天见她被水呛了甚是焦急,轻轻拍打她的背心,缓缓渡去一股神力:“可好些了?雪儿那日确实一舞倾城,甚是动人,只是舞完便沉沉睡去,至今已三月有余了!”
雪果儿一听“三月”,顿时整个人都懵了,三月?自己竟睡了三月?那师父呢?师父怎么不在?自己又怎会在帝君的寝殿啊?一时心中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帝君!我师父他……他怎么不在?”雪果儿怯怯问道。
昊天想着她尚年幼,跟着墨离修行,想来师徒感情甚好,一醒来便嚷嚷着要找师父亦是常情。
☆、第二十回 情难自已
雪果儿刚醒转便寻师父,昊天并未做他想,此刻只是扶她坐起,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墨离已下界去了,雪儿不必担忧,安心在这东平阁住下便是!”
雪儿听得师父竟走了?他下界去了?下界去了?怎么把果儿一人扔在这九重天上了呢?定是自己当日醉酒出丑,让师父丢了颜面,师父恼了所以不要果儿了吗?
一时越想越觉得难受,面色一沉,眸内泪光闪烁:“师父……果儿错了,果儿再也不敢胡乱饮酒了!可是师父怎么能扔下果儿一人回忘忧了呢?”
昊天一怔:“雪儿,莫哭!非是墨离将你扔下不顾,乃冥界有异,孤命他前去周旋。过些时日自会返回天界,到时雪儿便能见到师父了。”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轻轻为雪果儿拭去眼角的泪珠。
“哦!原来师父不是生果儿的气跑了啊?那就好那就好!”雪果儿破涕为笑,凝脂般的肌肤之上此时微微透着粉红,小脸上的酒窝深深,眼眸流转,娇美无伦。
身旁的昊天只呆呆的凝望着她,良久才缓缓叹了口气:“雪儿既醒了,便随孤四处走走吧。睡了三月,身子定是不大爽快的。”
“多谢帝君,已是深夜,不敢劳烦帝君!”雪果儿起身侧身施礼。
昊天上前紧紧牵着她的素手,只顾往外走去。
“以后雪儿和我说话不必如此拘谨,我名昊天,雪儿私下可直接唤我名讳,可好?”帝君竟让自己叫他名讳?他乃六界至尊,怎能?……
雪果儿摇了摇头,声音轻颤:“雪儿不敢!帝君乃是六界至尊,雪儿怎敢造次?”
“无碍!我与你师父本是同族,且一处修行长大,不分彼此,你既是他徒儿,无人时便不必拘于虚礼,唤我昊天即可!”
雪果儿见他执意如此,只好依他,甜甜一声:“天哥哥!”
毕竟他是天帝,名讳怎能随人乱唤,见他这般年轻英俊,便叫他一声哥哥吧!
殿外雕梁回廊里,这一声甜腻的“天哥哥”叫的昊天心中一荡,只是心里却不由暗思,她唤我做“哥哥”,却唤墨离为“师父”,这辈分岂非莫名低了一等?侧首却望见她一脸纯真,便也只是一愣便应了去。且管他什么辈分,只要能博她一笑已是幸事。
暮然驻足,低头望着身侧紧紧跟着的雪果儿,微然一笑:“雪儿,我的天界比你师父的忘忧山如何?”
眼前的人儿,眼波流转,眉宇轻扬:“雪儿觉得天界甚是威严神秘,忘忧则不同,青竹悠悠,十分惬意。”想着又觉说的不妥,慌忙改口:“帝君莫怪!只因雪儿自幼长于忘忧,所言难免不公,至于天界,雪儿说了帝君莫笑,雪儿虽已来了三月有余,却并不曾四处游览,故不敢妄言!”
昊天闻言,淡淡一笑,伸手揽过雪果儿,飘然飞起:“怎么又叫帝君?走!今夜便带雪儿去一处极好的景致,定教雪儿见了不再念着墨离那忘忧山!呵呵!”
深夜,凌霄殿内一金一白两道华光闪出,飘飘朝那云梯去了。
那盘旋不知深处的云梯此间正散发出耀眼的光辉将整个九重天照得犹如白昼。
“雪儿,把眼睛闭上,一会叫你方能睁开!”昊天将一方素色锦帕轻轻拂上雪儿双眼。
“天哥哥!究竟要带雪儿去何处呢?这样神秘?”雪儿因双眼被锦帕缚住,一时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往昊天怀里缩了缩。
“到了便知!”
良久,雪果儿依然只觉耳边除去昊天有力的心跳之外就只有呼呼风声。
花香?雪果儿依旧锦帕拂眼,却闻得阵阵扑面而来的花香,到了花海了吗?
雪果儿有些按奈不住,伸手便去扯那拂住双眼的锦帕,却被昊天拦住:“雪儿,莫急!片刻便到!”
须臾,昊天抱着雪儿自云上缓缓走下,轻轻拂去她额间锦帕:“雪儿,看看这片桃林中的桃花开得如何?”
六重天,一望无际的桃林,芬芳扑鼻的桃花。
雪果儿迎着满面花香,缓缓抬头,入眼的就是无边无际的粉红粉白,正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分明已是深秋,此处的桃花却盛放如斯,果然天界与人间大有不同。
二人牵着手漫步桃林,偶有片片花瓣飘落发间。
行走其间,恍如梦幻。
雪果儿双眸盛满惊叹,被昊天紧紧牵着的手此时已微微湿了。
昊天抬手轻轻将雪果儿发髻上的花瓣拂去,欣然一笑:“雪儿可欢喜?”雪果儿用力的点头。
“比你师父的忘忧如何?”昊天追问。
“此处桃花甚美,与师父的青竹林堪称双绝!”雪果儿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慧黠的光芒。
“得雪儿谬赞,天哥哥甚是心悦!哈哈!”昊天随手折了一朵粉白的桃花,斜斜插在雪儿的发髻间。
……
与天河遥遥相望的极北之处,漫天飞雪,酷寒至极。
此处始称北冥。
自创世之神以巨斧开天辟地,便经年飘雪,如今已整整三百八十万年,从未停息。
自十万年前,昊天弑杀阡虞夺帝位后,战神寒云一念入魔反出天界,便居于此处。
十万年间,寒云带领妖魔大军与天界战了数场,从未取胜,却从未放弃。
直到一万年前,魔尊寒云与冥王结盟,妖魔罗刹百万,挥军天界,一路斩杀神仙兵将无数,直杀到昊天的九重天凌霄殿前,却依旧败了。
胜败关头,闭关近五万年的忘忧上神墨离忽然从天而降,以天神之姿,无尚神力将魔尊寒云重创,并以神器紫仑将寒云困于昆仑谷底。
冥王见盟友被囚,居然生生装出一副被逼迫的神情,将罪责一并推给了寒云。此时天界已损伤惨重,昊天为保六界安宁,只得将冥王放回冥界,并不将罪于他。
北冥,魔界。
玄冰殿。
一身蓝色华服的年轻男子,右手摇着羽扇,左手略显无力的垂在身侧,朝冰榻正闭目调息的黑衣男子俯身一拜:“蓝楚参见尊上!此番人间之行,幸不辱命,已探得忘忧所在!”
冰榻之上,寒气袅袅,黑衣男子闻声缓缓睁眼,五官刀刻般俊美,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此人正是魔尊寒云。
“哦!既已探得忘忧,那雪儿呢?可带回来了?”寒云心内一喜,目光却淡然。
蓝楚又俯身一拜:“蓝楚无能,不敌墨离,未能带回雪儿姑娘!”
“罢了!我暂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你!”寒云微微摇头,望着蓝楚,见他左手无力,便沉声问道:“怎么?被墨离伤的?过来,让我瞧瞧!”
蓝楚起身,慢步走到寒云身前,抬了抬左手,忽地一阵抽痛,复又无力的垂下,表情甚是痛苦。
寒云将他左掌抬起,右手结出一个黑色符印瞬间拍入蓝楚掌中,只见蓝楚那左手一时寒气四溢,片刻后便已活动自如了。
“多谢尊上!”蓝楚笑道,只听“哗”的一声,双翅一展,便凌空飞去。
须臾,又返回玄冰殿。
寒云此刻已从冰榻起身,正徐徐往殿外走去,见蓝楚回来,沉吟片刻,只道:“我去一趟忘忧,你伤初愈,不宜奔波,自己往火池好生修养!”
“可是?尊上重伤未愈,一人前往,恐……”蓝楚欲言又止。
寒云知他心意,微微一笑:“不必担忧!我不会与他正面冲突,只是带回雪儿!”言罢,一阵旋风,寒云身影早已不见。
☆、第二十一回 闯山
忘忧山,寒林。
一白一玄两道人影,飘飞于冰雪间。
白影手持碧绿灵犀剑,正是慕山。玄影双手间符印迭出,正是谷槐。
“慕师弟,剑法精进不少啊?只是比起我的沉雪咒不知如何?哈哈!看招!”谷槐长袖翻飞,手中忽而冒出一朵洁白的雪花,朝着慕山轻轻挥出,一路竟越变越大,一时间已经成了一座小山,眼看就要将慕山包裹其中。
却见慕山白衣飘飘,手中灵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