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重生继皇后-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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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非但保不住自己仅剩下的那个冰冷凤座,保不住自己仅有的尊有,甚至连唯一的儿子都没能保住,反而是用这一切成就了对方,用自己的单蠢悲苦成就了对方的尊荣风光……重生过来已有五年,除却最初的震惊和悔痛之后,景娴以为自己再不会为了那已然成为过去的上一世再去痛心,再去难受,可当真的想起来这一切,却仍是不由得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桩桩历历在目,幕幕刺入心底。
“主,主子?”
看着景娴的双眼憋得通红,唇边满带嘲讽的笑意,容嬷嬷被吓坏了,定眼看去,只见对方修剪得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掐在名册上头的‘魏碧涵’三个字上,又看到那名册后头所写的‘富察氏旗下包衣’,眼中不由得自以为了然的划过了一丝明悟——
“主子,奴才知道您心里头不痛快,毕竟这后宫大权如今是由您所掌,换成是谁瞧着底下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小动作没个完,都会觉得不舒坦,只是对嬷嬷您有什么话讲不得,非要什么都憋在心里的难受?”
容嬷嬷压低了些声音。
“奴才知道您的意思,知道您不愿意搀和上长春宫和储秀宫的那堆烂摊子,可是这话又说回来,若是您实在瞧着不舒服,要罢掉个宫女又有什么难的?那内务府可不独独姓富察的不是?”
“不。”
“……呃?”
听着容嬷嬷这话头,景娴来不及思忖便直接将话儿脱口而出,见到对方满脸疑惑不解的模样儿,才后知后觉的一扫脑中的杂乱,慢半拍的回过了神来——
她是恨魏碧涵,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以泄心中那一口憋了足足两世的恨意,可是现在将此人扼杀在摇篮之中,让她从未尝过高高在上的滋味便活在尘埃之中,又怎么比得上先将她捧得高高的,再一把拉下来,看见想要的只有一步之遥却怎么都求而不得的痛呢?
站得越高,摔得才越重。
而即便是退一万步来说,此时真的将此人打发了出去算是以绝了后患,可凭着富察明玉那点子被逼得没有退路,只能一意孤行到头的心思,却难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魏碧涵,与其打起精神去应付全然没得半点了解的人,倒还不如会一会这前一世的老对手。
如此想着,景娴不由得勉强压住心底里的那些个情绪,凤眼一挑的接过话头——
“我知道嬷嬷是一心为我打算,可是这富察家巴巴的要送人进来,若是连宫门还没跨过便被打了回去,保不齐就会以为本宫是存心在与他们作对,万一惹得他们将眼睛珠子从高氏那儿移开转到本宫这儿,岂不是不美?如此,倒还不如将人弄进来,看看他们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可是……”
“这宫里头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可女人一多争斗就多……”
打定了主意,景娴原有的精明自是慢慢回拢了起来,魏碧涵是在乾隆六年得到宠幸,得以封为贵人,那时自己自以为置身事外,对于这地位不高的贵人也没怎么上心,可现在想起来当时富察明玉的反应,却颇有些让人玩味,而此外,再想到魏碧涵那与高子吟如出一辙的弱柳扶风的模样儿,以及肖想对方的容貌,还有高子吟那比铜钱大不了多少的心眼……景娴不由得冷然一笑。
“这回儿长春宫那位可算是下了血本了,竟是连这样扶不上台面的法子都用上了,只是……但愿她不要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令仙子来了,你们懂的=w=
、122长春宫惹狼入窝
随着小选尘埃落定;被弘历下旨大肆操办的年节宫宴也随之到来。
皇家礼制皆有定数,即便身为皇帝也不能例外,丑时刚过,便得起身祭天地;祭先祖;呈诉过往一年的家国大事;祈祷天地祖先保佑;再于太和殿广场享百官拜年;赐如意荷包,饮用金瓯永固杯所盛的屠苏酒;寓意江山永固;过了寅时;上皇家寺庙大佛楼进香敛佛,用‘赐福苍生’黑漆御笔蘸朱砂写福,除头一张正中封存,用不开启,以示留住福气,其余的将分赐各宫各院以及王公大臣,而忙忙碌碌了整个儿上午之后,年节宫宴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奴才臣等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请母后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免,赐坐!”
虽然按照规制,依照平日里的惯例而言,宫中宴会皆是应该男女分席而庆,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这一年之中的最大节日之中,为寓意普天同庆,便不讲究此理,如此,便只见弘历端坐乾清宫正中龙椅之上,那拉太后和钮祜禄氏分座两侧,富察明玉坐于那拉太后之下,景娴坐于钮祜禄氏之下,余下有资格出席宫宴的嫔妃则以位分一溜儿排开,王公大臣及其内眷命妇便于台阶之下再开宴桌,而等各人朝贺完毕谢恩落座之后,原本应该分座于宗室之首,却因着此时年纪尚幼单开了一桌的皇子阿哥格格也后脚赶着前脚的一并起身行礼。
“免,赏!”
弘历的子嗣并不多,就算是凑上前些时候养下的和婉兰馨晴儿等一个巴掌也足够数得清,如此,即便是被先前那摊子乱事给闹得很是糟心,可在今个儿这大好时节,看着底下这一个比一个恭敬的小萝卜头,却还是满脸堆着笑意的挥了挥手,并没有丝毫不耐烦,而当他的目光从站在最前头,身为皇长子的永璜身上慢慢往后扫过的时候,却几不可见的微微顿了一顿——
“嗯?”
忽略站在最前如今已有七岁的永璜不说,后头从永琏开始都是一个比一个年纪小,永璋和婉等人更是只能被嬷嬷抱在怀里行礼,如此,未防在年节大宴上出什么洋相,每个阿哥格格身边皆或多或少的站着一两个太监或是嬷嬷,比如兰馨身边的崔嬷嬷,晴儿身边的唐嬷嬷,这般之下,杵在永琏身边正逢豆蔻之年的魏碧涵不由得十分打眼,再加上她那肖像高子吟,却又比对方年轻秀丽了不少的模样儿,便更是一下就入了弘历的眼——
“这丫头倒是瞧着眼生,是这回儿小选新进宫的?”
弘历的声音并不大,台阶下的那些个王公大臣隔得有些远没听清楚弘历在说什么,只以为在跟阿哥格格们叙话,都没放在心上,可听在坐得近的各宫嫔妃耳里却犹如平地一道炸雷,直让各人的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而首当其冲的高子吟更是陡然间变了脸色……看着弘历投注过来的没有半点温情的眼神,富察明玉心里堵了一堵,可想着自己心中的盘算,却还是勉强扬起了温婉的笑意。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永琏精神有些不太好,想来也是这时节乍暖乍寒的有些不适应,太医院来了许多人都没调理好,只能靠着安神汤才能睡几个好觉,我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想着看这次小选里头有什么可心的人,挑上来一两个好生哄哄也是好的,听说这丫头在家里也是照顾了不少弟弟妹妹,于照料小孩子上头有点子本事,便特特将人要了来,一来二去瞧着,倒也算是个好的。”
“唔,既是如此,便好生养着吧。”
弘历是为高子吟小产的事儿彻底的恼上了富察明玉,也因此彻底的迁怒上了永琏,对长春宫上下再不复以往的荣宠,在心里头狠狠的记上了一笔,可恼归恼,迁怒归迁怒,他却也没傻到家的认为能凭着那些个不太站得住脚的证据就将长春宫一把抹掉,如此,即便是心里头再膈应,想着那拉太后的警告,和前朝的动静,弘历便还是没将一切心绪尽数的放到明面上来,淡淡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永琏那消瘦了不少的脸颊,也象征性的关心了一两句,可抬眼看向魏碧涵的时候,目光却微微的闪了一闪——
“看着倒也是个可人贴心的,好好侍奉,回头得了空,朕也去长春宫瞧瞧。”
年节宫宴很热闹,可比起这更热闹的,却是在宫宴之后的长春宫。
富察明玉是料到了弘历会对魏碧涵产生兴趣,甚至会为那几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的性情容貌而深深着迷,可是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的迫不及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便说出了这样子的话,想着当时各宫嫔妃看向自己的微妙眼神,和那拉太后那紧蹙起的眉头,富察明玉只觉得糟心极了,而除了这份糟心之外,想到弘历那一别于看向自己的冷漠无情,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目光,富察明玉更是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深思自己这番行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却只见秦嬷嬷领着魏碧涵慢慢的走了进来——
“奴,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看着那袅袅婷婷走过来的婀娜身形,没经受过岁月摧残的姣好容貌,以及耳边那温言软语的声音,富察明玉不知道为什么的,只觉得烦得慌,可抬眼看到秦嬷嬷满眼疑惑的模样儿,想到自己的处境,和永琏的处境,又勉力的压下了心中的那份不快,扯出了一点笑意——
“起来吧。”
“谢,谢娘娘。”
魏碧涵的出身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低微,不说家中还算有拿得出手的人的高家,就是比起同为包衣出身的嘉嫔金氏的娘家,也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如此之下,她自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踏足天底下最为金贵象征着最大尊荣的紫禁城,而即便是后来知道包衣都得入宫当宫女,又得了富察家的抬举,她也压根没想过刚进宫便能够得见天颜,以及眼前这满身大气的天下之母……看着富察明玉身上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凤袍,以及头上镶满了东珠珍翠的朝冠,魏碧涵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快被晃花了。
“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本宫听说你阿玛也在宫内?”
“……是。”听着耳边这突然传来的严肃女声,魏碧涵连忙一扫脑中的思绪,恭敬的福了福身,“德蒙娘娘提携,奴才阿玛如今在内务府办差。”
“嗯,倒是个好地方,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看着面前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微微抬起头的魏碧涵,富察明玉挑了挑眉,目光慢慢扫过,只见对方虽然并非系出名门,可也一点不像一般的宫女子,肤色莹亮透白,十指修长纤细,富察明玉不由得轻嗤一声——
“你们家养女儿倒是养得精心,甭说皇上,就单是本宫瞧着,也觉得惹人疼得紧。”
“娘娘……”
魏碧涵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也不傻,加上进宫之前被其阿玛魏清泰反复叮嘱,便更是让她打一开始就明白了要在宫中站稳脚跟便一定要攀上皇后这颗大树的道理,如此,一听这话里有话的言辞,魏碧涵不由得冷汗直冒——
“娘娘谬赞了,奴才不过是个卑贱的宫女,能得娘娘提携进宫侍奉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又哪里当得起娘娘这般话,实在是让奴才惶恐……奴才对娘娘一片赤诚忠心,一切只以娘娘为先,万不敢生出什么别样的念头,望娘娘明鉴!”
“呵,本宫也不过是这么随口一句罢了,看把你吓得?本宫堂堂一个正宫皇后,还能上赶着跟你作对不成?若是如此,又何苦费尽心思的将你弄进宫?”
看着对方刚一冒头便惹了弘历的主意,富察明玉心里是不舒坦,可更多却是怕对方因着这份子前所未有的荣宠而迷了眼,不但没帮上自己半分还成为了自己的绊脚石,如此,看着对方这幅一看便知从小没少被‘教养’的模样儿,不由得脑子一热的讽刺出声,直到听着对方这脱口而出的表忠心的言辞,后知后觉想到弘历许久未踏足长春宫,却因着此人生出了点回转的念头,以及现在已然没有了退路,和自己接下来的算盘,才慢半拍的回过神来——
“你且安心,只要你如同你自己所说的那般,事事为着本宫着想,往后这甜头自是少不了你的,但若是你……”
说完也不等魏碧涵再开口,便朝一旁的秦嬷嬷使了个眼色。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以后便凭你自个儿的造化了,若是你真是有本事的,本宫自是少不了会扶你一把。”
看着秦嬷嬷端上来的茶,富察明玉眼中飞快的划过了一丝精光。
“眼下里你既然已然进了本宫的门,本宫自然得将你视为一家人,虽然有些事儿急不得,可也算是先在本宫这里走了个过场,秦嬷嬷,赐茶。”
富察明玉不知道就是这样一杯茶彻底的奠定了她后来的悲剧,而此时的魏碧涵也不知道这杯茶是寓意着她后宫之路的开端,一人满怀算计,一人受宠若惊——
“奴才谢娘娘厚待,往后定为娘娘鞠躬尽瘁,以报娘娘提携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
、123乾隆三年的大事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样日复一日的你来我往之间,两年一晃而过。
前朝之中,虽说随着弘历的疑心越来越重;心心念念的都只想要收拢手中大权;可宗室王亲不是吃素的;掌权重臣不是吃素的;得了先帝遗命的五大辅政大臣更不是吃素的;如此,即便因着古州厅一事终于划下帷幕;令弘历钻到了空子扶起来了一批新的宠臣来分薄前朝大饼;但实际上握着最大权柄却仍然是允裪允禄等几人;直憋屈得弘历在后宫那一亩三分地之中找存在感,以泄心中的无奈,这般之下,与前朝息息相关的后宫格局自然生出了微妙的变化。
于明面上来看,富察明玉仍是没有实权的后宫之主,景娴仍是手握后宫大权稳坐钓鱼台的贵妃,高子吟也仍然是于六宫之中独占鳌头的宠妃,可有些事儿是旁观者迷,当局者清,经过这两年的浸润,后宫之中谁不知道原本最得圣心的贤嫔娘娘已然慢慢的落了下乘,虽仍有圣宠却到底不复以往的风光,反倒是先前闹得那样进退为难,让众人以为离废弃只差一步之遥的皇后娘娘凭着身边一个能说会道,极其懂得揣摩圣上心意的宫女掰回了一两成,令人不得不感叹储秀宫那位的棋差一招,和长春宫那位的技高一筹。
“皇上今个儿又往长春宫去了?又是去见那贱人?”
面对眼前如此局势,景娴稳稳地冷眼瞧着隔岸观火,余下后宫嫔妃也念着先帝孝期终于过去卯足了劲想怀上个一子半女,皆是不动如山,可看着往自己这儿来得越来越少的弘历,储秀宫中的高子吟却是怎样都没法坐视不理——
“……是。”瞧着自家主子近两年以来越发乖张的性子,丽珠算是被磨平了脾气,不该讲的再不敢多一句嘴,恭恭敬敬的回话,“听底下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