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风再起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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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近。
石越掀起唇角,笑的愉悦:“呀,美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抽得人真是无语,作者有话说里放防抽,卤蛋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太对不起手机党同学们的流量的。反正年末,大家工作考试什么的都很忙了,这几天抽,大家都各自忙着,我继续发文养肥。
PS~瓦这周被丢上活力更新榜了,一周2W1~求抚慰,求虎摸~~
36
36、真相 。。。
房间里的三人一下不说话了,石越的表情明显要比另外两个人轻松。君一言甚至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顺手拿了个靠垫给父亲垫在背后。君景行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也没有开口。
从进门经过客厅到这边卧室的距离并不算远,那人的步伐很轻,步子迈动的极有节奏,并不像时下少年人该有的活跃跳动。
那人顿住脚步,在石越看来,简直就像刻意吊人胃口一般。随即一个声音响起:
“还是把粥稍微热一热吧,凉了都粘在一起了。”
明明说着最暖人心的话,可是语调淡漠,好似冰珠落入寒潭,脆,清冷,悦耳。
石越的心一下猫爪挠了一般,恨不得直接过去把门给踢开,把君一言口中夸得无边的那张脸揪过来好好欣赏一番。
老夏应了声,那人熟悉的脚步声又开始移动,病房的门关着,两声轻巧的叩门声,随即‘咯噔’一下,被轻轻推开。
普通的白色短袖衬衫,烟灰色休闲长裤,面容白皙,眉目精致,细软的头发服帖地堆在头上,刘海有些日子没修,垂下来略微遮住漂亮的眼。
非同进来,发现房间里的三个人都不说话,大眼一扫,房间里多出来那个不认识的人应该就是君一言的舅舅,但是年龄似乎也太年轻了些。
路非同本身就是个闷葫芦,这种场合下要他主动开口显然不太可能,眼见众人沉默,目光不由地移到君一言身上。
某人心领神会,立刻起身走了过来,开口打破僵局:“你可来了,石越唠叨半天了。来来非同,站我爸旁边那个看不出年龄的老妖怪,就是我小舅舅,石越。”
非同一顿,然后礼貌的点点头:“石先生。”
这声招呼过于客套,冷冰冰的摆明态度拒人于千里。君一言一愣,他的本意是想非同跟自己一起称呼舅舅或者直接喊名字的。
一向热情的石越反常的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君景行勉强扯起唇角,生硬地摆出一个微笑:“非同来了,学校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通知书收到了吧?”
从君景行醒来,就只叫他非同,由称呼开始,距离一点点被拉出来。非同垂了眼眸,浓密的睫毛忽闪,然后也轻轻一笑:“嗯,都办好了。君叔你身体好些了么。”
别扭的寒暄,让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偏偏石越一双眼大喇喇直勾勾,毫不避讳地盯在路非同身上,目光太过于直接,看的他不适地攒起眉毛。
君一言只当小舅舅被自家非同的美貌震住,得瑟地提醒着叫道:
“喂喂喂,石越你看傻了?”
石越扭头瞪了外甥一眼,又把目光重新转回少年身上,打量了半响才缓缓说道:“不错啊,就是长的看着十分面熟。尊姓大名?”
非同皱了皱眉,还是回答:“我姓路,路非同。”
“哦,那难怪了。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她的脸跟刻在我脑子里一样,阴魂不散,想忘都忘不掉。”
他的话莫名其妙,君一言的心里却强烈的不安起来,未及阻止,那边石越已经不客气地问出口:“请问你跟路晓芸是什么关系?”
“什么?”非同下意识地反问。
石越一下笑起来,笑容讽刺而阴冷,“怎么,自己母亲的名字总不会不认得了吧。还是你也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石越……”
君景行的脸色一下苍白,出声欲阻止,被石越张口打断。
石越一直轻松闲适,语调幽默调皮的,此时却完全变了个人一般,表情狠厉地瞪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路晓芸的儿子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答应过不会管这件事的!你还嫌她害的你不够么!你养着路晓芸的儿子,你是要我姐死了也闭不上眼么?!”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人都是一愣。君一言瞠目,震惊之下说出的话也是结结巴巴:“什、什么……意思,石越,你……”
把目光转向完全呆掉的君一言身上,石越说:“言,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害死你母亲的小三儿是谁么?现在我告诉你,你误会你爸了,那个所谓的小三儿根本就是路晓芸自导自演的闹剧。她利用你爸的同情心,不知廉耻地一直缠着他不放,还故意给你怀孕中的母亲发短信,破坏别人家庭!最后自杀死了还不忘摆你父亲一道,这样的女人,真是恶心又下贱!”
石越是GAY,本来就对女人好感有限,路晓芸打着爱情的名号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让石越深恶痛绝,言语之中亦是毫无客气,“你别告诉我你喜欢路晓芸的儿子,那样的话,受刺激的就不止你爸一个人了。”
从石越开始说话,君一言的心就猛地一抽,那些内容仿佛针一般扎在他心上,他几乎不敢去看路非同的脸,只是下意识,喃喃地替他辩解:“非同,非同失忆了……而且,这些不关他的事……”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石越哼了一声,冷冷地说:“有你们这样的丈夫和儿子,我姐才真是不幸,得亏是早去了,否则也要被你们活活气死!”
他提到惨死的君母,父子俩心中埋的最深的疙瘩被石越轻易地摆在面儿上。
君一言一震,君景行的身体重重地落回到床上,长长的吐了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眼。
石越鄙弃混合恨意的目光紧盯着非同不放,少年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良久,君景行缓了心绪,目光扫视一圈:石越的激愤,儿子的无措,最后定在非同淡漠的脸上。
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看到他,少年几乎都是一脸叛逆流氓相的跟母亲伸手要钱,像个讨债鬼。
之后因为目睹母亲的自杀受了刺激,醒来后却完全变了个人似地,性格越发像他的父亲。
不断的用成绩制造惊喜,以及最后当头棒喝地惊吓。
君景行看向他的目光混合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说出的话似乎是对石越说的,又像是跟非同解释:“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情跟非同无关。他的父亲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战友,越战时候救过我的命,不管是我之前帮助路晓芸还是之后收留非同,都跟那个女人没有关系,我只是在还建军的债。石越,你姐姐的事,责任在我。他还只是个孩子,你不要为难他。”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知道姓路的害死我姐姐和我未来外甥,我不要求血债血偿,但是我也绝不接受和姓路的一个屋檐下共处。我叫你姐夫,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感受。这次幸亏是我来了,如果是我爸,还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儿!”
石越转头,连名带姓地刻意提醒着:“君一言,我想早上的事情我不用答复了,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以舅舅的身份表明立场,我不反对你喜欢同性,但是你和姓路的绝对不可以在一起!”
君一言的脸色白的吓人,嘴唇哆嗦着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石越的目光有些怜悯,但在面向路非同的时候,又重新变的冷硬。
从石越揭露真相开始,非同就一直没有说话。
他觉得奇怪,明明是在听别人的事情,明明于己无关,但是脑中却不断的出现一幅深红血染的画面,近似能嗅到一股子浓烈的腥。
他明明是末世的非,他的重生是因为任务才对,这些事……
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鲜红的血,细长的腕,还有女人惨白如鬼的脸……他猛地一惊。
偏偏石越不肯放过,他强烈的仇恨直指路非同和他死去的母亲,语如飞刀,把路晓芸的所作所为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她儿子面前。
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从非同眼前打马而过,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扼住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劲儿。
路非同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在石越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君景行忍无可忍地暴喝出声:“石越,闭嘴,别再说了!”
房间中各人的反应看在非同眼里,他沉默良久,突然扯着唇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然后冷冷地对石越说:“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但是逝者已矣,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背后说一个死去的人坏话,还是一个女人,也不见得有多么高尚光荣。”
非同不太爱说话,不过耳濡目染,跟毒舌的君一言一起时间长了,开口损人也是毫不客气。
石越沉了脸,走上前几步,对路晓芸深入骨髓的厌恶,让他对眼前漂亮的少年也多了几分反感:“我不知道刺激可以让人失忆到什么程度,但是现在你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不用我多说,你在君家也呆不下去了。当然,除非你的目的和你母亲一样,为了金钱和富贵。”他说着又朝君一言的方向看了一眼,“姐夫和一言都对你不错,希望你比你的母亲有良心,不要害他,更不要让他们难做人。”
一阵静默,君一言看着非同异常的冷漠,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母亲的事在他脑中不断的回旋,他想叫非同的名字,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非同没有理石越,也完全没有去看君一言,只是走到君景行的病床前,朝他一躬身,说:“我本来也打算跟您说,我跟学校方面联系好了,准备提前报道入校。我已经浪费太久,快没有时间了。”他自己一怔,也不解释清楚,加快语速继续说:“多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希望日后有机会,我可以报答。”
说着他又鞠躬致谢,也不等君景行反应,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君一言看着少年的一系列动作,他做的非常流畅,好像私底下已经演练了无数遍。非同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有听到,耳朵里仿佛有一列火车轰隆而过,震耳欲聋。
他只看到非同郑重地举了个躬,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
君一言几个快步追上去,在他开门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非同扭过头看他,他不说话,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使了很大的力气,攥的非同一阵疼,而且,那只手似乎在颤抖……
非同正要开口,石越的声音从后面先声夺人:
“一言,如果你还承认自己是石苑的儿子。”
母亲的名字……
非同看着自己垂落的手臂,浓密的眼睫一闪。侧面的角度,灯光正好照在他耳朵上那颗亮的惊人的十字架上,非同打开门,甚至还对门口端着汤碗呆若木鸡状的老夏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放手的,我的手明明一直都没有松开——
我不可能放手,我怎么会放手?!
君一言愣愣地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孤独地保留着一个抓握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神马时候才能彻底不抽啊。。。每次作者有话说重发一遍都跟犯罪一样。
最近天气很冷啊,码字手都哆嗦~~亲们最近考试工作都忙得肿么样了。年末了啊,好高兴!
年末就很高兴,过完年就郁闷。又老一岁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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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抗争 。。。
见面以这样的方式不欢而散,谁也没有料到,房间内一阵气闷,君景行再也没有胃口喝粥,只觉得万分疲惫,神情恹恹地休息了。
君一言开车送石越,一路低气压,沉默着不说话。
石越自然明白他糟糕的心情从何而来,说起来自己还算是元凶,眼见他沉着脸一声不吭,石越知道他心里有气,但是原则性问题石越也横了心,丝毫不肯让步,“我不住你们家,找家酒店吧。”
“没这打算。”
君一言语气冷硬,目不斜视地专心开着车,跟前一天嬉皮笑脸亲热的态度截然相反,并且对他这般挑衅的话,不吵也不闹,甚至也没有发脾气。
石越讨了个没趣,讪笑着自己找了个台阶:“住酒店挺好的,杨瑞就喜欢住各地的酒店,说是能体验酒店文化,嘿,还别说,近朱者赤,跟他一起时间久了,我觉得自个儿也文艺范儿了。有没有?”
话说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经历过晚上的事儿,自己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卖弄晒幸福,太缺德了!
石越后悔失言,抬眼观察君一言的反应,却见外甥一经面无表情,根本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年轻帅气的面孔不复往日的蓬勃,面色深沉的让人很不习惯。
石越想着晚上自己因为情绪激动,言语确实过激。君一言本来是兴冲冲地介绍爱人给他认识,结果弄成了这个下场。
冷静下来,石越对于君一言的心情理解了十有八九。那个男孩精致漂亮,说话不卑不亢,一身清冷淡漠的气质十分迷人,跟自己外甥也算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真是养眼。
如果他的母亲不是路晓芸,如果他不姓路……
“一言。”
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石越叹了口气,说:“一言,我知道你生我的气,甚至可能还有些恨我。但是我无耻地说一句,我是为了你好。你和他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同性别的差异,而是两个家庭沉重的过往。不被祝福的爱情是走不远的。你们现在年龄都还太小,我只能说,你还不够成熟到足以把握爱情,不要等到伤害出现再来悔不当初。你现在很痛苦很难过,我全部理解,人总是要痛一下,然后就长大了。”
“当初你选择跟杨瑞在一起,是不是也有人这么劝你,你为什么不放弃?”
石越一愣:“我们俩的情况跟你们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君一言打断他的话,终于肯把目光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都一样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安顿好石越回到家,已经接近凌晨,石越本来说要他也在酒店窝一晚上,君一言不知想的什么,非要半夜开车回家。
如他所料,屋内一片漆黑。君一言也不开灯,就在黑暗中穿行,上楼径直走到非同门外。
他应该已经睡了,也许收拾好的行李就摆在旁边。
君一言愣愣地盯着房门发呆,好一会才苦笑一声。他一直觉得这种煽情的举动只有那些蹩脚的言情电视剧里才有,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这么想着,脚下却